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一起吃完了早点,我就准备去上班。王燕说:你刚好,要不在家里休息几天吧。
我活动了一下,说:已经没事了。现在的资本家可够狠的,请一天假要扣很多钱的。说完又冲她一笑,说:在家里等我回来吧。燕子!
到了公司,还没在位子上坐好,就看见赵婧也到了。
我想起自己的钱袋子,于是笑眯眯地说:婧姐!借点钱耍耍。
还耍?都耍出病了,你还不收收心呀?赵婧显然是想起昨天和我通的电话。
我说:借不借?
多少?赵婧问。(这不知是我第几次向赵婧借钱了。不过,我这人有个好处,借别人钱,只要手里有钱了,第一时间我就会还,从不拖欠。这一点赵婧对我是很放心的。再说了,赵婧一直对我很好,所以呀,我每次找她借钱,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借不到的情况。)
我说:五百。十五号发工资了马上还你。
赵婧立马拿了五百元现金给我。她在我们公司里是有名的富婆,据说她老公很有钱。而赵婧也比较搞笑,钱包里通常会装个千儿八百的现金,喜欢拿出钱夹,边翻边说:唉!穷呀!没得钱呀!搞得我这样真正的穷光蛋哭笑不得。(我几乎每个月拿到工资的第一件事就是还钱~~)
借到钱,一边盘算着:十五号发工资,今天是七号,还有八天时间。想着,心里忽然一动:八号,今天是八月八号。上次盗王燕QQ密码时,发现她的密码是:8308110,当时我就怀疑前六个数可能是她的生日。我靠!如果她真是八月十一号生日的话,那没几天了。我是不是该给她庆祝一下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只是我的猜测,并不能证实。去问王燕吧,第一,如果她反问我:你为什么偏偏要问八月十一号是不是我的生日,为什么不问别的日期呢?我该怎么回答。难道,我去对她说:呵呵,我盗了你的QQ密码。(我卡!如果是那样,王燕恐怕以后都不会理我了。)这二来嘛,我其实很想给她一个惊喜的。要是问了,就不可能有这种效果了。
可是,不问王燕,我又怎么样能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那天生日呢?如果我傻乎乎地设计好步骤,什么蛋糕礼物都准备好了,结果王燕对我说:乐哥哥,今天不是我生日呀!那岂不是白忙一场落个糗大?
正在我没了主意的时候,赵婧忽然在旁边喊:乐娃子,乐娃子,你是不是九月二十七号的生日?
我一愣,说:是呀!赵婧听我说是,笑呵呵说:我刚才在星座情缘网站上测缘分,那上面说最适合和我结婚的人的生日里面就有九月二十七号……
我和她是调笑惯了的,立马就接口:那你还不赶紧把你老公甩了和我结婚?这句话说出口,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有了!我有办法知道王燕的生日了!
晚上和王燕一起出去吃饭,吃完饭手拉手去新华公园逛。我们一边走,一边说话,谈些我的大学生活和王燕所知道的彝族风俗。有意无意间,我们远离了人群,走在了一条僻静的路上。
这是个晴天的夜晚,天上有星星和月亮。公园的路被树枝的影子和月的光亮打扮得有些清幽,也有一些浪漫的感觉。远处的人声在这里变得细小和模糊了。一时间我们似乎都失却了语言,开始默默行走。
等走到最偏僻的地方时,我问:王燕。你上没上过那种测缘分的网站?
