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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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肢令-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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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叫之声,此起彼落!

血雨飞喷,腥气刺鼻!

断体残肢,漫空飞舞!

再加上——

喊杀声!

金刃交鸣声!

劲风激撞声!

刹那之间——

鬼哭神号!

风云失色!

叠出一幕武林罕见的血腥画面!

令人体目惊心,丧胆亡魂!

“阴魔教”的高手,在这疯狂的搏斗中,不断的减少。

杨志宗杀机一发即不可朝止!

同时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也无法抽手。

眼看只要再持续半盏茶的时间,所有“阴魔教”的高手,除了少数三两人之外,恐怕都难逃残破断体之厄。

人数减少,场中的情势可一目了然。

只见“阎王使者”脸如血统,目中几乎滴出血来,仍在拼命出掌。

刑司殿殿主“血魂剑邝宇”一柄“血魂神剑”红芒已敛,招式也疲软无力,显见已呈强弩之末!

“黑凤凰赵丽珍”钗横发乱,娇喘不已。

另四个“阴魔教”高手,也呈不支之势,其中两人业已负伤,半边袍衫,全被鲜血湿透。

“残肢令主第二杨志宗”,也告全身溅满鲜血,但左掌右令,仍是凌厉无比,当者披靡,迫得“阎王使者”等七个仅余的高手,象走马灯似的乱转。

“阎王使者”见事已不可为,久战下去,恐怕没有一人能幸免,当下撮口一啸,七人同时电闪跃出圈外。

杨志宗也停手不攻。

“阎王使者”怨毒无比的道:“残肢令主,咱们这笔帐错过今天再算厂杨志宗冷哼一声道:“想走可没这么容易!”

“你待如何?”

“把事情交待明白,本令自会放你一条生路!”

“什么事情?”

“嘿嘿!你不须装昏,回答本今适才所提的问题!”

“问题?”

“不错,本令再说一遍,‘阴魔教’教主是谁?图谋本令的目的何在?

“阎王使者”略一迟疑之后,道:“无从奉告!”

“恐怕由不得你不说!”

“无从奉告!”

“嘿嘿!那你们七人就别想活着离开!“

七个高手,同时变色退了一步,目光灼灼瞪着杨志宗。

空气中,仍充满了浓厚的杀气。

杨志家用手朝场中的残肢断体一指道:

“这就是你们的榜样!”

众人眼中又掠过一丝悲愤的光芒,但技不如人,又将奈何?

“阎王使者”目毗欲裂的朝指杨志宗道,“丑小子,你别这般赶尽杀绝!“杨志宗不屑的道:“祸福无门,唯人自招,这是你们‘阴魔教’自己找上门的,告诉你,本令说一不二,如果得不到答复的话,嘿嘿!““怎样?”

“这只是开始……!“

“哼!”

“你到底说不说?”

“不说!”

“好!”

好字声中,只见杨志宗身形如鬼魅般的一掠一闪——

一声惨绝人寰的凄厉狂嗥传处,七人之中的一个,双臂被齐肩削落,血如喷泉,痛得满地乱滚,原状惨不忍睹。

“你是说不说?”

“不说/

“如此,当你第七次不说出口时,正好轮到你,现在你回答一个不说,本令残你们之中的一人!”

最后一个人字出口,身形又如前一隐一现,又是一声惨嗥破空而起,又是一个高手被残倒地。

其余五人,不约而同的悲呼一声,各以毕生功力,亡命的向杨志宗劈出一掌。

漫天狂飘,其势足可撼山拔岳,狂卷暴涌而来。

杨志宗豪气干云,虽感来势强猛得骇人听闻,但仍不闪不避,“残肢令”飞快的插入襟内,双掌贯足十成功劲,猛挥而出。

劲气相接,发出一声震天巨响,有如地陷山崩!

人影闪晃中——

“阎王使者”等五人,被震得纷纷踉跄倒退。

杨志宗也不由倒退了两个大步。

身形甫定,杨志宗又冷声喝问道:“阎王使者,你到底回不回答本令所提的问题?““阎王使者”巨喘着抗声道,“不说就是不说/“那不令只好依方才之言,再成全你们中的一人!”

眼看“阎王使者”等五人之中,又将有一人遭殃——

蓦在此刻——一

一声沉喝,随风飘来:“住手!”

