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虞之航很想爬起来追,可是,他的身体已经支持不住了,伸出去的手也垂了下去,当场晕厥!
“子琦……”柳清平立即扶住了他的身子,将他抱了起来,恨恨的看向了刘雅逃遁的方向……官谈终…………………………………
虞之航:你快回来,我已经承受不来
刘雅:我不回不回家,不回不回家,不回不回不回家
虞之航:你怎么舍得让我的泪流向海
羊羊:女主翘家,看我的小航航怎么追老婆去……千万不要半途被那狐狸叼走
第一章 《江湖记》
云开二十三年早春,妻弃吾于雪峰,拂袖而去。是时吾身弱受惊,晕厥而眠,未能阻其离去,事后吾心悔不已,叫人去寻,却已然失去妻之下落。
雪峰一案终有结果,灾民均为朝廷所收容,移居周遭各县,安顿妥当。司徒山庄因涉嫌利用国难谋取不义之财,故被判抄家,男女老少均被发配边疆。而那雪峰山贼,则接受朝廷招安,下山从良。
吾转醒之际,方觉自身已处于云国之都,繁京翼王府,榻前小仆端药伺候,另有他者转而出门。
片刻后,清平与那当朝周太医便前来寻探。
平执吾手,面色凄然,道曰:“子琦,你终于醒过来了……太好了……”
吾心有感触,自言惭愧,平地增添多少困扰,平竟未弃吾不顾……
弃我者,妻也!乱我者,刘雅也!吾申思已久,未能理解妻弃我之缘由,自成婚以来,吾无愧于天地,何以遭弃?
“清平,可有吾妻之下落焉?”恍然间,吾心未死,便也问了出口。
清平摇头叹气,坐于吾床榻前,“子琦,你为何非要那个女子不可?以你的条件,想找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清平,翠花儿之于我,犹如空气,长期相伴,一旦失去便叫人活不下去……”吾话未落,清平便出手打断。笑道:“可是,我还是劝你,就由她去吧,不然你也要受到牵连……”
清平之言。吾一时未解,反问,清平笑而不答。自道要吾三思。
数日后,帝座下,回想起清平当日所言,吾方才恍然大悟。
多日不见吾皇,吾皇略显疲态,单手托腮,问曰:“爱卿身体如何?可无大碍了?”
“托陛下洪福。臣已无事……”吾压低头首,不敢有不敬之举
“好啊,爱卿无事便好……”吾皇起身,行至吾身前,伸手将吾扶起。便又叹曰:“好久没见到爱卿了,爱卿可是越来越潇洒了……”
“臣不敢!”吾惶恐之极,再三请罪,吾皇笑道:“好你个虞之航啊虞之航,朕要你娶魏宰之女,爱卿推三阻四,刚刚放你返乡,便娶了妻子过门?娶妻此等大事,却也不告知朕。此乃欺君大罪也!”
“臣该死!望陛下赎罪!”吾慌忙跪拜,吾皇大笑三声便重新登上宝座。
“你是该死!娶了这么一个人物回来!不把朕这天下搅得一塌糊涂不罢休吧?”吾皇冷哼一声,吾心惊胆战,不敢抬头正视。
“你家夫人,背负了数十条人命。虞之航。虞爱卿,你可能还地起?”
