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深深的一道伤口,竟似对袁方毫无影响一般。
“这小贼明明被我刺伤肩膀,却仍出招自如,这怎么可能?”公孙瓒不知袁方虚实,深为袁方那顽强的“忍痛”能力所震惊。
袁方的顽强,更加激怒了公孙瓒,他一声低啸,手中枪式更烈。
电光般的枪影,层层叠叠的激射而出,十余招之下,公孙瓒又连刺中袁方数枪。
但令公孙瓒震怖的是,袁方每每中枪,只微微吃痛,转眼就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招式运转,根本不受丁点迟滞。
“小贼,竟能如此忍痛,我看你能忍多久!”惊怒的公孙瓒,招式接近疯狂,枪影如雨点般向袁方包裹而去。
袁方虽仗着生化之躯的再生能力,不惧受伤的威胁,但交手三十余合,他却清醒的意识到,自己非是公孙瓒的敌手。
再这般勉强战下去,他能承受过皮伤之外,却难逃致命一击。
心念一动,袁方便想拨马而退,诱使公孙瓒追击,仿效当初对付臧霸的手段,以冷箭来对付公孙瓒。
他一瞥周围形势,他却立时意识,自己绝不能退。
今三军将士都在憋足劲向前冲,自己若是一退,势必会影响全军士气,到时将士们见他袁字大旗倒退,若也跟着退却,今晚一战岂非功亏一篑。
不能退,又战不下公孙瓒,袁方陷入了进退两难。
而就在他精意力稍稍分散时,公孙瓒蓦的使出生平武道,手中枪式如狂风暴雨般,四面八方的袭卷而袁方。
袁方拼力相抵,仍挡之不住。
蓦然间,闪眼流转,胸前破绽大开,公孙瓒一声厉啸,手中银枪疾射而出,直取袁方的当胸而来。
袁方右手碎颅棍收之不及,眼见敌枪袭来,急是伸出左手,狠狠的抓住枪柄,试图挡阻敌枪推进。
然公孙瓒这一枪尽起全身之力,力道何其之猛,袁方仅凭单手,焉能抵挡得住。
寒光流转的枪锋,无可阻挡刺进,瞬息间,已至当胸咫尺之间。
下一个瞬间,那锋利的枪头,就要刺破袁方胸前铠甲,深深的刺入他的胸膛
生死一线!
公孙瓒嘴角钩起狰狞的冷笑,狂叫一声:“袁家贱种,去死吧!”
枪锋急进,只听“咔”的一声裂响,枪头刺穿了袁方的鱼鳞甲,透甲而入,力道不消,直奔袁方心口要害而去。
这生死的一刻,袁方也大吃一惊,要知他虽有再生能力,但若被刺穿心脏,那却致命的一击,就算是生化恢复能力,只怕也救不了他。
“大事未成,我袁方不能死,我绝不能死!”
心中,没有畏惧,没有惊慌,反而,一个强烈之极的念头,在脑海中回响而起。
半个呼吸间,公孙瓒那锋利的枪锋,已硬生生的刺中了他的胸膛。
铛~~
就在公孙瓒以为,他会听到骨肉撕裂的之声时,锋枪处,却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嗡鸣。
他的枪锋,并没有洞穿袁方的胸膛,竟如同撞到了一块铁板,硬生生被挡了住。
公孙瓒那得意的狰狞表情,瞬间为惊悚所取代,仿佛看到了这世上,最不可思议之事发生。
“竟然刺不穿他的胸,莫非小贼竟穿了两重铠甲不成?”公孙瓒大为震惊。
袁方也吃了一惊,他自己也没想到,公孙瓒的枪锋,为什么没能刺穿他的胸膛。
惊喜之下,袁方不及多想,右手碎颅棍收回,呼啸着就向公孙瓒的脑袋扫去。
公孙瓒从震惊中回过神,急欲收枪相挡,袁方却死死抓住他的枪柄,令他收之不回。
兵器无法收回,眼看重棍当头袭来,公孙瓒大惧,几乎本能的松了手,脑袋顺势急往下一缩。
哐铛!
