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被嘴里剩下的汤呛着了……
而我看着那一桌子被污染的菜,带着一颗被重口味污染的心也离座去看新闻联播了。
鹤立鸡群
我又给了他们五分钟时间然后识相的礼貌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清冷的“请进”,我乖乖的推门进去。
里面的人戴一副无框眼镜,穿着经典的英伦格子衬衫,外搭黑色针织开衫,优雅的坐在老板椅上看文件,衣服平平整整一点褶皱都没有,丝毫看不出刚刚搂着个姑娘进行法式热吻的激烈痕迹。
我坐在他对面,看着这个三十岁以后就跟吃了唐僧肉一样不见衰老,只见成熟魅力愈盛的变态男人,嫉妒的挑衅:“叔叔啊~刚才那个姑娘还没我大吧?您口味不轻啊~”
陆远寒把文件一合,抬头笑的依然绅士,看的我心惊胆颤,他眼镜上的寒光反射到我心上,我深刻的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头,然而已经无法挽回,他说:“我给你爸打电话让他来处理你的烂摊子怎么样?”
林先生要是知道了我就再也没有出J市的机会了……我深吸一口气摆出极度狗腿的样子嘿嘿笑着说:“陆大哥……就不劳您大驾了,这事我还能自己解决。”
陆远寒一挑眉:“你能解决?”
“能!”我重重的点头,继续拍马屁,“我从小就看着你和我干爹斗智斗勇,耳濡目染的学会了不少,这次肯定不给你添乱!”
陆远寒还是不信,我只得交代了解决方案,他听了,抬起食指扣了两下桌子淡淡道:“那我就不插手了。”
我不放心的问:“我爸不知道我的事吧?”
“目前还不知道,他最近可能比较忙,等忙完了事情也就过去了。”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看了看紧闭的休息室的门,探着身子八卦:“这个会不会成为我期盼已久的小婶婶啊?”
陆远寒这会儿的笑意倒是真的,连眼镜上都少了层霜,勾着嘴角说:“差不多。”
他能说出这话基本上就是□不离十了,我缓缓的“嗯”了一声,不甘心的抬眼瞅着他,怀疑的问:“她真的比我小吧?我这声婶婶怎么叫得出口啊?重点是你让她情何以堪呀?”
陆远寒眯着眼睛危险的看我,掏出手机来直接语音拨林劲安的号码,我飞快的伸胳膊去阻止他,一手按在了他的手机上,电话虽然取消了,但陆远寒也皱眉了,我颤巍巍的扬着自己的爪子说:“我来之前才洗的干干净净的……”
他已经啪的按了秘书的内线:“吩咐下去,以后不用再给林芜药做饭了,还有,叫个人进来把她拉出去。”
我瞪着眼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挑挑眉:“还不走?”
我:“……”
从同福里出来,我深深的说了声幸好,幸好昨天去接我的是陈慕,幸好陈慕还没有陆远寒腹黑,没有陆远寒变态。我未来的小婶婶前途堪忧啊……
我正收拾着自己乱七八糟的窝,就听见了不甚悦耳的门铃声,踢踢踏踏的去开门,门外陈慕坦然的站着。
他拿着公文包坦荡荡的进到玄关处,看了看鞋架说:“你下午没去超市买些东西?”
见他丝毫没意识到房子的主人并不是十分欢迎他来,我只好关上门回答他的问题:“买什么?”
他看看我脚上毛茸茸的拖鞋,再看看一脸茫然的我,意思很明显,我明白过来,利落的说:“没有。”
于是他直接踩上我刚刚擦干净的地板,径直走向了客厅,留下串串肉眼不大能看清的脚印和被忽视的主人我。
我正不理睬他,自顾自的擦茶几,他突然问:“晚饭想吃什么?”
早上和中午的饭加起来,我也只喝了一碗粥,陈慕要是不来我晚饭吃不吃还不一定,现在让他一问,劳动了一下午的我确实感到饿了。
可是今天下午在同福,陆蜀黍他……
我伤感的说:“……今天下午我得罪了一位大叔,大叔说以后都不给我饭吃了……所以,我们还是不吃饭了吧……”
陈慕大概以为我在梦游,不理会我说的事实,靠在沙发上撑着额说:“你就一点饭也不会做?”
