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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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叶飘飘-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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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再过半年,3、400一平米肯定往上走,不信等着瞧。 ”
“你现在手上有地皮吗?”
“当然有,没有地皮我办什么公司!当时我钱不多,只买了100平米。 想向家里的一些亲戚朋友借它几万,但人啊,不谈钱时什么都好,什么亲如手足、两肋插刀等等,但只要谈到了钱,什么他妈的交情、友谊甚至是亲情,统统都是个屁,一文不值。没办法,我只好守着这100平米,耐心地熬吧。 好在海南的发展速度很快,这个镇子也是日新月异,心里倒也踏实。我之所以叫你来,一呢,就是想给你一个发财的机会,我们谁跟谁对不对,曾经在一张床上强奸过女孩子的铁哥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二呢,是想你能弄一笔钱来,增加我公司的实力。”
“我还没听太明白,我拿钱来增强你公司的实力,那我呢?”
“是这么回事,我手头100平米的地皮显然太小了,不太容易卖出去, 你说一般人买了这点地皮干什么!大老板来了,肯定买得多,有些一买就是上千甚至上万平米,根本瞧不上我这点东西。所以我就想跟人合伙,多买一点,地皮大了,既容易抬价,也容易出手。就是这么个意思,至于你出钱买的地皮,卖出去后的收益完全归你,虽然公司是我的,但我白出这块牌子,不要你一分钱,咱哥俩谁跟谁呀对不对?你这个朋友也一样,只要是你的朋友,就是我的弟兄,一视同仁,总之,创业之初,大家互相帮衬抬举,你说对不对?”
陆同说:“照你这么说,这里的钱不是太好挣了吗?”
“没错啊,我告诉你,兄弟,凡是经济特区,开发之初都是遍地黄金,关键就看你有没有抛弃掉内地的稳定生活来冒险闯荡的勇气。你看当初的深圳,不就是这样吗,它那地皮有时一天一个价,凡是去了深圳的现在都发了。我有好几个同学,当时都有机会去的,但因为都不敢冒险,结果现在后悔得要死,再想去,可那遍地黄金已经被人捡光了。我敢说,这座海南岛,就是当年的深圳。你们二位绝对是有眼光有胆量的人,这一把你们绝对赌中了。”
吕平飞问:“你的地皮在哪?”
柴良手指着镇东方向说:“就在那边,一出镇子走上百米就是,吃完饭我带你们去看看。这座镇子四周本来全是空闲的土地,既不能做稻田菜地,也不能挖渔塘养鱼。即使不说开发,政府拿它换钱也是一条不错的生财之道。现在镇四周的土地全部卖了出去,通往海口的方向甚至已经卖到了一公里以外的地方。”
“你的地皮四周的地也都被卖出去了吗?”
“当然,那能剩得下!”
“那就有个问题了,你说想把地皮扩大好抬价出售。但我们即使买地皮也只能买别的地方的地,跟你的地皮不搭界,分散的几块地难道也有人要吗,还能卖起价?”
“有地的人不是说都会一直攒在手里,就像炒股票,有些人在卖,有些人在买,关键看持有者怎么看,他如果觉得现在已经到了最高价了,他就会卖,他如果觉得有升值的可能就会买;当然,还会有其他一些原因促使他做出不同的决定。像我边上有几块地,是苏州一家国营单位的,他们现在就想出手。”
陆同说:“也就是说他们不相信地皮还会升值对不对?”
柴良看了陆同一眼说:“你弄错了朋友,我说了他们是国营的,国营的难免就有许多猫腻。我听说那家单位是瞒着上面来这里搞房地产的,公司里的那个总经理不知因为什么事,我估计可能就是没把头头脑脑侍候好,从苏州传来消息说准备撤了他,换个人来搞。你说他怎么想,这事是他一手操办起来的,弄得差不多了就想把他调回去,典型的过河拆桥。他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你不仁我不义对不对,想赶快把地皮出手,先捞一笔再说,到时如果被撤了,他心里也平衡一点。他的公司就在我们那栋楼里,我们经常在一起打麻将,他现在正托人卖地皮,急死了,生怕晚了被上面抢先动手,到头来他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你们来得正好,就不知你们带了多少钱,能买多少地皮。”
“我们大概有5万。你说能买多少?”
