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在你们的圣典中,已经描绘了将在未来的某一天,神会毁灭这个世界。”
说道这里,我停顿了一下,让他有思考的时间。
“世界末日,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个预言。”
“但,但那只是………主教们说那只是个谎言。”他吞了口口水,象是在辩解。
“为什么?你觉得那不会是真相?你也看到了,这些人扭曲神的旨意,滥用神赐与他们的权利。为什么他们不可能因为恐惧,而否定神的预言?在不远的将来,也许神真的会毁灭这个世界。和那些不顺从,甚至扭曲他意志的子民。而你,则是被神选中,来做这件事的人。”
“为,为什么一定会是我?”
他的声音变的激动起来,甚至有些颤抖。
“你曾经走错过路,但是你现在又回到了原点。你遵从着神的意志,你也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腐烂。但是你并不能觉得自己做不到,事实上………”我叹了口气,将声音压的更加低沉。“我认为你可以做到的,只是你不想去做而已。”
当他再一次从洗手间走出来时,他的衣着又变的整洁了,他的表情又变的严肃认真了,他的步伐看起来也是那么有力而坚定。我在他的耳边教唆着,迷惑着他。
“那些堕落的人并非出于本意,他们只不过是被那些自称上帝代言人的家伙欺骗了。我们要从源头开始,将那些披着法衣,不遵循神的意志并且扭曲他们的家伙,统统杀掉吧。这样一来,会有更多的人获救,他们也会和你一样,被神所祝福。”
他一面听着我的说话,一面点头表示同意。接着他走出了舞厅,来到街道上。此刻的街道上除了三三两两成群的孩子们以外,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存在。正当我准备退出他的身体,返回之时,一个坚毅的女声传了过来。
“站住。”
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而是传入了我的耳中。这让我稍微有些吃惊,我转过身去,只见一个身着修道服的女性正冷冷的盯着我。
“离开他的身体,你这魔鬼。”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耸耸肩。
“如果没有我,他早就已经死了。而且小姐你说错了,我并不是魔鬼。”
“不要抵赖,在神的荣耀面前,一切都是清晰可见的。”
“我的确不是。”
我无奈的摊开双手,冲她做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那个男人没有发现她的存在,是因为这女人和我一样,只不过是精神体脱离而已。换成比较通俗的说法,现在也不过是两个灵魂在交谈罢了。
“离开那男人的身体,让他重返自由的天地。”
那女人的身体开始渐渐亮起白光,她的说话也从命令的口吻变成了威胁。这是让我最不爽的,神都自以为高魔一等,你当我是你的奴隶吗?开什么玩笑。
“你不要搞错了,我正引导他走向自由之路。”
些许神圣光芒对我来说就和亚利桑那海岸边的阳光一样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而且我的确不是魔物,那种东西对我而言是产生不了作用的。
“只有我可以拯救他,我身负的天使之光,可以让任何一个痛苦的人痊愈,所以你这恶魔,不要再用那卑鄙无耻的语言来让他堕落。”这女人越说越激动,看样子有些非杀我不可的气势。但是她还很幼稚,太幼稚了。从她的说话中我就已经发现,她应该是背负着天使种的异能者,法王厅的人。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但是派这样一个家伙来,法王厅看来也是老糊涂了。
“我会离开他的,不过你是拯救不了他的………”
我冷冷的留下了这句话,接着在她尚未反驳之前就关闭了思想的闸门,回归到无尽的黑暗中。
第五十章 西伯利亚
“凖,你没事吧?”
爱莉莎的声音将我从睡眠中唤醒,睁开眼睛时,她那血红的双瞳正在一动不动的凝视着我。
“散发了很强大的杀气哦,有什么不妥吗?”
