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名字的故事 by未婪海 (黑道冷漠攻x痴情医生受 黑帮情仇 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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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名字的故事 by未婪海 (黑道冷漠攻x痴情医生受 黑帮情仇 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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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一北扭头看他,却没有听见下文。
曾白楚扫了程函一眼,没有说话,目光又移了开去,像已经是一种无声的回答。程函悻悻地闭了嘴,眉头还是紧紧地皱着。他的这副样子搞得谢一北很是不习惯。

直到小弟把地下那人死死地按住把手伸出来贴在地下,谢一北身形微微一晃,才明白他们要开什么。

“不要!!!”
地下那男人猛得哭喊了出来,声音直直地刺向谢一北的耳膜。与此同时,传来的是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刚才一个坐在沙发上穿着皮鞋的男人,狠狠地在他的手指上踩了下去。

谢一北还记得当时在医学院上学时第一堂解剖课的情形。记得那深灰色的大理石色的阴沉的教学楼,记得那长长的昏暗的走廊,记得解剖室里貌似厨房的摆设,记得弥漫着的福尔马林的味道,记得第一次触摸的那具冰冷的没有弹性的尸体。
尤其记得第一次将手术刀插入人体的感觉。
第一次解剖课别说握手术刀,很多女生根本看都不敢看那尸体一眼,更别说下手了。谢一北都回忆不起自己当初是怎么有勇气第一个举手要求操作。他的脚都在发抖,握着手术刀的手却出奇得稳当,让老师都惊叹不已。
很多人当时就吐了。下课后谢一北坐在食堂,手抖得连筷子都握不住,那天他只能用勺子吃饭。他的室友在上解剖课那一阵只吃素食,瘦了十多斤,整个人都像抹游魂似得面色苍白地飘来飘去。
第一次节课就表现出了强大的心理素质,后来的课程谢一北自然完成得很好。这么多年下来,别说面对完整的尸体,面对着只盖了块白布的剖开肚子露出内脏的残尸吃饭趴在边上小寐他都不知干了多少次。不过是个骨折,对现在的他来说,恐怕是跟剪个指甲般的小事,心情根本不会波动一下。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面对的,是个活生生的人在他眼前被虐待的场景。

那人趴在地下,声音嘶哑地把额头使劲往地下磨着,像是想要缓解那种痛苦。他的胳膊伸得长长的,控制不住地颤抖着,痛到已经喊不出来了,低低地发出着不似人声的呜咽。
站着的那人双手插袋,勾起嘴角笑了笑,脚上用力竟又在他手上碾了碾。谢一北听力极好,没有错过那又传来的细微的咔嚓声。那细细的声音与其说是传过来的,更像是直直地奔向他,直接钻进了他的耳膜里,在脑中一遍又一遍地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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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虽然谢一北把屋子好好地打扮了一番,接下来的几天还是没有见到曾白楚过来。他也不在意,反正那天本来就是喝得有点多了壮着胆子说的胡话,也没指望他答应。若曾白楚还真就乖乖地搬来和他过二人生活,他恐怕才要吓出一身冷汗。

最近科室里来了个不知道什么大人物,专门调了一间高级病房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院长都亲自来探望了好几次。听说大人物要做手术,又把所有的老专家都找来会诊,忙得不可开交。不过这还轮不到谢一北的事儿,也就是帮着把其他医生的病人也看看,正好学生跟着也多了些长经验做事的机会。
那天谢一北回到科室看到几个学生,脸色都很差,几个最活泼嘴向来闲不下来的小姑娘都不说话了,不禁有点奇怪。
“怎么了,吃顿午饭都吃焉了?”
“谢老师~”那女孩的声音还有点委屈。
“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几个学生都凑上来七嘴八舌,半天谢一北才听出个原委。

