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多想,我的意思其实是……”
吕玲绮想要解释,怎奈嘴有些拙,又不知该怎么解释,反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正自尴尬时,外面亲军却又来报,言是沛城乡绅前来劳军的队伍到了,那位甘梅小姐正在外求见。
甘梅?她来做什么?
袁方思绪一转,便即明白了甘梅的来意。
要知甘家为他拿下沛城,那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等于是以身家性命,投靠到了袁方麾下。
今袁方佯装重伤退兵,甘家不知内情,自然是生恐袁方放弃沛城,就此退回徐州去,如此,他甘家还如何在沛城立足。
甘梅为自家前途担心,以劳军之名前来看望自己,多半是想探视一下他的虚实。
袁方想了一想,便叫将甘梅传入,自己则躺在榻上装起了病,并示意吕玲绮不要揭穿。
片刻后,帐帘掀起,一堆雪白映入了眼帘。
玉雪堆砌般的甘梅,就那么盈盈步入帐中,就连吕玲绮也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惊奇于世上竟有雪白到这般的女子。
吕玲绮常年在军营,风春日晒的,肤色自要比甘梅逊色许多,这让她惊叹之余,不免有几分羡慕。
“拜见州牧大人。”甘梅盈盈一福。
袁方懒懒的看了他一眼,佯作有气无力的抬抬手,示意她免礼。
甘梅乃外人,袁方自不可能将真相道与她,况且,在她面前装病,如果能通过她将消息散播出去,便能把这出戏演得更逼真。
甘梅见着袁方这般病态,秀眉不禁微微一皱,玉容上明显浮现出几分忧色。
“州牧怎么会病成这样?”甘梅叹息着,步上前来,靠得袁方更近了些。
却不知为何,眼见甘梅靠近袁方,吕玲绮好似怕她对袁方不利似的,清丽的容颜间,顿生几分敌意。
“一言难尽啊。”袁方故作痛苦的一叹,将自己如何中“毒箭”之事,道与了甘梅。
甘梅秀眉越凝越深,贝齿暗咬着朱唇,仿佛感同身受一般,为袁方的痛苦而难过。
甘梅越是流露关切之色,旁边的吕玲绮就越觉不自在,眼眸中的敌意就愈浓,仿佛甘梅那温柔的关怀眼神,如同利刃一般,随时都可能伤到袁方。
一番幽幽伤感后,甘梅猛似想起什么,明眸中闪过一丝希望,忙宽慰道:“州牧莫要担心,我此来的路上,正好碰见了一位云游的神医,我把他也一并请来了大营,此人医术极是高超,他定能治好州牧的伤。”
神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让神医受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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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遍请徐州名医,他们对我这伤势都束手无策,恐怕这伤是无人能治了。”袁方摇头叹道。
甘梅却信心满满道:“我带来的这人,非是寻常名医,乃是天下少有的神医,这位神医最擅长治疑难杂症,州牧的病必不在话下。”
“难道是那个人?”
听着甘梅把那神医,说得神乎其乎,袁方隐隐猜到几分,不禁对这位神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要见识见识。
袁方便不再推拒,令叫将那神医请入。
过不得多时,一名鹤发童颜,飘飘然有几分道风仙骨的青衫长者,昂首步入了大帐。
“在下华佗,见过袁将军。”道风长者,拱手微微一礼。
华佗!
