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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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肢令-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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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宗冰寒至极的一笑道:“各走各的路,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何谓找岔?”

“看你的身手不弱,不至于连避开路都不能吧!”

杨志宗存心要生事的,当下不屑的道:“就算存心找岔,你俩又将如何?”

另一个丑女从鼻孔里嗤了一声道:“教训教训你这个不长眼的狂徒!”

“嘿嘿!凭你两个还不配说教训两个字!”

两个丑女,各各怒哼了一声,白影乍闪,各从极诡异的角度攻出一掌,凌厉诡辣,大异一般武林身手。

杨志宗心头一凛,施展“移形换影”身法,一晃而没。

两个丑女做梦也估不到这俊美少年身法如此之奇,竟然如鬼魅般的一闪而逝,双双收势停身,一看,对方却悠闲的站在身旁一丈之外,不由芳心大惊。

丑女之中的一个,声音冰寒不亚于杨志宗,道:“阁下有本领的话,拿出本领来,仗着一点鬼身法。算哪一门子的英雄?”

杨志宗不屑之色更厉,道:“难道这不算本领?”

丑女为之语塞,半晌答不出话来!

另一个丑女欺前三步,道:“阁下总有个名字的吧?”

“当然,不过我不需要告诉你!”

“哼!少狂!”

狂字出口,娇躯暴弹而起,玉掌连扬,一波波的劲气,如巨瀑天降,凌空劈落,另一个丑女也欺身呼应攻出!

杨志宗冷哂一声,双掌一分,两股红白相间的绵绵劲气,应掌而出,分取二女!

两个五女见对方掌风有异,简直前所未闻,不由芳心各自一凛,劲力又加了两成,这一下可更糟了!

杨志宗所发的“两极真元”遇刚则柔,遇柔则刚,但反震的潜劲却与所受的劲气适成正比,袭来的力道愈猛,反震之力也愈强,当然这两个丑女哪会知道其中奥妙——

“波!波!”劲气激撞声中,夹着两声闷哼!

正面攻来的一人,被震得踉跄倒退了十个大步,那凌空下击的一个,直被震飞到两丈之外,方才势尽落地。

也算这两个丑女功力深厚,同时杨志宗仅发了六成力道,所以并未受伤,否则的活,不死也得喷血。

两个丑女定了定神之后,其中一个道:“我姐妹蒙阁下厚赐,决不敢忘,有种的留个名来,这笔帐以后再算,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和你厮缠!”

“嘿嘿!在下倒是空闲得紧!“

“你到底准备怎样?”

“在下生平不喜欢记帐,喜欢现钱交易!”

两丑女气得娇躯一阵乱颤,齐齐怒哼一声,正待——

杨志宗冷冷的喝道:“且慢,凭你两个,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回答我一个问题,否则的话……”

丑女之一厉声截住杨志宗的话道:“否则怎样?”

“你们就别想活着离开此地!”

“哼!大言不惭,你以为我们姐妹真的怕你了?”

白影闪处,一左一右向杨志宗攻来!

招式之奇诡厉辣,令人昨舌,此进被退,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部位出手,如果换了任何一个武林高手,真还有些应付不了,非得吃瘪不可!

但杨志宗何许人也,只见他身形捷如鬼魅,滑如游鱼,在两个五女奇绝的招式之下,穿梭游走,二十招过去,连他的一只衣袖也沾不上,气得两个丑女娇哼不已,攻势更形紧密狠辣,有如狂风疾雨。

杨志宗表面虽是托大,但心里却惊怔不已,这两个丑女的攻势愈来愈凌厉,也愈来愈奇诡,这种身法在江湖中已可列人顶尖高手之林!

因为这两个女子奇丑无比,而且似乎眼神很正,毫无淫荡之态,杨志宗在下意识中起了一丝好感,所以没有立下杀手。

转眼又是三招过去——

杨志宗朗叫一声道:“现在我出手,你俩之中,有一人要躺下!”

两个丑女本来已经愈打愈是心寒,估不透这俊极也冷极的少年,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要向自己找岔?

闻言之下,芳心不由一震——

随着这一声躺,只觉眼前一花,两个丑女中的一个,已经半声不吭的应声而倒!

