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女托起那人,抱到屋外,竟似不太费力,沙吾提见那少女步伐沉稳,举重若轻,心中暗想,中原武林果然高手如云,连这女娃娃竟也是武艺高强之人。
见那少女出门,沙吾提才把蛇胆挤出,囫囵吞下,将死蛇丢了出去,又把老鼠去了皮毛,在磨坊内找了些碎木头,从裤腿里抽出把匕首,将木头劈成签子,再将老鼠肉撕碎了串好,架火烘烤。
忽然想起年轻时与艾米在一起的时光,心情大好,忍不住唱道:“辽阔草原我的家乡,遍地牛和羊,大漠深处美丽的姑娘,我要带你去远方……”
唱着唱着,忽听门外有人拍手打着节拍,与他的歌声相和,心中不悦,便住口不唱了。
红衣少女在门外道:“喂,怎么不唱了?怪好听的呢。”
她见沙吾提不说话,又问道:“喂,你是不是被蛇咬死啦?怎么不说话?”
沙吾提听这少女说话甚是无礼,心中不悦,我比你大那么多好歹叫声前辈呀,竟“喂”、“喂”地叫起来没完,怒道:“我有名有姓,不叫喂。”
那少女道:“你不说出来,谁知道你叫什么?喂,你叫什么名?”
“我叫埃木拉江。沙吾提,就叫我沙吾提就可以了。”沙吾提道。
少女道:“我叫向南。你是从哪里来的?”
沙吾提有些不耐烦,道:“我没兴趣知道你叫什么,为什么还赖在门口不走?再啰嗦,当心我放蛇咬你。”
向南看了眼地上的死蛇道:“你的蛇都死了,你叫它来咬我?”说着向南用脚踢着地上的死蛇,“咬啊,咬啊。”蛇死了自然不会来咬她,她这么做完全是想气一气沙吾提。
沙吾提心中好笑,这个天真的小姑娘倒和艾米年轻时的脾气有些相像,忍不住道:“它不能咬你,你信不信我咬你?快点走吧。”
向南呸了一声,“吃人的我可真见过,你吓不倒我的,”接着又委屈地说道:“这么晚,你叫我去哪里?喂,沙吾提,你烤的到底是什么肉,好香啊?给我点好不好?”
烤老鼠已经差不多快好了,香气四溢。
沙吾提心想反正自己一个人无聊的很,便有意捉弄,便道:“我这是正宗的维吾尔烤羊肉啊,你要吃就进来吧。”
向南也是一整天没吃东西了,闻听大喜,厚着脸皮坐了过来,拿了一串肉串就吃,口中啧啧有声,赞道:“味道还真不错。”
沙吾提边吃边道:“那你就多吃点啊。”
向南笑道:“你这大叔凶巴巴的,人倒还不错。”才吃了两口,猛见地上一大堆的老鼠皮毛以及内脏,顿觉恶心,骂道:“你这是吃的老鼠?”说着连连作呕。
沙吾提大笑道:“在大漠什么不得吃?几只老鼠又有什么了不起?当年打仗的时候,没东西吃,人肉都得吃,要不饿死了,别人就吃你啦。”
向南又吐了好半天这才止住,“那你在大漠平时就是吃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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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下)终难弃玉面观音
向南又吐了好半天这才止住,“那你在大漠平时就是吃这些?”
沙吾提隐秘地一笑,转而问道:“不吃这些吃什么?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半夜三更在这荒郊野外,难到没有家吗?”
向南叹息一声道:“你才是没有家,我不想回去,我跟师父和我爹闹翻了,要是回家又要被关进鸟笼子。”声音渐低,泪水禁不住在眼里打转,但强忍着不叫眼泪落下来。
“你因为什么和家里闹翻了?”
向南白了他一眼,道:“这个不关你事,总之我才不要那么早回去,回去之后说不定师父要怎么折磨我呢。”
沙吾提哦了一声,突然一掌打来,向南也想不到这人说动手就动手,忙一侧身,回手一招“山走蛟龙”打向沙吾提,惊道:“你要干什么?”
沙吾提并不答话,手腕向内一扣,将她手肘抓住,向南只觉得整条手臂一麻,竟动弹不得,忙出左掌打向沙吾提左胸,沙吾提也出掌相抵,他的武功本就是碎心掌的克星,内力又比向南不知高出几倍,向南如何能是他的对手?双掌相抵,只觉得气息不稳,险些昏去。
好在沙吾提无意伤她,只用了三成内力,饶是如此,向南也抵受不住,“你好不要脸,欺负我一个小姑娘。”
沙吾提“咦”了一声,撤去内力道:“你可认识一个叫陆崖的?”
