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愿为公子做前锋,斩下公孙瓒狗头,献于公子。”
众将们无不为袁方的战意所感染,纷纷慷慨叫战,一时间,府堂中热血滚滚,杀气澎湃如潮。
众将士们的热血激昂,感染了速来散漫的郭嘉。
热血激荡的他,腾的站起,拱手道:“公孙瓒军心已乱,一击必破,嘉就为公子献上一道六路齐攻之策,必可助公子一举击破敌军,让那公孙瓒闻风丧胆。”
六路齐攻!
听得郭嘉的豪情,袁方胸中战气猎猎,兴奋的问郭嘉所谓分路齐攻。
郭嘉便将自己的计策,当众道来,诸将们听着,无不热血更燃。
啪!
袁方猛一拍案,高声道:“就依奉孝之计,今晚,咱们就给公孙瓒来个六路齐攻,杀那疯狗一个痛快。”
号令一出,肃杀之气滚滚而出,大堂中,灼烈之极的杀气,冲天而起。
诸将领命,各自怀着兴奋散去,紧锣密鼓的准备。
斜阳西沉,不知已是入夜。
华灯高挂时,平原城内外,一万余名袁军的将士,皆已饱餐。
今晚乃是关键时的一战,为了让将士们有足够的力量杀敌,袁方已尽取府库所藏酒肉,让所有的士卒,都以饱食一顿酒肉,以增斗志。
酒足饭饱,精力旺盛的将士们,便静候在营盘中,磨刀霍霍,准备大杀一场,以泄心头之恨。
袁方则立于城头,目光始终远眺的北面敌营方向,丝丝杀意在俊朗的脸庞间流转,时刻观察把握着时机。
城内城外,安静的如熟睡中的婴儿一般,除了打更声之外,只能偶外听到几声野狗吠叫。
身后传来响起细碎的脚步声,袁方回头一瞥,见是糜环已步上城头。
“天色已晚,糜小姐不在房中歇息,却来城头做什么?”袁方问道。
糜环浅浅笑道:“公子今晚要发动决胜一击,环特意前来,祝公子马到功成。”
原来如此。
袁方一笑,好奇道:“糜小姐是如何知晓,我今晚要发动反击?”
“幽州公孙瓒的老巢已形势危机,公孙瓒军想必已是军心涣散,今晚诸营将士,又暗中的集结,所以环猜想,以公孙的决断力,必是想抓住时机,今晚给公孙瓒致命一击。”糜环不紧不慢的答道。
这个女人,还真是个心细的聪明女人啊。
袁方哈哈一笑,坦然道:“糜小姐果然冰雪聪明,不错,今晚就是反击的时刻,我要为那些被公孙瓒所杀的无辜百姓,讨还公道!”
袁方豪情猎猎,那强烈的自信,深深的感染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纵使糜环,心中也微微一动。
正这时,郭嘉拎着酒葫芦走上城头,拱手道:“公子,时机已到,该是出击的时候了。”
袁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渐已斜沉的弯月,轻吸一口气,喝道:“传我将令同,各军依计行事。”
言罢,袁方目光转向糜环,自信道:“糜小姐就在城头,看我袁方今夜成就大功吧。”
糜环轻轻点头,微笑道:“环就在此间,等着公子胜利归来。”
袁方哈哈一笑,再无犹豫,提起碎颅棍大步下城而去,翻身一跃上马。
早已候在城门前两千将士,精神立刻紧绷起来,每一张年轻的脸上,都涌动着激荡。
城门缓缓打开,吊桥吱呀呀的放下,城门之外,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袁方抬头看了一眼城上默默注视的糜环,更无多言,只回扫一眼他的将士,转身拨马奔出城门。
身后的将士们,紧随而出,两千余人无人喧哗,安静的如幽灵一般,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糜环回到女墙边,注视着远去的袁军影迹,双手按于胸口,口中喃喃自语,仿佛在祈祷着什么。
这时,郭嘉吞过一口酒,淡淡笑道:“放心吧,糜小姐你中意的人,自有超人的勇气和胆识,此战,他必胜。”
听得郭嘉此言,糜环婀娜的身姿一颤,脸庞间顿时泛起一丝晕色。
第八十九章 天崩地裂破敌营!