“陛下!吾妻虽性子顽劣。却并非奸邪之徒,此事臣以为另有隐情,望陛下明察!”吾立即叩首,妻之性,吾虽不得全解也算是熟知,非有狗急跳墙之事伊便不会做下此等恶行。
“隐情?你以为有什么样的理由可以让她恣意行凶?爱卿,她杀的,还有几位是我国远道而来的贵客,你要朕怎么给人家达曲喇嘛一个交代?没有株连九族,就是看在你们虞家世代忠良地份儿上!爱卿不要执迷不悟,休了那罪女,洗脱开关系才是!”吾皇正色,叫吾心寒,原以为,吾皇血性,必能明白吾之心意,原来不过如此……
失望之余,吾仰天长笑,浓愁化作苦泪,湿染衣襟。
吾皇诧异,问道:“爱卿,你……”
“陛下,请三思!”一人忽然上前一步,却是魏宰之女星月也。
星月泪眼婆娑,礼后便抬头正视吾皇,“陛下,星月恳请您三思……虞大人他爱妻深切,陛下怎能强行要他休妻?若是没有了心爱的人,虞大人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星月,你这是在教训朕?”吾皇冷冷一言,星月低头不语。
吾便起身,冷眼相看,不觉道曰:“我原以为你懂,可是你什么也不懂……”
帝王在上,独守帝宫多年,又如何知晓何为情爱?如何知道那切肤之痛……
“放肆!”一旁清平立即出言,吾未收敛,事到如今,若吾皇依旧逼吾休妻,吾便也不再尊其为师,敬其为长,忠其为君!
“弦……”吾皇未有怪罪,却略显惊愕,直到清平轻声提点,吾皇方才醒悟,喘息调整,视吾如怪异。
“吾妻所犯之事,也是因吾而起,罢了,若是陛下执意要其性命,臣也是罪魁祸首……”吾自摘官翎,抛于身后,“请陛下连同臣一同处置,念在君臣之面,也请吾皇允许吾等死后同穴而眠……”
“虞之航!”清平瞪吾一眼,便挡于吾身前,“皇兄,这小子一时糊涂,皇兄千万不要当真!”
“陛下,求陛下开恩,放过虞大人夫妇吧……”星月泣不成声。
“你们……”吾皇脸色微怒,又看向吾,“虞之航,你这是在要挟朕不成?你以为有他们当你的靠山,朕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么?”
“臣不敢,臣不过实话非虚……”吾得理不让,吾皇涨红其脸,怒骂道:“好你个虞之航,给你点颜色你开染坊了!你以为朕欣赏你,就不敢拿你如何?好,好,来人,给朕把这忤逆地混账拖出去,杖刑五十!”
“皇兄,万万不可!子琦他大伤初愈,怎能再伤筋骨!皇兄……”
平上前苦劝,吾皇始终未有所动,侍卫入殿将吾带出帝宫行刑,吾咬紧牙关,宁死也不愿叫人看低。
身后阵痛传来,全身筋骨如同被人折断,怕是皮开肉绽,模糊一片……
痛入心扉,如有千蚁食人精髓,吾渐感不支,吐出积血,便晕厥而去……
待得此后醒来,又是一月之后,正值春意最浓时,身在帝苑深宫处。太医不离左右,见吾转醒,便立即上报吾皇。
吾皇想来不愿再见,只是派遣了内官前来宣旨,出人意料,未赐吾死罪,却递上三品亲差大印,将捉拿吾妻调查此事之大权委托于吾。
“陛下说,那蕃僧还是要给他个交代的,所以就有劳虞大人跟随那达曲法师,前去寻找罪人了……”内官小心提点,吾心下疑惑,不知吾皇怎会将此事交由吾……
“陛下还要小的转告,虞大人身体不适,可以等伤好后再去探访……陛下对虞大人还是相当好啊,下官跟随陛下多年,也没见陛下对其他官员如此恩宠,虞大人可千万不要辜负了皇恩啊!”
吾连连应声,小心接过圣旨,心里感动不已,暗自发誓绝不负吾皇之信赖,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也好找回吾妻归回家里。
心有所决,吾立即提笔,作此《江湖记》之序,此后暗访江湖,带于身边,不忘吾皇隆恩!
