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戴子慧这样一说,春子真忍不住想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想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我不是高昌,你的高昌早已经死啦,我是来自高峰县的牛春早,我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在等着我。”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春子实在下不了这么大的决心,他不想戴子慧再经受伤害,何况这样的打击对她来说非同小可。因为春子清楚地明白,戴子慧是一个心理受过创伤以至精神变得不正常的人,按常人的说法,是一个不能接受失去心爱之人的事实,而发疯的女人。她偏执地认为高昌活着,认为自己就是她的丈夫高昌,如果自己突然坚持说不是了,她会怎么样?春子想不到,也不敢想。
打完点滴,戴子慧要带春子到她在深圳的别墅住,春子却坚持要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去。戴子慧想想也同意,只是要求与他一起去。这可把春子难住了,因为有牛芳玲在那里。春子想,这两个女人一见面,事情就变得十分复杂了。“还是去你别墅吧。”春子自感已身不由己。
“好的。”戴子慧笑吟吟地答应一声,叫来保镖兼司机李杰,一起开车赶往她位于深圳洪湖畔的别墅。
我捡了一个香港小富婆(92)
别墅虽不及香港的豪华,但也相当典雅精致,外围是大花园,主楼入户挑高至二层,5米层高让客厅尽显尊荣大气,二、三层层高均为3。3米,大度而舒适。参观完书房、衣帽间、景观露台、卧室、休闲厅、小酒吧、餐厅等室内设施,保姆已将晚餐弄好,春子被戴子慧拉着手,坐在了长条型的大餐桌上。
春子问:“怎不叫李杰一起来吃?”戴子慧笑着给春子夹菜:“你还怕他饿着呀,他与那些工人们在一起用餐。”春子看了看在周围伺候的佣人们,不下五、六名,心想,这豪门的生活真让人难以接受,仅戴子慧一人在这暂住,竟安排了这么多人为她服务。
吃过饭,戴子慧的父亲戴安陆打来电话,说他已对梁老大的手下敲榨500万的事作了安排,让戴子慧放心,同时吩咐她待春子的伤好些后,即刻接到香港去见他。
春子听戴子慧一说,心里烦透了。但眼下更窘迫的事情是,戴子慧要拉他去休息了,这该如何是好?是继续扮演她丈夫的角色,还是做回自己,已成了春子不容过多思索急待抉择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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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芳玲久等春子不回,打他手机又不通,因此无法入睡。牛芳玲以前和朋友一起到网吧上网玩过,她见春子的手提电脑就放在床头,因此取来接通互联网以打发寂寞。牛芳玲在收藏夹里看到了“文州市新闻网”里的高峰页面,看来春子一直都在关注家乡的发展变化。
牛芳玲却并不关心这些,她将网页关了,打开QQ登陆框,见上面有一个QQ号记录,估计是春子的,出于好奇,牛芳玲想打开看看,但又苦于没有密码。牛芳玲试几次都错了,细想了一会,不禁灵机一动,她将春子的出生牛月日都输入进去,终于打开了他的QQ。