另一个丑女不由心胆惧寒,当下不愿再行出手,忙闪到倒地的同伴身侧,一探,知是穴道被制,方才放下心来,但她无论用尽任何手法,却解不开被制穴道,劳心又是一紧!

“现在由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那五女直起身来,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道:“你问吧!”

“你俩是否是‘玉面阎罗婆潘七姑’的女徒?”

“不是!”

“哼!你俩是否来自笔管峰?”

那丑女惊诧的看了杨志宗一眼,道:“不错!”

“笔管峰上住的是否‘玉面阎罗婆’?”

“不是!“

杨志宗双目之中煞光顿炽,厉声道:“你想死?““哈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不过本姑娘告诉你,你得说出你对我姐妹下手的原因,否则,做鬼也不饶你!”

声音中充满悲愤怒毒,令人听了心为之颤!

杨志宗心中成见已深,仍然语冷如冰的道:“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死定了,我要找到‘玉面阎罗婆潘七姑’,把她碎尸万段,凡是她的门人弟子都在被杀之列,如何?你明白了吧!不会死不瞑目了吧?”

丑女忽地暴发了一长串凄厉的惨笑,之后道:“这就是你要杀死我姐妹的理由?”

“不错,因为你俩是‘玉面阎罗婆’的门下!”

丑女咬牙切齿的厉吼道:“狂徒,告诉你我们不是!”

“那你们是谁的门下?”

丑女像是有难言之隐,半晌才道:“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杨志宗俊面一寒,冰冷至极的道:“你既然一定要想死,我必成全你俩!“那丑女举眼向天,哺哺祝祷道:“师父,为了遵守您的训诫,我姐妹俩只好以身殉了!”

声音凄惋悲愤,使人闻之鼻酸。

杨志宗也不禁为之动容。

五女自语完毕,双日突现怨毒至极的光芒,历声道:“想不到你空有一表人才,内心却残毒胜过豺狼,动手吧!姑娘若不幸不敌而死,当怪学艺不精,不过最后告诉你一句,我姐妹俩决不是‘玉面阎罗婆’的门徒,笔管峰上住的也不是‘玉面阎罗婆’,言尽于此,出手吧!“

说着凝神蓄势,意存一拼。

杨志宗心头疑云大起,忖道:“看这两个丑女举止沉稳,眼神正而不邪,而且对师门训诫死守不谕,实在不像是‘玉面阎罗婆’那类女魔调教出来的弟子,而且自己也只是听‘飞雷手伍雍’片面之词,看来,其中大有溪跷!”

杨志宗俊目又扫向丑女的面上,只觉对方眼中所表现的是一种恨,但却大义凛然的光芒,意念也随之动摇了!

“动手呀!你还等什么?”

杨志宗意念这一转变,灵智开朗,果然发觉其中疑点颇多,自己事先竟然计不及此,当下放缓了声音道:“那请姑娘说出笔管峰的路径,在下亲见令师如何?”

“这个也办不到!”

杨志宗心头电转道:“为了不枉杀无辜,暂时放过你们,将来如果证明设词欺骗,谅你俩也逃不了一死,反正自己要到‘百灵会’向‘天下第一丑’索仇,好歹总要在‘招魂蝶’那贱人身上弄个水落石出!”

于是——

半声不吭的虚空拂出一股劲气,解了地上那五女的穴道,然后面对身前丑女,疾言厉声的道:“好,我暂时相信你的话,待我查明事实真相之后,如果发现你今日所言不实的话,谅你也难逃公道!”

说完,身形一展,疾驰离去!

杨志宗心中又多了一个不解之谜,如果说笔管峰上住的当真不是“玉面阎罗婆”,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飞雷手伍雍”也是当年武林中成名的人物,当然不会无中生有,乱说一通,而且彼此索未谋面,仅是初见,他也没有骗自己的必要呀?

