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为朽木白哉的日子里+在成为西门吹雪的日子里+在成为妙僧无花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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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为朽木白哉的日子里+在成为西门吹雪的日子里+在成为妙僧无花的日子里- 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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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

    整理好衣服,重新摆好琴,眼看子时将至,我焚香净手,轻轻拨弦,琴声袅袅,透过迷蒙的水雾远远传了出去。很快,粼粼波光上,濛濛水雾中,楚留香已是衣袂当风,踏水而来。合着我琴曲中的拍子,每一拍都会见他脚尖在水面上轻轻一触,波纹不漾,他的身形却已如一缕轻烟般飘出很远,见此,就连叶孤城也不由在我心底开口赞了一句:【好轻功!】

    我一边含笑拨弦,一边在心底默默道:【叶孤城,你发现了吗,楚留香每一步都是正好点在我的节拍中,简直像是我的琴声托他前行。】

    叶孤城淡淡道:【此人于音律之上确实造诣不浅。】顿了顿,他又道:【若只以轻功而论,楚留香当为我平生所见第一人。】

    听叶孤城如此盛赞,我没好意思说我其实一直很想试试能不能故意弹断弦让他一脚掉水里去。五指划过,收音之时不早也不晚,楚留香正好稳稳的落在船上……果然好轻功,我居然一点都没感觉出船有颤动过。我起身,楚留香含笑迎上:“听妙僧一曲妙音,便已不枉月夜而来。”

    我微微一笑:“香帅请。”

    叶孤城淡淡道:【如此气度,此人倒也可交。】

    啊?抬眼一望对面正微微低头凝神轻嗅着杯中袅袅的茶香,却清风明月仍不掩骨中风流的那人,其实我一直以为叶孤城应该跟这种花心萝卜型气场不合才对。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觉得我应该与他多来往?】

    叶孤城沉默了一下,缓缓道;【你本就该有些朋友的。】

    我是明白你的心思,可是……你真的不介意这个人是楚留香?

    【……你当真?】我看着对面,楚留香的笑容亲切而愉快:“且不论妙僧无花的形容风采,单只这杯中香茗,我便想夜夜都来了。”

    叶孤城:【……我不诚。】

一点红与我

    真正聊起天来我才发现,楚留香不但油嘴滑舌的功力在无花这专业人士之上,就连对佛学的精深程度,似乎也并不逊色多少……这一点不由得令我深深觉得,这极有可能是因为楚留香的红颜知己名单中也有尼姑的存在。

    我不得不承认,楚留香是个十分讨人喜欢的人,态度潇洒真诚,谈吐优雅风趣,而且显然那遍天下的宝贝也不是白偷的,见闻之广博,不管我说什么,他都总能找到合适而又有趣的话题,于是宾主尽欢之下,最后还是叶孤城提醒我,该和这位习性惯常昼伏夜出的帅哥告辞了。楚留香何等精明,我眉宇间刚一微现异色,他立时便微笑起身:“与大师畅谈一夜,实是平生雅事,只可惜今日叨扰已久,我该告辞了。”

    我一笑:“楚兄亦非俗人,无花只叹相见恨晚,日后有暇,不妨重聚。”以男人的身份面对他,楚留香就已经很可爱了,我相信如果我是女的,他绝对会表现的比现在更加的可爱……只可惜再留他我就要后院起火了。

    遥遥看着楚留香的身影隐去,就听到叶孤城忽然一声低叹:【楚留香……可惜了。】我忍着没敢多说什么再继续刺激他,只是略略收拾了一下船上的东西,准备把船还回去。结果看着我忙了好一会,从刚刚起就一直沉默的叶孤城终于忍不住开口:【西门,你在做什么?】

    我手没停,只淡淡答了一句:【还船。】昨晚上通宵了,我得赶紧收拾了好回去找家客栈补眠。

    叶孤城又沉默了许久:【……西门,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一怔:【什么?】

    【一点红……】说到最后,叶孤城的声音里,已经带着一点无奈了。

    ……我默默的自责了一下,刚刚我只顾着和楚留香谈笑甚欢了,完全把一点红给忘到了脑后。下面船舱里既阴冷,湿气又重,而我偏偏之前还把他打昏了,点了穴……这么过了一整个晚上,老寒腿关节炎之类的毛病可不好治啊!不过,以我和楚留香的耳目之灵,聊了一晚上天居然都没感觉到船舱里有什么异样的动静——可我之前不论是打昏他时的力道,还是点的穴,凭一点红的武功和身体素质,效果应该都绝对撑不了一整夜才是……他该不会是已经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了吧?