我自觉不能被人看太扁,努力回想:“其实我还是会做青菜肉丝面的。”
陈慕很满意:“那我们就吃青菜肉丝面。”
我不明白:“你刚才不是还问我想吃什么吗?意思不就是想带我出去吃饭?”
“不是,只是为了引出晚饭这个话题。”
“……”我内心愤怒了片刻,灵光一闪,“冰箱里没东西了,没有做饭的材料。”
陈慕无奈的抚了下额,我正暗自欣喜,他起身果断道:“那我们现在去超市。”
我:……
城市里华灯初上,超市里人声鼎沸,我和陈慕夹在人群中推着购物车去买菜,我挑着青菜十分不解的问:“为什么不用这个时间去外面吃饭?”
他穿一身价值不菲的正装风轻云淡的站在一旁,大有鹤立鸡群之势,拿过我手中的青菜放回原处,又从这一堆里面准确的挑出一把嫩绿的放在车里,淡淡的说:“为了保证结婚后我能吃上像样的饭菜。”
旁边不时有同样来买菜的年轻少妇和中年大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听了窘的不行,热着脸说:“谁跟你结婚啊!”
其实我最想说的是我不会做饭怎么啦?你怎么就知道我做不出像样的饭菜来?可我要是这样一说,周围的女人们一定会向我投来鄙视的眼光,与其承受群众的鄙视,不如承受一个人的调侃,但这种感觉也不是我能承受的,于是我恼羞成怒的踢了陈慕一脚。
陈慕显然没想到我会踢他,不过鉴于我力道不大(是怕把他西裤踢脏了还要我洗),他只是低头微微一笑。
看着这个笑的好看的男人,我心里感慨万千,得意的YY,想当初他只是我上司的上司的上司时,我需要狗腿的跟他打招呼喊他陈总,现在身份一变我居然可以踢他了,而且踢了他一下他还笑了……
感受着这个巨大的变化,我按捺住汹涌的喜悦,和颜悦色的对他说:“我需要的食材都买齐了,你想要买些什么菜啊?”
陈慕有些诧异:“我买菜干什么?”
“你不做点菜吗?难道我们只吃面……你不要告诉我你也不会做饭?!”
他淡定的点了点头:“确实不会做饭。”
“……”我挣扎着说,“早上我胃疼的时候你还试图跑到厨房去给我做吃的呢!”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想,然后推着车说:“走吧,我们去买点生活用品。”
到了生活区,我还在纠结他没回答我问题这件事,也许他是深藏不露,现在不想告诉我他其实很会做饭,但是为了保证今晚我能吃到丰盛的晚餐,我打定主意在他回答我问题之前不要理他,这直接导致了他一个人在那里听花痴的导购小姐欢快的介绍各种各样的棉拖鞋……
显然陈慕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微抿着薄唇,扫过一排排各种各样的拖鞋,而我则抱着臂旁观。他终于不堪导购的介绍,墨色的眸子看向我,我学他挑挑眉,他微眯着眼睛看我:“你是想我今天再陪你一晚?”
“……”旁边的导购小姐尴尬的红了脸,逃之夭夭……这导购姑娘思想也忒不纯洁了吧……
陈慕最后还是在我锲而不舍的追问下回答了我的问题,虽然他不是特级厨师这个事实让我很失望,但是他说他当时是一着急忘了自己不会做饭了,说完又很无奈的说,你还真是不一般的执着。
他后面这句话不是什么好话我可以直接忽略不计,不过他那个答案我听后还是比较满意的,于是我很用心的给他挑了一双颜色款式都很合适的拖鞋。
排着队等结账的时候我正在检查有没有少买东西,陈慕突然问:“零食还要吗?”
交友不慎
排着队等结账的时候我正在检查有没有少买东西,陈慕突然问:“零食还要吗?”