“郭先生,你胡说些什么,谁中意他了。”糜环微红着脸,娇声抱怨道。
“哎呀呀,我是喝多了,说什么都不知道啦。”郭嘉佯装酒醉,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却又高举葫芦,连灌数数口。
糜环知他是故意的,杏眼瞪着他,一副着恼的样子。
郭嘉也被瞧得不自在了,赶紧扭头走人。
糜环见他要走,却又奇道:“怎么,你不在此等着你家公子决出个胜负吗?”
“必胜之局,有什么好等的,还不如回家睡大觉,哎呀,酒怎么又没了……”郭嘉一惊一咋,摇着空酒葫芦,跌跌撞撞的下了城去。
他话虽不着调,但却对袁方充满了信心,根本不担心袁方会输。
看着有些疯癫的郭嘉离去,糜环小嘴一嘟,喃喃抱怨道:“这个袁方总喜做些出人意料的事,他就是个怪人,没到他手下也尽是管人,还真是嗅味相投呢……”
糜环嘴上抱怨着,却不似郭嘉那般扬长而去。
她重新回到女墙边,杏眼望着夜色那头,灯火隐约的敌营,明澈如水的眼眸中,闪烁着期待之色。
黑暗处,袁方却已率领两千精兵,一路向着敌营摸去。
就在他率军出城时,其余数路兵马,也悉数从其余各门,还有城外的犄角营中出动。
颜良、太史慈、郭淮和郝昭,四将各统两千兵马,分头出击,经由不同的方向,四面八方的向着北面的公孙营潜袭而去。
诸路兵马,一万多袁军将士,这场决定性的反击,袁方已是倾巢而出。
郭嘉这道分路齐攻的计策,其实也算不上什么精妙的计策,只能说是一次夜中劫营罢了。
甚至,袁方出动的兵马,还不足公孙瓒军队的三分之一。
袁方敢用此计,乃是因为他知道,公孙瓒军军心已乱,一支失去了斗志的军队,就算有百万之众,也将不堪一击。
借着月色掩护,袁方一路疾行,半个时辰后,兵马潜近敌营之南。
袁方遂叫兵马且驻,暂时不发动进攻,只等其余几路兵马,皆能抵达既定的位置。
一盏茶后,敌营的东南方向,喊杀声冲天忽起,袁方举目一望,便知是太史慈一军,已按计划率先发动了进攻。
紧接着,西面方向,喊杀声亦时随之而起,那是郝昭军也发动了对敌营的攻击。
接下来的一刻钟时间里,西南方向,东面方向,相继杀声大作,颜良和郭淮二将,也随本部兵马,对敌营发起了围攻。
整个幽州军营,除北面之外,三面火光冲天,杀声如潮,声势浩大之极,仿佛有千军万马,同时对敌营发动如潮的攻势。
时机已到,更等何时。
观敌已久的袁方,剑眉一凝,碎颅棍朝着敌营狠狠一划,厉声高喝:“我袁方的将士们,随我杀入敌营,报仇雪恨——”
呜呜呜~~
高亢的号角声,撕破了黑夜,两千怒气蓄积的袁军,如决堤的潮水一般,正面向着敌营狂扑而去。
诸路兵马,分从数面,对幽州军营发起了全面的复仇反击。
敌营中,公孙瓒还在呼呼大睡。
白天里下定了撤兵的决心,公孙瓒便索性将烦恼抛在脑海,只想好好休息一晚,次日率军撤离平原。
睡得正香的公孙瓒,忽然间被四起的喊杀声给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尚弄不清发生了何事。
这时,关靖不经通传,急匆匆的闯入,大叫道:“主公,事有不妙,袁方那小贼四面攻袭我军,将士们都乱了啊。”
“什么!”公孙瓒大吃一惊,腾的从榻上跳了起来,所有的睡意,都在一瞬间被惊碎。
公孙瓒仓促披甲,提枪大步奔入帐外,举目一扫,瞬间惊得是一脸难以置信。
大营之中,他的三万多兵马,已是乱成了一团,面对着四面八方,千军万马般的袁军冲击,这些本就士气低落兵卒,立时就陷入了惶恐的境地。
