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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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叶飘飘-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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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不知怎么搞的,在台上突然忘了要说什么。”侯先亭和姜化则把责任归咎于主持人仇晓花,怪她没有给他们这样说的机会。宋海棠说:“不要装蒜,我知道你们怕引火烧身。我倒也不怪你们,只是想问问你们,做为名扬天下的导演,好意思这样吗,答应人家的事却可以随便不兑现?”说罢宋就不再理睬这三人。三人觉得十分无趣,想去跟宋海棠解释解释,但买房的话没有说出来,什么解释都没意思,坐在那里浑身不自在,便找了个机会一齐溜了。
宋海棠从热爱她的观众那里得来的一份好心情就这样被那三人彻底地污染了。此后她再高兴不起来,坐在一旁始终生着闷气。搞得张俊安后来都对她有些不满了,责怪她没有情绪,这会影响节目质量的。她也懒得理他。
烦心事竟没完没了。宋海棠一回家便受到了很多的骚扰,她的手机和电话响个不停,有些是来向她祝贺晚会成功的,有些则是亲朋好友来问她报纸上登的那则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不管那些人说什么,她都很讨厌他们,可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晚上12点过后还不断有人打进电话。这种情况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过了,但时过境迁,曾经是她如日中天的一种证明,如今却好像成了她进入另一种人生轨道的标志。这样的热闹她是不需要的,然而,不管需要还是不需要,都不由她的意志决定。她清楚地知道这点,所以一夜未眠,忧心如焚。
次日上午起床,对镜梳妆,恍然觉得自己老了十岁,她不由得在心里叹道,那个曾经光芒四射、风华绝代的大美人大明星真是一去不复返了。
上午她去公司,宋世和告诉她税务局的人又来了,骚扰片刻旋即走了:“显然,那些人这次要跟我们搞到底。我还听说王建华早就去税务局举报了我们,税务局怕搞不倒我们惹麻烦,就唆使他去法院告。他们早就做了准备。唉,妹妹,我早跟你说过,王建华的事不要那样办,你太意气用事了,让我说中了吧!王建华那个家伙是根刺头,社会关系复杂,有些能量呢,你得赶紧想办法,时间越往后拖,对你越不利。”
宋海棠便专门跑了一趟省政府,跟她认识的一些重要领导干部闲聊,套近乎。但她很是失望,他们并不太在乎她的事,全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说小事一桩,何足挂齿,以你宋大明星的能力难道还应付不下来吗?后来她又去找昨天那位跟她打电话的领导。在这位领导这里,她总算得到了一些极有价值的消息。他显然还是愿意帮助她的,只是爱莫能助,说:“中央前不久开了一个会议,现在偷逃税情况太严重了,准备狠狠打击一下。要打击就肯定要抓典型,不可能个个都抓起来,至于抓谁的典型,那就说不准了,可以是张三,也可以是李四。你也许本来不在名册上的,但你平常不注意,太爱招摇,这时候竟往他们枪口上撞,你说他们能罢休吗?这事不归我管,再说我自己现在也有点麻烦,不好帮你,你就好自为之吧。”
第八十七章 程易生
    第87章           程易生违规担保          黄建国不纳良言       
  接下去一个星期宋海棠就到处找人,想方设法跟北京方面的有关人员联系,请他们把事情摆平了。她还召集了一些了解自己公司底细的人开会,给大家发了一笔可观的奖金,请大家替自己想想办法,尤其对财务部的人特别重视,希望他们把那些有问题的帐目抹干净。宋世和对这些事却不是很积极,宋海棠很是生气,他就说:“我看,你现在办的这些事都没什么意义,如果上面真要动你,这些措施能使你躲过去吗?如果上面不是真要动你,那又没必要如此。所以我觉得为今之计,最好是赶紧出国,先避一避,看看这里到底什么动静,没事再回来。”
这条路宋海棠不是没想过,但对她来说实在太难接受。“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想严重点有好处。”
她愣了半天说:“再看看吧!”
