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一定有人盗用我的名字,想来这儿诈骗钱财,一定是这样的。可我不明白这个人是谁呢?谁会了解我们之间的事情呢?”
妘鹤慢慢地说:“是啊,一定是某个知情者,谁会这么清楚地了解你们之间的事情呢?”
她摇着脑袋一副迷惑不解的表情说:“这一点我也不明白。我在英国的时候没人和我特别要好,后来我跟随丈夫回到中国,对这件事决口未提,谁会知道这件事?他为什么要等这么长时间?十五年了,如果她想诈骗钱财之前干什么了?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妘鹤若有所思地说:“无论如何,凶手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动机,我想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动机。除此以外,我们还要把石棺女尸和陈嘉辉的死亡联系在一起,他们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找到这种联系,我们就能找到凶手。”
听妘鹤这意思,难道真的还有下一个,凶手还会再次行凶?
妘鹤扶着下巴蹙眉说:“我不知道,我只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很快,妘鹤预感再次实现了,第三个受害者很快出现,他也没逃过厄运的安排,不明不白地死了。
第二十六案第十一章 乌头素
像往常一样,身材优美的女秘书给陈浩端来了下午茶。陈浩点点头说:“晚上我没有什么安排吧,我想早点回家,最近真的累坏了。”
秘书温柔地说:“其实我认为您根本就不该来,您看上去还很虚弱。”
“我没事。”陈浩虽然嘴上这样说,却真的感觉很虚弱,最近真是倒大霉了。不过,现在都过去了。
秘书轻轻地关上门出去了。他懒懒地靠在椅子背上,沮丧地想,事情怎么会这样呢?虽然不喜欢家辉这家伙,但他也不至于死啊,死的如果是老头子该多好。他都那么老了,今年都七十四岁了,又病了这么多年。如果有人认为该送命的话,那自然该是老头子。但偏偏不是,这才是世事难料。
他靠回椅背上,叹了一口气。秘书说得不错,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但他还是想回办公室,想看看业务进展如何。公司情况不好!这一切都是虚有其表。他环视四周,陈设富丽堂皇的办公室,价格不菲的椅子,看起来欣欣向荣的样子。可是他知道这都是在装面子,公司已经到了如履薄冰的时候,如果没有一大笔资金注入,那么公司倒闭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如果老头子恰好被毒死了,那么这一切就都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不过他现在不能让大家看出来,他要保持事业成功的表象。至少家辉死了少了一个竞争者,老头子的遗产由原来的五份变成了现在的四份,又多出一份。至于老头子嘛,谁知道下一个死的人是不是他呢?如果是他的话那就太好了,想想,他都有些感谢这个凶手,他做的似乎都是在为自己扫清前路障碍。除了那个不知名的女人之外。
想到成功的前景,他的脸色开朗了一些。他起身拿起外套和车钥匙,离开了办公室。在成功之前,他最好先放松几天,养好精神再回来。
家里,保姆已经准备好晚餐,他的妻子艾丽已经坐在了餐桌上。陈浩知道他和艾丽的关系也很紧张,不过现在好了,曹晋雪的嫌疑已经解除,她又有了新欢。他和艾丽的生活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他还告诉她老头子可能马上就要死,这样他们就会得到一笔可观的遗产,公司会重新振作起来。他们的前景一片大好。
“客厅桌子上有你一个包裹。”等他换好衣服洗完手后,艾丽用那种不温不火的口气说。
“哦,是吗?我没有注意到,是谁来的包裹?我没有在网上买过东西啊。”
“我不知道,你拆开看就知道了。只要不是炸弹就好。我听说你们老家的事情,最近真是倒霉透了,竟是这样那样的死亡事件。我还听说我们小区有个男人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就因为他想和一个有钱的女人结婚。世风日下,人都钻到钱眼里了,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可能做?你说是吗?”艾丽语重心长地看着他,仿佛他就是那个杀妻者似的。