王燕摇了摇头。我说:今天我在公司上网,测了一下缘分,那上面说,我和三月二十日、六月八日、八月十一日以及十二月三十一日出生的人最有缘分。说的时候我一直留神着王燕的神情,手掌也在感应着她手上的变化。我说前几个日期的时候,王燕没有什么反应。等我说到八月十一号时,我感到她的手明显地抖了一下,她的脸上也明显地有了一种不能置信神色,同时,眼角眉梢有一种难言的笑意。看来,我的猜测应该正确。(在这里,我怕王燕怀疑我。故意说了四个日期,以此来做掩饰。)
自从我和王燕说过测缘分的这件事以后,王燕显得比以前更开心了。(这更证明了我的判断无误。)
接下来,就该构思怎么在她的生日那天,给她惊喜。我考虑了很久,然后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我出来客厅睡了。
我之所以会再次出来睡,是在运用心理战术。王燕和我一起过了一夜,很纯的一夜。其实,她也希望这种方式能继续下去。这就是女生和男生的区别。男人喜欢某个女人,一般都会想和她ML。女生则不同,她们一般都希望那个男的能在她身边,或是能抱着她,或是能给她说些动听的话。
所以,我和王燕的那个夜晚对她来说绝对是感动的。这时候,我突然后撤。一方面让她看不清我的战略意图,一方面也是在做战术上的佯攻。如此一来,王燕的内心肯定会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同时,她也会疑神疑鬼的。她肯定会想,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坚持要睡客厅了呢?到时候,就是她心里急而我不急了。生日那天,我再突然给她一过生日,哈哈,我回才是我真正想要的结果。
第二件事。我去了一趟古琴路,在那里给王燕买了一件生日礼物。
第三件事。我在QQ上扮了个MM,向凉山彝族的GG学了两天的彝族语。
两天很快就过去了。
在这两天里,我尽量对王燕不冷不热的,好让她猜不透我想做什么。
等到十一号那天,一下班,我就飞也似地赶回了家。到了家,喊王燕,说是和她一吃去吃饭。王燕哪知有计?还以为和以往一样,跟着我出了屋。
平时吃饭就在楼下小馆子里吃些小炒什么的,有时候干跪就在路边摊吃。今天当然不能如此了。我们去了附近的一家西饼屋。中午的时候我就已经打电话预订好了位子,蛋糕也都搞定了。
我带她进去时王燕有些诧异,我笑着说:今天换换口味。王燕不虞有诈,跟我进了西饼屋。
到了我订的七号桌,王燕不由得又是一愣。那桌上此刻正放着一盒蛋糕。(这也是偶安排的,偶回家之前打电话让他们放在那里,好能给王燕一个惊喜。)
这是什么?她问。
我笑呵呵说:生日蛋糕呀。
什么?王燕的脸上出现了又惊喜又茫然的神情。
我不再言声,轻轻把蛋糕盒打开。蛋糕上面用红色的奶油写着四个字:纽拟格洒
九号十号这两天,可真把我忙坏了。我在网上扮了两天MM,天天和一堆西昌的彝族GG学习彝家方言。话说回来了,我之所以这样全是为了王燕。我只是想用彝家的方言,对她说一些我想和她说的话。
纽拟格洒就是其中的一句。那是生日快乐的意思。
我无法用词句形容出王燕看到那几个字后的表情。那感觉就像是我在电视上看到的,最顶尖的摄像师所拍摄出的鲜花盛开的那一瞬的景象。不!那景象虽美,但却远不及此刻王燕的神色那么动人心魄。
只从这,我至少明白了两件事。第一,我猜对了,今天是王燕的生日无疑。第二,王燕被这个惊喜完完全全地打动了。
很早以前,我曾经问过一个MM(好朋友性质的),送女孩子什么东东最能打动她的心。那MM说:惊喜。
惊喜大概是MM们最想收到的礼物。我看着王燕此时的表情,心里暗自说:燕儿MM,嘿嘿,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呢!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王燕问道。
呵呵。我先是一笑,然后说:我昨天做了个梦,梦到一只燕子。这件事就是那只燕子告诉我的。
骗人!
