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不准骑你的马。”陆崖身形一晃,饶到另一边,那壮汉被扯着头发,哇哇大叫,伸手也去抓陆崖,陆崖借势,踩着他的手臂,反倒跃到王孝肩上。
王孝双拳齐发向上打去,虽然他在下边,但这一掌也是劲道十足,陆崖飞身纵起,接着头朝下脚朝上,双掌齐出,在空中使出了碎心掌中的“冰峰向佛”,口中喝道:“石头、剪子、布,你输了!”
王孝看得清楚,先是一愣,接着双掌相抵,“啪”,底下“哎呀”一声,身下壮汉双腿齐断,再难支撑,咕咚一声栽倒在地。试想,王孝拳力,陆崖掌力,再加上从天而降的惯力和三个人的体重全都压在一双腿上,那壮汉又不是陈一华,如何承受的住?
王孝在下,陆崖在上,壮汉倒地,王孝先一步跟着仰面摔倒,陆崖却还双手撑地,待王孝站起,他才翻了个跟头稳稳站定,那壮汉已然是昏迷不醒。人群一阵喝彩!众打手则交头接耳,颇有些惧意。
陆崖看了壮汉一眼,心中顿觉不忍,但又一想,这些恶奴平ri里欺男霸女,不知道打断了多少人的腿,这也是给他一点教训而已,便不理会,正sè对王孝说道:“如何?还不放人?”
王孝此次输得一败涂地,不但损伤两员手下,自己的面子上也是过不去,心中已有杀意,冷笑一声,道:“你不是说三局两胜吗?再比第三局。”
还不等陆崖说话,王孝把手一扬,一把飞刀直飞向陆崖咽喉,金风响起,谁都知道,那是毫不留情的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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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上)斗暗器刀来刀去
飞刀直奔陆崖咽喉处刺来,人群中一阵惊呼,声音还未落,喝彩声又接连响起,原来陆崖已经把飞刀用双手合掌抓住,飞刀已然距离咽喉不过半尺。
陆崖冷笑一声,道:“怎么第三局比暗器?”
话还未说完,王孝又两柄飞刀打出,陆崖不敢怠慢,将手中飞刀同时掷出,当啷一声,打落一刀,同时另一只反手抓住一柄飞刀。王孝大惊失sè,想不到这陆崖也是个暗器行家,出手之快,飞刀之准,尤在自己之上。
只见他将衣襟一抖,闪落在地,露出里面的十二个皮囊,除了先发出去的三柄飞刀之外,每个皮囊均插着一柄飞刀。
陆崖也是一惊,自己虽然也是暗器高手,但像王孝这样把暗器随身携带的时候却是不多,王孝的拳脚功夫只是普通的五禽戏,虽然功力深厚,却也未见有什么高明的招数,莫非王孝是专门练暗器的?
王孝哪容得他多想,早有两柄飞刀破空而来,直奔陆崖两肋,陆崖赶紧使了个铁板桥,两柄飞刀从鼻尖擦过,叫了一声“来的好!”伸手双双抓住。
还未起身又是两柄飞刀,陆崖仰面看不见刀的来路,全凭一点金风响动,已然知道这两刀一打小腹,一打膝盖,均在下盘,他纵跃而起,同时撒手将手中飞刀掷向王孝,落地之时又从背后接住刚刚打来的两柄刀,从身后打了回去。
躲暗器,接暗器,发暗器,一气呵成,人群中好一阵喝彩。便是王孝身后的打手也忍不住叫了声“好!”