“吓,兄弟,你不错啊,在内地还能弄这么多钱!”
“我是向亲戚朋友借的,他是开饭店挣的血汗钱,都不容易呢。这一把就赌在你身上了,兄弟,如果亏了,我们可得跟着你讨饭呀!”
“没问题,反正一句话,我如果坑了你们那也就坑了自己,所以请你们相信我。如果真亏了,那我们一起去要饭,我打头,你们跟着,要来了饭先净你们吃,你们吃饱了我再吃。怎么样,兄弟我够意思吧?”
“反正人已经来了,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哪怕是个火坑也得闭着眼睛往里面跳。一切听你的安排。”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柴良把吕平飞的肩膀拍了拍,又把陆同的肩膀拍了拍,好像在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吃完饭柴良就带吕陆两人去看了看地皮。在郊外果然看见远远近近的野地里立着一些木牌子,上面写着某某公司,牌子上还有地址和电话号码。3 个人议论了一番,都是很有信心的样子,然而又都有点不安似的。尤其吕陆两人,虽然有一种豁出去试一试的心理,毕竟关系重大,因刚刚到这里,一时还不能完全适应这里的气氛,眉间总凝着一股愁气。
看完了地,回到镇上,柴良先带两人回办公室拿了他俩的行李,然后就带他俩去镇上找房子。吕陆两人想跟他住在一起,可他住的那地方对外租的房子都有了主顾,他俩只好在别处租房住下来。陆同悄悄对吕平飞说:“这样的话他如果想搞什么鬼,我们很难察觉。”
吕平飞想了想说:“我还是那句话,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不要想太多了,硬着头皮往前走吧。如果他真想骗我们,那即使跟他住在一起他也能骗我们呀,我们总不能时时刻刻像影子一样贴着他。古人是怎么说的:天要灭吾,吾奈其何,天要兴吾,鬼神难挡。再说,我这个朋友不是那种人,我跟他的交情可不是一两天,料想他不至于骗我。”
安顿妥了,柴良就笑眯眯地说:“怎么样,两位今天有兴趣去逛逛这里的窑子吗?”
“这里真有窑子?”
“吓,一听你这话就知道是个乡巴佬。你以为这里是内地呀,除了没有小汽车和高楼大厦,国外有的,这里全有。”
陆同惊讶地说:“毕竟这里还是社会主义的地盘呢?”
“什么社会主义,海南岛的社会主义早他妈不存在了!如果有社会主义,老外能来吗,那些香港佬、台湾佬能来吗?”
吕平飞问:“贵不贵?”
“便宜烂了。5块钱一炮,你可以像在集贸市场挑选鸡呀鱼呀一样的挑, 随便拎一个就跟电影明星似的。”
“怎么会这么便宜?”
“嗨,那些姑娘都是内地乡下来的,穷啊,一晚上接4、5次客就够她在老家吃一两个月的。不过也有一些档次比较高,还是内地的大学生呢,谈吐气质都不俗,那就贵一点,可能要10块钱一炮。”
“你经常去打炮吧?”
“偶尔,哈哈,偶尔。怎么可能经常,我现在吃饭都很节省,哪有钱打炮。”
“那倒也是,你有个不需要花钱就能打炮的人,也没必要去。”
“什么意思,我哪有这样的人,你送了我一个?”
“那个小秘书不就是一副最好的炮架(夹)子吗?”
“我也懒得在你面前吹牛皮了,老实说吧,我正在进攻呢,但还没攻下来。少说这个,怎么样,去不去?”