陈浩殷勤地给艾丽倒了一杯红酒,哄着她说:“亲爱的。你就是我的财神,我哪敢再找其他的财神啊。放心,我这辈子只找你,不会再找其他女人的。”
艾丽冷冷地接过他的红酒抿了一口说:“我今天去我爸的公司看了看,转了一天很累。你慢慢吃,吃完了早点睡。我看你的精神也不好。”
说完。她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上楼洗澡去了。陈浩简单地喝了点粥,然后疲惫地躺在沙发上。他看到了那个包裹。包裹很小,干干净净,包扎得一丝不苟。他把包裹拿过来,用剪刀剪开上面的胶带。
奇怪的是,里面装了个药盒,上面贴着‘每晚两片’的标签。陈浩双眉紧锁,打开盒子看着药片。是的,这些药片跟他以前服用的药片一模一样。正是这点很奇怪,下午的时候,医生还告诉自己说这些药品不用再吃了。陈浩有高血压,需要长期服用降压药,实际上医生给他开得这些降压药确实很管用,现在他的血压已经稳定下来。那么医生为什么还要把这些降压药给自己寄过来干嘛?
艾丽穿着睡衣从楼上走下来,看见他手里拿的药品说:“这是什么,看你那表情好像要死人似的难看。”
陈浩摇摇头说:“只是些降压药,以前我一直在晚上服用,但我明明记得医生告诉我说不用再吃了。”
艾丽满不在乎地说:“你听错了吧,他可能说的是不要忘记吃药吧。老公,你最近的精神很恍惚,我看真的要好好休息几天才行。”
“是的,我想真的是这样,我吃了药就上去。”他倒出两片,倒了杯水吞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他再也没有醒来。
这是发生在陈氏老宅的第三起死亡事件。头一件是石棺女尸案,然后是陈嘉辉中毒,现在连陈浩都死了。有人说老宅有不干净的东西,很可能就是那个女鬼在作祟。也有人说陈家一定做了什么得罪鬼神的事情,所以上天才惩罚他们还罪的。总之什么说法都有,但无非都是鬼和神之间的问题,没有任何事实根据。
警察自然不相信什么鬼神,但自从石棺女尸出现在陈家之后,警察就好像一直跟在凶手的屁股后面跑。现在他们正在倾全力调查陈浩收到的那个诡异的包裹。他们追查到这个包裹是从陈氏老宅寄出来的,至于里面的药片根本不是什么降压药,而是‘乌头素’。
乌头,祛风除湿、温经止痛的功效,一主治风寒湿痹、关节疼痛、心腹冷痛、寒病作痛等,需炮制后方可内服。生乌头酊外用能刺激皮肤,用作止痛剂。但是,其中的有效成分为双酯型生物碱,而且治疗量与中毒量接近,极易引起中毒甚至死亡。
涵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涵冰差点没把刚喝下去的啤酒喷到妘鹤脸上:“什么,陈浩也死了?乌头素是什么鬼东西。我怎么从没有听到过?”
照海郁郁地说:“恐怕现在我最郁闷了,局长下了最后通牒,限我在一个星期内破案。我呢,现在是一团糟。我不知道谁毒死了陈嘉辉,不知道谁毒死了陈浩,莫名其妙的是我压根儿就不知道期初遇到的那个女人是谁!本来秦珂一案似乎有点眉目了,整件事情似乎明朗起来了,可现在呢,又发生了什么?真正的秦珂出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是电力公司老总的妻子。那么。仓库里的女人是谁呢?头大,真的头大。已经是三条人命了,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竟然又有了两起谋杀。局长在办公室对我拍桌子说。如果不能破案的话就去马路中间吸汽车尾气。吸不吸尾气无所谓,关键是传出去算什么?我多年的名声毁于一旦。”
说完,他看着妘鹤,现在他希望妘鹤能说点什么。妘鹤正坐在靠窗口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涵冰殷勤地给她倒上茶。献媚地说:“亲姐姐,还需要什么不需要啊,我去给你买点芝士或者曲奇饼,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店,他们家的曲奇饼简直是一绝。”
妘鹤转过头,喝了一口茶。开口说:“陈思雨收到一封署名为秦珂的邮件,可是真正的秦珂根本就没有写过这封邮件,那么写邮件的人应该就是凶手。你们难道没有查查IP地址?”