愚人虞之航
云开廿三年,作于帝宫养心殿
第二章 出行之整装记(上)…
整装,备齐所有所需,做好一切准备,之后,方才出发……虞之航
窗外春意阑珊,姹紫嫣红,莺歌燕舞,云国的皇宫里却传来了一声与如此良辰美景不相符合的哀叹。
柳夜生站在窗前,扶着那栏杆,静静地看着后花园里的宫女们嬉戏,心里思绪万千,想起了另一抹冷清的身影。
“陛下,翼王千岁奉旨已经在屋外等候了……”内官在门口轻轻的禀报道,柳夜生收回了心神,一挥长袖,“宣他进来……”
“是……”
没多久,翼王柳清平也就站在了门口,朝着柳夜生行了个君臣之礼。
柳夜生快步上前,拉住了柳清平,笑道:“平儿,这里就我们兄弟两,不必多礼,就当还是在清泉山庄一般。”
“皇兄,您可是忘了,我两岁多就在这皇宫里打滚了……哪里还能记得清泉山庄的事情?”柳清平呵呵一笑,兄弟几个当中,他是最小的一个,也是最幸运的。为了这片天下,上头有两位兄长先后死于战争,而他出生后不久,这云国的江山就已经落入了他们柳家,所以他也没吃多少苦,就成了王孙贵族。
“哦,对……呵呵……”柳夜生尴尬的笑了笑,又叹了口气,“原来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我也已经快要半百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年!”
“皇兄。必定寿与天齐……”柳清平立即沉着脸严肃地说道,柳夜生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平儿,这天命不是我们凡夫俗子能预测得了的,以后这江山。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
“臣必不辱使命……”柳清平弯下腰去,谨慎地一拜。
“嗯,对了,那个不识抬举的家伙现在怎么样了?”柳夜生忽然话锋一转,问道,柳清平抬起头,脸上挂着微笑。“皇兄如果惦记,何不亲自去看看?”
“哼!要朕亲自去看那不识大体的臭小子?想都别想!朕现在看见他就心烦!”柳夜生气呼呼地说着,柳清平便露出了一丝愁容,“唉,子琦他现在。身子……”
“嗯?他怎么了?他也不过才挨了十几棍棒吧?还有三十几棍欠着呢!”柳夜生虽然有些气恼,但是眼睛却始终紧紧地盯着柳清平,就怕柳清平说出个什么来。
十几棍,打得那文弱书生口吐鲜血晕死过去,当施行的侍卫上来询问的时候,柳夜生还在气头上,便叫人将那家伙用冷水浇醒了继续。
可是,没想到,一桶冰凉凉的水浇洒下去后。虞之航却还是没有反应,那侍卫觉得怪异,上前一探,心里洼凉洼凉,没想到这虞大人竟然就这么没了气…侍卫吓得一身冷汗。立即跑回大堂汇报。一时间那皇宫里鸡飞狗跳!
魏星月闻言当堂就晕了过去,柳清平接过她的身子。又立即抓了自己身边能抓的人,火速去把所有的太医都给统统抓来!据说当时他地表情如同死了爹娘,几乎带着哭腔……
唯一还算是冷静的柳夜生也不管自己皇帝的架子了,直接冲出了宫殿,如同救火似的赶到了“命案现场”,一把提起虞之航,在他的胸口狠狠地一拍!一拍不管用,那就继续……
“噗……咳咳……”直到最后,虞之航一口吐出了卡在胸口地积血,这才大口大口呼吸起来,也让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
想到这里,柳家兄弟两个还是一身冷汗,心有余悸。
“那个,皇兄,没什么,子琦已经醒过来了,太医也开了不少滋补的方子给他养身体,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过来给您请安认错了……”柳清平也不敢再和自己的大哥开玩笑,便说出了实情来。
“嗯……嗯……”听说虞之航没什么事之后,柳夜生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了下去,当他又一抬眼看见柳清平满脸笑意,便有些不好意思,“你说,朕是不是太宠这小子了?他都敢在朕面前放肆了!叫朕这脸皮往哪里放?”
“皇兄,有敢于直言的臣子才是福气啊,臣到还要恭喜皇兄才是……”柳清平脸上也在笑,心底也乐得慌,这个大哥就是好面子,打了虞之航便打了就是,还要借用自己的这张嘴去告诉虞之航他是一时火头上的无心之举……
“哦?是么,嘿嘿……那但愿朕没有看错人,给他个机会,自己去抓回那个不懂事的女人……不过,这武林到处都是高手,你说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柳夜生也是武林中混出来地,自然知道江湖上的风雨。
柳清平又暗笑,您老人家一会儿又把那虞之航恨的牙痒痒,一会儿却又要担心那小子的安危,还当真是矛盾的很。
不过,他也只敢暗地偷笑,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上前一步,“皇兄,那达曲法师地武功也不弱,如果您还是不放心,那臣便推荐一人,担任子琦地护卫,如何?”