果然是此人。
袁方知传说中的神医华佗,就存在于这个时代,历史上,华佗的医术神乎其技,史载他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用神医来形容他,一点都不为过。
甘梅说那神医云游四方,医术超绝,袁方立时就想到了华佗,今时一见,果然是如此。
“华先生,我的伤,你能治好吗?”袁方“有气无力”的问道。
华佗淡淡一笑:“天下间还没有华某治不好的病,只不过华某的治疗方式,有时会比较离奇。只要将军肯配合,相信区区毒箭之伤,应该不成问题。”
神医不愧是神医,语气云淡风轻,却对自己的医术,自信到了极点。
袁方为了把戏演逼真,只好故作惊喜。
“华神医,袁州牧的病,就靠你了。”甘梅则满怀期许道。
华佗微微点头,坐于了袁方榻边。淡淡道:“袁将军。先让华某为你把个脉吧。”
袁方这下就有些尴尬了,心想自己明明是装病,倘给华佗一把脉,凭其高超的医术。立刻就会看出他没病。
“州牧。就让华神医先把脉吧。”
甘梅却以为袁方虚弱无力。连把手伸出来的力气都没有,竟是亲自把被子掀开一角,一双纤纤玉手。轻轻将袁方的右手拿了出来。
吕玲绮见她竟然敢对袁方“动手动脚”,当场就急了,顿是面露恼色,一双黑漆漆的明眸,瞪得浑圆。
甘梅的注意力,却全扑在袁方的病上,浑然不觉,身后的吕玲绮,正愠恼的瞪着她。
袁方对此却毫不关心,他现在一心想的是,如何把华佗给瞒过去。
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将华佗,还有眼前这位甘小姐,都暂时“留”在军中,以免被他们泄露了天机。
华佗轻咳了一声,一手捋着白须,另一手,已是搭在了袁方的腕间脉上。
以华佗的医术,只怕顷刻间,袁方的戏就会穿帮。
关键时刻,袁方眼前蓦然一亮,已是有了应对之策。
意念悄然,袁方不动声色的,暗暗开启了生化之躯的皮膜硬化能力。
手腕处,覆盖血脉的皮膜,无声无息的硬化了薄薄的一层。
原本气定神闲,悠然自信的华佗,却云淡风轻的脸上,却蓦的闪过一丝奇色。
“怎么回事,他的脉搏为何突然间竟没了?”
华佗吃了一惊,还以为自己没摸准,赶紧调整了一下手指。
而这时,袁方已收起了硬化能力,让脉间皮膜恢复正常,这下,华佗又重新摸到了他的脉。
华佗暗吁了口气,还以为自己头一次,乃是没摸着袁方筋脉所在,不禁暗自惭愧。
就在华佗刚刚闭上眼,想要品察袁方脉相时,那刚刚才摸到的脉搏,竟然又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不是吧,难道我又摸错了?”
华佗再吃一惊,急又睁开眼睛,就在他才想调整手指,重新摸脉时,那消失了几个呼吸的脉相,突然间又重新出现。
然后,在接下来的片刻间,袁方的脉博是时隐时现,变幻不定,只把华佗惊得是脸色不断变化。
而这却是袁方,暗中不断开收皮膜硬化能力,故意的让华佗摸不清自己的脉相。
华佗脸色是越来越阴沉,越来越凝重,半晌后,这脉他实在是把不下去,只得松开了手指,长长的叹了口气。
甘梅见华佗那般表情,心情顿时紧张起来。
袁方则有气无力的问道:“华先生,我这脉相你诊得如何?”
华佗再叹一口气,拱手道:“将军这脉相时断时续,时弱时强,实在是老朽生平气未见,恕老朽无能,将军恐怕已是毒性攻心,无药可救了。”
“什么!”
甘梅大吃一惊,玉容惊变,她是万没有想到,袁方竟病重到这般地步,连神医华佗都束手无策。
吕玲绮却是哈哈大笑,指着华佗道:“什么时断时续,时有时无,我还以为是什么神医,原来竟是个……”
她可是知道袁方无病,而华佗竟诊出袁方无药可救的结果,吕玲绮当然觉得好笑,当场就要说华佗是庸医。
袁方生恐她穿帮,急是以目光一瞪,吕玲绮猛然会意,滑到边的“庸医”二字,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却仍憋着一脸的笑。
华佗面露几分惭色,起身拱手道:“老朽行医多载,还从未曾有医不好的病,却不想对将军的病,竟然束手无策,实在是对不住了。”
“生死由命,华先生不必自责,如果华先生愿意,不妨留在我军府之中。”
袁方却知华佗乃名符其实的神医,如此人才。若能收为己用,倒也不失为一件利事。
华佗却正色道:“老朽曾立过重誓,决不出仕为官,只愿云游四方,悬壶济世,将军的好意,恐老朽难以接受,还请将军恕罪。”
好一个云游四方,悬壶济世!