他愈想愈觉不解,心中像是压了一块铅般沉重。

他似乎直觉的感到这“玉面阎罗婆”和“玉面剑客范天华”,与自己的身世有关,这一个思想,像精灵似的不断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虽然自己的理智否定了这荒唐的想法,但又似乎不能不想,这使他更加困惑不已。

如果万一“玉面阎罗婆”真是自己的母亲,那他将何以在江湖中做人,他竟有这样一个淫毒双绝被人唾弃的母亲。

不,决不是,“玉面阎罗婆”是师门血海伙人之一,她注定要死在“残肢令”下,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这一天,正午时分,杨志宗已赶到距“百灵会’总舵不及五十里的太平镇。

他在心里盘算着先进镇打尖,饱餐一顿之后,再动身前往“百灵会”总舵,反正五十里路程,在他来说只须个把时辰的工夫而已。

心念之中,放缓了身形,徐徐向太平镇趋去。

蓦在此刻——

数骑怒马,从镇中没风也似的驰出,搅起蔽天沙尘。

杨志宗不由一皱眉,疾往路侧闪避,怒目向这数骑横了一眼,岂知不看犹可,这一看几乎惊得直跳起来。

这数骑人马赫然是三男一女,那三个男子之中,有一个身着灰色儒衫,头戴文生巾,左袖虚飘,正是被自己在七里坪废去左臂的“阴魔教”刑司殿主“血魂剑邝宇”。

而那女的一身黑衣,竟然是“黑凤凰”赵姑娘。

“黑凤凰”是红巾蒙面人的门下,竟然会和“阴魔教”的人混在一起,这不但令他奇,而且简直令他怪了!

当下心头电转道:“红巾蒙面人待自己亲如父子,这件事我岂能不管,最低限度,我得明白事实真相,同时‘阴魔教’追截‘残肢令’这档子事,也得弄个明白!”

杨志宗身形一展,疾逾电射,眨眼工夫,已告遍及,真气一提,有如流星,弧形一划越过四骑人马,像一片枝叶似的飘落道中,点尘不惊。

四骑人马,奔行正疾,被这突然发生的事,惊得一愕,齐齐勒马停住,那马唏聿聿一阵长嘶,人立而起,还前冲了六七步,才告刹住冲势。

这突然现身拦道的,竟然是一个俊美绝伦的少年,四人同时脱口惊“咦”了一声,一时之间倒怔住了。

“黑凤凰”看清这拦道的正是她苦追不遂的杨志宗时,芳心不由巨震,刹那之间,心里如撞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眼中射出两缕既恨又幽怨的光芒。

杨志宗这才看清,这四人除了“血魂剑邝宇”和”黑凤凰”之外,一个是五十上下的虬髯老者,另一个却是二十上下的美少年,紧傍在“黑凤凰”身侧,这少年美则美矣,只是目光流转不走,眉宇之间含有一股邪恶之气,使人看了觉得怪不舒服的。

“血魂剑邝宇”可不认得残他左臂的“残肢令主”,就是杨志宗的化身,所以也未曾发作出来。

杨志宗只顾呆呆地注视着“黑凤凰”,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黑凤凰”身侧的那美少年突然厉声喝道:“喂!不长眼的小子,你这是干什么?”

杨志宗不屑地向他膘了一眼,转向“黑凤凰”道:“赵姑娘,你……““黑凤凰”想起求爱被拒的往事,一股恨火,候上心头,柳眉一竖,粉面带煞,玉牙咬紧的娇叱道:“杨志宗,咱们这一笔帐,今天正好清结一下!”

杨志宗闻言之下,心头一震,脱口道:“赵姑娘,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咱们之间有什么帐要算?”

“黑凤凰”半晌答不上话来!

一旁的美少年看了这一对尴尬的人儿一眼,心中已明白了几分,一股妒火高烧而起,转头向“黑凤凰”道:“珍妹,你认识这小子?”

“黑凤凰”露齿一笑道:“谈不上认识,他是我师父心爱的人!’”

杨志宗见他俩亲密之状,已瞧出了几分门道。

那少年脸上顿时挂起一缕阴森的笑意,沉声向杨志宗道:“小子,你拦路的目的何在?

你想找死?”

杨志亲不由怒火陡炽,斜阴一眼道:“你算是什么东西?”

“哈哈,小子,骂得好,当我告诉你我是什么东西时,你就算在阎王殿前挂了号,死定了!”