“算了,一路颠簸,今天又撞上了两伙强盗,身子骨现在还痛,哪有劲打炮。等过几天恢复了体力再说吧。”
一夜好睡。到次日上午9点,吕平飞和陆同才醒来。一睁开眼, 两人就都叫唤了起来。原来人若挨了打,起初一段时间倒不是最痛的,过了半天一日的,才是最痛的时候。吕平飞担心真有了内伤,想去医院看看。陆同认为多虑了,内伤哪有这么容易得的,扛一扛也就过去了。两人挣扎起身子,起床洗漱,然后去外面餐馆吃东西。昨天的遭遇使他俩吃得胆颤心惊,生怕又碰上打劫的。幸亏还好,这里的餐馆都是规规矩矩做生意,他俩方才放了心。他俩先在镇上转了一圈,昨天没有好好看看,今天才发现这座镇子跟一般的镇子确实有些不同,最主要的当然就是多了一些楼房,有一栋楼房甚至差不多有100多米高,气势恢宏,在小镇上实属罕见。 他俩的心就踏实了一点,因为从这栋楼上看到了小镇的发展形势,那也就是说柴良描绘的那些美好蓝图确实是值得期待的。另外,镇上的一些店子也叫他俩情绪开始振作起来。别看街道窄小,可两旁的店铺却十分繁荣,什么服装店,美容店,百货店,等等,里面卖的商品很多是在内地难得一见的,甚至还有几家台港商人和外商开办的店子,顾客进进出出,人流如织。区区一个小镇子竟好像比省会最繁华的商业区还喧哗热闹。两人感叹了一回,然后到了柴良的公司。一说起公司,两人就在路上把柴良取笑了一回。吕平飞说:“他娘的一间小小的办公室,两三个人,也配叫公司,我在省城的时候以为至少应该有几间大房子,几十个人才可以叫公司,哪知公司这么容易办。要照这样说,我俩也可以办一家公司。”
陆同深以为然,他想起了在省城跟王家卫和孙一夫合伙时闹的那些矛盾,就说:“对,其实我们没必要挂在他的名下买地皮。”
吕平飞只是想以后这样干,暂时他还不愿甩开柴良,说:“刚刚来,很多情况不了解,我们还是应该跟他合作,等以后熟悉了情况再分吧!再说,我们是投奔他来的,一来就耍人家,情理上也说不过去。”
他俩到了柴良的办公室,柴良不在,只有李红芳在写什么东西。看见他俩进来,她急忙让坐,问他俩第一天来感觉如何。吕平飞说:“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长见识。”
不一会柴良回来,说:“来得正好,我正准备去叫你们呢。怎么样,晚上睡得好吗?”
吕平飞说:“马马虎虎。就是浑身痛,他娘的。”
“过两天就好了。唉,你实在是个聪明人,却犯这种错误,我千叮咛万嘱咐,你还是忘了。我怀疑你是不是一个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人呢,在湖南是条龙,一出湖南就成了狗熊。嗯,是不是?”
“你别取笑老子,当心老子回湖南当龙去呢!”
柴良和李红芳齐笑。柴良说:“我已经跟你们联系了那个人。他姓黄,叫黄胜利,谈好了价钱,约好大家下午一起吃饭,你们再考虑考虑,想清楚了就签合同。”
吕平飞惊问:“这么快?”
李红芳抢着回答说:“这里什么事都快,你以为还是内地那种老牛拉破车的速度呀!”
“他出什么价?”
“他开口叫280一平米。当然这是不可能的。现在市面价顶多220一平米。正常情况下我可以还到200一平米。但我给你们还到了160一平米,5万块就可以买300多平米。”
“他难道愿意吃这个亏?”
“他吃屁的亏,他赚大了。他要1万的回扣,也就是说合同上写的价是130一平米。懂吗?亏的不是他,是他们公司。但照他的话说公司也不亏,因为他是90一平米吃进的,还为公司赚了40一平米。他说起来都还觉得冤呢,因为如果不是苏州的单位想过河拆桥,他可以再等上两三年出手,那时他也许能吃好几万的回扣。所以他气鼓鼓的,直骂他的领导不仗义,卸磨杀驴。”
陆同说:“他有什么资格骂他领导,应该说他才不是个东西。”
柴良和李红芳看着陆同笑了起来。李红芳说:“你好天真的!”
