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没问题，他一定会很乐意为你效劳的！你准备给我儿子多少红包啊？”
“放心了，不会亏到儿子的！”
萧楚那头定是高兴得心花怒放了。
“明天早上，你上班之前，我保证忘忧会带着孙嫂准时出现在你面前的。”
“好的，这句话真是让我安心啊！”
挂了电话，我连衣服都没有脱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天大亮的时候我才睁开眼睛，一看墙上挂的表已经七点半了。凯文安静地坐在床边，望着窗外。他总是保持这样的姿势。有时我真的弄不懂，他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坐着。他什么也看不见啊！
在忘忧来之前，我得好好弄一弄。这副样子真是见不得人的。
洗过一个热水澡后，我分外清醒。我的头脑中出现一个人。我和这个人并不是很熟，但就江天的这件事而言，他一定是能帮得上我的。
我刚化好妆，忘忧就带着孙嫂来了。
“沈姐姐！”
忘忧的笑容永远那么静谧亲切，让人觉得若不能及时回他一个微笑就会缺点什么。
“忘忧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弟弟在屋里，他叫凯文，你来见一见！”
我把忘忧带到屋里，介绍给凯文并告诉凯文让他听忘忧的话。凯文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连话也没有说。直到我出屋子的时候，他才说：“姐姐，你早点回来啊！我要是想你能给你打电话吗？”
“当然，当然可以！”
我一边回答着他一边拿起包往外走。看着送我到门口的忘忧说：“拜托你了！”
“放心吧，沈姐姐！”
忘忧的点头让我看了特别安心。
四十九、碧云天柳十二
我下了楼后，没有去车库。我很难在这个时候做到开车不分心。我可不想在发生昨天像沙漠父亲那样的事情。我已经够烦乱的了，不像再出个意外的车祸让我更加烦乱。
打车直接去了碧云。碧云还有个名字叫碧云天。我曾经说过那里的男人和天桥上招客的女人差不多。只不过做得比较隐秘，不是谁都能看得到的。
碧云天在外看来像个KTV歌厅。里面清一色的男服务员。我去的这个时候，并不是碧云天营业的档口。大门紧紧地关着。
我敲开了侧门。一个睡眼朦胧的男人给我开的门。眼还没睁开就先说了话，“还没开业呢，下午四点来吧！”
“我不是来玩的，我来找人，我找柳十二，你告诉他我叫沈沫！”
那个人揉开了眼睛，上上下下地看了看我说：“你等一会儿！”
然后他关门进了里面。两分钟后又打开了门把我让进了去。
“我们柳总在顶楼等你！”
碧云天的顶楼是七楼。这个顶楼没有任何房间。通厅都是柳十二的私人地方。我以前曾经去过一次。那也是四年前的事了。那时的碧云天没有现在这么火。生意上也碰到了一点麻烦。因为从事的行业不好，没有哪个律师行愿意接手这个案子。我是在他被九家律师行拒绝后，接手了这个案子。因此才会认识柳十二这个人。
我到的时候柳十二还没有起来。他穿着睡衣，裸着前面大部分的胸坐在那个偌大的床上嘻笑着看着我。
“什么春风把你这位仙女吹来了？今天真应该好好上上香，拜拜佛啊！”
他站了起来。在男人中他的身材不算特别高，却因结构生得均衬走起路很带样儿。他五年前曾经是这里的头牌，后来怎么撬了老板的位置自己坐了，就不被人所知了。
他沏了杯牛奶放到我坐的沙发前面的茶几上。一张英俊的面孔微笑着。我得承认他长得很俊。三十岁了，这种俊却依然长青般地凝固在脸上。
“没看新闻吗？”
我搅着小勺喝着那杯香浓的牛奶。早上还没有来得及吃东西，肚子空得很。这杯牛奶出现得很适时。
“我这种人看新闻干什么啊？”
柳十二说得很轻松，就如他脸上笑得那种轻松一样。
“唐皇集团地下聚赌案你知道吗？”