碎颅棍从公孙瓒的头顶扫过,虽没能扫中他的脑袋,却将他头戴金盔扫落。
头盔一落,公孙瓒立时披头散发,狼狈万分。
兵器被夺走,头盔被扫落于地,公孙瓒的自信瞬间被击碎,整个人惊恐之极,急是拨马慌恐的奔逃。
袁方不但从险象环生中逃过一劫,而且战退了公孙瓒,不禁惊喜万分
想那公孙瓒那枪,竟然未能刺穿自己胸膛,袁方大为奇怪,急是伸手穿过破损的胸甲,往胸前一摸。
这一摸之下,袁方那染血的脸庞,蓦然间涌起了惊奇之色。
第九十一章 小人,当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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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方发现,自己胸前那层皮,竟然神奇的变得极硬,其硬度堪比龟甲。
正是这层硬皮,挡住了公孙瓒致命一击,保护住了他的心脏要害。
“莫非,这又是我这生化躯体,在关键时刻突变,自我保护吗?”转眼间,袁方就想明白了原因。
修习武道,凝练皮膜,就算最高境界,也只是把皮膜练得跟牛皮那样结实。
牛皮虽然结实,防防冷箭还行,又焉能挡得住公孙瓒那近在咫尺,正面杀来的全力一击。
而且,这皮膜就算再硬,又如何能硬到如龟甲一般!
毫无疑问,这就如同前次,袁方对决臧霸的关键时刻,眼睛突然发出突变,出现重瞳,拥有远望能力一样。
不同的却是,这一次则是他的皮膜,在生死之际突变硬化,以超强的硬度保护了他的心脏。
生化病毒的超强适应性,和其自我保护的能力,在关键时刻,又救了袁方一次。
“这生化病毒,竟然这么神奇,简直超出了我的想象,不知它还有什么神奇的功能……”
袁方惊奇之余,想起公孙瓒已逃,神思一收,抄起碎颅棍就想追击。
就在他欲策马而出时,却猛然间感觉到,一股强烈之极的饥饿感,突然袭来。
那强烈的饥饿感,令袁方转眼间就饿得虚弱不已,气力急降,竟连手中碎颅棍都拿之不稳。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这么饿?”
袁方手撑马背,方始坐定,惊奇于这突如其来的虚弱。
猛然间,他意识到,这必定是那皮膜急速硬化,所产生的不利影响。
他感觉到胸前皮膜的硬化,并非是真正变成了龟甲,而是在短时间内,皮膜迅速的致密,密集到连枪锋都无法洞穿。
而这种皮膜致密,势必会在短时间内,抽耗身体大量的能量,而能量的缺失,自然会导致他产生强烈饥饿,感到身体虚弱无力。
这个道理,就与他平素不惧身体受伤,狂练武功后,身体虽然会自我恢复,却需要大量食肉,来补充能量是一个道理。
“公孙瓒,哪里逃,留下狗命来!”颜良暴喝如雷,从后杀至,就要穷追公落慌而逃的公孙瓒。
袁方那挥手一拦:“子正不必再追,公孙瓒被我夺下兵器,打丢头盔,已是颜面尽扫,留他一条性命,对我们还有好处。”
公孙瓒若死,整个公孙集团就将土崩瓦解,刘虞看似将坐拥整个幽州,但以其低下的军事能力,根本不堪一击。
那个时候,袁绍就将成为河北最大的诸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迅速吞并幽州。
那时的袁绍,以自己眼下的实力,将更难对付。
杀公孙瓒,最大的受益者不是袁方,反而是袁绍。
袁方可没那么糊涂,他还要留着公孙瓒一条命,利用其来牵制袁绍,这样的话,就算一年之期到了,自己被迫与袁绍翻脸,袁绍也不敢以全部的力量,来对付自己。
以颜良的智谋,自然无法理解袁方的用意,但他见公孙瓒已逃得没了踪迹,遂也压下了追杀之意。
而袁方,却已捡起公孙瓒的银枪,将公孙瓒的金盔,高高的挑起,就如同挑着公孙瓒的人头一般。
眼见如此,颜良不禁惊奇道:“公孙瓒那疯狗的武道,据说已快到锻骨的境界,公子竟能夺他兵器,打落他头盔,莫非公子的武道,竟已精进至了锻骨不成?”
