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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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肢令-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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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被惊呆了数十高手,如梦方醒,齐齐纵身围来!

那先射落的人影,以红巾蒙面,他正是红巾蒙面人。

那随后射落的纤细人影,却是一心要报父仇的“黑凤凰赵丽珍”,她同时也是红巾蒙面人的门徒。

“黑凤凰赵丽珍”唤了一声“师父!”之后,突然恨哼一声,“呛!”的一声龙吟,长剑已掣在手中。

红巾蒙面人,俯身用手一探“残肢令主”的鼻息,身躯一阵疾颤,摇摇欲倒,在这片刻之间,他的心碎了,两串泪珠,在蒙面红巾之后,悄然挂下。

群雄围上来之后,齐齐注目地上全身衣袂已被灼焦的“残胶令主”的尸体,惊奇不已,照理说,在“烈阳老怪”的“烈阳掌”之下,石头都会熔化,何况是血肉之躯,而“残肢令主”皮毛未损,衣抉也仅是烧焦,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但,人已死了,谁也不会再追根究底。

红巾蒙面人,声音沙哑的向围在身边的众人道,“他已经死了,各位可以离开了!”

群雄心愿已了,又何苦再去招惹眼前这位神秘,而功力深不可测的红巾蒙面人,闻言之下,纷纷散去。

东方已现出鱼肚白色,远远传来断续的鸡蹄声。

七里坪上,尸积如丘,血流成渠。

但这一切,似乎都已过去了,现在,只有红巾蒙面人师徒俩,面对着,“残肢令主”的尸体,

黑夜过去,就是黎明,然而黎明之前,还有一段黑暗。

“黑凤凰赵丽珍”手中长剑一抖,就要——

红巾蒙面人,横身一挡,激动的道:“珍儿,你想做什么?”

“我要卸去这恶魔的手脚!”

“但他已经死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珍儿,人死恨消,你真的要做出残尸惨事吗?何况他……唉!他根本不是你要找的人!”

“什么!师父,你说……”

蓦在此刻——

数十条黑影,疾逾电闪的从空泻落。

红巾蒙面人,迅快的挟起“残肢令主”的尸体,电闪而没。

“黑凤凰赵丽珍”怒哼一声,一顿脚,朝另一个方向逝去。

数十条人影,相继射落,他们只看到遍地积尸,七里坪之会,又告曲终人散。

他们是被特急救援火箭召来对付“残肢令主”的“阴魔教”高手,他们来迟了一步,庞大的血劫,已告收场。

于是——

“残肢令主”死于“烈阳老怪”的消息,数日之间,便已传遍江湖,有的人拍手称庆,有的人,则深深的惋惜,因为“残胶令主”如果真是昔日死里逃生的“甘露帮主”,重现江湖索讨血债的话,不管他的手段如何残酷,毕竟还是值得人寄予同情的。

且说红巾蒙面人挟着“残肢令主”的尸体,怀着一颗破碎的心,以惊世骇俗的身法,电闪朝荒野驰去,他要寻地埋葬“残肢令主”。

一路上,红巾蒙面人引咎自责,放血问心,如果在当时,他不犹豫而适时出手的话,“残肢令主”可能不会死,但,现在,一切都完了!

天亮了,当晨雾消散,旭日又升的时候,红巾蒙面人已停身在一座巨峰之顶的一块向阳的士坪上,他轻轻放下“残肢令主”的尸体,然后,朝尸体的脸上一抹”一个俊美的面庞出现了,是那么的动人!

红巾蒙面人,呆呆的注视着这俊美的面庞,喃喃道:“孩子,你太倔强了,你简直狂妄得使人不能置信,你现在安息了,但是孩子,我后悔没有在你活着时,把心里话告诉你,我是怕戳伤你的心,所以隐忍不言,现在,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

语音凄凉悲硬.一字一泪,令人闻之鼻酸!