向南心中暗自提防,这人怎么知道陆崖?莫非是师父请来的帮手?但他的武功绝不在师父之下。我怎么从未听师父提起过?便道:“陆崖呀,黄云大侠嘛,天下闻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沙吾提又将她手腕刁住,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向南急道:“慢慢慢,我知道他是黄云大侠,但他未必知道我红琴女侠呀。”想起在翠竹林给自己取的外号,向南心中觉得暖暖的,在这样危急的时刻。她竟镇定自若。
沙吾提眼珠一转,心想,你与那陆崖的掌法同属一路。岂能瞒得了我?刚才本来想试探她的师门,却不曾想引出陆崖来,当即冷哼一声,把向南手腕一甩。“红琴女侠。嘿嘿,既然你不知道就算了,我昨日听徒弟说他被一个叫张珪的人追杀,本来想去帮帮忙,谁曾想你却不知道他在哪里,真是可惜。”
向南闻听陆崖有事,忙道:“那他现在怎么样?”
沙吾提见她神色紧张,心中已经了然。陆崖与她的关系定是非比寻常,便故弄玄虚道:“这个我可不知道。我又没见过他,只是听说张珪武艺高强,陆崖未必是他的敌手啊。”
向南站起来,跺着脚道:“你徒弟在哪里见到的?陆崖现在的武功哪里打得过张珪呀。”
沙吾提道:“张珪你也认识?不过陆崖和你没什么关系,你那么紧张他干什么?”
向南道:“谁说没关系,我是他的……”又一想我是他的什么呢?便不再言语。
沙吾提却不知道其中千丝万缕的缘由,只道这少女定和陆崖是情侣,她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是因为少女的矜持。心中暗想,若是我把她劫走,叫那陆崖乖乖地将沐春风给我送到大漠,岂不少了许多奔波之苦?等到天明寻得徒弟,广布眼线想办法找到陆崖,说向南被我劫走,要他带沐春风来交换,黄云大侠既然这样有名,相信比找沐春风要容易得多。
想到这,忍不住赞叹自己计谋高超,不知不觉竟笑出声来。
向南见他笑得诡异,问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沙吾提回过神来道:“没什么,我在想你和家里闹翻了,会不会是因为这个黄云大侠?”
向南撅着嘴道:“都说了和你没关系,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对了,你是从大漠来的?”沙吾提点点头,向南接着问道:“那你又怎么会唱汉人的歌曲呢?”
沙吾提道:“那是她教给我的,她叫我唱给她听。她叫我唱,我就唱,虽然我不觉得比维族的歌曲好听,但是她喜欢听。我本来以为她喜欢我的,想不到那只是因为她太寂寞了,我唱这首歌的时候,她把我当成是他,其实她想念的人是他。”
向南听得一头雾水,掰着手指数道:“他?她?她?他?到底谁是谁啊?”
沙吾提淡淡一笑:“和你没关系,你也不需要问那么多。”
“学我,”向南把小脸扭了过去,正看到那尊观音像,想了一想,故作神秘地说道:“我知道她是谁了?”
沙吾提奇道:“你怎么可能知道。”
向南道:“她,就是它。”说完“它”字,同时用手指向那座观音像。
沙吾提大笑道:“你倒是聪明得很,和她很像。”
向南得意地笑道:“肯定是,不然你从大漠把它千里迢迢带到中原来干什么?看你刚才的样子,似乎非常在意这尊观音。”
沙吾提道:“我是要把它带回大漠去,不是从大漠带到中原来,这座观音价值不菲,你怎么知道它一定是她呢?”
向南道:“你的眼神告诉我的。你的歌里也告诉我了。”
沙吾提对向南越发喜爱,心想这姑娘倒和我是对脾气,我把她带回大漠就好,不必杀她了。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啊”的一声大喊,抬出去那人猛地站起身来,口中叫道:“血!血!”
沙吾提飞奔出屋外,身法快似猿猴,见一个断臂之人,口中呼喝,用手正从自己的断臂掏出肉来,竟是不顾疼痛,抓起一把烂肉就往口中塞去。
向南跟着跑出来,喊道:“师兄。”
沙吾提见这断臂人模样也不禁骇然,见这人鳞甲护体,面目可憎,便问向南道:“你带的那是个什么东西?”