原来午饭吃完了时间还早,几个学生决定忙里偷闲去其他科室看看同学。正巧他们那同学也是一闲不住的主儿,带教老师不让他们接触病人,他就偷偷跑去病房跟病人聊天。这倒也没什么事儿,只是后来聊着聊着那个病人说最近总是胸闷。那个老头是支气管炎进来的,除了支气管炎以前还有过冠心病肝硬化高血压。可住院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咳嗽喘息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病人还说胸闷,那学生就觉得可能是其他病症发作的征兆。正好心脏内科的这些同学也在,几个学生就给他量了血压测了脉搏,推断可能还是冠心病和早搏所致。结果可能折腾的时间长了,那老头的老伴不乐意了,把那群学生狠狠的骂了一顿。
“我们是为病人好,她却说什么我们又在没事找事让他做体检赚钱了,这说的是什么话嘛!”
“她还说我们多管闲事,只要把支气管炎治好了少在她面前晃悠。”
“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家属居然也附和,还说医生没良心,只会赚钱……”

说到这里谢一北已经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苦笑了声,做了个安抚的手势:“怎么了,这就觉得委屈了?”
“可是……”
“如果想要当医生,这些就是你生活的一部分,是必须要习惯的。被病人家属骂又如何,被打都不稀奇,但那又能怎么样,职责所在,生命所托,难道就不治了吗?”
谢一北正说着,刚才一个人坐在一边翻书的许方晓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夹着书就往外走。
“他估计也很难过吧。”看谢一北有点惊讶地注视着许方晓离开的背影,难得有个女生开口为许方晓说话了。“刚才是他一直帮着我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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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谢一北自以为是医生,早已看惯了生生死死,已经对这些无所谓了,真到了这一天反而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淡然。反倒是点点的妈妈早就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知道这场手术只是悬殊的赌博,所以比起谢一北,她似乎看起来更要平静一些。
虽然脸上的泪痕还未干,她看见谢一北还是勉强笑了笑。虽然痛失爱女,依旧不失一个坚强的女人的自持:“谢医生,这些日子谢谢你了。”
到了病人家属面前,谢一北迅速调整好了状态。可这种时候依旧词穷不知怎么安慰,只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果篮里的水果还没有吃完。那本藏在枕头底下的哆啦A梦现在躺在被子上,想来已经被点点的妈妈发现了。床头的柜子上还有一本数学练习册,削得短短的铅笔和一块花猫橡皮,那铅笔上还有被小孩子啃过的牙印。
谢一北轻轻地翻开了那本练习册,里面空白的地方还真不少。要是让许方晓来讲,怕是要讲上好半天。

“该走了。”许方晓道。声音不大,却有十足的压迫感。
谢一北平静了下心情,点了点头。

下班之后许方晓却没有看到谢一北。想了想,往那天午后的天台跑去。
他果然在那里。天台的风很大,尽管穿着厚厚的风衣裹着围巾,谢一北还是被吹得微微缩起来。不穿白大褂的他看起来有点陌生。
“你怎么跑上来了。”谢一北听到脚步声,回头笑道。看许方晓没有回答,眼睛弯了弯:“怎么,担心我啊?”
“哼。”
谢一北不以为意,他算是确定了,不同于曾白楚里外如一的天生冷淡,面前这孩子只是典型的嘴硬心软,外加几分少年的傲气。
“没事啦,我已经调整好了,今天是意外情况,失态了。”不好意思地摸摸被风吹得通红的鼻子,谢一北转身:“走吧,早点回去。”
“你家在哪,我送你。”许方晓说。
谢一北一愣,又笑:“得了吧,我个大男人要你送干什么,小孩子太晚回家不好。”
“我不是小孩子。”许方晓皱着眉头瞪着他。
“好好好,不是不是,赶快走吧,我也冷了。”谢一北拍拍他的胳膊催促他快走,尽是哄小孩的语气。
许方晓站着看了他一会儿,抿了抿唇,一句话不说转身大步就走,把谢一北丢在了后面,明显是生气了。
“……这孩子,怎么脾气这么差。”谢一北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小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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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白楚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酒味,微微有点惊讶。印象中谢一北好像酒量不怎么样,也不像是会一个人在家没事喝点酒的人。
顺手啪地一声按了下墙上的按钮 
 22、第二十二章 。。。 
 