“查过了。注册的地址在境外,难以追踪到某个具体的人。”
“凶手的反侦察能力很强啊。撇开女人的身份不说,我们来说说凶手的动机,凶手的动机是什么?你们知道陈老爷子的遗嘱,他死后。他的家产将分给他的孩子,机会是均等的。现在陈佳在英国出车祸死了、陈思月得病死了。如果陈浩和陈嘉辉还在的话,他的家产会分成五份。可是现在有两个人已经被淘汰了,所以他的遗产变成了三份。这就像是一场游戏,留在最后的人将是最大的受益者。”
照海明白了妘鹤的话:“你是说凶手的动机还是钱?剩下的人中至少有一个是凶手?”
涵冰立即插嘴说:“那也没有谁了,陈思雨、陈少泽还有老爷子的女婿卢京豫。当然,他的受益人是小小,要我说,小小就可以排除在外了。”
“问题是人总是很贪婪的,人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大的野心。或者一开始他只是想得到他该得的那份,他没有想过要杀人,也不愿意冒险去杀人,可是一旦当心里的那个魔鬼被释放,他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养成一种习惯。”妘鹤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现在我们开始用排除法缩小侦查范围。首先是陈思雨,她是个女人,她也不高,所以我首先把她划去了,然后是陈少泽和卢京豫。”
“卢京豫,不会吧?老爷子的遗产只会给小小,而不是他父亲,他不是直接受益人至于去冒险吗?”
妘鹤长长地叹口气说:“可是他是小小的监护人啊,想想那个冒充秦珂的女人吧,她为什么要为自己的儿子争取一份财产。这是一样的道理。”
照海紧紧地盯着妘鹤说:“你是说卢京豫可能是凶手?”
妘鹤把茶杯放到桌上说:“事实上,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测。我不会轻易相信每个人,也不会轻易放过每个人。我了解到20号那天下午卢京豫去了新湖市,他坐的是火车。不过他坐的是稍晚六点钟的火车。可是这不能说明什么,他很可能坐的是下午四点半的火车提前回来了,然后再等待一段时间演示自己是坐六点的火车回来的。”
“当时他给我们看过车票,确实是六点钟的。”
妘鹤微微一笑说:“亏你还是学校的高材生呢,车票这东西是最不保险的东西,如果我预谋好一起谋杀的话,也会为自己准备一张无关紧要证明自己没有作案时间的车票。”
“你的意思是卢京豫才是凶手?”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妘鹤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吧,小米粥确实喝烦了。”
涵冰笑嘻嘻地说:“不是怕中毒吧?”
