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好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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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好妈妈-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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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齐弯腰摸摸毛娃的脸,向他摆摆手,毛娃又要长牙了,咧着嘴一个劲地淌哈喇子,坐在小车里手舞足蹈地。小齐走远了,卓然才推着毛娃回家,盘算着把小齐住过的折叠床收起来,给搁到地下室去,再在那里摆上毛娃的玩具柜,毛娃的玩具越来越多,堆得到处都是,没地方收拣,看着都闹心。
一瓶Dior香水
    一瓶Dior香水
小齐走了,这个家就他们三口人了,卓然想,程潇阳想离婚的话也滚蛋,她一个人照样把毛娃带好带大,只要他把抚养费拿来。
可是程潇阳说了,他不离婚,他要折磨卓然一辈子。这句话就象一个魔咒,让卓然想到了就会心疼。程潇阳不离婚是为了他父母的面子,因为他三个姐姐里有两个是离过婚的,如果他这个儿子也离了,那老家的邻居亲戚什么的该怎么说他爹妈啊,就为了这个,他不会离婚。但是卓然对他父母的大不敬让他很堵心,他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要恶狠狠地在卓然的心里下一个魔咒。
程潇阳有时候耳朵比较软,那些天姐姐们老给他打电话,让他对卓然好一点,因为卓然的本质不错,没给他戴绿帽子,没不顾孩子自己出去吃喝玩乐,她好歹是一心扑到孩子身上的。程潇阳想想也是,撇开对他父母不孝之外,卓然也有她好的地方,节约、朴实、对孩子有责任心。这一点比小区里那些70后的娇生惯养的太太们来说好多了。他知道,小区里好多全职太太家里都雇了阿姨,有的还不止一个,太太们把孩子给阿姨带着,自己去健身房跳操,到美容院成千上万地花钱做泥浴做头发做光子嫩肤,享受生活。
而卓然不会去做这些,她本来就疏于打扮,去一趟理发店都嫌麻烦,她说她不喜欢自己躺在那里让人家摆布。现在,她更有理由邋遢了,生了孩子也不锻炼,在他的叨咕下戴了几天的束腰带就嫌憋得慌,肚子上的妊娠纹也不管了,成天头不梳脸不洗地穿着宽大的睡衣抱着毛娃满屋走。程潇阳每天在外头看见的都是打扮得精精致致的漂亮白领,回家面对这个邋遢的黄脸婆还真有些闹心。但这个黄脸婆居然丝毫没有意识到她的危机,只一门心思地带孩子。想想也是可怜。
于是程潇阳有时候就会想要对她好一点。上次他出差去巴黎,通过msn他跟卓然说要给她买瓶真正的巴黎香水,可卓然居然说不要。
卓然心里想要的是调理妊娠纹的油膏,那种油膏在一些给毛娃订玩具和奶粉的网站上就能买到,价格不是很便宜也不算太贵,普通的要一百到两百块钱左右。卓然自己是不舍得买的,所以她想如果程潇阳能送给她那是再好不过的。
可她不说她也不想说。她只知道现在的情况下,香水不适合她。她并不奢望目前的程潇阳能细心地了解到她内心所想,可程潇阳就是不明白卓然的心,他觉得女人爱香水应该是天性,卓然说不要只是口是心非而已,就像他妈妈张春霞一样,需要人家虚情假意的挽留,需要一点不贵重的礼物……
所以,他还是兴冲冲地从巴黎带了一瓶九百块钱的Dior香水回来,可没想到的是,卓然接了连包装盒都没打开就把它关在卫生间的镜柜里了。程潇阳不高兴了,他想,每次出去买东西卓然都不会流露出满意的神情,她总是给人不愉快。这么贵重的礼物卓然居然看都不看,也从来不拿出来用。
有一天,程潇阳拿剃须膏的时候又看见了这香水,他实在忍不住了,说:“给你买了又不用,早知道就不买了。”
卓然很实在,她直接说:“我早让你别买,你自己要买。我现在天天带孩子,就中午出去一趟给孩子晒太阳,都跟保姆在一起,抹它干什么?”卓然心想:我需要的你不给买,买些没用的,还这么贵,我才不领你的情呢。
程潇阳赌气说:“你不要我把它送人算了。”
卓然说:“你拿去吧,反正我也没用。”
程潇阳在自己身边的人里想了一圈,也没人值得送这个的,就把它放回柜子里。卓然随口说:“等卓越出差来北京我给卓越算了。”
程潇阳一听就火了,她还真没把他的心意放在眼里,居然真的要把它送人,他自己的姐姐都没送,哪能给她的姐姐呢?他说:“不行!不能随便给人,那么贵的东西,你以为是几十块啊?!”