我愣了一下,觉得陈慕真是一个理解女人的男人,知道女孩子喜欢吃零食,还会体贴的问我需不需要,多么善解人意的男朋友啊!想起家里确实没什么可以充饥的小零食了,我张嘴正要说那就去买一些,陈慕已经推着购物车随着队伍向前移了几步,然后从收银台旁的货架上拿下一盒木糖醇放在车里,回头问我:“够吗?”
……我想我还是收回刚才的话比较好。
回去的路上我看了好几眼正在开车的陈慕,欲言又止,遇到红灯停下来,陈慕侧过头勾着嘴角问:“好看吗?”
我嚼着木糖醇去反应他说的这句话,反应过来后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他见我一直看他,愉悦的笑出声来:“看来你比较满意。”
我耷拉着眼角悲摧的用力去推他:“都怪你这么自恋!我木糖醇咽肚子里去了!”
陈慕被我推的靠在车窗上,笑的比之前更愉悦了……
他目视前方开车,嘴上有明显的笑纹,看的我十分想对着他大喊一声“不准笑了!”但是此刻我还不能得罪他,我沉思片刻趁他心情正好,犹犹豫豫的问:“你……不会真的打算住我家吧?”
他看了我一眼又回过头去:“看你做的饭怎么样了。”
“什么意思?做得好怎么样,做的不好怎么样?”
“唔……做的好我就住下来以后三餐都吃你做的,做的不好去了医院也是你去照顾我。”
“这样啊……既然怎么都是照顾你,那我们就医院见吧。”
陈慕:“……”
想我一个D大出来的高材生,虽然饭会做的没多少,但会做的一定是做的好的。
因为陈慕吃了一口面以后说:“还不错,有这方面天赋。”
我听了十分得意:“那是!我妈做饭一流,这是她给我的基因里唯一能拿出手的一个,。”
陈慕淡定的喝了口水说:“那就抓紧利用,好好学做饭,我不希望以后三餐都是青菜面。”
我:……
幸好陈慕还没无耻到想要留在我这,在我不停的暗示下终于在20点47分时起身告辞了,临走前问用不用明天接我上班,我连连摆手,开玩笑,让他接了,万一被人看见我还怎么处理稿子的事,舆论的力量是伟大的,我可背不起潜规则这仨字。
陈慕走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拿出录音笔来絮絮叨叨的回忆这两天得事情,说完了还觉得意犹未尽,越想越觉得这个世界真奇妙,就因为我手指一个哆嗦,如今的陈慕就再也不是两天前的陈慕了,我在超市里踹了他一脚,我在车上推了他一下……想到这里,我邪邪的笑了笑,猖狂的睡去。
第二天去报社上班,部里几个平时关系好的同事都关心的凑过来问我事情怎么样了,田小晓甚至推了推眼镜说:“我老家J市比较偏远,消息稍微闭塞些,实在不行芜药姐你就去那吧,我姑奶奶的侄子的女朋友在当地一家报社呢,说话还算管用。”
我听了那个在山的另一边的城市名字,想了想我家林夫人哭天抹泪的样子,十分感激的笑着婉拒她:“谢谢你这么帮我啊,我就不去了,我们要相信上司们都是深明大义的,我就静静的等消息吧。”
说完我看了对面的安佳怡一眼,她正端坐在椅子上整理文件,整个过程头都没抬一下。
我看着外面雾蒙蒙的天气,在心里叹了口气,安佳怡,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也不要怪我。
头儿见我进他办公室很诧异:“不是先让你回去等消息吗?”
我没说话,他接着说:“哦,关于你的处理方案,上面还没做最后的决定……芜药,你上面是不是有人啊?”
我:“啊?”
头儿挠了挠他清晰可见的头皮困惑的说:“上面一直在压着你的事,现在主要是保住和统计局的合作,对外说是会严处撰稿人,但据我了解可能不会太糟……”
我就知道陈慕不可能不管,不过确实用不着他插手的。
头儿听完录音表情十分严肃,我站在那等着他说话,半天他也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你们现在的这些年轻人啊……叫安佳怡进来。”
声音从录音笔里沙沙的传出来,那天的安全通道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现在听起来,显得格外空荡飘渺。
安佳怡惨白了脸。
那天临去找她前就看见了桌子上采访用的录音笔。作为一个记者就应该擅长运用自己手里的东西,这是我们老师说过的话,当时我想东西二字应该指的是自己的口才、头脑、以及审时度势的眼光,如今才知道最实在的东西是手里的录音笔。
昨天陆远寒听我说有录音为证时,只见他镜片寒光一闪,勾着唇角说:“这样的人就该整死她,把录音给我怎么样?”