春子的QQ好友不多,仅十多个,而且大都不在线。牛芳玲正想关掉,一个叫做“亮晶晶”的网友突然跳出来打招呼了:“春子,你好啊!”牛芳玲见那头像是个女孩,便打开她的QQ资料,上面没有注明真实姓名,年龄为23岁,女性,地址栏填的是中国。
“你好,在干啥呢?”牛芳玲回复道。
“在家里上网,我现在好无助,爸始终不同意我的婚事,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婚事?牛芳玲一愣,春子难道与别的女人有了瓜葛,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那你是怎么想的?”牛芳玲问道。
“都这么多年的感情了,风风雨雨都过来了,我自然不想放弃。”
经对方这样一说,牛芳玲更是心神不宁,可正要详细询问时,网络突然掉线,无法继续对话。牛芳玲急忙将电脑重启,但还是接不上网络。怎么办呢?她寻思着春子与这女人必有问题,因此开始查寻他们的聊天记录,可记录里面只有刚才的几句对话,并无其他。这更让牛芳玲生疑了,她想,是不是春子早已料到自己会看他的电脑,故意将聊天记录给清除了?不行,我得与那女子继续聊天,好套出更多的秘密。
打定主意,牛芳玲披衣出门,到大街上找寻网吧去了。可走了不少路,找到几家网吧,就是没有空位。怎么办呢?她来到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旁边,请他将位子让出,可男孩哪里肯让,说:“你没看见我又要过一关了吗,别吵。”牛芳玲见他打游戏那投入的劲,估计没戏。牛芳玲正要走开时,旁边的一个男孩说话了:“我可以让给你用,不过,你能不能帮我付掉这上网费?”说着,狡猾地一笑。牛芳玲也来不及细想,连声答应,便坐上了那位子。
牛芳玲重又登陆春子的QQ号,但没想到的是,那叫“亮晶晶”的网友却下线了。牛芳玲只得挂着QQ苦等了一阵,还是没有看到她上线。牛芳玲想,对方是不是隐身了?便连发几句:“你好,你在线吗?”左等右等,对方始终没有动静,牛芳玲终于等不下去了。下线后,牛芳玲一结帐,方才发觉上了那男孩一大当。老板说:“他在我这儿上了两天网,上网费加上吃饭、饮料钱,共120元。”牛芳玲争执了一会,但却不得不掏钱付给他,因为自己上机时答应了老板,替那男孩付帐的。记得那男孩口口声声嚷着自己大姐、大姐,甜得很,没想到他得了这么大一个便宜。
回到住处,牛芳玲心情更加难以平静,联想起春子对自己虽然关爱有加,但却始终不肯与自己亲近的事实,牛芳玲基本可以断定他爱上了别的女人,而今天出现在网络上的“亮晶晶”很可能就是这个女人。想到这,牛芳玲心痛极了。但为什么春子又答应和自己重新开始呢?牛芳玲百思不得其解,就算是他为了安慰自己,可这终究是婚姻大事,他怎能骗人呢。如果不是出于真心,而只是权宜之举,到时不是伤人更深吗?
有一个细节让牛芳玲总是拿不准春子的心思。那是一天早晨,牛芳玲见春子起床后拿着几件衣物要自己去冲洗,便伸手抢了过来,对春子说:“不是说了你的衣服由我帮你洗吗,干嘛要自己动手?”春子却说:“你要做早点,我自己能行。”说着,要将衣服夺回去。牛芳玲哪里肯依,说:“稀饭在锅里煮,我一会就洗好。”
来到水笼头旁,牛芳玲打开衣服,只见一条内裤搂成一坨夹在里面,摊开来一看,方才发现上面的大块精斑。牛芳玲回过头去,见那春子一脸尴尬的样子,心里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牛芳玲当然不会不知道男人会有遗精的现象,但那却是对于刚刚走向成熟的少年而言,因为成年男子往往都能找到释放的渠道。可早已成年的春子却没有,看来他已经好久没有性生活了,所谓满则溢,他这是性能量始终没有排解的结果啊。想到这,牛芳玲喜忧参半,喜的是春子不像别的成年男子那样,即使有了妻子也不安分,也要到外面寻欢作乐,哪里会有一滴精液多余;忧的是春子宁肯自己受罪,也对他身边的女人视而不见。我就这么不讨他喜欢吗?作为生活在春子身边的女人,牛芳玲面对他满是精斑的内裤,更多的是失落和沮丧。