华佗的这份医者仁心,袁方是着实的钦佩。遂也不强行挽留。并下令给华佗重赏百金。
华佗却坚持不受,拎起他的药箱,又如仙人隐士一般,飘然而去。
送走华佗。袁方将目光转向甘梅。叹道:“甘小姐。我这病你也看到了,你留在此间无益,还是赶快回去吧。”
甘梅凝望着袁方。玉容上写着几分伤感,贝齿轻轻咬着朱唇,沉吟不许。
沉默片刻,她毅然道:“我不回去,你都病成了这样,身边怎能没个人照顾,我要留在这里照顾你。”
袁方心头一震,不禁吃了一惊。
他原以为,甘梅是为了她甘家,才会关心自己的病情,如今他既“无药可救”,甘梅就理应赶回甘家,跟其父寻思着另谋出路。
却不想,她竟要留下来,来照顾自己这个“病重”之人。
袁方既是意外,又是一阵的感动,一时间,竟是无法拒绝她的好意思。
一旁的吕玲绮,眼见着袁方竟是默认甘梅留下,不由微微扁嘴,面露几分不悦。
……
湖陆西北三十里,曹军大营。
准确的说,就在一天前,这座大营还属于袁方,曹操只是在袁方弃营南撤兵后,才将此营顺势占据。
大营中,曹操正视察着这座新占的敌营,程昱紧随于后,眼睛却始终盯着脚下。
这时,曹洪飞奔而至,一脸的喜色。
翻身下马,曹洪直奔曹操跟前,拱手兴奋道:“孟德,袁方那小贼果然病重,就快要病死了!”
曹操眼前一亮,脸上却依旧存有疑色。
曹洪便道:“适才我在营外巡逻,碰上了一个叫作华佗的医者,我盘问得知,他是从南面而来,正好为小贼看过病,我就问那小贼病情如何,那华佗便称小贼已毒气攻心,命不久矣。”
曹操精神又是一振,却又冷静道:“单凭一医者之词,还不足为信。”
这时,一直沉默的程昱,却道:“华佗乃当世神医,他的话可信度应该很高,况且,经过连日的观察,昱已确信,袁方必已是病重难治,否则,他军中焉能出现军士大规模逃亡的迹象。”
敌卒大规模逃亡!
“仲德何出此言?”曹操疑道。
程昱指着脚下,自信笑道:“昱并非是凭空得出这推判,而是从这营中的军灶数量得出结论。”
军灶数量?
曹操和其余众人,都望向了脚下袁方军留下的土灶,一时茫然不解。
程昱便捋须短须,缓缓道:“从巨野以来,我军共夺取了数座敌军留下的营寨,每到一寨我都将营中留下的军灶细数一遍,我就发现这军灶的数量是越来越多,而且,越往后增得越厉害,故此我才有此推断。”
众人这才恍惚,大多数人,却又存有疑色。
“程先生啊,袁方小贼的士卒若是大规模逃亡,那他军灶就该减少才对,怎么可能反而增加呢,这应该是小贼增兵了才对,你是不是判断反了啊?”典韦扯着嗓门质疑。
程昱笑而不语,目光望向曹操。
曹操脸上的狐疑已尽消,取而代之的,则是几分会心的笑意。
他捋着短须,冷笑道:“按照常理,士卒逃亡当然要减灶,但这个袁方诡诈多端,深通兵法,他生恐被我们看出自家军士逃亡,所以才故意增加军灶,以营造出暗中增兵的假象,好叫我们不敢追击。仲德,你是这个意思吧。”
程昱一笑,拱手道:“主公英明,昱正是此意。”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曹洪眼中冒火,兴奋道:“孟德,既然如此,那就更证明那小贼病重,军心已快要崩溃,咱们还大举进攻,还等什么呢!”