卓然不说话了,她觉得他们之间的沟通越来越困难,特别是现在。
一个人带孩子
    小齐走了,卓然觉得一个人带孩子的苦不是劳累,而是孤独。现在不像从前,从前要生火烧炉子,现在连煤气罐都不要换。生活上是简单方便了,省了很多劳苦,但毛娃的睡眠在一岁以前很成问题,他从来就没有在晚上睡过整觉,一个晚上要醒来两到三次,每次都要喝点奶,要抱着摇一会才能重新入睡。这让卓然总是提着颗心,生怕他醒来的时候水凉了,得重新热,奶要是泡早了又怕他老不醒,过了两个小时奶就不新鲜了…。。好不容易夜晚过去了,毛娃又像勤劳的小鸟,在清晨第一道曙光到来之前就会醒来,在床上滚来滚去,冬天是六点过,夏天会更早……
总之,从怀孕开始,卓然没睡过一天的好觉,搞得从来晚睡早起的她苦不堪言。
过了一岁,毛娃就能睡整觉了,早晨也不会那么早就醒来了,这让卓然省了不少心,但卓然还得比毛娃早起,她要先把泡奶的水给温好,时刻准备着毛娃醒来。毛娃一般醒来会闭着眼睛大声嚎哭着要奶喝,卓然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把奶给冲好,把奶嘴塞到他的嘴里,堵住那虚张声势的哭声。然后就是早饭。
程潇阳很少在家吃早饭,他嫌卓然做得不合他的口味。毛娃还吃不了太过油腻的食物,卓然做饭当然就以清淡软和为主了,程潇阳吃不惯也是自然的,现在小齐走了,卓然照顾毛娃都忙不过来,更没法伺候他了。所以程潇阳总是要找各种借口不回家吃晚饭,但住还是一定要住在家里,因为他的爸爸程延年教导过他,家一定不能丢了。但他知道现在家里没他的位置,要让他屈尊去带孩子,他是不愿意的,虽然现在毛娃大些了,好带了。但他总觉得养着卓然在家就不能让她闲着,张春霞也向他明示过,在做家务方面不能插手,不能吃亏。所以,他不管卓然有多累,也不管卓然的脸色搭拉得有多难看,他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要他帮着做家务带孩子,一定是没门的。
毛娃现在一天只睡一觉了,上午不睡觉,卓然就得陪他出去玩,远的要去几站地之外的动物园,近的就在小区公园,然后看着表到了十一点半就得回来做饭。每到中午,她都会疲惫不堪,心里腾腾地往外冒出无名怒火。特别是在厨房里做饭,毛娃抱着她的腿哭闹着要爬到她身上来的时候,她心里那个烦啊,恨不能把毛娃扔在锅里炸了。为了减少呆在厨房里的时间,卓然经常在上午出门前用电炖锅炖上一锅汤,腔骨萝卜、大骨头海带什么的,洗把青菜泡在盐水里,回来后下面条。毛娃吃不了的她就添上热汤夹块腐乳或者是开一袋辣椒萝卜干自己对付吃了,反正毛娃早不喝她的奶了,什么营养不营养地也与毛娃无关了,她对自己只能是怎么省事怎么来。
中午要哄毛娃睡觉,毛娃睡了她才能干点自己的事情,比如说洗衣服做卫生,毛娃如果能睡长一点她就能上上网到处溜达一下了。所以她盼着毛娃早点睡。可毛娃总是光着屁股上窜下跳的,咯咯笑着要卓然去抓他,抓到手了也不会老实,要卓然给他讲故事。毛娃说话比较早,卓然也想多培养他的语言能力,所以讲故事是必修课。但卓然躺在床上讲故事的时候通常很困了,她一开始还讲得比较有条理,讲着讲着眼皮就打架了,思维开始混乱,然后就有一些于故事毫不相干的话冒了出来,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这时候还在认真地按照情节发展听着的毛娃就会抗议了:妈妈瞎说!不是这样的!