    想是这么想,我还是下了船舱,结果一点红还是老老实实的保持着原来我把他塞进来时的姿势,直挺挺的一动没动,只是一双眼睛却已经睁开了。而听到我进来的脚步声,那一双眼珠子更是立时就转向了我。

    我看了看他,笑道:“施主既然醒了,就起来吧。”然后我就看着一点红以媲美机器人……还是没上润滑油的机器人的动作,一点一点的,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他那张直到此刻还是面无表情的脸上,嘴唇已经被寒气侵的有些微微泛白,我也有些不忍心:“施主不妨上来喝杯热茶吧。”

    一点红动作微微僵硬的跟着我上来,坐下,接过我给的茶,然后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我看的有些好奇,微微笑道:“施主难道就不担心什么?”一个两个都对我这么放心,我的人品就这么值得信任?毒药我的确是没想过,但我也是真的很想在茶里下点迷药春。药之类的。

    一点红冷冷的扫了我一眼:“你不必。”

    ……你还真是言简意赅。见他一副有问必答的架势,我忍不住问了另一个从刚刚起我就一直想知道的问题:“施主明明早就醒了,为何还一直呆在原处?”我是点了你的穴没错,但点的又不是哑穴,你至少还可以叫救命吧?

    一点红这次答得更痛快:“逃不掉。”

    “施主应该也听到了,方才楚香帅亦在。”信不过我你总该相信楚留香吧,不说别的,至少你们勉强算得上是同行——都是违法犯罪分子。

    “他不如你。况且,”一点红略一犹豫,“他未必不会杀我。”

    看着一点红血色未复的嘴唇,我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施主错了,若刚刚楚香帅要带施主走,贫僧是绝不会相拦的。而且楚香帅也绝不会杀了施主的,”看着听了我这句之后,一点红仍然分毫不变的木头脸,我也很郁闷,面瘫真没意思,这样我大喘气就少了很多乐趣啊!我只好把剩下的半截话一并说了:“楚香帅最多只会请官府来为施主定罪。”不管哪朝哪代的法律,都是杀人者死,于是你就等着秋后问斩吧。不过其实我一直很奇怪,楚留香自己也是一惯偷,还是犯罪数额特别巨大的那种,照着这个世界官府的法律,哪天失风被逮着也足够判个秋后问斩了,他居然还会坚持依法治国……我看他首先就该以身作则把自己给送进去才对!

    一点红默默看了我许久,忽然道:“你为何不杀我?”

    我笑了笑:“出家人不杀生。”一点红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很想给我来个轻嗤一声,但终究是慑于我刚刚树立起来的威严给憋了回去:“出家人还说扫地不伤蝼蚁命,”他冷冷的看着我,“你拿琴砸晕了我。”看他那样子,好像很想在脑袋上找个被我砸出的大包作证。

    我不动如山,反正我很确定我没给他留下大包这种明显的犯罪证据:“佛祖未说不能拿琴砸蝼蚁。况且……”我笑如春风,温柔似水:“施主不是还没被贫僧给砸死么?”

    “……”一点红紧紧的把嘴闭上了。

    我笑了笑:“施主刚刚问贫僧为何不杀你……施主可知自己价值几何?”

    一点红面无表情:“一文不值。”

    我微微一笑:“死的一点红自然不值一文,但活着的一点红对于那只手来说,只怕未必。”

    一点红的脸色终于变了:“……你要多少?”

