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个疑问,李蓓的解释是洛根生从毕业就在外地工作,一直到最近几年他才带着女儿洛宁回来,之前的经历他们一无所知。只知道他的前妻死了,他们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紧接着,医生又说连欣一直要求自己保密,她不想过多泄露这些事情。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在最后的时间里和女儿愉快地度过。七点钟的时候,她做了例行检查后说自己还有一个约会就匆忙离开了。他敢保证那个时候洛根生已经死了。
连欣的行踪基本上确定下来了。妘鹤侃侃地说:“谋杀有时候就像一道选择题,看起来每个答案都对。实际上我们要做的就是筛查错误的答案,选择正确的答案,而那个正确的答案才是真正的凶手。如果我们不能选择正确的答案,至少我们要把错误的答案筛除掉。现在我们来看看连欣是不是那个错误的答案。之前的行踪我们就不用考虑了,她和洛根生结婚。生下一个女儿后又离婚,连欣离婚后只身去了非洲原始丛林得了不治之症。她在生命就要终结的时候想和女儿一起度过,所以她跟着医生来到洛根生的老家。她想把女儿要过去,但一直遭到洛根生的拒绝,他们为此争吵很多次。四号晚上,也就是案发前一天。连欣又去了洛根生家,他们就洛宁的问题再次发生争吵,然后无果而终。虽然她有作案动机。但是她不具备作案时间,何医生表明她在那个时间正在他的诊所里,除非她有分身术,否则她就是魏征再世,在睡梦中宰杀了罪龙。否则她不可能在六点半的时候杀死洛根生。”
说完,妘鹤看着医生说:“您说她七点离开了您的诊所?”
医生点点头说:“是的。她说七点和人有约会,她没有告诉我去见谁。”
妘鹤淡淡地说:“如果我猜的不错,她应该是去见洛宁了。洛宁在七点去见了她的亲生母亲,那么七点之前她在干什么,有人调查过她吗?”
村长一脸茫然,妘鹤这么一说,这里还真是个问题?想到这里,妘鹤从包里拿出那只镶着珍珠的耳环说:“你们有谁见过这只耳环吗?”
那只耳环一亮相,立即引起了李蓓的惊呼:“我见过,上一次我见过洛宁就带着这么一对,她经常出入韩冬的画室,我感觉她特别喜欢韩冬。如果不是刚知道韩冬和许静静有关系,我一直以为他们会结婚。前段时间有传言说她和韩冬在画室亲嘴被她老爹发现,洛根生把韩冬大吵一架说洛宁是不会嫁给他那种人的。”她长叹一声说:“事情怎么会是这样子?如果韩冬真能找洛宁也就算了,毕竟她年轻又漂亮,可是韩冬竟然找的是许静静,这太让人吃惊。”
张学成看了一眼李蓓说:“你也对他有好感吗?真不明白你们这些女人,怎么总是喜欢那种小白脸。你也很喜欢他吗?”
丈夫的抢白让李蓓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她腾地站起来,脸憋得通红,但最后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走了。
与此同时,关于李玲的那个诽谤电话警方追踪到了来源,奇怪是那个电话竟然是从韩冬的房间打来的。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卫光凌乱了。李玲接到那个电话的时候是在六点半,这个时间是洛根生被杀的时间,也是韩冬和孙波一起去喝酒的时间。但这点正是有问题的地方,那时,有人走进韩冬的房间,用屋里的电话给李玲打骚扰电话?他是谁?目的是什么?在案发的时候竟然出现过两次奇怪的电话,其中一次在洛根生家附近的网吧,而另一个电话来自韩冬家。卫光也曾想,韩冬房间的电话被征用,韩冬房间的匕首被征用,无论如何,凶手的目的都是为了让韩冬涉嫌此案。更可恶的是电话上没有留下指纹,匕首上也没有指纹,卫光唯一能确定的是凶手一定策划了很久。到底是谁如此怨恨韩冬呢?甚至要杀他而后快?
最后卫光推测出凶手在五点半左右跟踪洛根生从家里出来,他知道死者的目的,他在经过网吧的时候给村长打了电话,把他吸引开,然后他跟着洛根生进入村长家,他先去韩冬的房间偷走了匕首,然后去了村长的书房,用韩冬的匕首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洛根生。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韩东的房间,镇定地用他的电话给李玲打电话,能这么娴熟地做完这一切的人一定是熟人,他知晓一切!
