苹儿睁开双目,右首一个大汉,正挥着峨眉刺点了过来。
李寒秋大声叫道:“小心暗袭。”
其实不用李寒秋喊叫,苹儿也警觉到,只好一沉丹田真气,整个人沉处江流之中。
那大汉一刺击空,刺在了木板之上。
苹儿避过一击,立时用双手用力,纵身向上一跃,升起了七八尺高。
李寒秋急收绳索,把苹儿拖上了木舟。
那大汉拔出峨眉刺时,苹儿人已登上木舟。
李寒秋拖上了苹儿,长长吁一口气,道:
“苹姑娘,你这样太冒险了。”
苹儿微现一笑,道:“难道你不冒险么?”
李寒秋道:“今天是样样赶巧,你才能死里逃生,以后,千万不可如此涉险了。”
苹儿道:“人家看你一人在船上打转,心中一急,就忘记了本身的武功,跳了过来。”
谈话之间,瞥见滚滚江流之中,浮现出几个人头。
苹儿抬头望去,只见自己乘坐的帆船已将靠岸,不禁黯然一叹,道:
“如若咱们合兵一处,陡增不少生机,如是分散开各自为战,只怕是生机渺茫了。”李寒秋道:“苹姑娘,不用气馁,只要咱们能够靠岸,相信我一人之力,也可以带你破出重围。”
苹儿道:“只怕咱没有靠岸的机会了。”
李寒秋道:“为什么?”
苹儿道:“目下咱们这木舟附近,已然云集了很多的水鬼,他们绝不会让咱们离开此地。”
李寒秋道:“他们要如何阻止咱们?”
苹儿道:“凿船,他知晓咱不会水性,只要把此船凿沉,不论生擒咱们,或是让咱们逐波而去、葬身于这滚滚江流之中。”
李寒秋道:“这个咱要如何对付?”
苹儿道:“没有法子阻止,只有趁他们还未使船中进满江水,设法把船靠岸。”
李寒秋道:“在下对行船是一窍不通。”
苹儿道:“这些日子,我曾经留心了一下行船的事,咱们合作试试。就算是作不好,也比坐以等毙好些。”
李寒秋道:“看来也只有如此了。”
谈话之间瞥见江中涌出了很多水手。
苹儿摇摇头,道:“好快的动作,咱们又晚了一步。”
李寒秋伸手抓起一柄竹篙,道:“如若咱们一定要埋身江心,那就拚他们一个是一个了。”
探头望去,只见水花一冒,一个人头浮出水面。
李寒秋快速绝伦地点出一篙。
但闻波的一声,一股鲜血,由江水中冒了出来。
李寒秋哈哈一笑,道:“苹姑娘,我又杀一个,这也够本了。”
这时,那船中江水,如泉涌了出来,船已开始向下沉去。
苹儿突然满含微笑地行了过来,道:“李公子,咱们不能就这样的死去啊!”
李寒秋道:“如是船沉江心,咱们不死也不成啊!”
苹儿道:“咱们要尽量设法,我劈下几块木板,咱们飞落在木板上。”
李寒秋道:“不错,这样作至少可再伤他们几人。”
苹儿刷的一声,取出长剑,交给李寒秋。
李寒秋劈下了一块木板,把长剑还给苹儿,道:
“你准备好,我投下木板,你就设法跳下去,时间计算,不能有错。”
苹儿道:“你呢?”
李寒秋道:“不用担心我,防着他们攻袭。”
苹儿低声说道:“慢一点。”突然拔出长剑,在木板上刺了两个洞,解下腰间丝带,穿入木板中,道:
“现在可以投入水中了。”
李寒秋微微一笑,道:“你很细心。”
双臂一振,把木板投入了江中。
苹儿纵身面起,飞跃江中,人落木板上,左手抓牢丝带,右手执剑待敌。
李寒秋抓了一枝竹篙,极不易保持那木板的平衡,竟跌入江流之中。
苹儿伸手一把,抓住了李寒秋,口衔长剑、把丝带绕人李寒秋的腰际,道:“咱们不会水,这木板是救命之物,不能失落,何况还要防止他们攻袭。”
那木板顺流而下,随浪起伏,李寒秋和苹儿的衣服,都已被江水
李寒秋快速绝伦地点出一篙。
但闻波的一声,一股鲜血,由江水中冒了出来。
李寒秋哈哈一笑,道:“苹姑娘,我又杀一个,这也够本了。”
这时,那船中江水,如泉涌了出来,船已开始向下沉去。
苹儿突然满含微笑地行了过来,道:“李公子,咱们不能就这样的死去啊!”