照海却拦住她说:“吃什么都行,我请客,看在我乌纱帽不保的份上,先让我吃颗定心丸。”
妘鹤气定神闲地说:“当然,我告诉你一条捷径,只要你调查一个人的背景答案就会浮出水面。凶手绝对是一个你想不到的人。”
照海急忙说:“别说一个,现在就是一百个我也会连夜做好,你赶紧把名字给我吧。”
是的,把凶手设置的路障一点一点搬掉,他们发现躲在路障后面的凶手就在眼前。
第二十六案第十二章 聚会上的围捕
晚上七点,陈老爷子走了出来,他怒气冲冲地拿着手杖敲敲打打:“这都几点了,为什么还不吃饭,想饿死我这老头子吗?你们一定就是这么想的,饿死他算了,你们巴巴地等着我死好瓜分我的遗产是不是,可是我还要活好长时间呢。”
今天晚上,涵冰竟然没有出去吃饭。听说老宅晚上有个聚会,聚会啊,当然一定必须得参加。听到老爷子的叫嚣,涵冰立即迎上去哄他说:“思雨马上就准备好了,正在摆桌子。爷爷,您就等一等吧,一会儿让您吃大餐。”
现在除了陈思雨,只有涵冰能对付得来陈老爷子。他哼了一声,气哼哼地坐下来说:“平常这个点早吃完了,今天是怎么回事?我一向都很守时,我讨厌自己的生活一团乱。”
陈思雨端着茶盘出现在他们面前,然后是卢京豫也拿着盘子跟在后面,盘里有啤酒和蛋糕。”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老爷子站起来检查着茶盘说:“水果蛋糕、啤酒、竟然还有烤鸭。我们今天有聚会吗?没人跟我提起过啊。”
陈思雨的脸上泛起红晕,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张医生要过来吃饭,今天是他的生日,而且,我们要宣布~~~”
老爷子立即打断她的话说:“生日,他过什么生日?年纪轻轻的过什么生日,我都74岁了还没有过生日。我从来就不过生日,也不让别人给我过生日。”
“老爹,我们都知道,您不过生日是为了省钱。”陈少泽打开一听啤酒边喝边说。
医生开着车来了。他揉着眼睛进来说:“天哪,这会儿的风很大,马上就要下雨了,好像是雷阵雨。最近出门要小心一些。雷雨天气很多。我听说最近那个地方就有两个人都被雷劈死了。”
进入房间,他霍然看见了桌上摆着的蛋糕,惊讶地叫起来:“这是什么,今天谁过生日吗?”
陈思雨红着脸说:“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啊。”
张医生跑步上前动情地握着她的手说:“我真是没想到,我都有多少年没过生日了,十多年了吧,也没人记得我的生日。思雨,你真好。”他看起来激动得不知所措了。
涵冰托着脸看着这一对幸福的情人,暗想。这个时候应该放点音乐。不过在这栋古董房子里能找个收音机就不错了。于是,她打开手机,打开酷狗音乐。可是不巧的是。放出的音乐竟然是一首不合时宜的《方向》:天空中孤单的飞鸟,墙壁上昏暗的夕阳,总是让你柔软的心,轻轻掠过一丝暗影。我用力的挥动翅膀,开始寻找家的方向~~~
没听两句。老爷子就蹦跶起来了:“乱死了,关掉,我们要吃饭了。”
涵冰也感觉音乐太扫兴,急忙关掉音乐坐下来吃饭。张医生切蛋糕,先给老爷子一块,老爷子接过来把它扔到一边忿忿地说:“或者里面是有毒的果酱。在这所房子里吃饭最好还是小心些,我的两个儿子都被毒死了。”
医生今晚的心情很好,笑嘻嘻地说:“没关系。只要别吃过量,少量的砒霜可以美容呢。”
“是吗,”涵冰诧异地问,“真的可以吗?那你先吃吃试试。”
毫无疑问,涵冰说的是一句玩笑话。但医生真的开心地把那一大块蛋糕全塞到嘴里。还啧啧有声地赞叹道:“味道真不错。”
医生的调侃真的把大家逗笑了。妘鹤原本正夹着一块鱼肉吃,一不小心。有根刺卡在喉咙里,她喘着粗气,脸憋得通红通红地指着自己的嘴却说不出话来。涵冰急忙跑过去,对着她的背又是拍又是打的嚷着说:“怎么了,卡住了,怎么办,要不要喝点醋?喝点醋吃块馒头往下压压。”
妘鹤只是点头摇头支吾着说不出话来。张医生赶忙起身走过去,拉着她往后退了几步,面向窗子站着,叫她张大嘴巴。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从里面选了几把钳子,然后内行地眯起眼往妘鹤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