后来,村长向卫光陈述了医生的话,告诉他连欣没有作案时间,医生的证词让连欣暂时从警方嫌疑人的名单中划除了,那么还剩下谁呢?卫光突然想到了洛宁,她憎恨继母,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生母已经死了,而这时她得知自己的生身母亲来这里接自己,更可悲的是自己挚爱的男友竟然和她的继母有一腿。那么这个女孩唯一能做的就是栽赃陷害这两个人!经过调查,洛宁真的具备作案时间,她所提供的不在场证明被无情地推翻了。
第二十四案第七章 书房内的耳环
东庄成了媒体报道的中心,四面八方涌进来不少搬着摄像机的记者,大幅的报道标题是‘村长家惊现男尸’、‘会计暴尸书桌’这样的内容。作为犯罪现场的村长家,一时成了他们追捧的热点,只要有人出来就能看见等在门口的记者,或者是一些慕名而来的游客,举着相机手机啪啪地乱拍。李蓓轰了两回也没有制止这种行为。对于扰乱他们正常生活的行为只有家浩感到兴奋。他一会儿出去问问是哪家的报社,一会儿又向别人介绍自己的新发现,有时他也会说,洛根生死了挺好的,这里没人喜欢他。
面对年轻人对生命的不尊重张学成训斥过很多次了,但他就是改不了。最后,他们不得不顺其自然由着他去做,毕竟无论做点什么都要比待在房间玩游戏要好一些。
早上刚过八点,他们就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了。不用想都知道是那些无聊的游客闹出来的。张学成翻身起床,准备警告他们不得闯入私人领地,否则就要叫警察过来。他怒冲冲地走出去准备他们暴喝一顿,但是他的手机响了,原来是许静静打来的,她希望自己能去她家一趟。张学成想难道又出什么事了,电话中问不明白,他一定要亲自过去才行。他正要出门,恰恰见到妘鹤从外面散步回来。她一向醒得早,没事去山上转了一圈才下来。张学成把许静静的来电告诉她,她欣然要求说他们应该一起去,况且她也很想见见她呢。村长只好答应她一起同去。
当他们来到洛根生家时,发现和村长家一样周围围着一群无所事事的人,手机、照相机、摄像机,什么工具都有,他们上来和村长搭讪、问各种问题。就像是电视剧里的台词一样,村长只是板正地回答:“我没什么好说的。”
房门紧锁着,因为一旦开门,总会有一些好事者闯进来看东看西,所以许静静不得不在大白天也紧关上门。敲门后,许静静只露了一个头见是村长才开了一条门缝。他们挤进来,让许静静领着进了客厅。
她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色衣服,手中拿着一份本市报纸。妘鹤观察到她确实是一个艳丽的女人,即使是黑色已经掩饰不了她的容貌俏丽。她的皮肤保养得很好,和二十多岁的女孩没什么差别。因为没有小孩,所以身材也很好。
她用悲伤的眼睛看了一眼村长,又看了一眼妘鹤。村长急忙介绍说:“她叫妘鹤。是我请来的客人。”
妘鹤伸出手友好地和她打招呼:“这个消息实在太让人悲伤了,希望您能节哀顺变。”
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把手里的那张报纸递给村长:“我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这太糟糕了。你看我家门口都是记者,我非常不安,他们总是拦住我问谁是凶手。还问我有没有怀疑的对象,我怎么知道呢?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是谁想杀死我老公。可是他们在报上都说了什么啊。”
报页的中央是一张照片,显然至少是十年前照的。也亏这些记者,也不知道从哪里挖出来的。然后是字体粗大的标题:小村惊现会计尸体。遗孀声称一定要找到凶手!她说目前已经有了一些嫌疑人,警方正在调查中。
“我从没说过这样的话。我的生活现在乱糟糟的,我必须和你谈一谈。”
“当然。”村长简单地回答。
许静静让他们坐在沙发上。之前,她已经准备好了茶,她让他们喝茶,等他们喝完茶她才说:“那些人还能忍受,关键是我家最近闹鬼了。这几天晚上一直有动静,噼噼啪啪的。我害怕的成夜都不敢睡觉。我想跟生走了正好七天,难道是要回魂返家了?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夫妻一场,好歹我也该送送他?这案子什么时候能结啊,跟生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死者入土为安才行。”
“那声音从什么地方出来的,你能带我们去看看吗?”妘鹤和气地说。
许静静有些犹豫,最终她说:“那好吧,我领你们去。”
她带路一直走出来,穿过院子,右侧有一道狭窄的梯子似的楼梯通向楼顶的房子。他们爬上去,来到一处布满灰尘的木板通道。她打开门,让他们走进一间显然是用作杂物间的昏暗的阁楼。那里有些存放旧衣服的箱子、破烂的家具和没用的杂物。
村长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不明白她领他们来这里做什么。她淡然一笑说:“最近,我的睡眠很差。前天晚上凌晨三点钟,我听见有人在房子里走动。我听了一会儿,最后起床出来看。我听出来响声是从楼顶传下来的。因为当时太害怕了,我没敢上来看。可是紧接着,我听到人走路的声音,我吓坏了,大着胆子问,‘有人在吗’?可是没有听到回答。后来我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于是我还以为是我的神经过敏,又回去接着睡。可是昨晚上,那声音再次响起来,我只好把你们叫过来。”
妘鹤在房间里看了一遍,除了存放的各种各样的零碎物品似乎什么也没有。她再次巡视了一遍,发现靠墙的角落有一张画像,上面蒙着一张画布。
妘鹤走上前问:“这后面是张画吗?”
许静静解释说:“那是我的一张肖像画,之前韩冬为我画的,因为润色不好就把它放楼上了。”
妘鹤蹲下来,轻轻地揭开画布,然后画面的景象让大家吃惊得喘不过气来。是的,那是一张油画肖像,但是在脸和身上只要能看清的地方全被乱砍一通,横七竖八地露出狰狞的棱角,而刀痕还是新的。
村长摸着被砍成一道道的画的碎条说:“怎么会这样?谁会在半夜三更跑到这里砍画像?”
