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乔没好气:“你他妈的少搅和,你行吗?你—;—;!”
王必成对刘安慰道:“这件事只有你才能摆平,很关键啦!”
刘文乔无可奈何地:“唉!好吧!赶鸭子上架,上不得也要上。王总,我可是为大伙儿着想哪!”
小吴挨了呶很不舒服,叫道:“得了,得了!别吃着葡萄还叫酸,送个女人给你,还这么作难。”
刘发火道:“你知道个屁,这等于是当面送顶绿帽子给你,你戴着舒服?”
吴正平:“哪有那么多讲究,这不比打野鸡强多了。”
刘怒火中烧,大声吼道:“你给我滚到一边去,我宁可去打野鸡,也不喝这杯涮锅水。”
王必成生气地对着吴正平:“行啦!行啦!小吴你掺和啥?把事情搅浑了大家都没好处,别扯了。刘总难道没看到过女人,我理解,男人当做戏的丈夫是最难受的,小吴,你他妈还不到这个层次,你想和她上床,你试试,她一脚不把你踹出三丈远才怪哩。”刘总忍不住笑了。
“刘总,委屈你啦!”王必成笑道。
“好啦!好啦!别为这鸡巴小事耽误时间啦!接着谈正事吧!”刘文乔听了王必成一席话,气显然消了很多。
王必成等三人给代军购置的房屋、车辆实际发生费用为223万元,楼层以2800元/m2计价为98万元,两台车105万元,20万元其他费用。他们实际从中获取177万元,除吴正平另外偷偷抽走15万元,162万元为三人所得。小吴虽只分得小份,加上那15万元,王刘吴三人基本平分秋色。
刘文乔曾经提出想把办公室卖给王必成、王当时钱不多,现在他正式和刘办理了过户手续,他花了四十万元买了刘的三间办公室。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堂而皇之地坐在这原本不属于他的办公室了。刘文乔还同意将自己这台车长期借给王使用。
王、刘联盟,环环扣紧,套套结严。初战得手后,他们又觑觎着代军将接连而来的大量资金。公子哥儿出身的代军将被玩弄于他们的股掌之中。
刘静宜这两天想了很多,头脑也不似先前那样乱,那样发热了,她初步理顺了自己跟随代军来穗的前因后果。她过细地回想了这段时间来,代军对她的做法,态度和口气,终于明过来她上了当。起初的那种负疚、失落感已荡然无存。她的心中有一种由恨到仇,由刺痛到强硬的东西悄然凝结。同时,一个复仇的计划也在脑海中暗暗形成。这天早晨,她一人在西餐厅吃着西点,一边看着来往的客人。她心里恨恨地,哼!他妈的,能到这里光顾的大多数是骗子、混蛋,简直没有一个好东西。高档宾馆、星级酒店,愈是高级的场所愈肮脏,藏污纳垢、男盗女娼。
她对刘文乔的装模做样感到恶心,但她认为还不到完全拒绝他的时候,你做戏,我也做戏。刘文乔则认为,女人毕竟是女人,好对付。
这天,刘静宜站在宾馆9楼的阳台上往下看,她眼中的广州,初看象幅立体画,邪想似个沙盘模型,是个一拂即毁的摆设,是座正在冒烟瞬即就将爆炸的火山,她诅咒广州、她痛恨这里的一切。她想,我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会怎么样呢?一堆臭泥,说不定还被那些车辆碾碾、、、、、、,她摇了摇头不敢往下想,心里默念道“不值,何必呢?本姑奶奶还不到混不下去的程度。玩我!哼!以后看谁玩谁?”她双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象领袖检阅一样得意的笑了。
第一笔款,买车购房的钱,她照拨不误,而且要求很细,并及时的向代军报告了所有情况。代军认为,刘静宜对他还是有感情的,负责任的。不久,代给她打电话说,最近几天,准备打一千万到帐,要到惠州去买地。刘静宜听后心中即紧张,又欣喜,为了不使代军有别的想法,她认真地对代军说:“这笔钱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等你过来再说。”
代同意了她的意见。
刘静宜想,代军这小子在犯大罪,我姓刘的也被卷进去了。都是这小子害的,他们还把我置于这种境地,现在是欲罢不能,那么好吧!反正是已经走上犯罪的道路了,与其任人摆布,不如借机大干一场,老娘就不信这个邪,不闹他个天翻地覆,这帮臭小子不知道老娘的厉害。到时走上审判台,也被别人指点成不伦不类的破烂货。真到那一天,也让人看看我刘静宜是一个有头有脸的“刘巾帼。”更何况还有一个充分的退路。你不仁,我不义,你害我一时,我害你一世,你玩我,我要你的命。
雨果曾说过,女人只要有了仇恨,一个女人抵得上十个男人。刘静宜本就是个有一定文化根底,且心计颇多的焊妇,从不饶人,不甘屈辱,如今受到此种待遇,她岂肯善罢甘休?