“没什么。”
我摇摇头,坐起身来活动了下全身酸痛的肌肉。长时间靠在沙发上睡觉,即便是我也会感觉到难受。窗外的飘雪依然还在继续,雪花不时的飘打在玻璃上,接着迅速向后掠去。置身于这温暖的车厢之内,享受着洁白但不刺眼的亮光,很容易让人产生踏在两个世界边缘的错觉。火车那有节奏的行动声不大小的传来,反而更加衬托了车厢内的寂静。现在正是夜晚,万物入眠的时刻,更何况是在这装饰豪华的VIP包厢里,实在不太容易让人提起什么干劲。爱莉莎抱着枕头在沙发上跌来滚去,不时的对车厢地板上那俄罗斯风格的手织地毯表示一下自己的兴趣。优则没有陪同我们一起前来,而是依然躲藏在那个神社中。这也不能怪她,恢复已经消耗殆尽的妖力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正是因为我们所用魔法的特性不同,东方的道术,法术讲究源源不断。它们的魔法系统仿佛电气输入网络,从开头联到结尾形成完整的圆,这样一旦魔法启动成功,就可以连绵不断的循环使用。但是如果其中某一个借口被破坏,那么力量就无法再循环,反而会迅速从缺口处流失。而西方的魔法系统则象是手枪,魔力消耗一分是一分,所以虽然没有办法象优那样进行长时间的利用,不过反过来威力则相当强劲。
“不过这还真是相当麻烦,西伯利亚可有1200多万平方公里,在这种地方,要怎么样才能找到萤啊。”
我自言自语的说着,又拿出地图对比起来。
我们的目的地是东西伯利亚的伊尔库茨克。那是个开放性的都市,并且是避暑胜地。如果能有什么地方出现外国人的面孔而不会引起怀疑的话,应该就是那里才对。我们这次是秘密行动,没有上报兄弟会,也没有联系小小姐。正如霍尔丝所说,我现在不能相信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也许小小姐是值得信赖的,但是以她的个性,我不希望她承受住如此巨大的压力。更何况一旦暴露,也许会有家伙借此弹劾她,这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情况。
“轰!”
火车的车身微微震动了一下,我可以感觉到铁轨与车轮间开始剧烈的摩擦,车厢的隔音墙挡住了这些刺耳的声音。但是爱莉莎还是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看来有时候听力超常也并不是件好事。在微微的惯力作用后,火车停住了。我看了一下悬挂在墙壁上的老式钟表,1点15分,这本不是一个该停下的时间。何况这里也没有车站。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站起身,努力让自己的双腿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走路的感觉。跺了跺脚确保平衡之后,我走到车厢口,前方过两个车厢,可以看到列车长的房间。爱莉莎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话。但是她也坐直了身体,同时警戒起四方。在这种时候,小心点总是好的。
当我来到列车长市的时候,那个标准的俄罗斯大汉正大声咳嗽着喝那烈性的伏尔加酒,我甚至怀疑这家伙究竟能不能管理好一辆列车。他的英语说的相当差,浓重的口音夹杂起来好像让人在听火星语一样摸不着头脑。但是我这边优和萤都不在,根本无法理解俄罗斯语。事实上,一直到坐上这列列车开始,我就已经烦透用手势和半听不懂的英语点菜和与那些列车员们沟通了。也许我应该等优的妖力恢复以后再来,至少不会有这种语言上的麻烦。和爱莉莎这样的异种之间的沟通是令人愉快的,我们可以将自己想说的话的意思直接而彻底的传达给对方,通过思想而不是语言来交流。这和语种没有关系,因为对我们来讲,只要掌握本质就足够了。
在和我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沟通后,他似乎终于明白了我的说话。歪歪扭扭的走到车厢边打开了门,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花立刻就飘了进来。他穿上厚大衣,走下列车,我也跟了下去。在车头附近,有两三个人正蹲在那里,似乎在讨论着什么。列车长大声冲他们说了几句俄语,接着那边传来了回应。列车长在确认了说话内容后,转过身来对我耸了耸肩膀。
“驱动………坏了。他们……在修。”
驱动?这家伙究竟在说些什么?是引擎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但是此刻这也不是关注细节的时候,我的心头猛然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如果我不能在天亮前赶到那里,也许一切都晚了。