“所以我很害怕。有人想杀死我,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从一开始就有人想陷害我,因为没有达到目的,我被警察放出来了,所以他只能拿画出气。我想在告诉警察之前最好先让你们看看。”
妘鹤站起来说:“请问您和洛宁的关系好吗?”
她不太明白妘鹤的话,正说到画上为什么要扯进来洛宁呢。妘鹤看着她说:“你们的关系不好吧。这个很容易理解。多半继母和继女的关系都不好。”
许静静一下子明白了:“你是说这是洛宁做的?”随后她又语调高了一倍地说:“不,这不可能,虽然我知道她不喜欢我,但是我们的关系还不错,我是真心把她当女儿看待的。她和父亲的关系不好,她憎恨她父亲,在这方面,我们是一条战线的。可是后来我们就互相不喜欢了,要知道我老公在年轻的时候积攒了很大一笔钱,他很富裕。这样也好。他在很早的时候就安排我和洛宁平均分配财产,这里的房子属于我,洛宁可以用其中的一部分钱买一套房子。这样我们就省事了。他爸去世了,她也正准备离开这里,而我,”她笑了一下说:“而我,或者把这里卖掉然后跟着韩冬离开。现在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她停了一下很郁闷地说:“可是现在我们至少还要在这儿生活六个月。我不愿意这样。一想到在这里生活我就厌恶。但我想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否则人们会说,我和韩冬逃跑了。山里的人就这样,什么样的想法都有。不管怎样,我想必须查出真凶,否则警方会一直以为韩冬是凶手。那样即使我们结婚也不会安生的。”
她终于停下来。这期间,妘鹤已经将阁楼能看的东西全看了个便,除了那幅油画。阁楼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提供任何线索。
“洛宁不在家吗?”妘鹤见没什么能看的了,随着她一起下楼。
“哦,她最近跟着孙波学考古,好像很入迷,一天到晚都留在墓地。”
可是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尖利的女声在楼下响起。那声音听起来十分快乐。父亲的死似乎让她很开怀。
见到村长,她笑眯眯地说:“您什么时候到的?浑身湿黏黏的。我要去冲个澡换套衣服再出来。”
她把身上脏兮兮的包裹扔到沙发上,一溜烟儿跑进院子里的洗手间。几分钟,她就穿着一套家居服出来了。她没有像许静静一样表情肃穆,甚至有些微笑地说:“刚从墓地回来,衣服都要拧出水来了,马上就三伏天了,天气潮湿得难受。你知道我们今天发现了什么吗?刚发现了乾隆时期的两只铜酒杯。”她侃侃而谈地说:“考古是在很神奇的一种东西,我想我应该跟着孙博士走,他说我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准备收我当学生呢。”
妘鹤一肚子的疑问却不知道该不该问,毕竟她现在的身份不是警察,没有权力代表警方询问她。听她絮叨了半天,妘鹤最终耐不下性子地问:“你父亲才刚刚去世~~~”
她仰起头一脸挑衅地看着妘鹤说:“是啊,我知道。可是我认为他早晚会被人杀掉的,我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了。”
这个时候轮到村长说话了,他严肃地对她说:“小宁,我知道你们父女关系不好,可无论如何他还是你亲爹。他生你养你这么大,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
洛宁低下头不说话。妘鹤趁机问道:“我们正在协助警方查这起凶杀案。我想知道5号下午五点到六点你在做什么?”
洛宁瞪了妘鹤一眼,然后带着那种叛逆的表情说:“我一直都在墓地,从他们出门后我就走了,在墓地待到七点才走。”
“没有人见到你在墓地?”
“不,孙博士和我在一起。我们在墓地研究怎样掘墓,也学习了解很多墓穴的知识。真不知道死人有这么多讲究,人们随便从一铲土的颜色中就能知道是哪个年代的墓穴。”
妘鹤诧异地想,这话听着这么别扭呢,洛阳铲、墓土的颜色,怎么跟盗墓贼一样呢?以前妘鹤听涵冰讲过一些网络小说,其中有一些盗墓的书就是专门讲这个的。当然,盗墓贼也是一门职业,他们有他们的帮规。只是和考古应该是两码事吧?
“他们走了以后你就没离开过墓地吗?我是说五点半的时候,孙博士、韩冬和你继母一起离开了村长家,那么后院应该只剩下你一个人,难道你没注意有可疑的人出现过?正是在那时你的父亲被杀了。”
现在的女孩一点就透,她机灵地说:“你是说我具备作案时间吗?有证据没有?”
这么一反击,妘鹤还真没有证据。她话锋一转说:“你最近一次去村长家书房是什么时候?”
洛宁看着村长说:“是大大家的书房吗?我从没进去过。我对书什么的不感兴趣所以我不会进出书房。”
妘鹤不相信地问:“一次也没进去过吗?”
她摇摇头说:“倒也不是,好像上小学的时候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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