藉于上次和刘文乔共同办理公司手续的经验,刘静宜也在广州,但不是天河区,也办了一家贸易公司。贸易公司比房地产公司的手续简便得多,她手上有钱,证明齐全,两天就把公司执照办下来了。法人代表当然是她,帐号理所当然也是她自己的了。
刘静宜把公司的手续办好不到一个星期,从楚云拨来的第二批资金就打进了代军房地产公司的帐上。刘静宜接到代军的通知后,对代军说,她想到惠州去几天,亲自了解一下惠州房地产的情况,并说她对上次王必成、刘文乔购买楼层和汽车的事有疑点,他们很可能从中渔利。
代军听了刘静宜的这番话既感到震怒,又对刘静宜这样能够替他着想,心中很是感谢,想不到刘对他还是如此一往情深。代在电话里向她表示了一番十分信任的话,并明确表示,她从惠州回广州以后,立即叫王必成将购房和购车的手续送到她的手中,由她保管。
刘静宜说:“为了保险,叫他们现在就把手续交来。”代军马上就同意了。
刘静宜对此并不象以往那样受宠若惊,她放下电话,冷笑道:“混蛋,一切都晚了,你统统给老娘扛着去吧!”
刘静宜本身干会计,工作多年。对如何建帐转帐再熟悉不过了,加上和刘文乔办公司手续的经验,手上掌握了两个公司的一应手续和印鉴。所以,她以最快的速度,最熟练和最稳妥的方法,迅速将代军从楚云打入广州的一千万,连同第一次买房、购车后剩下的一百万,共计一千一百万元资金,全部打进了自己新立公司的帐号上。她还以代军公司的名义打印一个《关于撤销**房地产公司在贵行帐号的通知》,把代军公司帐号在银行注销。为了稳妥起见,开始几天,她没有退掉自己的住房,她怕刘文乔不时来访。同时,又在9楼的上面11楼开了一间住房,所有文书资料全部转移到11楼的房间里。她对刘文乔还是象平常一样不冷不热,逢场作戏。心想,你们的戏才刚开始呢,好戏还在后头。刘文乔对此全然不知,不时还吐露几句言不由衷的话安慰她,她也采取相应的态度应对,甚至嘻笑怒骂都毫无痕迹,有时弄得刘文乔疲惫不堪,连防范的意识都丝毫没有。往往是匆匆而来,窝着一肚子火急忙而逃。刘静宜象一个经过专门训练的克格勃“燕子”,不动声色地一步一步实现她的计划。
刘文乔私下对王必成说:“我受不了了,这娘们儿床上功夫了得!”
王必成笑道:“如此魁伟的彪形大汉,竟败在一个小女人手下,看来也是银样腊枪头哇!哈哈哈—;—;!”