卓然通常不去管毛娃,自顾自地睡觉了。毛娃自己玩一会,累了的话就会倒在妈妈身边也睡了。
有一天又是这样,卓然困得熬不住了,裹着条毛巾被睡得昏天黑地。可毛娃不困,他听不了故事,也不想闲着,就拍他妈的脸,揪他妈的头发,他妈不理他。于是他爬到床角准备溜下床到客厅里玩玩,趴在床沿上的时候忽然看见他妈的一双光脚露在毛巾被外面,他张开嘴,在那双脚上试了试他新长出来的牙。
卓然还在“昏迷”中,突然脚上一阵刺痛,她本能地一踹,就听着“哇”地一声哭,卓然赶紧爬起来往地下看去,毛娃正躺在地板上哭得伤心欲绝。卓然又气又急,抱起毛娃左看右看,没见磕坏哪里,就把他翻在膝盖上拍了两下,叉着腋下举在自己面前,怒不可遏地问:“还咬妈妈不?!“
毛娃被悬空举了起来,没了安全感,只好哭稀稀地说:“不咬了。”
“保证!”
毛娃一边哭一边拍着胸脯说保证。
卓然余怒未消,把毛娃按到了床上,说:“睡觉!”
毛娃被踢到床下受了惊吓,不愿意在床上睡,就哭着说:“妈妈抱。”
卓然叹了口气,只好抱起他,用小毛毯抱着,毛娃哭累了,一会就睡着了。卓然还不能马上就把他放在床上,得等他睡熟了才能慢慢放下,要不然他就会哭闹半天。卓然始终认为毛娃的娇气就像程潇阳。从她这方面来讲,她一定是不想娇惯毛娃的,这对她和毛娃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娇惯毛娃的直接结果是把她累死。像她这么懒的人肯定是不希望找累的。但毛娃就是自己娇自己,每天睡觉一定要抱着摇很长时间,要不就睡不安稳。卓然觉得这一点也许还和她自己怀孕期间的睡眠状态有关,那时候她就是睡不安稳的。
卓然累极了,这是程潇阳一点都不认同的,他总拿她和他的妈妈张春霞比较,说以前当妈的要上班还要带那么多孩子,生活上还比现在烦琐多了,为什么都没有累死,卓然只有一个孩子,还被搞得如此不堪,这只说明了卓然不能干而已。可卓然就是不能干,不能干就要累,累极了就容易出问题。
毛娃感冒了
    秋末的时候,暖气还没来,头天晚上下了雨,毛娃病了,发烧,卓然知道,毛娃晚上打被子了,她太累了,没能醒来给他盖。那天早晨程潇阳要出差,之前到卓然和毛娃的房子里来摸了摸毛娃的头,还是烫的。就说:“去医院吧。”
卓然知道只是着凉了,听听毛娃的呼吸,不重,也不喘,觉得不会有什么大毛病的,就给毛娃敷了退烧贴在额头上,摇摇头说:“没必要,退了烧就好了。”
程潇阳“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看卓然:“出了问题你负得起责吗?!”然后就摔门出去了。
卓然默然了。她抱紧毛娃,确实,出了问题她负不了责,根据经验,她知道毛娃的发烧是什么引起的,只要退了烧就会好的。可程潇阳的这句话像扔在她心里的一块石头,让她觉得堵得慌。孩子病了,妈妈是最紧张的,可程潇阳从来不知道安慰她,反而就会一个劲地给她压力。她知道,程潇阳在找茬要证明她的不称职。
看看窗外,天是阴的,又要下雨了,卓然想:还是去一趟医院吧,如果真有什么大问题到时候是说不清的。反正是他要去的,反正是花他的钱。
想好了,卓然就准备了水、小馒头和牛奶,揣了点钱拿了雨伞抱着毛娃出去了,在楼下,卓然看看天,已经有雨点掉了下来,她想了想,招手让树下站着的保安给她叫辆出租车来,保安用对讲机跟大门的保安通了话,然后过来告诉她:“大姐,没有出租车了。”
卓然没办法,只好抱着毛娃走出大门,雨越下越大了,翻过立交桥,到了马路对面才打上一辆车,到了离家最近的武警医院。抱着毛娃挂号的时候,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捏着病历本和零钱硬要挤到她的前头,卓然很烦,对那姑娘大声说:“请排队好不好?!”