牛芳玲从春子有遗精的现象可以看出,即使他爱上了别的女人,但也没有发展到有两性关系的地步,而男人和女人没有性关系,又谈得上有多深的关系?就像自己和春子一样,即使曾经都深爱过对方,但由于始终没有迈出这一步,现在还不是存在莫大的距离,如果当初要是有了那层关系,肯定早睡在一张床了,还会有这么多的烦恼吗。想来想去,牛芳玲决定尽最大的努力争取到春子,用自己的身体让春子得到满足,从而栓住他的心。因为在牛芳玲看来,一向洁身自好的春子,如果一旦与自己有了性关系,两人的关系就牢不可破了。
我捡了一个香港小富婆(93)
春子与戴子慧住在别墅中,一晚上也没睡好。因为,春子对于戴子慧的热情已有些不堪重负了,一来是错位的角色让他很难继续扮演下去,即使自己也是真心喜欢她;二来是一想到牛芳玲还在等着自己,这心里头就不是滋味。
“你撞到我伤口了”“我这里也很疼”,春子只好用这些话来应付戴子慧的亲昵举动了。戴子慧哪能不心疼春子呢,见他这样一说,也就不再打扰,老老实实地睡在他的身边。
第二天早晨,春子要去上班,可戴子慧却不让,说他的伤需要静养,哪能再去工作。春子还是坚持要去,他说:“我都是些皮外伤,消了炎,打了破伤风的针,上了药,经过这一晚的休息,已经没有大碍了。”说着,拍拍自己的胸,“你看,我这精神头多好。”“不行,你那工作不要再做了,我爹地等着你去香港呢。”春子摇摇头:“这工作我做得还挺顺手,我准备把他当作事业来追求,怎么可以半途而废呢。”
“你这哪叫什么事业嘛,一个记者而已,我爹地可以给你的,是百倍、千倍于你现在的舞台。”戴子慧的话让春子感到很气愤,他反驳道:“原来你也是以金钱衡量一个人的价值,我做记者怎么啦,服务市民、为民请命,有什么不好呢?”
戴子慧连忙道歉:“对不起,是我说错了,但也并非全错啊,舞台的确有大小之分,发挥的作用也有大小之别,你去了香港,其实不仅仅是个人拥有了财富,你还可以借助这财富为社会贡献更大的力量啊。再说,我需要你,我爹地也需要你,这些都不是你价值的体现吗?”
“可是……”春子想说自己并非高昌其人,不能做她的丈夫,可话到嘴边又打住了,“可是我对商界没有兴趣,我只想做一名小记者,和小老百姓打交道,关注他们的柴米油盐,反映他们的喜怒哀乐。你知道吗,上个月,我采写的一篇关于某条巷道年久失修、市民通行不便的报道引起了区政府的重视,一个星期就整修好了,那里的老百姓把锦旗送到报社来了,夸我是为民请命的好记者呢。”
“你这么有爱心,为什么不救救我呢,我不能没有你。”戴子慧眼泪又出来了,“你不想继承我爹地的产业也行,但你不可以离开我,我们这就去香港见爹地,把话说清楚,然后让他老人家作主,将我们的婚事给办了。”
“不行。”春子说,“我这里的工作还没安排好,也没请好假,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戴子慧问:“那你要到什么时候去?”
春子说:“等过些日子吧,我现在就去报社,把手头的工作做好。”
“那好吧。”戴子慧说,“待吃过早点,我陪你到报社去,我还没去过你那家报社呢。”
春子连忙摆手拒绝,“这怎么行,你这‘林肯’一开到报社,以后我这记者还怎么当呢,还以为我被你这个富婆包养了呢。”
戴子慧笑笑,说:“干嘛,我这个富婆不好吗?”