王孝无暇理会,伸手一抄,将四把飞刀轻轻巧巧接到手中,速度也是快如闪电。
这样一来,两个人你来我往,刀来刀去,倒象是杂耍一般,人群中欢呼喝彩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那些打手也早都退到圈外观看,生怕这两个人哪一个失手,便结果了自己。众人围成了一个大圈,里面除了两个暗器大师,便只有那张倒翻的桌子和地上两个昏迷不醒的恶奴。
王孝此刻额头见汗,心想这小子方才获胜可以说是投机取巧,但这一手接打暗器的功夫却是真材实料,我十二柄飞刀绝技,罕有敌手,今ri若败于他一个刚出道的小孩,岂不是在手下面前丢脸?他之前已有杀陆崖之心,到这时也不再犹豫,将打出去的飞刀一一接回,却不再发,待得凑齐,嗖嗖嗖,接连十二把飞刀分上、中、下、左、右飞出,虽说发出顺序有先有后,但一刀快一刀,到了中途之时,居然后发先至,齐向陆崖打来。
以陆崖的轻功完全可以向上跃起,躲过去,但如此一来又恐伤到身后围观百姓,而且也无法接到打来的暗器,在气势上却输了一成,这可不是我陆崖的作风。
当下不敢怠慢,向后急退,人群纷纷向两旁避让,陆崖一边退,一边迅速脱去上衣,把手一抖,十二柄飞刀悉数被衣服兜住,接着一扬手,“还给你!”
飞刀又从四面八方向王孝打了回来,速度比王孝的更快。
若说王孝躲开这一招也是轻松,不过陆崖既然接到,估量他自己的能为用衣服接刀也是不在话下,他也学陆崖向后急退,想要用衣服来接住这些飞刀,可他忘了一样,自己上身衣服已然脱下,如今是光着膀子,伸手胡乱一摸,衣服不在,想要接住只能脱裤子了,可这时是生死关头,还哪里容得半分犹豫。眼见飞刀就要打到,他赶紧往地上仰面一躺,总算躲过致命的一击。
刚要坐起身来,却见又有两把飞刀向自己脚心打来,原来陆崖刚才出手之时,飞刀还留了两把,等他倒地才又打来。
两把刀贴着地,带着破风之声,卷的尘土飞扬,众人能十分清晰看到地上一条被飞刀切向两侧的烟尘形成了中间一道极细的切痕。此刻王孝想躲也躲不开了,蜷起脚来屁股也要中刀,索xing一脚勾起地上昏迷的小刘挡在自己腿前。
啪嗒——两柄飞刀同时打到小刘的臀部和后背,却是刀柄在前,未曾伤他。
陆崖一皱眉,道:“怎么拿手下人当挡箭牌?好在我无意伤人。否则他岂不是枉死?”
王孝满面羞惭,自己有杀陆崖之心,他却并无伤我之意,我又为了保住双脚,竟拿自己人来挡住飞刀,论武功、论德cāo,全都输了。
他站起身来,后背上满是尘土,也不拍打,拱手道:“陆崖,你赢了,人你带走。”
陆崖笑道:“知道输了就好。”说着来到桌子近前,将外面的布扯下,那女子眼泪汪汪看着陆崖。
他这才看清,这女子果然貌美,虽然梨花带雨,却掩不住她国sè天姿,虽然不及尹兰清丽脱俗,也不及向南奔放,可却独有一种吾见犹怜的风韵之姿。
王孝趁着这功夫,与众打手转身离去,垂头丧气的样子惹得人群中一阵哄笑,王孝新败,心中懊恼不已,听人群嘲笑,顿时杀机又起,将手一扬,不知道从哪里弹出一个极小的暗器向陆崖打过来。
那暗器无声无息,陆崖正在替那女子解开绳索,毫无察觉,邹天际和闫宝龙一直混在人群之中,见那王孝扬手,忍不住高声叫道:“陆崖小心!”
陆崖浑然不觉,听到小心,再回头躲开已然不能。
忽然人群中跳出一个白衣书生,手持一把羽扇,猛地一挥,暗器钉在羽扇之上,那白衣书生,衣带飘摆,比起陆崖嬉笑顽皮来,动作飘逸,潇洒至极。书生摇着扇子对王孝道:“王大人,暗箭伤人,果然武功高强的很。”
王孝一见此人顿时矮了半截,满脸羞愧,只说了句“后会有期!”转身便离去了。
那书生转过脸来,拱手对陆崖说道:“这位小哥,怎么称呼?”