    我微笑着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张纸条,递给一点红。

    一点红看着那张纸条看了很久很久,简直就像是那上面长出了一朵花来,许久之后他才终于抬起眼来瞪着我:“佛门弟子都像你这么……黑心?”

    一点红放下手里的纸条,而上面写的正是今欠白银一万两整几个字——前面空下了名字未填。我微笑:“当然不。”历朝历代的和尚们比我要黑心多了,在这方面我还需要继续进步。

    一点红立时就莫名的松了口气,拿起桌子上的笔,很痛快的就签下了大名。他正想把纸条递给我,我微笑道:“等等!”我迅速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雪亮的锋刃即使在黯淡的星光下仍然显得极是夺目,一点红瞬时就是微微一僵,但随后眼睛就死死盯着我手里的匕首。

    我微微一笑:“欠条还缺手印一个,施主是用匕首还是自己咬?”

    见他仍然死盯着我手里的匕首,我好心道:“免费的。”

    一点红死死盯了许久,才道:“这是我的。”语气万分肯定。

    我温柔一笑:“曾经。”

    一点红:“……”

    字也签了,手印也按了,匕首也买回去了,一点红冷着脸起身就要走,我又道:“施主且慢。”一点红动作一顿,我笑道:“早上露重,施主喝一杯茶再走吧。”一点红默默的看了看我,又坐了回来。我一侧身,手指按到了琴弦上,但随即眼角就扫到一点红浑身瞬时又是一阵紧绷,就连捏着茶杯的手背上也不由的绽出条条青筋,我一笑:“这套茶器甚是名贵……”一点红闷不吭声的迅速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我又接着道:“一张欠条换一首曲子,贫僧便为施主弹上一曲好了。”

    一点红面无表情的看了我半晌,忽然闷声道:“……好贵的曲子。”

    手指轻轻拨弦,曲声悠悠,既似温柔多情,又似缠绵悱恻,内中更似有无限深情……然后一点红更僵硬了,虽然他完全没动,但明显越听越是坐立不安——我已经不止一次用眼角扫到他手臂上的肌肉忽紧忽松的来回变化了,于是……我指下的琴声就更加的柔婉动人了。

    好容易等我弹完,一点红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简直就像是有条鞭子在他身后赶着似的,但是在一脚踏上船沿将离未离之际,一点红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来望了我一眼:“你刚刚弹的……是什么曲子?”我但笑不语。一点红见我不答,也不多言,脚下微微用力,随即便身形如箭般急掠了出去。看着他身形将远,我才笑眯眯的扬声道:“《凤求凰》!”

    哗啦!一点红掉水里了。

    此际虽然近夏,但到底是清晨,水下犹寒,因为一点红才刚刚飞掠出去,离船还不算太远,我清楚的看到他落入水中的一刹那,脸色就被水激的不由自主的一青。虽然我很清楚以一点红的武功,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真给这冷水弄出什么问题来,但是我是真的想再留他坐坐谈谈心,讨论一下痴情男是怎么养成的,于是我笑眯眯的朝他递出了一只桨去。

    一点红默默的看了看我伸过去的桨,再看了看我……从水下摸出那柄刚刚从我这又签了一千两银子的欠条才要回去的匕首咬在嘴里,然后,他默默的,飞快的游走了。

    这时,叶孤城才略带无奈的低叹道:【西门,你刚刚的《流水》,太过柔婉了。】

    我一笑:【我知道。】

    叶孤城沉默了一下,忽然道:【何必如此?】

    我遥遥望着一点红游走的方向,淡淡道:【我真的不想杀他。而吃了这次亏,今后不管是谁再委托他来杀我,我相信他都会十分认真的再考虑一下了……】这可不是那种可以吃顿饭都能花上千万两银子的世界,一点红的身价虽高,但是有那只黑手在,估计他也留不下多少钱,更何况古龙小说里的杀手那都是出了名的不存钱……相信这次以后,一点红肯定得加班很长时间了。