刘文乔是被征服者,因此,没有刘静宜地召唤,他不敢主动去找她。这就给刘静宜充分的活动时间。她有时戴着幅墨镜去银行观察动静,还专门请了和她在舞厅认识的男友到这家银行,打听代军房地产公司的帐号还能不能查得出来。为了安全,她从不把自己的真实姓名和住址告诉这位男友,甚至吃饭请客还要这位男友买单。男友把打听到的情况通过她的手机联系。只到确信在银行已经无法查到,代军的公司帐号已在电脑中消失后,她才认为大功告成。她很大方地退掉了宾馆住房,把自己的箱包收拾妥贴,换上事先买好的手机卡,将代军房地产公司的一切证明撕得粉碎,连同他的几枚印章用一个黑色薄膜袋装好,带到楼下,扔进垃圾桶内。然后,搭乘一辆红色的士,扬长而去。她,一个十天前还受别人摆布的女人,今天携裹千万资金在这座南方最大的城市中销声匿迹,沉入茫茫人海。
三十六
羊城广州,这一具有两千多年悠久历史的文化名城,相传古代有五位仙人携谷穗骑着五只羊来到广州,所以广州又称“羊城”或“穗城”。
广州地广人稠,商业发达,城市人口达600余万,面积近四千平方公里。两市十区,楼宇林立,繁华处,市场如潮,人流如织,车尾相连,富有强烈的现代气息;幽静处,山清水秀,风光旖旎,城市环境极为优美。这里既有国际国内先进的高科技产业群,又有世界性金融、商贸企业集团。建国以来,层次最高,规模最大,内容丰富的世界大都市协会就曾在这里召开。
广州,既是开拓者的天地,商家的战场,冒险家的乐园,同时,又是贪婪者的温室,犯罪分子的寓所。这里大多数是正经的生意人,规矩的企业家,却也不乏代军、王必成、刘静宜一类的蠹虫。甚至还有远胜于代军等人高知商、大手笔的罪犯。
代军,这个好高骛远的公子哥,他看好广州。他认定这里是冒险家的乐园,他没有前车之鉴,也看不到纷纷落马的失败者,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动用国家千万资金撒向广州。叵料刚刚扬起的罪恶风帆,尚未驶入贪婪的黑海,便被他自己引来的“红颜祸水”冲了个人仰马翻。
从来是一帆风顺的代军,这几天象热锅上的蚂蚁。他向广州的刘静宜已经打了数百次的电话、手机,无奈对方总是“关机”。于是,他不得不通知王必成,刘文乔,叫他们去宾馆刘静宜的房间探个究竟,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王的回电简直叫他五雷轰顶。王的一句“黄鹤不知何处去,白云千哉空悠悠。”人去房空,不知所向,如给代军当头一棒。再到银行查询,回报说,代的房产公司帐号已于一星期前被撤销。代军接到消息已是大汗淋漓,情知大事不妙。他的头胀得快要爆炸了,两腿发颤,一下瘫软在办公室的坐椅上。
代军回到家中,迅速地收拾一下行李,用手机给一把手打了个电话,算是请了假。一把手对这位代公子来无影去无踪的作法也习以为常,从不过问,代军乐得个自由自在,而此次代少爷的心情,已是今非昔比。
他心急火燎地买了一张站台票钻进火车,直赴广州。
王必成将代接到现在已属于他的办公室,当代军看到刘静宜向他表示怀疑的几人在坐时,心里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油然而生。如今,四个自以为智商很高的大男人,被一个丫头片子给玩了,何其愚也,又何其悲哉?他们三人所以还在等待,还未作鸟兽散,是因为他们还在等着代的一千万元资金来穗,以求再分一杯羹。他们并不知道那一千万早已来广州,更不知道那位貌不惊人的女强梁,已把他们的希望风卷残云而去。否则,代来广州便是窗前的吊篮—;—;悬空。以下的闹剧也不会发生。
王必成打破沉默,首先说话:“代总,您交待的事情我们都办好了。”边说边从保险柜中把购房和购车的所有证件、手续副件拿出来放到代的面前说:“正本已按您的吩咐,给了你那位刘小姐。”代只斜了一眼,根本没翻开去细看。
王必成又说:“是不是去办公楼看看?”
代军沮丧地一招手,说:“不必啦,还有什么看头啊?”
王必成劝道:“这又何必?不过就是百把万元嘛,赚得回的。”
代军说:“是百把万,我也不急,不是百把万,而是一千一百万啊!”
“啊?一千一百万?”三人不约而同的惊呼。
代军故意问:“怎么?你们不知道?”