“袁方啊袁方,饶是你诡诈多端,你却万万没想到,你这一招增灶之计,是故作聪明,反让我看清了你的虚实!”
曹操冷笑着,脸上的疑心已尽散,丝丝阴冷的杀意,弥漫而起。(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反攻!反攻!
日近黄昏,残阳西斜。
中军,内帐。
袁方躺在榻上,依旧是气虚力弱,一副病殃殃的样子。
甘梅则守候在旁边,随时为他端茶倒水,照顾得甚是体贴细致。
袁方望着眼前这如玉的佳人,竟觉甘梅的身上,似乎散发着一种无形的气质,这种气质,让他的心很容易安静下来。
“甘小姐,其实你大可不必留下来照顾我,你们甘家即使别谋出路,我袁方也不会怪罪你们。”袁方叹息道。
甘梅停下了心碌,望了袁方一眼,轻声道:“我留下照顾将军,不关甘家的事,我只是为了自己报恩。”
报恩?
“当日我甘家被刘备威胁,我被迫要嫁与刘备那阉人,倘真如此,我这辈子只怕也就毁了。那天的我,正在绝望中,将军你却突然出现,阻止了我的悲剧,将军这般大恩,甘梅无以为报,也只能略尽些绵薄之力,算是稍稍报恩吧。”
甘梅言语诚挚,道出来了她留下来的真正原因。
袁方心中一阵的温暖,暗想原来这甘梅,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女子,亏她能有这份心思。
袁方忽然又想到,无论是糜环、还是眼前的甘梅,甚至是尚未谋面的孙尚香,都应该是天下少有的奇女子。
却不想,历史上这些女子,都不幸的嫁给了刘备这个薄情寡义的小人,一个个都没有好下场。
如今。袁方娶了糜环,截下了甘梅,仿佛也是冥冥之中,上天要让他袁方解救这些奇女子,好让她们不为刘备所害。
正自感慨间,诸葛亮匆匆而入,小脸上尽是兴奋之色。
他径直来到袁方跟前,附耳低语道:“师父,我们的斥候细作发回情,十里外的曹营开始有异动。似乎有将大举进攻的迹象。”
终于等到了!
装了许久的重伤。从巨野一路退往湖陆,用郭嘉增灶之计,连弃数寨,费尽了心机。就是为了诱使曹操上当主动进攻。
现在。疑心极重的曹操。终于是被骗过了。
袁方兴奋如火,腾的坐病榻上一跃而起,喝道:“传令诸将。速往大帐来集合!”
前一秒钟,他还气虚奄奄,后一秒钟,却奇迹般的变得活蹦乱跳,这天差地别的突变,霎时间把甘梅惊得目瞪口呆。
“你……你怎么……”甘梅惊疑难当,竟是不知何言。
袁方便歉然道:“其实我根本没中箭伤,先前装病,只是为了迷惑曹操,诱他放心发兵来攻。我没想到你会来,却害你白白担心一场,真是对不住了。”
甘梅茫然愣怔,半晌后才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蓦然间,玉容绽放出无尽的喜色,她激动之下,竟猛扑向袁方的怀里,玉臂揽向他的脖了,惊喜的叫道:“你竟然没事,真是太好了,太了好啊~~”
诸葛亮着这般场面,小脸不由一红,挠着后脑壳,嘻嘻傻笑。
袁方也没想到,甘梅会这般激动,玉人在怀,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他的双手想放下来时,甘梅却蓦的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实在是有失体统。
她赶紧从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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