“谁?”柳夜生有些好奇,柳清平微微一笑,“臣这就为陛下引荐……”
虞之航在皇宫里养伤,不知不觉就到了五月,天气渐渐转热,他也已经可以下床跑了,柳清平才放他去完成自己的任务。
当柳清平带着他走到帝宫时,虞之航有些犹豫,不知道应该怎么去面对那个差点害死自己地云帝,一想到柳夜生,他就下意识的觉得屁股隐隐作痛。
“你能承受夫人打掉你半条命,还介意皇兄打掉你另外半条?”柳清平知道他心里的疙瘩,不觉讥笑道,“若不是皇兄亲自动手,你此刻早就见阎王去了,子琦,你就别再和皇兄斗气了……”
“子琦怎敢……”虞之航谦逊的低下了头,紧紧跟在柳清平的身后进了帝宫。
也不敢抬眼去看龙椅上的人,却先看见了一位红衣老僧,慈眉善目,很有得道高僧的模样,虞之航一阵诧异,没想到那些穷凶极恶的喇嘛就是这位老和尚的弟子啊……
“臣见过皇兄……”
“罪臣参见陛下……”
两人双双给云帝跪了下去,柳夜生仔细的看了看多日不见的虞之航,发觉他真的无碍了,这才一拂袖,免了他们的礼,心道这小子当真命大,被打了个半死,都能恢复的如此神速。
松了口气后,柳夜生又把达曲大法师请了出来,“这次,就有劳达曲大师了……”
那达曲大和尚低头一合十,“善哉善哉!小徒顽劣,却也不知所犯何事,竟遭如此毒手,老衲还要多谢陛下愿意出手协查才是……”
两人又不免客气寒暄了一阵子,云帝便把虞之航介绍给了达曲大师,“此乃我们云国最能干的青年臣子,这次路上还请大师多多指点这些年轻人了……”
虞之航立即老老实实的给那达曲大师一行礼,“下官虞之航,还望大师多指教……”
可是虞之航的心里却并不服气,想到以前见过的那些歹徒般的喇嘛,他又怎么能认为这位高僧可以带出高徒?
“虞之航,朕还给你找了个帮手,这次就充当你的侍卫一起去吧!”柳夜生一笑,拍了拍手,堂前就多了个人影,让虞之航好生惊讶。
第三章 出行之整装记(中)
离城,在唐国的边境上,除了唐,这座城市还与云夏两国接壤,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交通枢纽。
说它独一无二,除了这交通位置上的与众不同外,离城也早已因为它的经济繁华而闻名于世,更因为那江湖传说中最为神秘的心缘宗……
据说,心缘宗的大门就隐藏在这小小的离城之中,多少年来,千万慕名而来的侠客们都只能在那心缘宗的门外徘徊,却至今没有谁能靠自己的力量闯入进去的……
心缘宗,看起来不过是个小小的宅府,可是,却偏偏没有门!如果想从墙外直接翻墙而入,却也只能从东墙摔到西墙外去,没有心理准备的话,很有可能极为不雅的摔个狗吃屎,而被大家笑话。
所以,这个大隐于市,而实际上却早已与世隔绝的心缘宗,就成为了江湖上的一个传说,一个怪谈……
而此时,在那心缘宗的里面,却也发生着一点小小的波澜。
林秋风正皱着眉头,看向了围在他身边的两位穿着灰色衣服的人那是他的师父寒弦音和他的四师伯寒箫声,此刻两位老人家正你一言我一语没完的在他身边唠叨,好像唱双簧的。
“秋风啊,你倒是告诉师父,冬月那丫头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钻到后山去闭关了?脸色还那么差……”寒弦音地脸上一直带着银色的面具。显得有些冷酷,可是从她的语气中还是不难听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