公孙瓒怎么也没想到,袁方会选择在他撤兵的前**,突然发动大举进攻,这时机拿捏的何其之准。
而且,公孙瓒环听四周喊杀之声,光听这声势至少也有五六万敌军,可据他所知,袁方手中之兵,最多也就一万余人。
“袁方那小贼,**之间,哪里来的这么多兵马?”公孙瓒不信的惊叫。
关靖苦着脸道:“这必是袁军虚张声势,只是我军军心低落,将士们都以为有数万敌军攻营,军心都溃了呀。”
公孙瓒恍然惊悟,心中更加的震惊。
“启禀主公,东南面的营栅被突破,数千敌军杀入。”
“主公,西面营墙也被击破,我军节节溃败。”
“主公,大事不好,敌军数百骑兵撞破了西南面营栅,我军根本没法抵挡。”
……
诸处被攻击的噩报,如一道道惊雷,无情的轰击着公孙瓒,将他的自信与沉着,一点点的击碎。
公孙瓒脸色惨白,惊怒填胸,身形晃了几晃,脚下险些站立不稳。
“主公~~”关靖吃了一惊,赶忙上前相扶。
“滚开!”
公孙瓒暴喝一声,推开了关靖,咬牙切齿,怒叫道:“我公孙瓒岂能败给一个袁家贱种,都给我沉住气,给我狠狠反击!”
尊严受损的公孙瓒,咆哮怒吼,强行压制自己的惊慌,试图放手一搏。
话音方落,正南面辕门方向,杀声如山崩地裂,骤然轰起。
公孙瓒举目一望,惊见辕门一线的己军士卒,竟如溃巢的蝼蚁一般,纷纷的倒退逃还。
一队袁军势不可挡的破营而入,一路辗杀,无可阻挡。
那是袁方亲率的两千亲军精锐,挟着复仇的怒焰,推平了敌军正面的防线,从中央将敌营撕裂。
“袁”字的大旗下,袁方纵骑白马,赤色披风猎猎如火,手中碎颅棍如车轮一般,四面扫荡而出。
重重棍影过处,惨叫声凄惨之极,数不清的幽州士卒,不是脑瓜开花,就是被当胸砸碎。
狂杀之下,往昔嚣张残忍的幽州军,皆如士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四面抱头鼠窜。
眼见此景,关靖惊道:“主公,南门辕门已失,大营怕是守不住了,赶紧撤吧,此时弃守而退还得来及呀。”
到了生死时候,关靖也顾不得体察公孙瓒的意思,直接的疾呼劝撤。
这一句话,却深深的激怒了公孙瓒。
堂堂白马公孙,纵使与大名鼎鼎的袁绍交手,那也是互有胜负。
今次,以绝对的实力优势,气势汹汹而来,号称着要辗平青州,为爱子报仇。
却不想,非但没能实现豪言,反而为袁方,被那个半年前,还不名一文的私生子给大败。
今日是若就此逃去,公孙瓒的威名就将扫地
越想越气,越想越怒,公孙瓒蓦的大枪一横,咆哮道:“我公孙瓒何等威名,岂能败给袁家一个小贼,我不会输,我绝不会输!”
暴喝声中,发狂的公孙瓒,拍马而出,直奔袁方杀去。
第九十章 大战公孙瓒
乱军中,发狂的公孙瓒辟波斩浪,如一道雪亮的白虹,向着浴血的袁方射去。
银枪如电,平举于前,狂澜巨浪似的劲气,迅速的凝聚,形如一束旋转放射似的涡流,电射而出。
正杀得兴起的袁方,蓦觉一股凛烈的杀气,汹汹袭来,猛抬头时,已见公孙瓒挺枪杀来。
袁方毫无所惧,手中碎颅棍反手扇扫而出,重棍所过,仿佛吸尽了空气,气流从四面八方向真空处填射而至,形成一道宽阔的无形铁幕,挟裹着毁灭一切的力量,迎着敌枪横推而出。
这一击,他与公孙瓒,皆用尽全力。
两道流光,迎面袭至,所过之处,强烈的劲风,竟将左右士卒如蝼蚁般掀翻开来。
吭~~
撞击的瞬间,金属交鸣之声响彻乱空,巨响的余音在所有人耳膜中震荡。
一击之下,原本疯狂的公孙瓒,只觉山崩地裂般的巨力,顺着他手中银枪灌入身体。
那强悍的冲击力,竟如沾水的鞭子,抽得他气血之翻滚激荡。
“这小贼的力量,竟如此之强?”