我故作高深地又是一笑:呵呵。你猜猜看!心说:你能猜到才怪呢?(我完全有把握王燕猜不出我是怎么知道她的生日的。首先,她不大可能猜出我盗过她的QQ密码。因为在她眼中,我是个正人君子,她应该不会想到我会干那么下作的事情。其次,我也是猜的。是我根据一些蛛丝马迹分析出来,然后小心试探证实的。拐了太多的弯,王燕是绝不可能想到这些的!)
我们一起点蜡烛吧!为了不让她在这个问题上一直纠缠,我岔开了话题。说着,拿起蜡烛就往蛋糕上插。
因为是那种小蛋糕,所以就只插了一根蜡烛做个代表。接着我点着了蜡烛,对王燕说:许个愿吧!
我想现在王燕的心早已被欢喜塞满了吧,此时此刻,肯定顾不得再去纠缠我是怎么知道她的生日了。
果然,王燕喜滋滋地望着我。她的脸上有烛火闪动的影子,看上去十分诱人。
快许愿呀!我说。
王燕点点头,又瞥了我一眼,才闭上眼睛许愿。看着她把眼睛闭上,我突然凑过去,在她的唇上轻轻印了一吻。
王燕把眼睁了开,但并没有慌张和焦急的那种感觉,有的只是羞涩和甜蜜。我说:刚才那一下,是不是就是你许的愿?
王燕脸上微红,但却没有说不,显是默认了。我心中一阵狂喜:看来,今晚是大决战的时刻了。
接下来就是切蛋糕吃蛋糕,又喝了些饮料。吃完后我领着她去公园里逛。公园里的人很多,热闹得很。我们两人的手牵在一起,一前一后摇晃着。一开始是她这样用力,慢慢也分不清我们两个是谁在发力了。总之,感觉到很自然,就那样摆来摆去。(从这一点可以看出,王燕真的是很开心。)
慢慢我们又一次远离了人群。世界变得清凉起来。路灯下,我们的影子在路面上并排而行。
我摸了摸口袋里给她买的那件礼物,说:王燕。我给你买了一件礼物。
王燕笑着说:是吗?快拿出来!
我把那东东掏了出来,放在掌心里,递到她面前。
那是一件袖珍的陶制工艺品。上面没有釉彩,古色古香,充满了久远汉朝的意味。
好漂亮呀。王燕从我的手里拿过那个东东,看着,问:这是一个人在弹琴,是吗?
嗯。你还记得我那天在古琴路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
记得。哦!这就是那故事里的男主人公?
我说:对。那个故事叫做文君夜奔,故事里的男主人公叫司马相如,这个东东就叫做相如抚琴。我专门在古琴路上买的。
那女主角呢?
女主角叫卓文君,还有一个叫文君卖酒的小陶俑,和这个刚好是一对。不过我没买。
王燕忽然叫了起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把他们两个分开呢?
缓缓地说:因为……我望着她,因为我想你在我生日那天,把她买来送给我!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屋里静悄悄的,室友好像还没有回来。
王燕对我送给她的那个相如抚琴的小东东爱不释手,进了屋还在不停地把玩。
我说:燕子。这个礼物怎么样?
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
如果能够是个真人给我弹琴就更好了。王燕说着瞟了我一眼。(我靠!这可正中了我的下怀。)
呵呵。我笑着说:我还有一件生日礼物要送给你。
是吗?
嗯。我望着她,轻声说:我给你写了一首歌,我现在弹给你听,你愿意听吗?