这一份不舍之心终于使她付出了自由的代价。
又过了几天,各方面传来的消息都不太好,宋海棠预感到可能必须走了。这天,那个曾给她打过电话的省领导又来了一个电话,说:“我不怪你没想到这一点,但难道你身边的人就没有一个劝你应该走吗?噢,看看你用的都是一些什么人,到了关键时刻一个都指望不上。”
“我哥劝过我走,但我想再看看。”
“那你是头猪!”骂完省领导就把电话挂了。
宋海棠心直乱跳,再不敢多想,叫来宋世和说:“收拾东西,快走,先去深圳提那笔款子。”
宋世和说:“不要管那笔钱了吧,到了外面还怕挣不到钱!”
“反正要从深圳过境,从广州走我不太放心。”
兄妹俩就赶紧把家里的事料理了一下,向父母交代了一些资金方面的情况,然后两人带了几十万现金,宋世和还带上了老婆,因她是公司的财务总管,脱不了干系。三人急急忙忙买了三张机票飞到了深圳。先去了深圳的公司总部,向香港一家银行转了几百万帐过去,诸事完毕,三人这才来到罗湖口岸。
三人的护照都没问题,但海关主要负责人却鸡蛋里挑骨头,找了几个地方,硬说有毛病,将他们拦住了。宋海棠便知道人家已经不允许自己出境了。宋世和终于发了一回脾气,骂她愚蠢,总是拖拖拖,现在好,把自己给拖住了。她再不敢摆出那副高傲的贵妇人的样子,任由哥哥数落了一回。三人只好返回湖南。省里有关她的报道铺天盖地,有文章说她偷逃税几百万,还有文章说几千万,市民们议论纷纷,都骂她该死,这回看她怎么打这场官司。
宋海棠一回到家里,就有税务局的人上门来了。领头的就是那个跟她有过节的处长。这回他没有显得那么义愤,甚至嘴角带出了一丝微笑,慢条斯理地对她说:“宋海棠,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离开省城,我们随时会找你的,明白吗?”
“不就偷漏税的事吗,你这么神气干嘛,老娘进去了难道你就能升官发财是怎么的!再说中国的政府官员,最好都悠着点,说不定哪天就轮到你了。”
那处长倒被她咽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宋海棠被软禁了几天,闷坏了,忽然觉得身上晦气太重,应该去麓山寺烧个香,也许情况会好一点。这天便约上宋世和和嫂子,一齐驾车上了岳麓山。在寺里拜了拜佛,烧了一大把香,还给功德箱里捐了几百块钱,似乎心里踏实了一些。下山的时候宋世和突然要宋海棠转道去学校他家原来的房子看看。这几年父母都是跟着他们住的,学校原来的房子便租了出去,每月可以收千把块钱的样子。他们自然不希罕这笔钱,父亲就发善心去希望工程认了几个乡下的穷孩子,负责他们每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一直要供到他们大学毕业。宋世和说:“现在得跟那户人家说说,下个月房子不租了。”
宋海棠听了这话就觉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三人来到原来的房子里,跟租房的人说了一下。租房的人知道宋海棠现在碰到了大麻烦,表示非常理解他们,并且还说:“不要紧,我们都是你的影迷,希望你有问题就把问题讲清楚,以后继续演戏给我们看。到时这房子又空了,我们再来租。”
宋海棠不知道该谢谢这个人还是怪他不会说话。
黄昏的时候宋海棠和哥嫂离开了学校。这时她的情绪似乎有点恍忽了,在一个山口处转弯时方向盘没掌握好,跟从另外一个方向转过来的小轿车撞了一下。责任显然在宋海棠,宋世和却大怒,立刻下车对那辆车破口大骂。那辆车里的司机却没这么大的火气,只从车窗探出脑袋来说:“到底是有一个大明星的妹妹撑腰,这么大的脾气!”
宋世和定睛一看,原来是周正涛。便马上把怒脸收了起来,笑了笑说:“哟嗬,周老弟啊,真没想到是你,这么久没见看来你有进步了,可以开着小车子回来了,这是公车还是私车呢?”