霎时间,公孙瓒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色,却不想袁方一击之下,竟能发出超越自己的力量。
一击交手,袁方亦感觉气血一荡,身体承受到了强劲冲击力。
再瞅眼前敌将,头戴金盔,气势甚是傲然,更有如此枪法,必是公孙瓒无疑。
袁方的武道,正在向凝膜中期冲击,一招交手,他就感觉到,公孙瓒的武道实际上是胜于自己的,甚至比臧霸还要更胜一筹。
这一击,他之所以能压制住公孙瓒,乃是因为他手中有碎颅重棍,力量上远胜于凝膜中期实力的武将。
情知公孙瓒武道高于自己,袁方却毫无所惧,反而豪情大作,勒马回身,大棍指向公孙瓒,喝道:“公孙瓒,你一再的犯我,我袁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再不识相滚蛋,我必取你项上人头。”
面对袁方如此“出言不逊”,公孙瓒勃然大怒,双腿一夹马腥,银枪向着一探,再度向袁方袭来。
袁方低喝一声,手中碎颅棍如流星赶月般,挟着刚猛的力道,横扫而出。
那黑色的重棍,呼啸生风,仿佛一块磁石,将周围的空气尽数吸附而去,以公孙瓒为中心,形成了一道奇异的涡流,巨大的吸力,将公孙瓒全身牢牢包卷其中,令其无可避闪。
公孙瓒眉头一凝,却也不退让,手中银枪尽起全力,迎击向袁方这气势雄浑的一记重棍。
哐~~
重重一击,火星飞溅四射。
公孙瓒身形又是一震,胸中气血再度被大力震得激荡起来,甚至,他还感觉到虎口发麻。
两招交手,公孙瓒不敢再轻视袁方,他判知袁方力量上胜于他,不敢再以劲力相拼,生恐被袁方的刚烈的力量所压制。
神思一转,公孙瓒枪锋如影刺出,变化多端,欲以精妙的枪法制胜。
袁方战意大作,舞棍相迎。
两道身影,激战在了一团。
但见劲风四扫,刃气冲天,将周遭地面扫出条条沟壑。
强大的撞击劲气,四射开来,竟将左右三四丈范围所波及,周遭敌我双方士卒,只能本能的退避开来,生恐被殃及池鱼。
交手二十余合,公孙瓒武道境界上的优势,终于开始显露出来。
凭借着凝膜后期的超强反应力,公孙瓒枪式如风,敏捷的避开了与袁方重棍的正面交锋,反以精妙的枪法,将袁方压制下去。
随着交锋的进行,袁方渐感压力剧增,碎颅棍刚猛的力道发挥不出来,反被公孙瓒处处压制,渐渐陷入了被动的守势。
公孙瓒见克制住了袁方力道,不禁信心倍增,手中枪式更快,疯了似的要取袁方性命。
只要能杀了袁方,他就能一血前耻,挽回今晚的这场败局。
噗!
左侧破绽一露,公孙瓒枪锋刺过,袁方避之不及,左肩被狠狠的划出一道口子,鲜血顿时涌浸而出。
袁方吃痛,暗暗一咬牙,忍着剧痛拼力反击。
生化之躯的再生能力,转眼间就将伤口愈合,痛楚也随之消失。
公孙瓒一枪刺伤了袁方,原以为可大降对手实力,却没想到,袁方的招式只稍稍一滞,随即便恢复如常。
那深深的一道伤口,竟似对袁方毫无影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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