声音不大,但却人耳如雷鸣,震得所有在场之人,耳膜欲裂。

都不禁惊奇万状的朝发声处望去!

眼前一花,三条人影,先后泻落当场。

来人两者一少。

一个是半僧不俗的白发怪人,须发虬结,歪鼻斜眼,另一个是手持钓竿的怪老者,那最后落身的,竟然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少女。

杨志宗一见来人,心中突然巨震,忖道:“奇怪,怎的南疯北痴、琼妹全都到了!”

但杨志宗恃着自己已经易过容,变成了一个奇五少年,不虞会被北疯半梧和尚等人认出,表面上故作镇定,傲然而立。

“阎王使者”等人,一时之间,也认不出这现身的是什么来路,因为叫“疯半悟和尚”

和“南痴愚骏钓叟”归隐已久,极少露面江湖之故。

尉迟琼姑娘天真的一扯“北疯半悟和尚”的破衣袖道:“疯公公,他就是残肢令主第二?”

“嗯!”

“他年纪不大,心肠倒满狠嘛!您看地下这些人死得多惨!”

“南痴愚骏钓叟”眼皮未抬,像梦呓似的道:“琼儿不要多嘴!““北疯半悟和尚”斜眼一翻,向杨志宗道:“娃儿,你手段太残忍了!”

杨志宗表情冷静,内心却激动不已,闻言之后,好半晌才道;“在下不得不为!”

“哈哈!好一个不得不为,我疯和尚走了眼了!我佛慈悲,弟子一念不慎,招惹了无边杀孽,罪过!罪过!”

这几句半疯不癫的话,听得在场诸人齐为之一怔。

杨志宗更是惶然不已,忖道:“莫非他老人家已认出了我的本来面目?”

“血魂剑邝字”江湖见闻较为!“博,当下想起两个退隐已久的老辈人物来,越看越觉得所料不差,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莫非真要等死!”

念动之下,忙向“阎王使者”等悄悄数语,众人面色一变,互看了一眼,转身飞遁,连一句江湖的场面话都不及交代。

杨志宗轻喝一声:“哪里走!”

飞身正待拦截——

“别动!”

一缕悠悠劲风,把杨志宗将起的身形,一逼,杨志宗只好废然而住。

这出手阻止的正是半悟和尚。

“娃儿,你杀得还不够?”

杨志宗默然不语。

尉迟琼姑娘惊诧的看看这风靡了整个武林的“残肢令主”,又看看疯和尚公公,她奇怪何以疯和尚公公老是称对方娃儿,而对方竟毫无反抗。

“娃儿,不用再瞒了,去掉你的面具!”

杨志宗万分无奈的用手往脸上一抹!

一个俊美至极的面孔遽然出现!

尉迟姑娘脱口惊呼了一声:“你……你……宗哥哥……你是残肢令主?”

杨志宗俊面排红的向尉迟姑娘一点头,急以大礼参见南痴北疯两个老人。

“南痴愚骏钓叟”半闭的眼睛,突然睁开,精光并射,朝杨志宗一扫,叹了一口气,又闭上了双眼。

尉迟琼一扯疯和尚的破衣袖道,“疯和尚公公,您怎么知道他的真面目?”

半悟和尚包着眼道:“当今武林,一身兼具‘乾元真罡’‘两极真元’两种旷古绝学的,除了他再不会有第二人,方才我在场外看他出手,就断定是他!”

杨志宗歉然的道:“请两位老前辈怨晚辈欺瞒之罪,实在是别有苦衷!”

尉迟琼一颗芳心激荡不已,她做梦也估不到心上人竟会是使武林为之变色的“残肢令主”,一对剪水双睁,连眨都不眨的看着杨志宗。

“北疯半悟和尚”一敛癫狂之态,正色道:“娃儿,可记得疯和尚我对你说过的一句话?”

杨志宗一怔神道:“请老前辈提示,晚辈记不起来了!”

“哈哈!娃儿我传你‘流云拂穴’和‘挥袖解穴’两式时,曾经说过,你若仗此为恶江湖,我疯和尚将不会轻易放过你!”

“不错,老前辈伸手解救晚辈危厄之时,曾说过这样的话!”

