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
“妈妈,我能去吗?”
“当然,舅舅会给你留位置的!”
从知道韩念沈要开演唱会这件事后,我就已经决定带着余悦去给他捧场了。
“妈妈,我可以九月四号在去上学吗?”
余悦这个问题算是问住了我。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是九月一号开学的,为什么要九月四号去呢?
“是这样的,妈妈,你想我要是在舅舅开演唱会之前就上学,那我还不得让同学和老师吃掉啊?”
余悦一边解释一边夸张地做着表情说:“会有数不过来的人找我要演唱会的票的!”
“儿子,你真聪明!好的,妈妈给你请假,我们四号去!”
我搂住余悦,忍不住兴奋吻了吻他的头。我的儿子比我想像中会保护自己。这让我觉得很安心。差三天的课程也没什么,还有小东呢!一定是落不下的!
我们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韩夫人下榻的酒店。韩江雪说是为了庆祝庆祝,给我们接接风。好像我们花他的钱去旅游是对他的一种奖励似的。
第二天,没有直接去公司而是先去了医院。
江天已经从重危病房搬到高档病房里了。我去的时候,茹华正在喂他吃早饭呢!
他见到我很激动。我也一样。他不仅是我事业中更是生命里很重要的人。我们是搭档,我不能失去他。这一次的事故让我更加明白这一点了。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没有这位并肩作战的同志。
我们在一起聊了很久。他虽然说话的时候还不能太用力,语句也还不连贯。但我听得懂。我们沟通是没有问题的。
他把这个案子又从头到尾给我讲诉了一遍。他的话语中只是谈到老唐的唐皇集团,并没有涉及到冷锋告诉给我的那个国际私密赌博组织。看来,他根本就没有查到更深的东西。
对于这一点,我此时竟有一种庆幸的感觉。幸好他没查到。对他报复的也只是老唐的义子。若是真查到了,怕是弄不好早就把命丢掉了。
从医院出来,漫步走在人行路上,欣赏着挂得满街的云又涵的照片。别说,照得还真是不错。那淡淡忧郁的神情在俊朗的眉目里显得落拓而又耐人寻味。
正当我边看边走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你说是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我不用回头,就知道后面的人是谁?
“柳老板真会开玩笑,问我这种问题!有大男人比这种事的吗?”
说完我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他嘴角微扬挂着一抹很灿烂的笑。我知道他对自己的脸像来很有信心。事实也确实如此,他的这张脸确实能给他这种自信。
“这么巧,我们竟能碰到!”
我这样说完,他摇了摇头说:“不巧,不是碰到的,我特意来找你的!”
“噢,那你找我有事吗?”
这我倒是奇怪了。除了我想知道他不能告诉我的之外。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可谈的啊!
“今天我生日,晚上赏脸去碧天好吗?”
原来他是为了这件事邀请我。想一想,我们认识也有五年了,他应该到了人到中年的年龄了吧,就问他,“三十岁?”
他点点头说:“是的,三十岁!”
“怎么突然想庆贺一下呢?”
我们边走边聊。认识这么久,他从来没为了这件事而邀请过我,他处事很低调,怎么突然想办生日了呢?
“人家都说我活不过三十岁,现在活到了而且还是活在这朗朗白日之下、没有进高墙大狱,我当然是要庆贺一下啊!”
他这句话说得有点凄凉。虽然脸上是挂着笑容的,可是心里一定比说得还要凄冷吧!做他这一行的,或许真如这句话所说的一样,过得朝不保夕。
“晚上几点啊?”
我这样问他的时候,他脸上扬溢出兴奋的神情,连忙说:“晚上八点,就知道沈小姐一定会给面子的,怎么说也是相交这么多年的朋友了,对吧!”
“当然!”
我笑着点头。是的,我们相交很久了。甚好的朋友谈不上,这几年的感情却总是在这里的。人非草木,谁能无情呢?所以,晚上我是一定要去的。
想一想,这么短短的一个月里,竟然接受了两个人的生日邀请了,但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生命,截然不同的两种庆生原因。一个是为了庆生而庆,而另一个却是为庆幸躲过死而庆。生命中的无常,用什么能说得清楚呢!
六十一、月满西楼
晚上,我拿着那个包装精美用来给柳十二过生日用的礼物来到他那个满都是镜子的楼层时,才发现,原来只有我们两个。
昏黄的烛光,一个圆而小巧的蛋糕,还有一瓶红酒。
柳十二是个绝对会享受生活的人。就像他的衣着头发一样。永远没有一丝的凌乱。
“就我们两个吗?”