向南急道:“那是我师兄。飞鹰你干什么呀,不要命了?”赶忙上前制止
飞鹰被亦摄斯连真一掌震伤脑骨,好在他是魔人之体,并未死去,只是从此记忆全失,认不得人,就在向南想要自刎之际,他凭借灵台仅有的一点清明,将向南掳走。
他虽然断了一臂,但功力着实深厚,向南被他单臂夹住,任凭她挣扎捶打,飞鹰也始终不肯松手。他本已疯癫,故此慌不择路,专门挑些难行之路,一跑竟是三四个时辰,那些官兵如何追赶得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只是觉得不跑就要失去些什么。
逃到荒野之时,他终于累倒在地,向南从他臂弯里滚落在地,飞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是谁,怎么这般眼熟?”说完便昏倒在地。
初时向南仍有些害怕,但见飞鹰已经又疯又傻,连自己也不认得了,又觉得有些内疚,恐惧之心渐去,同情之心又生,心想:他喜欢我,我却不喜欢他,终归他是为了我才变得如此,总不能叫他曝尸荒野。但这荒山野地,前后都没人家,又下着大雨,如何处置却是为难。
她一探飞鹰的鼻息,尚未断气,便用斗篷将他伤口裹住,又在外面缠了几圈,背起他去找避雨之所。好容易找了间草屋,便在草屋度过一夜,本想丢下飞鹰不管,独自回到大都去,但又怕师父的责罚,再者,事情已经这样她也不想再做什么蒙古郡主,回到那金丝牢笼里去了。
第二日天明,她盗了一家富户的干粮和财物,勉强吃了点东西,但是飞鹰始终昏迷不醒,她便想背着飞鹰到祁州找郎中医治,若是治得好,便废掉他的武功,叫他无法害人也就是了,若是不能医治,就找个地方把他埋了,自己也算仁至义尽,总算顾念着师兄妹之情。哪知她慌不择路,竟是越走离祁州越远,到了半夜竟至这间磨坊,这才碰到了沙吾提。
飞鹰突然转醒,却又大出向南意料之外,她上前制止飞鹰自残,不想飞鹰已经不认得她,此刻他也觉得腹中饥饿,魔性大发,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向南的咽喉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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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上)魂已灭断臂人魔
向南想不到飞鹰会突然对自己下毒手,竟是毫无防备,飞鹰力大无穷,抓住她的手如同铁钳一般,向南拼命挣扎也于事无补。
就在这时,沙吾提一掌击到飞鹰后背,飞鹰偌大的身躯被打得腾空而起,手中还死死抓着向南,沙吾提迈上一步,单手抓住向南脚踝,向地面急带,同时头在下脚在上,倒立着在飞鹰胸口连踩了七八脚,飞鹰终于拿捏不住,这才将向南松开。
向南跌落在地,却见沙吾提身子借她落地之力又反弹而起,双脚仍在向上踩着飞鹰的胸口,飞鹰被踢起已经两丈多高,向南惊得目瞪口呆,师兄身材不高,体重却也不轻,沙吾提仅凭抓住自己脚踝的一次借力,居然把飞鹰踢到半空,武功之高真是前所未见。
飞鹰在空中呼喝不止,一只手疯狂乱抓,却无从着力,猛然低头将沙吾提的鞋子咬住,尽管满嘴泥沙也不松口,沙吾提甩掉鞋子空中打了个跟头,跃上飞鹰脊背,赤足将他踩到脚下。接着探右掌向飞鹰后脑击去,向南忙喊道:“别杀害我师兄。”
沙吾提闻听,果然卸下九分内力,只在飞鹰后颈处轻轻一拍,飞鹰脑部有伤,虽然这一掌力道不重,他却承受不起,落地之后又再昏厥。
沙吾提奇道:“这人疯得这般厉害,你还要留他干什么?”
向南走上前去,见飞鹰未死,心中稍定。叹息一声道:“他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她见沙吾提救了自己,便不再隐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告诉了沙吾提。只是没有提自己是郡主,也没有提陆崖这个名字。
但沙吾提多少也猜到她的心上人是陆崖,飞鹰炼成魔人也是为情所困,听向南说完点了点头,道:“这么说,你的师兄是个妖魔,倒也是个痴情之人。”他不禁想起了自己。若是为了艾米会不会这样,但是这样做又有什么用呢。
向南道:“其实他什么都不懂,感情不是强求得来的。我心里早有别人了。只是那个人不喜欢我。”
沙吾提道:“其实你师兄并非无法医治,你那个心上人也未必就不喜欢你。”
向南闻听,奇道:“你知道怎么医治魔人?又怎么知道他……他喜欢我?”向南口里的他自然是指陆崖。
沙吾提道:“像你这么聪明美丽的姑娘,谁会不喜欢?除非你喜欢的那个人是个瞎子或者傻子。”
“不许你说他。”向南脸上一红。但沙吾提称赞自己。多少有些高兴,沙吾提笑着摇摇头,“你这样说又像个傻丫头了。”
向南不理会他,问道:“别提他了,说说那如何医治魔人?”
“我师父曾说圣书上记载驱散蛊毒的方法,你师兄中的蛊毒乃是一种西藏的毒虫,毒虫积聚在人体内繁衍生息,故此外力无法将它驱除。以你师兄的状况来看,毒虫侵入经脉。用药于事无补,但是却可以凭借修习圣书上的内力将这些毒虫溶于武功之中,到时候,不但可以控制住它们,还能为随心所欲为己所用。不过你师兄疯成这样,如何修习内力呢?”
“真的有这样的武功?”
沙吾提道:“我也只是听我师父说过,这是一种可以融合其他武学的秘籍,不管你之前修习的是什么内力,学了圣书上的心法之后,都会成倍地放大,以后再学习什么武功也都是事半功倍,旁人也许要十年二十年方才有的修为,那修炼圣书者也只需要一个月左右即可大成。”
向南道:“要是真的就好了,他平时最听我的话,我叫他修炼他一定会修炼的。”
沙吾提摇摇头,笑道:“你太天真了,他已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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