李寒秋道:“如是船沉江心,咱们不死也不成啊!”
苹儿道:“咱们要尽量设法,我劈下几块木板,咱们飞落在木板上。”
李寒秋道:“不错,这样作至少可再伤他们几人。”
苹儿刷的一声,取出长剑,交给李寒秋。
李寒秋劈下了一块木板,把长剑还给苹儿,道:
“你准备好,我投下木板,你就设法跳下去,时间计算,不能有错。”
苹儿道:“你呢?”
李寒秋道:“不用担心我,防着他们攻袭。”
苹儿低声说道:“慢一点。”突然拔出长剑,在木板上刺了两个洞,解下腰间丝带,穿入木板中,道:
“现在可以投入水中了。”
李寒秋微微一笑,道:“你很细心。”
双臂一振,把木板投入了江中。
苹儿纵身面起,飞跃江中,人落木板上,左手抓牢丝带,右手执剑待敌。
李寒秋抓了一枝竹篙,极不易保持那木板的平衡,竟跌入江流之中。
苹儿伸手一把,抓住了李寒秋,口衔长剑、把丝带绕人李寒秋的腰际,道:“咱们不会水,这木板是救命之物,不能失落,何况还要防止他们攻袭。”
那木板顺流而下,随浪起伏,李寒秋和苹儿的衣服,都已被江水而过。
另外几艘梭形快舟,眼看李寒秋手中的竹嵩,取位准确,一时间,纷纷转舵,避了开去。
李寒秋心中一动,暗暗忖道:“如若能把他们逼开去,不再施袭困拢,就算是在这块木板之上,也可多增几分生机。”
心中暗打好主意,双手突然挥舞起手中竹篙。
这时,有几艘核形快舟,已然超越李寒秋跑到前面,后面两艘,亦逐逼近。只听一个粗亮的声音,道:“放箭,咱们先让他受伤,再生擒他。”
李寒秋暗暗叹息一声,忖道:“只要他们有一处弓箭不停,我就无法应付,这手中长篙,可拒快舟,却无法阻拦弓箭。”
心中念转,右手一松,手中长篙,突然顺流而下。
但闻嗤嗤两呼,两支长箭,飞射而来,分取两人。
苹儿伸手把长剑交给了李寒秋,道:“你出剑有如闪电一般,应付他们的弓箭,我来稳住咱们这存身的木板。”
两个全然不谙水性的人,只凭仗一块木板和一段索绳,系住了身子。随波逐浪于滚滚江水之中,快舟围攻,弓箭纷来,处境之险恶,实是生死一发。
李寒秋接过长剑,回顾了苹儿一眼,轻声道:“害怕么?”
苹儿摇摇头,道:“不怕。”
李寒秋长剑挥动,击落了几支射来的弓箭,道:“咱们不能靠岸,生机十分微小。”
苹儿微微一笑,道:“但咱们却很难靠岸,除非一阵大风,把咱们带上岸去。”
李寒秋道:“唉!你本无辜,却随同我到此受罪。”
苹儿道:“这和你无关,而且,我现在也没有一点死亡的恐怖之感。”
李寒秋苦笑一下,道:“此时此情,咱们又何止是九死一生,姑娘能放开胸怀,在下心中亦中稍为宽慰一些了。”
苹儿淡淡一笑,道:“你如是完了,只怕我也很难活着下去。”
李寒秋道:“自然是,咱们要死就死在一起了。”
苹儿道:“你都不怕死,我还怕什么呢?而且,又是和你死在一起。”
李寒秋道:“和我死在一起有什么好呢?”
苹儿笑道:“李公子的性命,应该比我这丫头命宝贵得多了。”
李寒秋摇摇头,道:“不能这么说,姑娘也是一条命,在下也是一条命,性命的价值,应该相等……”
突然长长叹一口气,默然不语。
苹儿道:“你叹什么气?”