“私车我买得起嘛,当然是公车。”
宋海棠早认出了周,没有下车,只是探出脑袋来说话:“听说你当了副区长了,恭喜恭喜啊!”
“唉,还是给人当奴才;  何喜之有!不像你,现在报纸上连篇累牍都是你的消息,可你却还可以到处遛达。”周正涛说的是真话,这些天他一直在看报纸,觉得从形势上看,宋海棠这次的麻烦跟过去的所有麻烦不一样,恐怕在劫难逃,哪知却在这碰上了她,他以为她又会跟以往一样逢凶化吉,心里不禁大为感慨,是真的很佩服她。但宋海棠现在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她觉得周在讽刺挖苦自己,立刻有些不高兴。不过也不好再摆明星架子,就把脑袋缩了回去,叫宋世和上车,说:“都是熟人,算了。”
周正涛自然不同意这样处理,一来责任完全在宋海棠,二来宋又是一个有钱人,偷漏税都可以上千万,那财产就更不用说,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她应该赔偿自己车子的损失费。可因是老同学,他又不知该如何表达这个意思,就在犹豫间,宋海棠一踩油门,把车开走了。周正涛突然觉得不行,便冲宋海棠小车的背影喂了一喂,但她哪里听得见,再一眨眼,她的小车已经从一个弯道处消失了。
“妈妈个逼,这婊子车盘子倒是耍得挺活泛的。”
他下车来把车子检查了一下。左车灯给撞坏了,车盖也撞得变了点形,估计修理费至少得要3、4千。这笔钱对他来说倒不是难事,随便找个什么借口就能报了,但毕竟自己刚当副区长,如果让人知道,肯定要说闲话。他实在有点气不过,就又往宋海棠消失的那个方向看了看。到底念老同学的情份,摇了摇头,彻底灭了找宋海棠赔偿的心。再一个,为了面子,他也不能去找宋,不然宋会说一个副区长都弄不到修理费,不是白当了这个官吗,倘若在同学间一宣传,都会看不起他这副区长。
周正涛把车子开到河西的一处修理厂,要他们马上给他修好。
“不行,得排队来。”
“我加钱。”
他们就愿意了,说:“明天来拿车。”
次日一早他去拿车。人家正在修他的车,说哪里这么快,至少也得10点以后。他很不满,只好打的去区政府上班。按规定几个副区长每人都有专车,因他和另一个叫童伟的副区长是刚刚提拨上来的,区里还没来得及买车,就让他俩共用一辆旧桑塔纳,两人谁有事谁使唤。童伟年纪较大,修养好一点,能忍让,周正涛则霸道一些,大部分时间车子都在他手上。碰巧童伟上午接到市里通知,要他去参加一个关于环境建设的会议,他是专管区里这方面工作的,不去不行,便对周正涛说:“你上午没事,车子给我用一下。”
周正涛说:“油箱有点漏油,我送到修理厂修去了,10点后才能拿车。你等一下吧。”
童伟有点不快,不便多说什么,便提着包打的去了。周正涛坐在办公室里开始办公,这时金真能走了进来。他现在被周提拨当了区宣传部长。以前他到周的办公室都很随便,一般是不等周发话就自己坐在周对面的位子上,但自从周当了副区长,他再到他的办公室就拘谨了一些,周不请他坐,他是不敢坐了。 周对他的这种变化非常满意,自己就是这样过来的,而且现在依然如此,不同的是好比过去净是亏钱,如今则有些赚头了,做人就应该这样知情识趣,那才是当官的料,像有些个性刚硬的家伙,遇事总爱跟人梗着脖子说话,腰杆挺得笔直,看似很有面子,实际天生欠收拾。这会他用笔指指对面的椅子:“坐。”金真能这才坐了,摸出烟来敬周,说:“程易生要去市里了吧?”