这是在听了列车长说话后突然从心底冒出的不详之兆,为什么,究竟触动了我的哪条敏感神经,自己也说不上来。但是既然直觉如此告诉我,那么我就应该相信它才是。
接下来的事就比较突然,也许在他人的眼中,我已经成了一个精神病患者。我从车厢内找到爱莉莎,告诉了她目前的情况和我的预感。接着就要带她下车,告诉列车长我们会自己去到那里。但是那个俄罗斯大汉虽然喝醉了酒,但是依然拼命摇头,同时用手推着我和爱莉莎,要求我们返回车厢。他还特地找来前方车厢一位精通俄语的欧洲旅客做翻译,对我们表达出他的不满和担心。
“先生………”
那名旅客在听完列车长的抱怨后,转过身来对我们说道。
“我和列车长的看法一样,这是深夜,外面还飘着鹅毛大雪,我不认为您和这位可爱的小姐有能力独自去到伊尔库次克。而且零下30度的低温很容易将你们冻死,虽然不知道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但是我认为这并不是该将生命搭进去冒险的旅程才对。而且您和这位小姐的衣服如此单薄,根本没有办法抵御寒冷。何况这里还有出没的强盗,我希望你们能够注意自身的安全。”
“只要不低于零下273度,我们就没有问题。”
我冷冷的回答道。时间已经禁不起耽搁了,现在没有和他们辩论的时间。我拉着爱莉莎,接着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之时跳下了列车,在两人的呼喊声中踏着雪地离开了。当确定那些家伙没有冒着危险追过来时,我才放下了怀中的爱莉莎。
“真是粗鲁的男人,对待女士就不能更温柔一点吗?”
爱莉莎站在雪地上,拍打着自己浑身上下的雪花碎片。
“现在要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准备步行去那个鬼地方吗?事先声明就算我不会被冻死,但是走这么长的路一定会累的。我才不要。”
不要装好孩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以拟态为蝙蝠化身出翅膀直接飞过这片雪原,远比我要轻松的多。
“但是风太大了,我不要。”
虽然早就知道你的小姐脾气,不过还是应该抓过来打屁股吗?可惜的是我们现在好像没有这个时间了,我叹了口气,将魔力凝集起来,同时召唤着黑暗中的魔物。接着,从暴风雪中响起清脆的马蹄声,一匹四蹄燃烧着鲜红色火焰,混身上下漆黑一片的马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来吧,小姐。”
我一把抱起爱莉莎,接着将她放在马上。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头神话中的魔物,最起码也应该比法拉利要快,不然以后还怎么在地狱里混日子。我也骑了上去,拍拍那家伙的头,告诉它我们的目的地。接着一切都变的快了起来,根本无法看清的周围景色如同直线般从我的眼前闪过,现在的速度大概有200公里/小时?至于爱莉莎则舒舒服服的缩在我的怀中,闭着眼睛享受。
在经过了两个小时的路程后,我们来到了一座树林中。
拜占庭风格的教堂矗立其中,里面没有一丝灯火,大门紧闭。但是我的直觉与爱莉莎的嗅觉同时告诉我们,目的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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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强迫生存
当我们佯装成迷路的旅客,上前敲开教堂的大门时,已经确信无疑这里就是我们所要寻找的目的地。两个我们在优的森罗万象中曾经看到过的,围绕在萤身边的修女为我们开了门,虽然她们似乎不懂英语,但是看看这种天气和我们的穿着,还是将我们接待了进来。为了我们准备了热腾腾的面包和葡萄酒,接着一声不响的退了下去。
“真是让人不爽的地方。”
小口啃着面包,爱莉莎还是闭不上她那张多话的嘴。不过在这一点上我和她有同感,在这种地方生活的家伙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那种蔓延在殿堂中人为的严肃与尊贵也让我有些不能忍受,拱形高顶的天花板,无机制不反射光芒的石灰墙壁,即便阳光穿过那五彩斑斓的玻璃窗,也不会有任何反射而来的亮光。每件东西,包括空气似乎都已经被定好了座位,如同机械般履行着自己的义务。我们没时间浪费,要么就趁现在把教堂中的人抓起来一个个拷问,要么就统统杀掉,再让我从她们的尸体中去提取各种有用的信息。
“话说回来,这个鬼地方信奉的是什么东西啊?”