“知道啊，不是被办了吗？老唐头不是进局子吗？”
“案子是我们律师行接的，昨天，我公司的副总被人从公司门口行凶报复了！”
“你觉得这事和老唐有关系？”
“你不这么觉得吗？”
他摆了摆手，站了起来，来回走了两圈。
“你这么早来找就是因为这件事吧？”
“是的，就是为了这件事，我想你帮我查清楚，多少费用我会照付的。”
说着我签了一张十万的支票递给他，“我只要求越快越好！”
柳十二并没有接支票，他看了我一眼，眼光很媚。不属于男人的那种媚。
“你就觉得我能查到吗？”
“你一定能！”
柳十二在这片地下社会里，最出名的不是他肯用来为出卖身体做平台的碧云天而是他狐狸一样灵敏的消息网。只要他想查的事，一定能查得到。要是他都查不到，那这事就真石沉大海，没人能查得清楚了。
“老唐有个义子，没有在这次追捕中落网，这小子挺狠的，老唐一直都很器重的，所以对他也很保护，连老唐身边的人都不知道，那些公安就更不可能知道这个人了，这件事有可能是他干的，我只能说这么多了，你觉得仅凭唐皇集团这么一个小角色就能摆弄那么大的一个资金不只过千万的赌博盘口吗？我也是混的，太深的追查我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他们连律师都敢在白天下手，何况我这种人呢！”
我听懂了柳十二的意思。想来这幕后的人定是很可怕。实力不容小视。我不管这个人是谁，他操纵多大的盘口也与我无关。那有司法的人来管。我现在只想找到行凶的那个人。我要把这个混蛋送到公安局，让他坐一辈子的牢。
“你清楚老唐的那个义子的事吗？”
“本来这事就很少有人知道的，我也是偶然知道的，这小子好的口和别人不一样，他喜欢男的，和我这里的一个小开弄得挺好的，有一次为了这个小开跟人打架说走了嘴，我才知道他和老唐有关系的，那次打过架后，他就再也没来过！”
“那个小开呢？”
“从那以后也没来上班，可能是私奔了吧！哈哈……”
柳十二说完爽朗地笑了一下，又接着说：“我们这里很乱，他们可以随时来也可以随时走，我一个赚中间钱的，管这些干什么啊！”
我相信柳十二说的话。他这个人看起来一副不着边的样子。办起事来却从不糊涂，要不然，这小小的碧云天能安然地在这座城市中存在这么久吗？
他跟我说的这件事，就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我把支票又一次地递给他。他接了过去，当着我的面撕了。
“我承认我很爱钱，但君子用钱取之有道。我虽然不是君子，但也知道什么钱该拿什么钱不能拿！”
“那就…谢谢了！”
他既然不要钱，那我也只能说这句话。我起身要走的时候，他叫住了我。
“你最近很少来了？真要嫁了，做明星夫人吗？”
“我最近很少来，是因为我最近没有什么应酬，没有客人选这里，至于我嫁给谁？这不应该是柳老板关心的吧？”
我转身看向他的时候，他已经一脸淡笑了。
“是啊，只是问问而已，你若真是嫁了，我好讨杯喜酒喝。”
“嗯，这杯喜酒我一定请……”
再想说什么的时候，电话响了。接起来一听，是冷锋的。
“你在哪呢？”
他开门见山地问我。
“在碧云天！”
我毫不隐讳地告诉他。
“怎么在那里啊？”
“没什么，看个朋友！”
“你还真有闲心，你们公司那点事全市都知道了，你还真能稳得住啊！”
“别拿我开心了，这样吧，你若是方便，来这里接我啊，我没开车！”
“行，十分钟后到！”
他说完我挂了电话。我知道他这个毛病。我若是不挂断，他是会一直这么等下去的。
“我先走了，你若是听到什么事记得告诉我！”
我转身走向电梯口。听到他在我身后说：“沈小姐，有的事，不要追得那么紧，否则会适得其反，弄不好会引火烧身啊！”
“谢谢柳老板的关照，我会小心的！”
说完，我进了电梯。
出了碧云天，我一边站在路边等冷峰一边想着接下来怎么办？