柴良说:“兄弟,这种事以后多得是,你会见惯不怪的。再说,他如果按规矩办,你们能吃得这么痛快吗?所以说你还得感谢他才对呢。”
陆同顿时觉得脸有些发热。其实他未必真觉得那个家伙不是东西,也不知为什么就冲口而出了。他一下就看清了自己这个内地生意人跟经济特区的人在思想上的差距,如果说此前他并没有认识到有尽快缩短这个差距的必要的话,那现在是一下就认识到了,而且认识得非常铭心刻骨。
下午吃饭,因已谈好价钱,这餐饭属于签字成交性质的,需要一些活泼轻松的气氛,柴良就还叫上了李红芳做陪。吕平飞和陆同跟黄胜利打过招呼,几个人就天南地北地乱扯起来。黄胜利是个油腔滑调的家伙,一口带浓重浙江口音的普通话,他肚子里装了许多江湖趣闻,口才也很不错,哪怕一件很平淡的事也能让他说得很吸引人。但嘴巴也很不干净,说不过几句就要骂点脏话。看得出他并不想卖地,可被逼到了这份上,又只好如此了。吃过饭,黄胜利就想拉柴良他们几个去看黄色录像,建议看完后就去找个地方打炮。柴良觉得这个家伙醉了。如果没有李红芳在场,他肯定会同意黄的建议,这会只好装出从来也不光顾那种地方的样子说不去。李红芳却是什么都明白,见柴良这会装腔做势,知道他是全做给自己看的,就说:“你少假正经,我还不知道你经常去,你就大大方方跟黄老板去吧,装什么装,谁信呀?”
柴良把两手一摊说:“谁装啦?我什么也没装,我是从来不去那种地方。我时刻惦记着你呢,怎么会去干那种荒唐事?”
众人齐笑。李红芳呸了柴良一口,说谁要你惦记。黄胜利就转而邀请吕陆两人。吕陆先是有些动心,但马上就感到身子仍隐隐做痛,不得已,只好也说不去。黄胜利说:“到海南来了不逛窑子有什么意思,那不是白来了吗?有许多人,来了后别的可以不干,窑子是非逛不可的。我说两位,是不是还想做社会主义制度下的好人呀!如果是的,那干嘛来这,老老实实呆在社会主义的制度里不就得了?”
吕平飞说:“初来乍到,还没这份心情和力气。”
柴良也说:“说,你等他们将息将息了再说。”
黄胜利就直说没劲,端起酒杯一饭而尽。一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就要告辞,说:“窑子里的妹妹们还等着我去给她们插秧播种呢!”说罢他就带着几分醉意走了。
李红芳看着他的背影说:“看来他真是要被调回去了。”
柴良说:“这家伙也是倒霉,不知得罪了谁,好不容易在海南办起了公司,这下等于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散席后柴良跟吕陆说失陪了,就带着李红芳走了。吕陆两人颇觉无趣,便去找黄色录像看。镇西头是镇子的娱乐中心,那里白天倒还宁静,只要一入夜,就灯红酒绿,笙歌曼舞起来。在内地时吕陆两人就听人说过,在海南看黄色录像就像在内地看电影一样,警察根本不管,他们自己都会跑进去翘着二郎腿看呢。那时他俩兀自有些不信,总觉得是传话的人说得太玄乎了。今晚走了一趟才知所言不虚,果然是公开的放映,还有人在外面街旁冲过往的行人大声吆喝,话语也是出格的下流。两人在省城看过一两次黄色录像,但看得都不是很痛快,不仅那片子是被翻录了无数遍的,画面模糊不清,还看得胆颤心惊,生怕招来警察,故事也不觉得有多刺激。这一晚便看了个够,一连五六场不间断,直看得胸潮起伏,身下的长鞭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实在是熬得太难受了,两人没奈何,也管不得身上还有多处伤痛,就出来寻窑子。窑子就在录像厅的边上,几乎每一家录像厅都是在几家窑子的包围之中。看来经济特区的人就是会做生意,连他娘的婊子也是如此的精于计算。刚一出来,就有几个窑姐儿上前拉扯他俩,浪声浪气,丝毫不输给刚才片子里的那些女人。
“才看完片子肯定不好受,来,哥哥,妹妹给你消消火。”
“我一看就知道大哥您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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