我打了个哆嗦,摇了摇头,他显得十分不满意:“以后不要对别人说我认识你。”
头儿把录音笔收起来,严肃的问我们:“你们说怎么办?”
安佳怡转头看我,眼里的东西让我看不懂,似乎是介于恳求和哀求之间。确实如果黑锅让我背了,无论处理结果怎样我都还有一万种活法,最次不过是回J市家里,我并不在乎。可她害我在先,而且还是为了没什么道理的柳棠,我犯不着去背这个黑锅。
我能做到以德报德,但以德报怨实在不是我林芜药的风格。
我对着头儿说:“就该怎么办怎么办吧,我希望能公正解决。”
头儿点了点头,可能我们两个平时关系很不错的在他面前晃,这会儿剑拔弩张势不两立的站在他面前,他脆弱的心有点不能承受,唉声叹气的挥了挥手说:“你们两个先回去吧,上面会找你们的。”
我和安佳怡心情都不是很好的往外走,当然她心情不好的更严重些,因为我之前即使被嫁祸也只能算是对待工作不认真,而她却是蓄意的,这关系到了做人的品质问题。
出了办公室门,安佳怡就侧过脸来看我,而这时她的眼神我看的非常懂,和柳棠的如出一辙,愤怒和恨,她说:“林芜药你别得意,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得意,我觉得自己眼光有点问题,有点交友不慎。
下午领导果然把我们叫去了谈话,安佳怡大概是心如死灰了,一点也不反抗或者否认,当然她反抗也没有用了,我的证据实在是太强大。
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陈慕的电话,四个字:“上来找我。”
我看了看时间,想了想他那四个不容置疑的字,于是趁人不注意溜了上去。没想到杨易航这个消失了好几天的浪子在我进办公室前出现在了我眼前。
他刚刚从陈慕的办公室里出来,坚决的关上了门,丝毫没有放我进去的意思。
他脸上笑的诡异,手里拿着文件夹一下下敲在左手上,看样子真以为自己敲的是把扇子。
我看着他不安好心的脸说:“你便秘啊?也不对,便秘没你这么兴奋的,那你杵在这发什么神经呢?”
杨易航嘴角抽了两抽,然后立马又是吊儿郎的样:“芜药啊,我走了两天,你变化不小啊!是不是有什么喜事要跟我说啊?”
我歪头想了想,“唔,还真有,我发现你也变化不小。”
他很激动:“你是不是觉得我出去一趟又变帅了?”
“是变八卦了。”
他指着我手指直颤:“你……你!”
我迷茫的看他,“啊?”
他收回手指,表情恶狠狠的:“哼!你不说我也知道!回去我就告诉黎陌,你就等着她找你吧!”
黎陌……
杨易航见我一时陷进痛苦里笑的十分得意,伸过来拍拍我肩膀:“我就知道你和陈慕有JQ,早点告诉我不就行了,啊哈哈,我还是比较满意的,你们争取早生贵子哈!”
我听到这里狠狠的踩了他一脚才推门进去。
酒足饭饱
陈慕正伏案办公,室内足够暖和,他只穿了一件银灰色丝绸衬衫,未打领带,煞是好看,听见我进门的声音,抬头眯着眼睛看我,目光十分锐利。
我想起录音的事情,他肯定是知道了,所以把我叫过来。我看着这个不太能承受的眼光,结结巴巴的张嘴,想要挽回点:“你、你是不是知道了,是不是觉得、觉得我很厉害?”
陈慕挑了下眉,还是一动不动的盯着我,我想完了他肯定是觉得我这个人太坏了,又说:“你是、是觉得我太阴险了?可是安佳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