“嗯,他这两年东奔西跑,礼送了不下20万,总算有了结果。”周正涛口气里有点揶揄程易生的味道。但马上又觉得不妥,心想自己对上级可以这样,那下级不是同样可以这样对自己吗,在下级面前还是应该尊重上级,做个榜样,便又说,“他也该上了,于大军欠他那么大个人情,拖到现在才还,已经有点对不起他啦!”他这话其实还是含有骂程易生的意思,埋怨程直拖到现在才赏他这个副区长。
“区里谁上呢?”
“不清楚,反正不是扬德文就是秦志明。”
“你觉得谁的希望更大些?”
“不好说。平常我其实很注意观察程易生对他俩的态度,还真没看出什么名堂。扬德生是他的朋友,秦志明是他的一条狗,照道理他喜欢用狗一些,但秦志明下面对他的意见太多,他在市里也不是很吃香,所以不好说。”
周正涛以为金不过来随便坐坐,实际金是想来给他谋划前程的。闲聊了一会后他就说:“我觉得你不应该坐山观虎斗,应该在其中使把力,帮秦志明上去。”
如果论感觉,周正涛讨厌秦志明,喜欢扬德文,因秦志明属于那种特别张扬的人,经常盛气凌人,他跟他交流比较费劲,而扬德文老成持重,善于与人沟通,如果他上了,他觉得自己的工作容易开展一些。故忽然听金这样说,不免有点奇怪,就问:“为什么?”
“我知道你讨厌秦志明,但正因为如此你更应该帮他,他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如果这一次没上去,他绝不会善罢甘休,为了下次他肯定无所不用其极。而你的目标也是下一次,那也就是说到时候你们两人必然有一场死拚。他为了自己,我敢肯定这几年就绝不会让你过好日子。论实力,你现在稍逊一筹,所以对你很不利。可如果他这次上去了,他就不会再把你当对手,到了下一届你不是就能安全运转了吗?”
“但问题是他上去了整我怎么办?”
“唉,哥哥,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政治从来都是利益的交换,你只要威胁不到他了,那你们之间有什么话不好说的?你在他面前只要稍稍低调一点,他有什么理由非跟你过不去不可?再说你有程易生撑腰,怕他干什么?”
周正涛托着下巴想了一会,笑着摇了摇头说:“嗯,你说得不对。秦志明这次志在必得,如果他输了,那对他将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我听他下面的人说那家伙在背后说大话,什么如果不成功就成仁,也就是说输了就不玩政治了,下海做生意去。所以我根本不用担心下一届他跟我争,这次如果帮他,让自己当四年小媳妇,我有病呀?在扬德文手下就舒服多了,那老东西快退了,再没有任何抱负,只想多捞几两银子走人,这种人手下最好过日子,何况他本来就是一个老好人。”
“秦志明真说了不成功便成仁的话吗?”
“我听别人说的,应该不会有假吧,要编也不会编这种话来说。”
金真能就不说什么了,如果周正涛的情况属实,那他承认自己的这个想法确实很不好。
正说着,突然黄建国腋下夹着一个皮包嚼着槟榔闯了进来,一亮相就大声嚷嚷:“走走走,把事情放一放,跟我去海国酒楼,中午我请胡昆吃饭。你的面子大,有你在我就好说话一些。”
周正涛问:“什么事请客?”
“前段时间我去广东和云南考察了几天,对我触动很大,本来想就这样稳打稳扎也就可以了,哪知别人却是在飞速发展。娘卖逼,我还跟几个大老板去了一趟澳门,有个小杂种,顶多也就30出头的样子,在赌场里一个晚上就输了6千多万,就跟没事似的,还直喊痛快痛快。跟他一比,我就觉得自己这点钱实在太寒酸,必须加速发展。回来后我跟我下面的人商量了一下,觉得我现在几个厂子,只有烟厂最具发展前途,我想跟工商银行贷款1亿,引进国外的先进生产流水线,扩大规模。我跟胡昆接触了一下,谈了谈这事,他当时没表态,只说研究研究。他的分行在你的区里,我想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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