那姑娘斜了她一眼,跟她的同伴嘴里嘟囔着,亏得另外那个姑娘比较明理,笑着说:“本来就是你插队了。”那姑娘不服气,挂完号路过卓然还在嘟囔着。
卓然没理会她,自顾自地抱着哼唧着的毛娃去了儿科的专家门诊。儿科门诊的患儿不多,大家都抱着孩子保持着距离,卓然逛荡了一会就轮到了她,她知道一定是先查血液,没什么事就会给开点小药,再打发她回家的。果然,医生听了听前胸后背,说没有锣音,又看了看喉咙,说没什么问题,着凉而已。但保险起见还是去查个血的好。果然,毛娃又要去挨针了。
毛娃看着抽指血的针扎进他的手指,还没等卓然表扬他,就“哇”地一声哭了,卓然一个劲地安慰他,然后是等结果。卓然用脸贴贴毛娃的额头,发现他的烧退了些了,就又给他灌了些白开水。毛娃状态好一点了就又开始淘了,头上粘着退烧贴就到处跑,卓然跟在后头追。
看见一个小孩在吃蛋糕,毛娃站住了,伸手过去,说:“给我一点。”
卓然最痛苦的就是毛娃喜欢问人家要吃的,还拣地下的东西吃。毛娃不是个小气的孩子,在他的观念里,他的东西可以给人家分享,所以人家的东西也要给他吃。因此既算卓然带着吃的出门,但毛娃看见人家吃他没吃过的东西还是要跟在人家后头伸手,这一点让卓然很难堪。
卓然赶紧掏出小馒头塞往毛娃嘴里塞了一颗,毛娃嘴里有了吃的,就暂时消停了点,被卓然抱着去看宣传画了。
结果出来了,卓然拿去给大夫看,大夫没说什么大问题,就开了点卓然家里有的药,说晚上还不退烧的话再吃。
卓然揣着这些单据,心里有了底气,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程潇阳,她带毛娃看病了,大夫说没事。她想:毛娃虽然冤枉挨了一针,但好歹证明了她说的没错。
抱着毛娃出了医院,天放晴了,卓然看着毛娃状态好了,就没叫出租车,带着他上了趟双层公共汽车,这是毛娃一直想坐的车。卓然带毛娃坐到了上面那一层,毛娃指着马路上的车欢叫着,卓然对程潇阳的怨恨又添了一层,如果不是他,她现在是带着毛娃在家里了,毛娃不会遭罪,她也省了跑路。她很委屈地想,既然程潇阳不放心她这个妈妈,那为什么又要她生呢?
成天什么都干不了,只能面对着一个视捣乱为己任的小屁孩,实在是一件痛苦不堪的事情。
毛娃喜欢往程潇阳的鞋子里拉尿,喜欢躲在窗帘后头捂着眼睛,两腿之间“哗啦哗啦”地淌尿,一边淌还一边哈哈地笑。卓然可笑不出来,程潇阳的皮鞋是那次去欧洲买的,正宗的意大利货,虽然比在国内买省了不少钱,但还是很贵的。程潇阳一般还不舍得穿。毛娃给尿了之后卓然赶紧用软布把鞋里头擦干净了,然后收到吊柜上去。毛娃不怕打,打他是没用的,当然卓然也不敢死劲打他,怕把孩子给打坏了。所以毛娃越来越肆无忌惮,把整个屋子搞得都是尿味。
“大一点就好了,大一点就好了。”卓然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期盼着毛娃长大。
顾红艳,也是一个好妈妈
    卓然生性怪癖,好朋友本来就没有几个,仅有的一个好友住在回笼观,来一趟得两三个钟头,两人各自都有孩子,虽然都有想让孩子多在一块玩的美好愿望,但实现起来不是很容易。所以两人只是偶尔通通电话。所以,带毛娃到中心广场放风也就成了卓然和外界接触的不多的机会之一。
毛娃被带到广场上,卓然就能稍微放松一点。小区的中心广场很大,也很安全,周围是草地,毛娃和他同龄的孩子就在那里拣点落叶树枝,逗逗蚂蚁,互相争夺个小汽车或者是山楂糕之类的东西。毛娃现在狂热地爱上了汽车,但是家里有若干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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