冷锋车到的时候，我都没有看见。他按了一下喇叭，我才有了反应。上了车后，他问我，“想什么呢？这么入心！”
“没什么，送我去市刑警大队！”
我说完，冷峰摇了摇头。
“先不去那个鬼地方，我们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看样子，你没吃早饭，正好我也没吃。”
冷锋说完，我没反驳他。我同意先去吃早饭。没有力气，还真是办不好事的。
我们去了一家粥铺。要了两碗粥，一盘包子和两碟小菜。
我边吃边把发生的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给冷锋。
“这件事纯属于私人报复，那个行凶的人现在一定是躲起来了，他的身份本来就很隐秘，是不太好查。”
“是啊，不太好查，我想先去刑警大队把这件事告诉给警察，让他们去监狱里提审老唐，也许老唐知道他这个义子躲到哪里了。”
“老唐能说吗？”
冷峰这个问题很关键。是啊，老唐这么保护他的义子。他能说吗？
“不知道，先试一试吧！”
我无法确定，只能报着试试看的心理。事情到了这种情况，谁又敢打保票啊？
“你怎么认识柳十二的？”
冷锋看似漫不经心地问着。
“我以前帮他打过官司。”
他既然那么漫不经心的问，我也不想太仔细地回答他。
“他为什么叫柳十二呢？十二、十二，难道他家有十二个孩子？”
“看不出你还蛮八婆的！”
我懒得理会冷锋问的这个无聊的问题上。人家有几个孩子关我们什么事啊！
“你知道吗？地下里别人都叫他碧云十二少，还有个外号叫沙狐，听说他长得挺漂亮的，有个富婆想嫁他，出价一千万呢！”
冷锋的话倒是让我很吃惊，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一脸不正经的柳十二有这么大的魅力呢！
“你的消息倒是蛮灵通的啊，那你有没有关于这个案子的事啊？”
我没好气地问冷锋。
“我要是有这本事，我外号不也就叫沙狐了吗？”
冷锋也感觉出我的不耐烦了，没有再说什么。
五十、刑警大队
冷峰送我到了刑警大队门口。他想要陪我进去，我没用。我不愿强人所难，哪怕这个难是冷锋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不用了，我知道你不愿来这个地方，从这儿抽根烟，我就能出来了。”
我转身上台阶的时候，听到冷峰说：“不是什么话都得告诉警察的！”
我没回头，我知道冷峰是什么意思。他说的对，不是什么东西都得让所有人知道的。比如柳十二。让警察知道我从柳十二那里得到的这个消息不能说对案情没帮助，但只定不大，相反给柳十二带来的麻烦肯定会不小。
刑警队大队长雷民，我还算熟识。做我这一行的，常打交道的，除了原告被告就只有执法部门。在此之前，我和雷民打过几次交道。这个人给我的印象就是稳重有余，机智不足。他能做到今天的这个位置和他那个谋略得秃了顶的脑袋怕是有很大关系。
“沈律师，这件案子案情很复杂，我们已经查得很仔细了……”
雷民官套地敷衍着我。我没有打断他，静静地听着，他所谓的仔细和努力。
他说完后，我轻扯出一丝职业性的笑说：“我也知道这件事很麻烦，但谁都知道这件麻烦事要是不解决不好，与谁的脸面都不好，职业律师被报复行凶血洒街着，这头条新闻想必不只你我看到了，广大市民人人皆知，这与我市向来被宣传的良好治安形象很不利啊，陈市长知道这件事后也与昨天给我打了电话，寻问了这件事，他没给你打话吗？”
我轻描淡写地说着陈市长给我打过电话。电话是打了，不过是我打给陈市长的。
陈市长是我市副市长，主管刑侦，代理着公安局长一职。我和陈市长认识有几年了。在他还是副局长的时候，我们就认识。
昨天这件事一发生，我就把电话打过去了。女人最好的武器未必是巧嘴灵舌，到是弱时未语先哭。我的眼泪为我争取了大把的同情和筹码。也因市长的过问，这案子受重视的程度也一下又被提高一层。我想雷民早就接到陈市长的电话了，所以才故意这样问的。