颜良虽是练脏级别的高手,更是当世不可多得的习武天才,但见袁方短短数月内,武道竟提升至可以击败公孙瓒的地步,如此不可思议的天赋,就连颜良也不得不自叹不如。
他却不知,自家惊叹的公子,武道之所以突飞猛进,除了自己疯狂的苦练之外,其实却另有玄机。
面对颜良的惊叹,袁方自不可能向他“透露”天机,只好坦然接受那份佩服。
哈哈一笑,袁方手指前方道:“子正,难道你这就杀过瘾了吗?”
颜良身形一震,刚刚缓和下来的杀机,转眼就给袁方凛烈的喝问,重新点燃。
咆哮一声,颜良纵马而出,手舞战刀如入无人之境,再次疯狂的收割起敌卒的人头。
袁方体力大耗,已无心再狂杀,只驻马原地,兴奋的看着诸将士们拼杀。
公孙瓒丢盔弃刃,狼狈败走,三万多幽州士气低落的幽州军,更是陷入了兵败如山倒的兵溃境地,个个抱头鼠窜。
袁军将士却精神抖擞,将积蓄已久的怒气,统统都爆发出来,用敌人的鲜血,来熄灭他们的怒气。
战斗从深夜,一直杀到了天明。
旭日东升之时,战场的喧嚣嚎叫,方才终于止歇。
袁方放眼四面扫望,但见诺大的幽州军营,已经被彻底捣毁,成千上万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落一地。
鲜血,将方圆数里之地,都染成了一面腥红的大地毯。
敌人的尸骨,还有无数断折的兵器,就是那血腥地毯,散落的点缀。
四起的销烟中,那一面浴血的“袁”字旗,高高的树立在敌营中央,骄傲的宣示着,胜利是属于袁方,还有他的将士们的。
那些浴血的将士们,一个个都斗志昂扬,杀意未尽。
一张张年轻脸庞上,涌动着得胜的喜悦,还有血战余生,立得功勋的得意。
袁方望着他的将士们,尽管饿得发虚,心中却欣慰万分,痛快万分。
苦战数月,终于用一场大胜,击退了无故来犯的公孙瓒,而且还夺了公孙瓒的兵器和头盔,杀得他狼狈而逃。
如果说先前击败单经和田楷,都只是小角色的话,那么,今日袁方击败公孙瓒这个庞然大物,才是真正的显了威风,扬名于天下。
心中痛快,袁方手中把玩着公孙瓒的金盔,不禁放声狂笑。
笑声中,诸将各挟着丰厚的胜果,前来相见。
这一场分路夜袭,公孙瓒军近有七千人被杀,降者亦有四五千,只有不到半数的幽州军,随着公孙瓒狼狈不堪的溃逃北去。
这可真是一场名符其实的大胜!
“公子,我还俘虏了一人,此人叫作关靖,乃是公孙瓒帐前第一谋士。”太史慈兴奋的叫着,策马而至,将肋下所夹一人,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关靖“哎哟”一声落地,摔了一个狗吃屎。
他痛叫一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装模作样的把身上的土掸干净,这才挺起胸膛来,故作从容的四下一扫。
最后,关靖将目光落在了袁方身上,微微一拱手,很淡定道:“阁下就是袁二公子吧,在下关靖,乃公孙将军帐前第一谋士是也。”
袁方也不理他,向郭淮问道:“伯济,这个关靖是个什么货色?”
郭淮压低声音道:“禀公子,据末将所知,这个关靖名为公孙瓒第一谋士,实则最善阿谀奉承,媚上欺下,虽有几分智谋,却是个十足的小人。”
原来如此。
袁方眼眸中浮现厌恶之色,鹰目扫向关靖,杀机隐约已现。
关靖却不知死活,昂首道:“今日这一战,袁公子的确是胜了,不过也是胜得侥幸,我家公孙将军的实力,依旧强大,迟早会回来报仇的。”
顿了一顿,关靖又笑嘻嘻道:“不过关某却可以说服我家主公,不要再与袁公子你为敌,只要公子愿意,关某可牵线搭桥,促成言和,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呀?”