略略一顿之后,又接着像是低诉,又像是祝祷般的道:“孩子,可怜的孩子,你已长大成人了,但连真名实姓都没有,你并不姓扬啊!你也不该叫杨志宗啊!……”

杨志宗与“烈阳老怪”,一个是不世的魔头,一个是百年不见的武林界才,集奇缘于一身,双方各蓄足毕生功力,硬碰硬的对了一掌,杨志宗固有“乾元真罡”护身,所以不曾被“烈阳掌”焚成焦灰,但护身爱气几乎全被震散,当场死去,而“烈阳老怪”也在对方罡气反震之下,几乎五脏离位,重伤而去。

旭日高升,金光耀眼——

红巾蒙面人,不停地用手抚摸着杨志宗的尸体,心碎泪秸,他忘记了时辰,忘记了一切,完全沉溺在极度的悲哀里。

在阳光炽烈的照射下,奇迹终于发生——

杨志宗体内因服食过“牛龙蛟内丹”,而潜伏的一股奇妙能力,在阳光的照射下,使他的生命之火又告点燃。

冷却了的躯体又渐渐温热起来,惨白的面容,又开始红润,在阴阳两极真气的撞击之下,心跳加速,血脉畅通。

红巾蒙面人附在杨志宗身上的手,开始颤抖了,他亲眼看到了一次夏古未有的奇迹,人死了又能复生。

他忽然想起这孩子曾服食过“牛龙蛟内丹”,这内丹是属于纯阴,虽然内丹本身,已被“天鹏彩卵”溶化,变为功力,但潜力仍在,只要在阳光之下曝晒一个时辰,仍能发挥奇妙的功力,使人死而复生,他庆幸没有急着把杨志宗埋葬,否则,一切都完了。

其实杨志宗并没有死,他生命的潜能,暂时被“牛龙蛟内丹”的神奇力量,禁固在几个穴脉之中,只要见到阳光,阴阳互相吸引,灾道自开,所以又能苏醒。

由于这一次激烈的撞击,使杨志宗体内由“牛龙蛟内丹”和“天鹏彩卵”相融而生的两极真气,发挥力道,他的功力,又告进了一层,未始不是祸中之福,否则的话,至少须得十年,两极真气才能自行发挥到极限。

胸部的起伏加剧,鼻息渐粗而均匀,四肢也开始在动弹,气血又开始了运行。

红巾蒙面人,眼巴巴的看着这一幕奇迹,目中又滴下了几滴清泪,然而,这泪是喜极而流的泪水。

他在绝望中,意外的捡回了希望。

半晌之后,杨志宗悠悠睁开眼来,茫然的扫四周,然后把困惑的眼光紧紧盯在红巾蒙面人的身上,慢慢的,他记起了七里坪之战群雄的经过,最后他与“烈阳老怪”对了一掌,当时他只感到一阵巨大的震荡和灼热,他恍惚记得对方口角溢血,以后他就失去了知觉。

他用颤抖而迷茫的声音道:“前辈,又是你救了我!”

红巾蒙面人点了点头。

“屡次蒙前辈义伸援手,使晚辈几番死里逃生,此恩此德薄如云天,此生恐怕无法报答得完了!”

“孩子,快不要说这样的话,现在你先运运气看,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红巾蒙面人似慈父般的和声道。

杨志宗投给他感激的一瞥,坐起身来,猛提口丹田真气,循经脉运行一周天,但觉真元满溢充盈,不但没有不适之感,反觉功力似乎又更进了一层,不由大喜立起身来,双膝一曲,向红巾蒙面人下拜道:“敬谢前辈救命大德!”

红巾蒙面人毫不谦让的受了他一礼,以手相扶道:“孩子起来!”

杨志宗拜罢起立。

红巾蒙面人声音中含着无比严肃的意味道:“孩子,你已经又死了一次!““我”

“不错,若非不是你曾服食过武林至宝‘牛龙蛟内丹’的话,神仙也难使你还魂,此刻怕不黄土一坯了!”

杨志宗不由惊然而震,冷汗涔涔而下,红巾蒙面人当然不会故甚其辞。

“孩子,如果你万一已遭不测,你的师门血仇,将由何人去报,九泉之下,恐怕你亦也无面目见你恩师之面!“

“晚辈知错了!

“立身江湖,强仇环伺,决不能妄称匹夫之勇!”

“是的!”

“据我所知,你的仇家之中,竟然‘阴、阳、鬼、怪、婆’五魔俱全,一个已是够你应付,何况全数都有,如果你不讲求谋而后动,恐怕报仇不成,自身性命也难保全!”

“晚辈知错必改!”