李寒秋道:“咱们虽然是死不足惜,不过,在下觉得这死法有些不值。”
苹儿道:“这不是值与不值的事,而是情势迫人,不死也没有法子。”
李寒秋道:“就算咱们要死,也要设法死得有价值些。”
两人谈笑风生,似是早已把生死大事,置于度外。
苹儿嫣然一笑,道:“小婢有一个奇想,不知当是不当?”
李寒秋道:“什么奇想?”
苹儿道:“如是我们都受重伤,非死在一起不可,是么?”
李寒秋笑道:“看样子,大概是不会错啦!咱们死了之后,也要这条绳于,系在一起。”
苹儿笑道:“人家说同命鸳鸯,是不是这个样子?”
李寒秋怔了一怔,道:“这个,这个……”
苹儿笑道:“你觉得很难为情么?”
但闻一阵破空之声,四支弓箭,疾射而来。
李寒秋长剑一挥,寒芒飞绕,波被几声,几支弓箭,尽遭击落。
他只顾击打来矢,身子一倾,突然跌落水中。
苹儿大吃一惊,伸手抓住,口中叫道:“李大哥,你要闭住气,别喝下江水。”
她一急之下,把心中之言,叫了出来。
其实;李寒秋跌入江中之后,已经喝了两口江水,总还算他为人冷静,临危不乱,喝了两口江水后,才闭住气。
湍急的江流,逼得李寒秋沉浮不定,使得苹儿一连两把,都未能抓住。
那随着江浪起伏的木板,失去平衡,忽而连苹儿也沉入水中,忽而又浮了上来。
苹儿衣发尽湿,颇有自顾不暇之感,但她仍然挣扎去抓李寒秋。
幸好,那绳索系的十分坚牢,李寒秋虽然被冲到距木板七八丈外,但身子仍然系在木板之上。
苹儿顾不迫近的快舟,也不管那掠顶擦衣的弓箭,全力在救助李寒秋。
突然,那逐波而下,流来奇强的木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住。耳际间,同时响起了一个冷厉的声音,道:“臭丫头,你已身陷绝境,如是还要作困兽之斗,区区就击碎木板,让你们沉入江心中,作鱼吓之粮。”
苹儿回目看去,只见停身的木板,被一个大铁抓钩住。
四个手执长矛的大汉,并站在船头之上,执矛戒备。
这是一艘较大的单桅帆,除此之外,环包四周的。还有数艘梭形快舟。
苹儿望望一绳维系,沉浮于江浪中的李寒秋,轻轻叹息一声,道:“你们先救起他吧。”
那单桅帆舟上,站着一个身着青衣衫的中年大汉,轻轻咳了一声,道:“那木板已被铁抓钩住,姑娘先请登舟,我们再救他不迟。”
苹儿道:“方秀要你生擒我们,他应该比我重要多了。”
那青衫中年大汉冷笑一声,道:“这个我们自会分辩,不劳姑娘费心。”
苹儿抬头望了那单桅帆舟一眼,道:“我身上捆着绳索,无法飞上船。”
那中年大汉冷冷说道:“斩断索绳,飞上帆舟,我们自会救他。”
苹儿无可奈何,取出暗藏匕首,斩断索绳,跃上帆舟。
第五五章 水上捉放
青衫中年缓缓说道:“姑娘是准备和我动手呢?还是束手就缚?”
苹儿道:“动手如何?束手就缚又如何?”青衫中年,道:“束手就缚,就可免去我一番手脚,也可早些救他上来。”
苹儿举起双手,道:“那我就束手就缚好了。”
青衫中年大汉一扬手,点了苹儿的穴道,道:“看住她。”
一个执刀的大汉应声行了过来,左手抓住了苹儿,右手执着一柄钢刀,架在苹儿的颈上。
那青衫中年大汉,沉声说道:“救他上来。”
只见甲板一角处,一个黑衣大汉,收去索绳,片刻间连那李寒秋带木板,一齐拖上了甲板。
李寒秋已经被江浪打得晕头转向,似是已晕了过去。
那长衫中年大汉突然抢前两步,伸手点了李寒秋两处穴,回顾了苹儿一眼,笑道:“早知如此轻易地把他擒到,那也不用如此费事了。”
苹儿望了李寒秋一眼,只见他全身衣履尽湿,威风全无,不禁心头黯然,轻轻叹息一声,道:“他喝了不少江水,你们快设法救他醒来。”
青衫大汉冷笑一声,道:“看来,苹姑娘对他很关心。”
苹儿心中暗道:“此刻如不能说服几人,早些救他醒来,只怕他身体要大受亏损。”
心念一转,冷然说道:“你如是聪明人就该对他好些。”
青衫大汉道:“为什么?彼此为敌,难道还要待他有如上宾不成?”