    叶孤城忽然沉默许久,继而低低一叹:【这《凤求凰》……我却是从未为你弹过。】

    这好像是专门让男人弹来勾美女的……虽然被你暗示为美女我应该高兴的,但是……我笑了:【你想听?其实我也可以天天弹给你听的。】

    叶孤城:【……】

    此后的日子过得乏味可陈。基于尽可能远离犯罪现场的想法,在这次与楚留香半夜会面后,我很快就离开了济南,一边弘法一边四处游历。当然,由于身为幕后黑手,我必须保证自己至少要比警察,不,是捕快们来的及时,所以我也没有跑的多远,只是兜兜转转的在济南临近地区为佛祖他老人家传销理念。只是这不止让南宫灵能够更加及时的联络上我,也给了楚留香机会,于是眼下我的手里就多了一张极富有浪漫情调,而且透着淡淡郁金香气的淡蓝短笺。

海上会盗帅

    说实话,第一眼看到那张短笺,闻到上面透出来的淡淡郁金香气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楚留香终于偷到我头上了……前两天我才刚刚代佛祖他老人家收了一个白玉香炉,不过他就是真来偷也偷不着了,因为我一到手就立马遵从佛祖的训示,把那白玉香炉转交给更需要它的人了——比如当铺。第二反应是阴谋暴露,楚留香邀我决斗……这是穿西门剑神的后遗症,我甚至一度很认真的考虑过,到底是要让他半死还是四分之一死。不过这张短笺上写的,却只是请我去谈禅。

    事实上,在我这四处弘法的几个月里,楚留香曾经不止一次的邀请过我去和他谈禅论道讲佛说法,只不过都被我给推了——开玩笑,虽然他也是个帅哥,但是我爱好的,是和帅哥谈情说爱,又不是对着帅哥念经,再说和以前比,现在的我身边还多了个叶孤城在一天二十四小时的贴身陪护……后院起火怎么办,我暂时还不想**。

    只是这一次,南宫灵前两天才刚刚来信,通知我已经准备好要把原著中那几个,原本应该由无花负责下手的人给干掉了,也就是说,剧情马上就要开始了。而按照原本的剧情发展,无花也马上就要在济南再度与楚留香会面了,可楚留香却是知道我最近并没有去济南的打算的,所以我现在很需要一个合情合理的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的理由。

    楚留香的船很好,很大,很结实,很精致,但是它最好的一点,却是舒服,看着舒服,用着也舒服。

    蓝天,白云,碧海,俊男,美女,佳酿,吹着湿润微咸的海风,坐在宽阔光滑的甲板上,与一个幽默风趣,而又风度绝佳的年轻美男对谈,身边还蝴蝶般穿梭着三个风姿各异,却同样笑靥如花的妙龄少女,真是人生乐事,所以我的心情很好,就连一男三女的风流配置我看着也不那么刺眼了。

    微笑着略略瞥过那三个少女,宋甜儿娇俏活泼,甜美俏皮,李红袖面貌秀美,明亮的眼中却有着一股不可忽视的聪慧和自信,而苏蓉蓉,弱质芊芊,面上却带着如水一般的温柔。楚留香发现我在看她们,笑道:“若是我之前看到你在看她们,我一定会很吃惊,但是我现在却一点也不吃惊了。”他笑着轻轻晃了晃面前的酒瓶:“自从那一次看到你竟然面不改色的喝下了一整瓶酒,我就觉得,我若再为这些事吃惊,那我简直就是个呆子了!”

    我微笑:“只可惜我却没楚兄那般好定力。楚兄竟然会一路游来,然后突然从海里冒出头来,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很吃惊。”我看了看微笑不语的楚留香,这才接着笑道:“……也觉得很是遗憾。”楚留香目光闪动,很有几分好奇的看向我:“哦?”我双手合十,微笑着微微低头:“出家人不杀生,但那一刻我却很遗憾并未带着钓竿来……不然,说不定还能从海里多钓几个楚兄上来。”楚留香大笑着:“无花,无花,你当真是个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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