“亏你还记得!”

“晚辈岂敢稍忘!“

“那你今天准备向我疯和尚如何交代?”

“晚辈行事问心无愧,仰可对天,俯可对人!”

“哈哈!你认为我疯和尚空有耳目?”

“请老前辈举出事例!”

“七里坪造下漫天杀孽,紫云帮总坛尸山血海,今日此地又是腥风血雨,难道这些都是假的不成?”

杨志宗惨然一笑道:“晚辈被逼无奈,才出此策!”

“哈哈!以你的武功,恐怕无人能逼你!”

“晚辈就曾在‘烈阳老怪’手下险死又生!”

“但你娃儿!“造杀孽是事实!”

“老前辈之意要如何处置晚辈?”

“废去你的武功!”

这句话有如旱地春雷,使杨志宗为之震颤不已,但同时也激起了他的冷傲之性,当下不卑不亢的沉声道:“晚辈杀人,情非得已,前辈对在下有过救命传技之恩,晚辈决不敢忘,当遵前诺,待赴武林一异传人之约,至于受诸于两位前辈的武技,当永不再用,晚辈身负师门血海深仇,不能不报,老前辈要废去晚辈武功之议,怨难接受!““娃儿,你想违我疯和尚之命?”

“违命不敢,事实不容晚辈接受!”

尉迟琼姑娘粉面布满惶急之色,向北疯道:“和尚公公,你真的要废去宗哥哥的武功?”

“难道还有假的?”

“那我可不依。”

“哈哈!妞儿,你不依?”

“我会和您拼命!”

北疯脑一紧道:“你和我拼命,我仍然言出必行!“尉迟琼杏目一红,语带悲凄的道:“疯公公,您真的要这样做?”

“当然,这娃儿的事与你有何关联?”

尉迟琼粉面飞霞,半晌才道:“不管,我就是不依!”

南痴在一穷插口道:“琼儿,你过来!”

“不!”

杨志宗对尉迟琼感激的瞥了一眼,满脸坚毅之色的向北疯道:“老前辈,晚辈重申前言,为了血海深仇,晚辈要保留武功索仇!”

尉迟琼接口道:“疯和尚公公,您传了他两式手法,人家已声明不再使用您传的武技,您没有理由要废去人家一身武功!”

这话说得北疯为之一愕。

尉迟姑娘又道:“您可否也听听人家的解释呢?”

其实“北疯半悟和尚”哪里是存心要废去杨志宗的武功,只不过藉此稍稍压压他的杀念而已,当下顺风转舵的道:“好!娃儿!弥且把事情的始末说说看!”

于是——

杨志宗把“甘露帮”惨遭血洗除名,及恩师“古道热肠杨震寰“第二次惨死,自己从师经过,奉师父遗命仗“残肢令”按“甘露帮血海深仇录”索仇,以迄“阴魔教”不断派遣教中高手追截……等等经过,详细说出。

听得南痴北疯三人激情不已。

“北疯半悟和尚”道,“娃儿,你的仇家,还有多少?”

“目前还剩下五个!”

“哪五个?”

“赤发阴魔、烈阳老怪、天下第一丑、白面僵尸怪、玉面阎罗婆!”

杨志宗这一报出仇家名号,以南痴北疯的修为和辈份,竟然也连连皱眉不止。

尉迟琼则不由惊“啊!”出声!

“北疯半悟和尚”感叹似的道,“这五个魔头,昔年搅得整个武林乌烟瘴气,其中任何一个,都极难应付,而你却五个都全,哼!这笔帐……”

杨志宗豪气万丈的道:“晚辈不达目的不休!”

“有志气!”

尉迟琼“噗嗤!”一笑道:“疯和尚公公,您还要不要追回宗哥哥的武功?”

北疯一例嘴嘻嘻一笑道,“小妮子,看在你的份上,我疯和尚收回成命!““嗯!“

杨志宗乖巧的趁机一躬到地道:“谢老前辈!“北疯脸色突又一正道:“娃儿,话里如此,但愿你善体上苍好生之德,少杀无辜!”

“谨遵教诲!”

这一来,一天云雾尽散,空气顿然轻松起来!