我把礼物递给他的时候,他笑着点头说:“是啊,我早就清楚我没什么朋友,真正到想请的时候才发现,更是少得可怜!”
他当着我的面把那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打开了,“上帝啊,你送我这么贵的东西!”
是的,盒子里的东西是挺贵的。路易威登的钱夹,小小的东西,花了我好几千块钱人民币。
因为我想了一下午也没想清楚到底送给他什么东西合适。开车逛到精品店的时候,正好看到路易威登的专卖店,也刚好从橱窗里看到摆着的这个钱夹。无论款式还是里面的结构都挺合适柳十二的。所以就买了下来。
我不是个很在意钱的女人。如果有合适的东西,我不会考虑这个东西是否值这个价钱?是否值得我去买?萧楚总说我是个败家女人。这也是她说我将嫁不去的又一个原因。一个漂亮柔媚有高学历的女人又配上奢侈浪费爱挑剔的坏习惯,想找个配嫁的男人是不太容易。好在,我小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一点下了大本钱套住了云又涵这个无论什么正和我互补的男人。
柳十二拿出他的旧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放到了钱夹里面。
“你看,刚好装得下!”
我接过来,一看,果然,正合适。钱夹里的照片很老旧了。不过,上面的人样子却依然清楚。
柳十二站在阳光下,一脸灿烂的笑。这副笑容绝对和现在不一样。连灿烂的方式都不同。
“这是你年少时吗?”
“是的,十八岁,这张照片是我从家里跑出来后在广场照的,我那时候真是单纯,……,哈哈,十几年都过去了,之所以留着它,是想若是哪一天不小心死掉了万一有哪个好心人肯替我收尸,就把这张照片装到墓碑上吧!”
柳十二一边倒着红酒一边说着。一脸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死或是生都是无所谓的事了。
“你为什么要从家里跑出来啊?”
我坐到柳十二对面,看着他从那里缓慢地摇着装着红酒的杯。
“我家在黑龙江最偏远的地方,几乎已经接近俄罗斯了,家里很穷,我是第三个男孩子,我的出生纯属是个意外,我妈发现有我的时候,想打掉都很难了,所以就生了下来,生下来又养不起,就把我送人了,那户人家对我不太好,我爸知道后就去他家把我要了回来,那一年我都七岁了,家里仍然很穷,上面的两个哥好不容易才娶上媳妇,我爸为了给我攒点钱就去了铁矿井,后来出了事故,人就死在里面了……,没几年,我妈就改嫁了,那个家都不成样子了,我也没办法在呆下去,就跟着村里的人来城市讨生活,没想到讨到这里来了!”
柳十二一抹苦笑,在这烛光中显得格外的惨淡。我以前就猜到过,如果没有特殊的境遇哪个男子愿意来“碧天”做呢?
“不说这些没用的了,我们切蛋糕,今天可是我人到中年的第一个生日啊!普通人家的男人到了我这个年龄早就成家立业当爸爸了。”
他刚要执刀切下去,门口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上一次见到那个小领班平慌慌张张地跑了上来。
“十二哥……”
平见这屋子里的景象硬生生地把话憋了回去。
“不是告诉过你,没事别上来吗?”
柳十二略显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是这样的,阿凯迟到了,下面的节目演不下去了,台下的客人正起哄呢,局面控制不住了。”
平害怕地低下了头。
柳十二听完平的话,放下了手里的刀对我说:“等我一会儿,我下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下去吧!”
我也站了起来。
“这样,我和平先下去,三分钟后你在下去!”
他这样说完,见我不解地看着他又接着说:“我可以不在乎名声,但……沈小姐马上要嫁入豪门,还是注意一点舆论好!”
说完,他和平先下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他说的话。嫁入豪门?舆论?这与我……,我真希望这与我都是不相干的事。可是,事实就像柳十二所说的,我要嫁给韩念沈,这一切都会随之而来成为无法避免的麻烦。这让我又想起在大连看到的那个娱乐报的头条新闻,只不过是很普通的吻,却已经很爆炸地成为新闻了。若是再让他们拍到,我深夜招男公关,这消息一定会一石激起千层浪的。这与韩念沈一定是不好听的事。多亏柳十二心细,他比我想得周到多了。
等我来到楼下的时候,柳十二已经平息了下面的混乱。
“各位,阿凯有事会晚到一会儿,可是我们碧天的节目却是不能断的,这样,我柳十二给大家唱首歌,比不上咱碧天的头号歌手,大家就当个乐儿听吧!”
柳十二的话音刚落下面便是一片掌声了。谁都知道碧天没有什么头牌歌手,真正的头牌就是柳十二自己。从没有哪个人真正地红过柳十二。虽然他很少上场了,但是只要他上,还没有平不了的风波呢!