直到爱莉莎不满的鼓起脸颊,向我发泄她的不满时,我才发现这个教堂所信奉的东西,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奇特。我之前见到的最奇特的家伙是美国南部邪教的一群疯子,他们割下男人的下体,和母牛的乳房,公山羊的身躯还有蜥蜴的四肢拼凑出了个世界上以前不可能以后也不会再有的超恶趣味偶像。但是很显然这个是不同的,它没有那种一见就知道是疯子才会做出来的乱七八糟的感觉,反而,它让人觉得……………很符合规律?
在大厅中央的位置,那个奇特的神灵,正静静的看着我们。他上半身突出,很明显艺术家在雕刻时想把“她”塑造成一个美丽的女性,这一点从那圆滑的肩膀和小巧挺立的胸部就可以看出来。“她”的上半身前倾,双手向前伸出,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而这个人则正背负着接过某种重要东西的使命。但是从腰部以下,那个艺术家仿佛突然间发了疯,那大腿中间的明显鼓起又是在向人们炫耀着“他”的男性特征。而下肢也很独特的表现出男性特有的象征,有腿毛,结实而有形可言的肌肉,宽大棱角分明的脚掌踩在大地上,仿佛在夸耀自己的权利。找遍古今中外,也不可能有这种乱七八糟的神明崇拜。
就算是三流恐怖片都不会出现这样的东西,实在太无聊,也太让人觉得恶心了。
“算了,管它那么多,我们先干好自己的事要紧。”
我勉强收回心神,对着爱莉莎说道。而她则微倾着头点了点表示同意,虽然在那之后再也没有修女来看过我们,就好像我们两人根本不存在一样,但是对于这边来说,看来有主动出击的必要。在黑暗的掩护下,我们如同幽灵般穿越过礼堂,脚不沾地的飘入附近的长廊。再沿着这铺满碎石子的道路晃入修女们的寝室当中,很显然这里对于侍奉神的女性有着很高级的照顾。她们都拥有各自独立的卧室。当我和爱莉莎冲入其中一间时,当中的主人似乎正准备睡觉。
只是瞬间工夫,爱莉莎已经扑倒在那名女性的身上,她的手死死掐住那个修女的脖子,接着以小孩子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动作将她压在床上。那名女子拼命抓住爱莉莎的双臂,想让她放开自己。但是看样子似乎是非常徒劳的,接着过了一会,她的挣扎动作开始慢了下来,舌头耷拉在嘴外,眼球上翻。看来如果爱莉莎再不住手的话,她就真的要去那个世界见她所服侍的神灵了。
“爱莉莎,住手!”
我皱皱眉头,低声喝道。尽量不要引起外面的注意,事实上,根本没有人会对这里的声响表示出关心。爱莉莎停下了手,那个修女仿佛重返人间般大口喘着气,在死神降临之时突然又回到人间的感觉一定很不错吧。我走到那个修女的身边,弯下腰去看着她的眼睛。我本来以为她会惊讶,恐慌,害怕,愤怒或者什么什么………但是我在她的眼中,却什么都看不到。
“萤在哪里?”
我用英语问道,接着又用法语和希伯来语问了一遍,但是那个修女依然没有回答。爱莉莎用德语问了一遍,她也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