王必成:“那一千万是什么时候打过来的?”
代假装惊奇道:“她没有告诉你?”
王必成:“唉!我们要知道怎么会让她跑了? 要知道,一定会加强监控嘛!”
代军:“哎!她真该死哟!!”
王必成:“你真糊涂唷,她明知道你把她给转手卖了,还能对你真心吗?”
吴正平:“她娘的,我去找,抓到以后,搞死她。”
王必成:“大海捞针啊!她既然要这样做,不说到外地,就是在广州,也难找啊!”
代军是哑巴吃黄连做声不得。他这个薄幸的男人象一只掉了底的破鞋一样被女人丢掉了,可他还是找到了为自己辩护的理由,他看了看刘文乔说:“刘总的吸引力,也只不过是一块劣质的充电板啊!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难道你连一个月都坚持不了吗?必成,你给我选了个假姨夫哇!”
刘文乔一听火冒三丈,对着代军吼道:“你他妈的说什么你?你!我是假男人,你他妈是个窝囊废。一个自己制服不了的女人,转嫁危机给别人,你是个人吗?”
代军从没有别人敢这样冲撞过他,使他大失面子。他恼羞成怒,将桌子一拍,指着刘骂道:“你他妈的王八蛋,你狗屁不是,鸟用也没有,她跟老子几年,你和她不到一个月就跑了,你象个人哪?”
刘文乔也不示弱:“你是个畜生,你他妈的干得不要了往我一推,一堆破烂货谁有胃口?”
代军:“你他妈的畜生,你开始就别答应,别和她上床,你误了老子的大事你知道不?简直是蠢驴,畜生。”
“你他妈畜生!”
“你他妈畜生!”
……
代军气得脸红脖子粗,把拳头一挥就要冲过去打人,王必成将他一把死死抱住;刘文乔也要冲过来,被吴正平用力拖住。代腾起一脚将一把靠背椅踢翻,正好砸在刘文乔的腰上,刘怒不可遏,挣脱吴正平冲过去朝代军当面就是一个“霸王饮酒”,一拳打得代军眼冒金星,两棵门牙立即被打掉。代军连牙带血一口吐到办公桌上,溅起一片血,他一见牙齿被打落,肺都快气炸了,猛地摆脱王必成与刘文乔扭打在一起,两人拳打脚踢,打了个惊天动地,在大厅办公的人都过来了,看热闹的人一下堆进了办公室,凳子上、沙发上站满了人。王必成,吴正平两人拉架拉得满头大汗,吴的衣服也扯破了。他俩人一会儿各拉一边,一会儿插在代、刘二人中间,时不时被挨上一拳一脚,无怨无悔。刘文乔到底是北方大个,身大力不亏,得手的地方较多。代军虽年轻一点,毕竟个子单瘦,力气也不如刘成熟。看看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退到办公桌边,被刘文乔一把摁着脑袋砸在办公桌上磕着,左手被自己的身子压着抽不出,右手被刘反剪在背上。刘文乔一只膝盖压住代的腰,另一只膝盖往代的屁股上一次一次的猛顶;嘴里嚷道:“看你能,看你能,老子今天要揍死你!”代军一边脸贴在桌子上,身体被刘压着动弹不得,但口里还在骂:“畜、畜生……嗯!……嗯,嗯!”象宰猪般的叫着。
王、吴两人强拖一个,到底把刘文乔从代军身上拖开了。代军踉踉跄跄站立不稳,还想往前打复架,挽回面子,被吴正平一把按住推到椅子边,代军料知不敌,边骂边坐回了原处。
一场几分钟的激烈战斗结束了。
王必成把围观的人群一直撵到门外,“嘭”的一声把门关了。回头给代军倒了一杯水漱口。吴正平紧忙收拾散了一地的房产证等文件。代军漱了漱口,扯了张餐巾纸擦着脸上的血迹,手还不停地抖着。刘文乔低着头抽闷烟。
王必成也点了一支烟先递给代军,接着自己也点一支抽了起来,吴还是忙着整理办公室。沉默了一阵,王必成看了看代、刘二人,叹了口气说:“这又何必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本来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