果然，雷民听后说：“打过了，也是昨天打的，今天早上又问了一遍，市长很重视啊，我们队里也很重视，我们已经通查了唐皇集团的所有人，暂时还未查到有较大嫌疑的人。”
“雷队，你们没派人去监狱提审一下唐洪生吗？他除了那个留学加拿大的女儿就没有别的子女或是隐秘得特别好的爪牙吗？”
我漫不经心地说出这句话，抬手轻盈地撩拔了一下垂到眉头的发丝，一双晶亮的眼睛就专注地看着雷民了。
雷民一定很少被女人这样注视，特别像我这样的女人吧。他略有紧张，面部肌肉颤抖了一下，随后连忙说：“当然，今天早上小林已经过去查了，人还没回来！”
“噢，雷队果然有经验，那我们就坐等消息吧！”
我妖娆一笑。心里却不知什么原因变得忐忑不安起来。不知道这坐等的消息是好是坏？唐洪生会说出他这个不为人知的义子吗？就如柳十二所说，这后面若真有人操纵，这个人又会是谁呢？与我说来，这幕后的人是谁并不重要。我想这次行凶报复肯定不会是这个人主使的。一个隐藏得这么深的聪明人是不会在事情已在危机之时，再补上一刀的。只有蠢才才会这么做。
怎么也没想到坐等来的消息竟然会是个死讯。当小林把唐洪生昨天因心脏病突发猝死监狱的事报告给雷民时，我气得差点晕过去。
唐洪生这个病来得还真是快啊，这里前脚出事，他后脚就死得消声灭迹，真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啊！我恨得牙根直痒。
“雷组，我可以提供一个线索，但愿这个线索对你们有用，唐洪生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义子，很可疑，应该与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
我不想再转来绕去了，直接把这件事告诉给雷民。
“沈律师是怎么知道的呢？”雷民一脸狐疑地看着我说：“难道有人像沈律师提供这件事了吗？那提供这个消息的人可以告诉我吗？这对查案很有用！”
“我要是说我做梦梦到的，那肯定是开玩笑，可我只能提供这么一个线索，我可以保证线索的真实性，我想雷队一定能查得到唐洪生这个义子，并顺利地把他抓捕归案，若是这个人真的存在而且也突然死了的话，那与谁的脸面都无光啊！你是执法者，我也算是个法律工作者，我们分工的不同就是，雷队一定得要活着把罪犯带到法庭上，而我的任务是让他坐一辈子的牢。”
关于唐洪生义子的这件事，就算我父亲从棺材里跳出来问我是谁告诉我的，我都不会说的。今天是被冷锋撞到了，否则这件事只能有我和柳十二两个人知道，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是的，可是谁也无力去阻扯突然发事件，比如唐洪生，谁能想到这么有力的线索却因为心脏病死了，不过，沈律师的线索我们一定会相当重视，并派专人负责调查的。”
“是的，雷队说的很正确，突发事件谁也无法阻挡，但警察的责任是要抓捕罪犯，要是总抓个死的，我想不只受害人不满意，广大市民也不会满意的吧，当然我想陈市长也……”
我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任谁都能明白我的意思。并不是我要拿大欺小，事实已经在这里了。若是行凶的人死了，我非但不能有一点高兴的情绪相反会很失望的。做为律师，总是希望所有的事都在法律面前说清楚，所有犯罪的人都能接受法律的制裁。死，不是最好解决事情的方法。只能说是一种最差的结果。
对于雷民来说，这个案子他若是不能成功破了，就算把他头顶上仅剩的那两根头发都谋划没了，他的仕途也不会再有起色了。
“沈律师放心，这个案子我会给受害人和广大市民一个交待的！”
雷民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