当然愿意了。王燕的话几乎是冲口说了出来。
我们进了卧室,王燕在床边坐下了。我则将墙上挂着的那把吉他摘了下来,然后将背带背好,站在王燕的面前。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是校乐队的吉他手,经常会当着很多人的面演出,就算对着千儿八百人,也没有怯场的表现。可不知怎么,今天对着王燕一人,我的心却咚咚山响。听人说爱情就是那种心动的感觉,可,可我这心也动得太厉害了吧。
我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左手按好和弦,右手抚弦,先来了一下琵音。然后抬头望了一眼王燕。王燕盈盈的目光正不错神地盯着我。我的心里泛起了一种羞涩的感觉(卡!我还会害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首歌可以说是我生平写的第一首歌,也可以说是我最近刚为王燕所写的歌。主歌部分的旋律是我刚进大学那阵写的。那个时候学校里的电台每天不厌其烦地放着郑钧的那首《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每天听着那歌,于是自己也写出了一段充满西南少数民族韵味的旋律。但那只是一段曲子,并没能成歌。而这两天我一直在考虑给王燕过生日的事情。心想:如果真能像司马相如对卓文君那样,也给王燕写首歌,那么她是绝对抵挡不了的。
我想起了自己很久以前写过的那段旋律,于是,又在那段旋律上发展起了另一段旋律,从而写出了一首二段体的歌。这歌很有校园民谣的感觉,却又满是民族风味的曲调。而我之所以会在QQ上连续向彝族GG学了两天的彝族话,是为了用彝族话写一首歌词出来。
我这词虽然写好了,但是却很不满意。因为我在网上所能找到的所谓西昌的彝族人,都是那些汉化很深的彝族人,他们会说的彝族话都比较少。
无可奈何,我只得采用拼凑的方式写出了歌词,那感觉就像是用英语把不三不四翻译成“nothreenofour”一样。不过,王燕也只是一个汉化的彝族MM,她未必能懂得多少彝族话。再说了,只要里面那几句关键的歌词她能听懂就行了。
瓦节瓦莽木,瓦节瓦日奔
阿木西木法瓦节瓦子木看木
瓦节瓦日苯,瓦节瓦不粉
阿木西木法瓦节瓦可林点
阿咪子,安里阿米子
安里阿木热次马扎
阿咪子,安里阿米子
安里里很几很阿咪子
阿里格拉卡,阿里格拉依恩
阿木西木法阿里格拉以么么
阿里格拉格级,阿里格拉以哦
阿木西木法阿里格拉阿里西
阿咪子,安里阿米子
阿里古阿里木义气
阿咪子,安里阿米子
依阿卡木里古
我一边唱,一边留神王燕的神色。她能听得懂我唱的意思吗?王燕静静地听着,有时候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有时候流露出喜悦的神色。有时似乎想笑,有时却又满脸通红。我在心里暗自说:她大概能听明白一些,要不然,她肯定从头到尾都是一脸茫然的神情才对。
终于把歌弹完了,我左手握着琴颈,右手贴在琴板上,眼睛望着王燕。王燕又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问:这歌词也是你写的吗?
我点了点头,脸上一红,问她:是不是写得狗屁不通呀!
呵呵。她笑一下,说:有一点。(靠!没必要这么直接嘛!)不过……她的声音低了下来:不过,我喜欢!
YES!我在心里暗叫一声:我早知道你会喜欢的。(MM最喜欢什么礼物?最喜欢GG用真心送出的礼物!我用彝族话给她写了一首歌,这心还不够真吗?她不喜欢才怪呢!虽然偶写得狗屁不通的!)
你听得懂这歌词的意思吗?我问。
王燕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一愣,问她:到底懂还是不懂呀!
有的能听懂,有的听不懂。
那你哪一句听不懂,我解释给你听!
王燕说:最后那句。依阿卡木里古是什么意思呀?说的时候,她的眼睛望着我,像是那里面有一汪水一样,盈盈的。
我被她望着,心就像挂在秋千上一样,飘飘荡荡的。我把琴摘下,靠在墙边放好。然后,坐在了她的身旁。伸手把她放在床上的右手握了住,说:那句话的意思就是,就是:
我,爱,你!!!
这句以阿卡木里古是我在网上跟一个网名叫做彝族小浪子学的。那时候我的身份还是个MM,他不停地发消息过来骚扰我,弄得老子心里烦透了。后来,他居然还很伤心地跟我说:你太无情了,想利用我的时候就跟我说话,利用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