“现在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晚辈恭听教诲!“

“七里坪中,‘残肢令主’已在众日睽睽之下,死于‘烈阳老怪’之手,今后,你当以另一种面目出现,同时切记不可再妄逞匹夫之勇,万事先谋而后动!”

“谨邀前辈教诲!’”

“孩子你……你……”

红巾蒙面人身躯微晃,声音竟有些颤抖,他要想把他和杨志宗的关系揭穿,但另一个顾虑,使他欲言又止!

“前辈还有什么指示?”

“唉!孩子,愿你好自为之,我要走了!”

“前辈,你……”

杨志宗话未说完,红巾蒙面人已一闪而没。

他本绝顶聪明的人,对于红巾蒙面人,一再救他,而且还传了他独门身法“移形换影”,早已起疑,知道一定另有原故,此刻又见对方言词闪烁,似有难言之隐,而且显得非常激动,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可就不是他所能想得通的了。

他怔怔的望着红巾蒙面人消逝的方向,怅惘不已。

良久之后,他想到自己今后的动向——

首先他必须要寻到“白面僵尸怪芮木通”的下落,夺回师门造宝“乌木宝录真诀”,参以身怀的另一半“乌木宝录真诀”练成上面的武功,然后才能谈得到向“阴、阳、鬼、怪、婆”五个顶尖魔头索讨血债。

其次就是他自己的身世,必须全力探索,但若仅凭自小随身佩带的那一面“龙诀”去探索的话,无异缘木求鱼,他记得“天山龙女”徐姑姑曾说,他像极失踪十余年的武林第一剑“玉面剑客范天华”,而范天华又是武林一异西岳之主凌夷风的门人,他自己曾答应代武林双奇南北疯痴履一异之约,届时也许能有所发现也不一定,但他自己又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觉得幼稚而无稽。

最后他想到尉迟琼姑娘,竟然在旅店中神秘失踪,于情于理,他有一部分责任,因为琼姑娘私离南海,就是为了他呀!虽然他为了其他原因,不能爱她,但却不能置她的生死安危于不顾,况且他曾受了她祖父“南痴愚骏钓叟”赠千年灵龟之血解毒和授“乾元真罡”的双重恩惠!”

他又翻开了“甘露帮血海深仇录”的第二页,自语道:“这次该轮到紫云帮主紫衣客李文浩!“

心念之中,豪气又生,疾驰下山而去!

紫云帮——

总坛设在湘境宝庆苍长岭。这一天,从长沙通往宝庆的官道上,出现了一个俊美绝伦,但也冷漠至极的少年人,不疾不徐的奔行在官道上。

看他举步若行云流水,轻灵飘逸,脚不点尘,必然具有绝佳的身手,但双眼却平平无奇,只比平常人清澈些而已,又不像是练家于。

难道他已练到了武林人梦寐以求的神仪内蕴的境界了吗?可是他还不到二十岁呢!这真令人费解。

“他是谁?”

他就是残肢令的主人,冷面少年杨志宗。

艳阳高张,万里无云,坦荡的官道,在烈日之下,像是一条瘫痪了的大蟒蛇,直挺挺的躺在那里。

杨志宗虽然功力深厚,不畏寒暑,但当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榕树,出现在路边时,也不由自主的在浓荫下停了身形。

蓦然一

尘头起处,数骑快马,电掣奔来,稀聿聿一阵嘶鸣,竟也在树荫之下,翻身落马,原来是五个壮汉。

那五个壮汉,一眼瞥见了树荫下的杨志宗,不由齐齐惊“唉”了一声。

杨志宗本来是望着别处,对这五骑人马的来临,恍如未觉,突被这惊“唉”之声唤转视线,一看之下,面色陡寒。

原来这五个壮汉,正是“百灵会”会长“招魂蝶秦媚娘”身旁随侍的五男五女十大弟子的五男。

杨志宗向五个大汉走近了三步,使目一瞪,两道湛湛的神光,逼射而出,如冷电利刃,五壮汉不由被那神光逼射得打了一个冷颤。

就在这时,官道上又出现了一顶四人暖轿,暖轿之后,又是五骑马,瞬眼之间,已临近眼前,五壮汉倏地向侧排开。

暖轿到了树荫之下停放下来,门帘窗帷,这得密不透风,轿后的五骑,竟是五个劲装佩剑少女,这时已跃下马背,齐齐排在轿后。

杨志宗已知轿中是什么人,但令他不解的是,这么热的天,车帘窗帷遮得密不透风,难道有什么蹊跷不成?