苹儿道:“你要知道,那方秀如能说服李寒秋,李寒秋肯投入方家大院,他在方家大院的身份,定然会高过你们甚多。”
青衫中年大汉,一皱眉头,道:“那又如何?”
苹儿道:“如是他加入方家大院,记起了今日仇恨,想到今日之仇,对阁下定然大为不利。如是他不肯加盟,方院主必然不会饶他,你又何苦树立一个仇人。”
青衫大汉略一沉吟,道:“姑娘说得不错。”挥手接道:“设法除去他腹中积水。”
两个大汉行了过来,转过李寒秋的身子,伸手在李寒秋腹背之上推揉。
李寒秋吐出甚多江水后,人也清醒了过来,睁眼望着苹儿一眼,叹道:“咱们应该靠岸的。”
苹儿道:“李相公,大丈夫能屈能伸,希望你好自为之。”
这几句话含意甚深,李寒秋抬头望苹儿一眼,道:“我被点了穴道。”
苹儿点点头,接道:“如是一个人,死去之后,不论他有多么大的本领,那也是无法报仇,是么?”
李寒秋点点头,表示心中领会。
这时,一艘大船,疾快地驰了过来,逐渐地接近小舟。
李寒秋抬头看去,只见那大船甲板之上,放有一张方桌,方秀、韩涛,对面而坐,桌上放着酒菜。
最使李寒秋惊讶的是,那于长清竟然也在甲板之上,背负双手,不停地来回走动。
只听韩涛高声说道:“秦兄,擒到他们了么?”
那青衫中年一欠身,应道:“幸未辱命,生擒了两人。”
韩涛道:“那很好,把他们送上大船,我要好好拷问他们。”
青衫中年应了一声,把小舟靠过大船。船上放下索绳,把李寒秋和苹儿系上船去。
方秀似是是对李寒秋心中戒俱甚紧,急急说道:“对这人要小心一些。”
那青衣大汉欠身应道:“在下巳点了他两处穴道。”
方秀嗯了一声,连连挥手,道:“很好,你去吧!”
那中年大汉应了一声,带着六艘快舟,转舵掉头而去。
方秀目注那青衫大汉的背影,道:“老二,他叫什么名字?”
韩涛道:“他秦鹏,是小弟长江水军的总舵主。”
方秀道:“可以杀了他么?”
韩涛略一沉吟,道:“小弟明白,大哥但请放心。”
方秀目光转到李寒秋的身上,淡淡一笑,道:“江水的滋味如何?”
李寒秋冷冷说道:“但在下此刻已经不在水中了。”
韩涛冷冷说道:“李寒秋,好汉不吃眼前亏,在下希望你能老实一些。”
李寒秋冷冷地说道:“在下既已被擒,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了,阁下如想威胁区区,那是白日做梦了。”
方秀目光突然以于长清的脸上,道:“于兄,李寒秋已在此地,于兄请问问他吧!”
韩涛接道:“于兄别忘了,你还有两位义子的生死,掌握在我们手中,只要兄弟一声令下,立时可取他们之命。”
于长清精神肃然,缓缓转过头来,两道目光投注在韩涛的人上,道:“老夫很明白我的处境……”
方秀急急接道:“只要于兄肯交出解药,咱们绝不会伤害于兄那两位义子。”
韩涛道:“适才,于兄可以推说那解药在李寒秋的身上,现在李寒秋人在此地,不知于兄还有什么推托的话?”
李寒秋已听出个中内情,急急接口说道:“那解药确在区区身上。”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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