陆崖却懵懵懂懂,不知道自己方才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那人羽扇一挥,也不知道收了什么过去,见他打招呼便也含笑施礼道:“在下……”才说了两个字陆崖便愣住了,原来面前的书生非是旁人,正是自己最怕见到的张。这是他第四次见到此人,虽然不知道他接到的暗器是什么,但从刚才张的动作来看,举手投足毫不费力,身法飘渺潇洒,武功实在比自己强得太多。
张含笑先自报家门,道:“在下张,江湖上人称抽刀断血。”
陆崖心想这张在邓剡门前他连看也未看自己一眼,他还不认得我,这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在下,在下陆崖,江湖上……”江湖上称我什么呢?我三个师兄都有绰号,唯独我还没有,该怎么说?有了,他接着说道:“江湖上人称黄云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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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中)再相逢是友是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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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着说道:“江湖上人称黄云大侠。”
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这黄云大侠的名头是当ri调戏向南时自己乱取的,想不到今ri却派上用场。
张听完哈哈大笑:“好一个黄云大侠,我却不曾听说。”陆崖闻听他语气中似乎有嘲弄之意,暗忖凭我的名头也配称作大侠吗?
不想张却道:“不过今天你打抱不平,我很是佩服,侠这个字勉强当得起的。”
陆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张是蒙古的高官,却自称江湖中人,一点架子也没有,他是忠义岛的死敌,又是歼灭崖山二十万宋军的元凶,自己岂能与他同流合污?便默不作声。
这时那女子走了过来,对着张道了一个万福,“张老爷,你可来了。”说着啼哭不止。
陆崖此时才知道,那女子方才呼叫的张老爷便是他。
张微微一笑,将那女子的手拉过,那女子顺势依偎在张怀里,神情举止极是亲密,就听张说道:“蝴蝶,我发誓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你这就跟我回府,咱们永远都不分开。”
蝴蝶自然是那女子的名讳,听完却把他的嘴捂住,道:“张老爷,我的身份怎么配……”
张笑道:“你还不信我,以前总是太多顾虑,让你受了这许多的委屈,都是我不好。”
蝴蝶还要说话,张却拉过她的手,高举过头顶,对围观众人朗声说道:“我张今ri当着诸位父老乡亲的面,发誓愿与歌ji蝴蝶白首偕老,守护她一辈子,如违诺言必天诛地灭,不得善终!”蝴蝶赶紧又将他的嘴捂住,虽然泪痕未干,但眼角满含笑意,一副幸福的模样。
人群一阵哗然,闫宝龙看了看邹天际,冷笑着低声道:“这张疯了不成,以他的身份却要娶一个ji女?”
邹天际也摇了摇头,“收做侍妾就好了,何必那么认真?”
陆崖也不解其意,张不是要参加比武大会迎娶向南吗?怎么却说要与这叫蝴蝶的歌ji白头偕老?
只听蝴蝶微笑着说道:“这么做太委屈了张老爷?何必要所有人都知道?”
张已然高声说道:“我喜欢你,光明正大,何必怕别人说三道四,从前你不愿意跟随于我,只因为你我身份悬殊,可经历这件事我怎么能再叫你流落风尘?”说罢环顾对众人拱手道:“以后蝴蝶就是我张的女人,请诸位父老做个见证,将来若有人欺负她,烦劳各位告诉我一声,定有重谢!”
陆崖闻听暗暗点头,不禁佩服张敢爱敢恨,管他什么门第出身,只要与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惧怕任何风言风语,大声说出自己心中喜爱,倒非是常人所能为。等回到忠义岛后,也应该像他这般将对尹兰的爱意公诸于众。
他虽然如此想,有些人却不以为然,议论纷纷,认为张这是被那女子迷了心窍,他也不过是个好sè之徒而已,但张自己却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他,竟当众将蝴蝶抱在怀里。
蝴蝶羞红着脸,挣扎了一下,便任他抱着了。
陆崖见此间无事,便要转身离去,才走了两步,张忽然叫道:“少侠,请留步!”