关靖以为,袁方顾忌到他对公孙瓒的影响力,会饶他一条生路。
可惜,他错了。
冷笑一声,袁方不屑道:“公孙瓒这条疯狗已被我杀得大败,他若不知趣,还敢再犯我袁方,我必杀得他有来无回,我何屑于跟他这条丧家之犬言和。”
凛烈的不屑之词出口,关靖赫得身形一震,神色立变。
欲等再言时,袁方已肃杀喝道:“来人啊,把这个小人给我拖上平原城头,将他千刀万剐,以祭奠那些被害的平原百姓。”
号令一下,左右军士汹汹而上,拖起关靖就往平原城去。
关靖大惊失色,再不敢装从容,惊恐大叫:“袁公子,有话好好说,请公子开恩,请公子饶命啊——”
袁方却无动衷,坐看关靖被拖将而去。
随着嚎声的远去,袁方的目光已移向南面,眼眸中杀机迸射,冷冷道:“击败了公孙瓒,该是回师南下,去收拾陶谦这条老狗的时候了!”
第九十二章 芳心暗许(求票)
臧霸在东武城被围一个多月,估计已经撑到了极限,袁方再不去救的话,城池必被徐州军击破。
不过,在回师南下去救臧霸前,袁方先要大吃一顿。
策马回城,袁方来不及享受平原百姓的伏拜欢迎,直奔府堂,一进门就大叫给我来半条羊腿。
半个时辰后,一锅香喷喷的羊肉,终于搁在了案前。
饥饿难耐的袁方,二话不说,放开肚皮就如狼似虎的啃了起来。
他实在太饿了,饿得几乎都要抽过去。
皮膜硬化的能力虽然神奇,但对体内能量的消耗,却也是巨大的,这种消耗,袁方只有通过大量的进食肉类,方才能够补充回来。
一大锅的羊肉,转眼已被袁方风卷残云扫了一半,他却依旧狼吞虎咽,竟然没有丝毫肚子吃饱的迹象。
“公子慢着点,来,喝杯酒润一润,别噎着了。”小茶奉酒相劝,苦笑着劝说道。
小茶已见惯了袁方惊人的食量,堂前伺奉的那些婢女下人们,却一个个看得直咋舌,无不惊奇于他们公子,那不可思议的惊人食量。
轻盈的脚步声响起,糜环满颜欣喜的步入堂中,笑道:“恭喜公子大获全胜,扬名天下啊。”
袁方却顾不得回她,满嘴堵着肉,含糊不清道:“你先坐,咱们稍后再说话。”
说着,饥饿未消的袁方,又低头只顾啃起肉来。
糜环娇颜却是一怔,望着袁方那极为“狂野”的吃相,一时间竟是瞧得愣了住。
一直以来,袁方在他眼中,都是那个自信轻狂,却又沉稳老练的枭雄形像,今这番狼吞虎咽的狂吃之样,她还是头一回看到。
可以说,袁方这种吃相,相当的不雅。
糜环愣怔了片刻,却是菀而一笑。
“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
糜环暗暗失笑,却不知为何,看着袁方这般吃相,她非但不觉着不雅,反而觉着有几分亲切。
小茶却有些尴尬,勉强笑道:“我家公子……有时候那个……胃口是比较大,糜小姐且稍等片刻吧。”
“无妨,公子苦战**,饿了也是自然,我就先不打扰了。”糜环也不介意,不想打扰袁方,便即先行告辞。
步出门槛时,糜环回眸再看一眼,看着袁方那般狼吞虎咽之状,不禁“噗”的一声轻笑,方才掩容而去。
望着糜环离去的身影,小茶若有所思,仿佛看穿了什么似的。
好一会后,袁方才终于吃完,一大锅羊肉,连肉带汤,统统都吃了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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