尉迟琼姑娘自上次南海乌石岛邂逅杨志宗之后,一颗芳心,早已投向情郎,嗣后,又经过肌肤相亲奇功迫毒那档予事,此心更是非君莫属。

她看杨志宗是越看越爱,妙目流波,泛漾出海样深情!

而南痴北疯也是心有定见,非促成这一对小儿女的好事不可,方才北疯疾言厉色的一幕,只是演戏而已,所以南痴在旁半句话不吭!

北疯又向杨志宗道:“娃儿,方才你所说的那五个顶尖魔头,你有什么打算没有?”

“烈阳老怪和白面僵尸怪已和晚辈照过面,目前行踪不明,天下第一丑现在是‘百灵会’护法,赤发阴魔却始终是音息杏然

一顿之后耳叹道:“玉面阎罗婆潘七姑,据晚辈线索是匿居在南昌附近的笔管峰上!”

“你如何得到这样线索?”

“晚辈偶然之中追踪两条神秘人影,至笔管峰前。遇得‘飞雷手伍雍’,据他说他已在该处守候了十多年,但无法通过绝望,他断言峰上住的就是‘玉面阎罗婆’!”

“飞雷手何以要守候玉面阎罗婆?”

“飞雷手自称是昔年天下第一剑手‘玉面剑客范天华’的拜兄,他要从‘玉面阎罗婆’的身上探出范天华的生死之谜,他同时与晚辈相约一年之后会晤!”

“哦!”

“南痴愚骏钓舆”哦了一声之后道:“玉面剑客范天华那娃儿。十年前老夫曾见过数面,相貌长得和你一模一样!”

杨志宗心头一震,脱口道:“像我?”

这句话杨志宗已听许多人说过,而使他对自己迷离的身世发生奇想,是否会和“玉面剑客范天华”有关。

南痴又道:“范天华是武林一异‘西岳之主’凌夷风的传人!”

杨志宗忽地想起一事,急道:“武林一异究竟有几个传人?”

“这个倒是不知道!”

“晚辈何时代表两位前辈赴一异传人之约?”

北疯接口道:“我正为这事找你,下月月圆之夕,你必须赶到华山主峰之后的望月坪!”

“下月月圆之夕?”

“不错,娃儿千万误不得事!”

“晚辈记下了,当准时遵命到达!”

杨志宗口里答应,心里却激动不已,武林一异是昔年武林中一位出类拔萃的人物,他的传人身手自非等闲,他既代表武林双奇去履这个约,照事而论,是一件大事。

“南痴愚骏钓叟”又道:“娃儿,你可曾听人说过关于‘玉面剑客范天华’和‘玉面阎罗婆潘七姑’的事?”

“这倒不曾,晚辈极愿聆听!“

北疯哇哇怪嚷道:“好啦!痴老头,话越扯越长,竟然要说起故事来了,我疯和尚可站得有些两腿发麻了哩!我们到那边树下坐着再谈吧!““好!”

两者两少,齐齐动身移到五丈外的一栋白杨树下坐定。

杨志宗一直在怀疑自己的身世与“玉面剑客范天华”可能有关联,所以心里迫切的希望对这失踪了近二十年的“玉面剑客”多所了解。

坐定之后,尉迟琼撤娇似催促道:“公公,快讲!”

“南痴愚骏钓叟”略作思索之后,闭上双眼,悠闲的说道:“玉面剑客范天华昔年以武功才貌著称武林,一柄剑神山鬼没,年青一辈之中许为第一剑手!曾使得不少的女孩子疯狂的追逐!天山‘都天异吏钟离慕宏’的女徒,为了他而甘愿缀下武功不练,入江湖追逐户杨志宗心中一动,插口道:“都天异吏的女徒是否就是‘天山龙女涂慧芳’其人?”

南痴将头微点道:“可能是,我隐约记得那妮子姓涂!”

杨志宗顿时悟出“天山龙女”涂姑姑,屡次不借生命之险来照顾自己,原来是因自己的面貌象她心目中的恋人,不由在心里暗道:“涂姑姑,您太痴情了!”’“以后呢?”

“玉面剑客眼高于顶,对追逐的女孩子不屑一顾,但他终于被那涂姓的女子痴情所动而爱上了她!”

“但怎么又会扯上那玉……”

“听我说,后来,玉面剑客在无意中碰上了一个举世无双的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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