 
,客厅的灯开了。没想到谢一北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是被突然的光亮吓了一跳,有点惊惶地看了过来,随即又很明显地舒了一口气。他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四个啤酒瓶,曾白楚扫了一眼,只有两个是开着的。
“你回来啦。”谢一北别别扭扭道。说完发现这句话说得跟个小媳妇似的,一下更纠结了。
“嗯。”曾白楚倒没听出来什么异样,随口问道:“怎么喝酒了?”
“没事,突然想喝了而已。”谢一北摸摸鼻子,中国人客套的好习惯让他没怎么过脑子就冒了一句:“要不要一起喝点?”
其实这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看到曾白楚点了点头换了鞋坐到他身边伸手去拿酒瓶子,更是暗暗叫苦。其实他已经不能再喝了。

实话实说,谢一北确实是在为点点的事情难过,下午在许方晓面前也是在强颜欢笑故作淡然。反正曾白楚这么久以来也就突然过来过那么一次,他以为晚上家里不会有人,就索性买了几瓶啤酒回来借酒消愁。这倒完全不至于是买醉那种矫情的程度,只不过心里多少有点郁闷,想喝个小酒发泄一下而已。谢一北有自知之明自己酒量不怎么样,也正好,就当喝个微醺正好能睡个好觉。
谢一北一向自觉是个挺乐观挺热爱生活的人,难得心情抑郁一下喝点小酒感怀个春秋,倒也不算个事儿。偏偏被曾白楚撞见了他在黑暗中喝闷酒的场面,搞得谢一北实在有点有口难言。
告诉他原因吧,实在有点小家子气的矫情,跟个娘们似的。说自己没事吧,反而更有欲盖弥彰此地无银的嫌疑。
得了,认栽吧,今天这误会怕是逃不掉了。这情景,要他自己看也是一副失意青年独自买醉的悲情画面,真是有嘴也说不清。

幸好曾白楚也没多说什么,将桌上两个酒瓶启开了,递给他一瓶,轻轻地碰了一下瓶颈。
看他一直没有开口的意思,谢一北也就放松了下来。他本来就是那种喝一口脸就红的体质,这会儿能感觉到脸已经在发烫了。刚才的那两瓶喝的快了点,本来他已经打算收拾收拾睡觉了。不过既然有曾白楚作陪,再多喝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阵无言。不同于曾白楚那种冻死一屋子人自己也无动于衷的性格,谢一北是最受不了这种尴尬的氛围,握着酒瓶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总想找点什么话说打破这气氛。最后竟脱口而出了一句极失败的:“你见过死人没?”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不是废话么。别说见过,看那样子杀过人都不稀奇。
“……嗯。”
像是被这淡淡的一声鼓励了般,谢一北突然有了种倾诉欲。那些不能对许方晓说的话,在这个人面前都可以肆无忌惮地说出来。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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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恐怕已经够糟糕了,也就不介意破罐子破摔变得更奇怪一点儿。
“我第一次见到死人,就是在医院里,是个很和善的老头。那时候我还是实习生,没有一个病人愿意让我碰。只有那个老头说,你给我打针吧,练练手,扎疼了没事。”
“就那么好的一个人,早上还在笑眯眯地问我小伙子多大了有女朋友了没,下午就变成了冷冰冰的一句尸体。”
曾白楚没有说话,也没有嘲笑他少见多怪,只是轻轻地用酒瓶又和他碰了碰。
两个人都一直没有转头,谢一北窝在沙发里盯着自己的酒瓶,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后来见过的死人越来越多了,渐渐也就麻木了。有时候会觉得,医生根本就是个很绝望的职业,我们是在跟无法抗拒的东西做斗争。再怎么努力,也只能是在那一刻到来之前让病人多活那么一点点而已,对于最后的结果永远都还是无能为力。”
“你想太多了。”曾白楚道。
“可能吧。”谢一北仰头又喝了一口酒。对他来说已经有点多了,脑袋开始有点重重的,虽然意识还清醒的很,可是话已经控制不住地多了起来。
“你知道我当医生之后学会的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吗?”谢一北微微偏过头看曾白楚的侧脸,动作带了几分孩子气。
“是什么?”曾白楚意外地配合。
“做自己想做的事。”谢一北笑笑,“我听过很多病人的遗愿,很多很多……很多人走之前最后悔的事,就是年轻的时候总是为别人而活,没有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小时候家里管得很严,天天就是学习,除了学习之外还要学乐器,学礼仪,学各种能给我爸妈争面子的东西,所有的空余时间都跟着我爸妈穿梭在各种所谓上流社会的宴会上,陪我爸妈应酬那些商业伙伴……从来没有想过要拒绝。所以我总是想着,要把以前那些亏待自己的日子都补回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活在当下。”
“你现在可以了。”
“嗯,我可以了。可是我父母都不在了……”
曾白楚看着他喝完了最后一口酒,没有回答。
谢一北站起身来,身子微微有点不稳:“我去洗澡。”