第十章奇功迫毒

五个壮汉之一,忙走近轿前,低语数声。

只听轿中传出一阵格格媚笑,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我知道了!”

杨志宗听那笑声,就知自己所料不差,当下俊面更寒,微微透出杀气,语冷如冰的向轿门方向叫道:“秦媚娘,冤家路窄,咱们又碰上了!”

轿中传出“招魂蝶秦媚娘”声音道:“不错,我正想找你呢!“真是巧极了!”

“秦媚娘,你给我滚出来!”

轿边的五男五女,齐齐脸上变色,“呛呛!”连声,十柄剑已掣在手中,剑芒映日,熠熠生光,看样子,如果杨志宗再要出言不逊的话,他(她)们就要出手。

杨志宗不屑已极的瞥扫了十大弟子一眼,嘴角挂上一抹冷笑。

“招魂蝶秦媚娘”在轿中低喝一声道:“你们退下!”

十大弟子恭喏一声,恨恨的退到轿后。

四个抬轿的轿夫,看来也有一身功夫,这时已跟着退到轿子后面,只剩下一顶遮蔽得严严的暖轿对着杨志宗。

“招魂蝶”软语娇声的道:“杨志宗,你和本会长作对,于你没有好处!“杨志宗冷哼一声道:“秦媚娘,如果你不出来,别怪我手下无情!

“你准备怎么样?”

“把你的轿子击碎,看你现不现面?”

“哟!讲得倒满好听的,怕你下不了手!”

“你就试试看!“

说着双掌一扬,就要——

“杨志宗,你不愿意尉迟琼这小妮于丧命吧?”

杨志宗不由心头一震,忖道:“原来尉迟琼姑娘落在这淫毒女人的手中,不知道蛇蝎女人又耍什么花样?”当下急声道:“秦媚娘,尉迟琼姑娘现在哪里?”

“哟!别急,她好端端的与我共坐轿中哩!”

“哼!你准备把她怎么样?

“你心疼了是不是?”

“如果你敢碰她一根毫毛……”

“怎么样?”

“连你在内,百灵会将不会留一个活口!“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

“不信你等着瞧!”

“哼!”

“秦媚娘,你劫持尉迟姑娘目的何在?”

“小子,你乖乖的随我回去,万事有个商量!““我要你现在放人!”“如果我说不呢?”

“连你共十个人,谁也别想活着离开此地!”

“你来看!“

轿帘突地启开,只见尉迟琼状似痴呆,目光迟滞,傻傻的坐在“招魂蝶”身旁,而“招魂蝶”却春风满面,一付满无所谓的样子。

杨志宗几乎气得半死,高叫一声道:“琼妹!”

但尉迟琼毫无反应,似乎根本不认识他的样子。

杨志宗急怒交集,厉声道:“秦媚娘,你把她怎么样了?”

“招魂蝶”媚态一敛,阴侧恻的道:“小子,放心,她决死不了,不过,如果你不答应本会长的条件的话,那就很难说了,你看着办吧!“杨志宗冷峻的脸上,杀气陡炽,咬牙喝道:“秦媚娘,我要你放人!““办不到!”

杨志宗已忍无可忍,身形倏地前欺。

“百灵会”十大弟子,齐齐飘身上前,一字式横在轿前,十柄长剑,齐齐上扬,蓄势戒备。

杨志宗已忍不住胸中的怒火,冰寒至极的喝道:“你们找死!”

死字方出,右掌已告快逾闪电的挥出。

这一掌,他用足八成劲道,以他现在的功力而论,已超出了百年修为,这一掌之势,足可撼山拔岳。

十大弟子,长剑一提,正待攻出,但重逾山岳的掌风,已告临身,掌中剑连举都举不起来,不由亡魂皆冒一

惨嗥声中,血箭飞射,已有两男两女四个弟子,尸横就地。

其余六人,被掌风带得踉跄跃出丈外。

“招魂蝶”做梦也估不到对方有这高功力,大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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