“事情已经了结了,我还得回去吃饭,恕不奉陪。”说罢,陆崖转身又走。
张伸出羽扇拦住去路,陆崖有意试探张的武功,便道:“我还有事,不用谢我了。”说着足尖点地,从张胳膊上跳了过去,落地之时,张却已然到了面前,也不曾看到他如何走过来的。
呼的一声,张羽扇横扫陆崖耳侧,他这也是试探陆崖的武功,因此并未发力,陆崖闪身躲过,同时双掌齐发,一招“山影千叠”直取张面门。
张一愣,向后退了两步,驻足道:“阁下是亦摄斯连真的门下?”
陆崖也不答话,变掌为拳,如闪电般向张小腹打来,张轻抬左足,挡住来拳,笑道:“这是奔雷拳?”
“那看看这个!”陆崖飞身而起,从上而下铁脚飞出,张不躲不闪,单手向旁一拨,打向陆崖小腿,陆崖身形一晃,这一脚便踢偏了。张一时没想出这一脚的来历,实际这是谢三安的铁脚神功再加上付二探的纵跃之术。
陆崖才一落地,又变拳为爪,竟是方才王孝所用的五禽戏中的虎爪。张侧身避过,陆崖又脚走八卦游龙步,从背后一打出一记“惊雷裂空”。
张一个筋斗,跳出圈外,笑道:“少侠,别打了。我有话说。”
“张大人有什么话说?想不叫我走吗?”陆崖也知道自己不是张的对手,方才自己几个变化都被他识破,而且他有意避让,并未出手攻击自己,已经是很给足了他这个“黄云大侠”面子了。
张把羽扇递过来,从扇子上取下一物,陆崖此时才看清楚,那是一根极细的金针,方才若不是张用羽扇接住,自己恐怕要遭王孝的毒手。
张将金针随手一丢,道:“今天多谢你救了蝴蝶,我没什么好答谢的……方才见你连施展几样武功,我很是佩服,可惜你的功力杂而不纯,若要参加比武大会,恐怕难以取胜。”
陆崖一愣,问道:“我几时说我要参加比武大会?”
张摇着扇子笑道:“这么好的身手不去参加比武大会岂不可惜?我方才见你武功兼具南北之长,又有些西域的武学参杂其中,而且现学现卖,足见阁下天资聪颖,是个练武的奇才。”
陆崖道:“那又如何?”
张拉过蝴蝶,道:“我现在要先带蝴蝶回府,如果不嫌弃我想请你今天黄昏之时到东市的祥和书斋一聚,咱们一起切磋武艺,到时候我等你。”他也不待陆崖答应,拉着蝴蝶的手,转身离去。
人群见没热闹看了,也就散了,黄云大侠的名头却也已经在京城打响。
待张走后,陆崖问闫宝龙、邹天际二人:“他约我去邓叔叔那里一聚,不知何意。”
闫宝龙道:“早叫你莫管闲事,如今却惹上张这阎王,我看去了凶多吉少。”
邹天际也皱眉道:“除了他,我最担心的还有那个姓王的千户,他知道你和陈当家有关联,恐怕将来对我们举事不利。”
陆崖冷静下来,也觉得此事自己做的鲁莽,便道:“这件事我没考虑那么多,不要误了大事才好。”
闫宝龙摇摇头,“陆崖兄弟,其实这件事肯定是他们内部的纷争,你实在不该卷进来。”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教陆崖没有主意,好像这件闲事的确是管错了,这不但关系到忠义岛几百个弟兄的xing命,也关系到醉太白在大都的立足,只希望不要牵连到陆秀夫才好。
邹天际见他愁眉不展,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姓王的武功虽然不弱,但充其量是个千户,能掀起多大风浪?我看你晚些时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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