冲了一会儿热水头越来越晕,谢一北才发现自己干了件不靠谱的事。酒后不能洗澡,这是常识。他居然连这都忘了。
稍稍调低了水的温度,谢一北快速地把身上的泡沫冲掉。脑袋重得快要支撑不住,他闭上眼睛靠在浴室冰凉的瓷砖上休息了一会儿。
其实曾白楚是个好听众。

跨出浴缸谢一北伸手去够睡衣,脚下一滑差点栽倒,幸亏扶住了洗手池。结果又不小心把洗手池边上放的东西一胳膊肘全扫到了地上,洗面奶刷牙杯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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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水乒乒乓乓掉了一地。揉了揉太阳穴,谢一北皱着眉头蹲下来一样样把东西拾起来冲干净摆好。
穿好衣服出来时客厅的灯已经灭了,曾白楚怕是已经回房睡了。谢一北想了想,又折回了客厅去收拾茶几。他多少算是有点强迫症,虽然头已经重得要命开始犯困了,但想着那一堆啤酒瓶散乱在桌子上心里总是挺不舒服的。
收拾好东西谢一北转身回房,不经意的一瞥,竟看见曾白楚站在阳台上抽烟。他倚靠在栏杆上抱着胸看着他,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明知道这时候该收回视线回到自己房间好好睡一觉才对。谢一北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脚上前了几步,着了魔似的伸手拉开了阳台的玻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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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夜凉如水。
刚一拉开门,冬夜寒冷的空气就刺得谢一北一缩,忍不住把身上薄薄的珊瑚绒的睡衣裹紧了些。曾白楚好像一点都不怕冷似的斜倚在冰凉的雕花铁栏杆上,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这么冷,怎么还在外面站着不睡觉?”
“抽烟。”曾白楚简洁地回答。
谢一北一愣,这才想起来他没有买烟灰缸,果然还是百密一疏。

低下头用脚尖蹭着地上的瓷砖,谢一北磨磨蹭蹭地站到了曾白楚旁边与他错身而立,面对着面对着栏杆,看着楼下路灯青色的光晕。不时有巡逻的保安经过,拿着手电筒到处乱晃着。
房间里暖气开得很足,谢一北的睡衣并不厚,站在阳台上冷得几乎都发抖。曾白楚捏着烟的手一顿,皱着眉头道:“冷就进去。”
“你是在关心我吗?”谢一北一偏头,笑得很是开心。
曾白楚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

那支烟在慢慢地燃尽。

也许是月色太美好。也许是腹中的那几瓶酒太烧人。也许是头脑晕晕乎乎失了分寸。谢一北大胆地偏着头盯住了曾白楚看,有点突兀地又继续了之前的话题:“现在我算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十年前我那么羡慕你,却没有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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