说完又是一阵阴笑。

杨志家从鼻孔里嗤了一声道:“哼!大言不惭,你狗叫些什么,给我闭上你的嘴!“那少年脸上顿现杀机,气得簌簌而抖,咬牙道:“小子,听着,‘阴魔教’少教主阎王使者就是我!“

杨志宗一听这美丽带邪气的少年,竟然是“阴魔教”的少教主,不由吃了一惊,疾转头向“黑凤凰”道:“赵姑娘,你已加入了‘阴魔教’?”

“黑凤凰”粉面微变之后,道:“是又怎样?”

“这件事令师知道吗?“

“哈哈,杨志宗,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姑娘做事最好能三思而行,叛门背师的后果……”

“黑凤凰”芳心为之一震,这叛门背师四个字,有如四柄利剑,戳向自己的心坎,粉面顿现惨白之色。

原来“黑凤凰”自那次被“白面僵尸怪芮木通”抢去怀中异宝,并被击成重伤,杨志宗适逢其会,那时杨志宗内功不深,仅以推穴过宫手法,予以暂时治疗,黑凤凰以自己女儿之身既被对方抚摸过,而且也迷于杨志宗绝世风标,所以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他。

但杨志宗得知她是师门仇人“云龙三现赵亦秋”的女儿之后,不敢接受她的爱,“黑凤凰”曾得乃师红巾蒙面人答应为她做主,但红巾蒙面人知道杨志宗的身份之后,当然不敢促成她们的好事,告诉她凡事随缘,不可任性,“黑凤凰”人本心高气做,因爱成恨。

及后,在七里坪中“残肢令主”(即杨志宗的化身)被“烈阳老怪”击毙,“黑凤凰”

为了要报父仇,当场拨剑破尸,又为红巾蒙面人所阻止,因此她也恨上了她的师父。

不久之后,她碰上了“阴魔教’”少教主“阎王使者”见对方一表非凡,而且言甜语蜜,她又正值失恋,内心空虚之际,于是,两人一拍即合,她自己也甘冒叛门背师的大不题,加入了“阴魔教”,但她内心却时时处在惶恐之中,她深深的知道她师父红巾蒙面人的武功。

现在杨志宗一语道破,触正了痛处,她焉能不惶恐失色?

“阴魔教”少教主“阎王使者”阴侧测的接口道:“小子,别废话了,既然碰上了本使者,算是你命中注定该死,你就认命了吧!你是自了还是要本使者成全?”

杨志宗怒极反笑道:“魔崽子,别做你的清秋大梦,本少爷成全你是真的!”

一直在侧冷眼旁观的那个虬髯老者,忽地吐声道:“少教主,是否由本香主代劳收拾这小狗?”

这一声小狗,使得杨志宗杀机顿炽!

“阎王使者”大刺刺的点了点头,道:“好的,刘香主,下手不必留情,照本少主平日惯例,开膛破腹,死不留尸!”

说完又是一阵阴测侧的笑。

“遵命!”

那黑髯老者遵着话声,飘落马背,狞笑一声,欺身上步,举掌便向杨志宗劈去,疾幼猛辣,力道重如山岳,激起周遭气流成涡。

黑髯老者满心以为对方在这一掌之下,不死也得重伤。

杨志亲本已很满胸头,杀机罩脸,再加上“阎王使者“那几句开膛破腹,死不留尸的话,更是火上加火。

单掌一扬,“乾元真罡”应掌而发。

这一掌,运足了八成功劲,势如骇电惊雷。

黑髯老者做梦也估不到对方小小年纪,有这样深不可测的功力,待发觉对方掌风有异时,收势闪身均已不及。

“砰!”的一声巨响过处——

黑髯老者闷哼一声,蹬!蹬!蹬!连退三步,“哇!”的喷出一股血箭,身躯晃了两晃,倒地气绝。

“阎王使者”和“血魂剑邝宇”等人同时惊呼出声。

杨志宗举手之间,击毙了“阴魔教”一个香主,这种功力,简直是骇人听闻,而且也大大出乎三人意料之外。

尤其是“黑凤凰”,在她的印象中,杨志宗并没有这高的功力,数月不见,对方恍若换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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