“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安静的工作环境,要不然我都不敢再见你了。”
“为什么?”戴子慧感到很奇怪。
春子说:“我与你这个香港豪门千金交往的事一公开,本身就是一个特大的新闻,以后我还怎么出去采访。”
“哦。”戴子慧终于明白春子的意思,她说:“那好,我不影响你的工作,但你也要早些将手头的事料理完,好随我尽快到香港去。”
春子讳莫如深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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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报社,春子将那名继父为救治白血病孩而卖房卖血的故事向主编作了汇报,主编听了也很感动,指示春子将新闻做深做透,大力弘扬真善美。
春子将采访而来的新闻素材作了一番梳理,如果要深入挖掘,全方位的报道,觉得还有补充采访的必要,因此又走上了一遭。
下午,春子采访结束后去了一趟办公室,向主编汇报了新的写作思路,便到了下班的时间。走出报社不远,春子突然发现前面竟停着戴子慧的那辆林肯车。难道她在等我下班?春子想,“不行,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他连忙躲到一家店铺里面。
伺机准备离开时,他腰间的手机却响了。“喂,春子,下班后快点回来,我在家等你。”打来电话的是牛芳玲。“你不是要很晚下班吗?”春子说。“今天我特意要求早点下班,我有事要问你。”“什么事?”春子一愣。“还是回来再细说吧。”牛芳玲说完,将手机挂了。
春子靠在门边瞅了瞅停在巷子里的小车,突然背对着出门,朝巷子的另一方向跑去。到了转弯处,春子倚墙回头一看,见车子仍停在那儿,便放心而去。
快到出租屋的时候,春子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戴子慧打来的。只听戴子慧在电话中说,她亲手烧了好几个菜在别墅中等他,可李杰却没有见到他,正在报社值班室坐呢,问他到底去哪了。
春子一听,原来是李杰驾着车子来接自己,这怎么办呢?就这样让他在报社干等吗?春子烦透了,他在电话中对戴子慧说:“我出门办事了,实在来不了,叫李杰回去吧。”
“你,你怎么能这样,我辛辛苦苦忙了半天,你连过来尝也不尝一口吗?”戴子慧生气地说,“究竟有什么天大的事让你抽不开身呢?”
“实在对不起,我确实有事不能来,谢谢你的一番好意,谢谢。”春子只能在电话中连声道歉,不论戴子慧在电话中说些什么,也不论戴子慧的声音听起来是多么失落,他都没有改变主意,不仅如此,他特意将手机的电池下了。回到与牛芳玲共同居住的出租屋时,天已经明显暗了下来。
在出租屋里,牛芳玲同样亲手烧好了他爱吃的菜肴。春子看着她额头的细汗,想像着戴子慧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不禁感慨万千,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不负她们二人爱的重托。
“好吃吗?”吃饭时,牛芳玲并非如春子所料的那样盘根问底,而是热情地为他盛饭夹菜。“你脸上怎么啦?”看见春子脸上有伤,牛芳玲又关切地询问。“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春子轻描淡写地回答,然后反问牛芳玲:“你不是有事要问我吗?”
“你啊,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得不重吧?”牛芳玲轻抚春子额角的纱布,忽而又发现了他胳膊上的肿块,心疼地说:“真是伤得不轻呢。”
春子若无其事地说:“轻伤,轻伤,已上过药打过针了,没事。”随后忍不住又反问牛芳玲到底有啥事要和自己说。
不想牛芳玲也说:“哦,不急,吃完饭再说吧。”
看牛芳玲不紧不慢的表情,春子不免心虚,“到底什么事呢?”
“你个人感情方面的事,我也是刚知道。”边说着,牛芳玲边收拾着碗筷。
感情方面的事?春子心里一紧。难道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昨晚和戴子慧睡在一起?
待牛芳玲收拾好碗筷,给他端来茶水,春子问:“你都知道些啥?”
牛芳玲平静地反问:“你是不是另外有了相好的?”
“这,你听我解释。”
“先不忙解释,你只说是不是。”
“是。”春子见无可回避,只好如实回答。“但这里面另有内情。”春子赶忙解释道。
可牛芳玲并不想听,只见她在不知不觉间已是满眼的泪,她对春子说:“我不会再妨碍你们了,只要你觉得开心,我愿意成全你,从此不再打扰你。”说着,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春子见状,过去夺下她手中的衣物,“你这是干什么?”
“我想明日了,这里不太适合我,我该走了。”
“你听我解释。”
“还是不用了,你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即使目前面临着一点点困难,但都彼此爱着对方,哪还会有我的一席之地?我原本疑虑重重,但你现在也承认了,我不认也不行。”说着,牛芳玲擦了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