这时,两个服务员搬上去一件乐器。摆好了一看,是一台古色古香的古筝。
“给大家唱一首《月满西楼》吧!”
柳十二说完坐到了古筝的后面。伸手试了试音,清了清嗓子,笑着说:“献丑了,各位就当听着玩!”
他说完,一首同那古筝一样古色古香的曲子便从他的手里、嘴里飘唱出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却上心头……”
我找了一个最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平给我倒了一杯清茶,附在我耳边说:“十二哥说,他唱完五分钟后您在上去!”
我点点头后,他转身离去。
柳十二的歌唱得和他这个人长得一样,好看、好听!难得一个大男人能把宋时李清照如此婉转哀怨的词唱得这么清幽绕耳。
台上的掌声在一曲终了后的一分钟才暴发似地响起,足足保持了一分钟。真是难得啊!
柳十二站起来微微地鞠了一躬说:“谢大家接着欣赏下面的节目,谢谢!”
直到柳十二走下台的时候,掌声仍在稀碎地持续着。我仔细一看,竟然有三分之二点五的女人的眼睛随着这个身影飘进了台后的幕布里。最可笑的是,竟然还有男人的眼神也暖昧地跟着。这个社会真是有太多不能理解的事了。
等我上楼的时候,另一个节目已经开演了。
我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听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然后听见柳十二严厉地说:“我告诉过你,这里是碧天,你也不是什么大腕,以后少给我装大牌,滚!”
声音落下的时候,一个男人捂着脸从里面快步地走了出来。我下意识地转过身,没看清他的正脸,看背影,应该是平说的那个迟到的阿凯吧!
我走进屋里的时候,柳十二已经火冒三丈地从那里大口喘气了。桌子上的蛋糕和红酒也不知道为何竟然在地上了。
“怎么发这么大火啊?”
我把没碎的东西挨个捡起来放到桌子上。
他不说话也不看我,就是站在那里大口地喘气。
“你怎么了?”
我发现他不对,连忙走过去。他摆了摆手说:“没什么,一生气就喘不上来气!”
他缓了很久,脸上憋出的青紫才渐渐退下去。我急忙倒了杯水给他。他没有喝。仍是喘着。生日过成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见他喘得平稳一点,我对他说:“我们出去吧,我知道有个不错的地方,重买个蛋糕吧!”
“哪里啊?”
他缓合了一下脸上难看的表情,勉强地笑了一下。
我知道他这个人有习惯,轻易不出门,像个小乌龟一样缩在壳里。
“走就知道了,去不去?”
“去!等一会儿,我换下衣服!”
他说完向里间走去。我故意嘲弄着他说:“我只听说女人出门换衣服,你这个大男人跟着凑什么趣啊?”
“这是职业操守,我的出场费可挺贵的啊!”
他一脸不正经地回着我。
他换好了衣服,一身咖啡色的阿妈尼短袖套装。衣配人、人配衣,无论怎么看都是那么的和谐。他的俊美尽显其中。
我接触的人很多,好看的也不只一二。比如,安静柔美的冷雨、还有我那个俊朗落拓的哥,但没有一个和柳十二一样的。他灿烂的俊美和他所处的环境让你看了为他叹息厄然。
我开车,他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我们先到了好利来,买了一个小蛋糕,又从超市买了几瓶啤酒。
我把柳十二带到了我们公司。我们公司的顶楼是个广阔的平台。平常的时候都很少来人,何况是晚上。这里显得既清静,又因有别处的灯光而不显昏暗。
“这里不错吧,我以前只要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这里,一顿大叫,反正也没人听得见!”
说完我站到中央伸开双臂冲着夜空大叫着,“啊!”
柳十二坐到旁边的台阶上,启开一瓶啤酒,喝着。
我发泄完打开蛋糕,把蜡烛一根根地插了上去,然后点燃。
双手捧到柳十二的面前说:“许个愿,一口气吹了它!”
柳十二很配合我,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许个什么愿,然后吹了蜡烛。
看他吹完,我笑了笑,一边笑一边拔下了蜡烛。都拔完后,想都没想就把这个蛋糕扣到了柳十二的脸上。
然后,大笑着躲开。我为我这个恶作剧而开怀,不为了别的,一想到柳十二可能会因为这件事回去后洗十几二十遍脸就觉得好笑。
柳十二用手把脸上的蛋糕从脸上抹了下来,然后塞到嘴里说:“水果味的!”
我把面巾纸递给他,他没有接又启开一瓶啤酒往嘴里倒了一口,看我离他很近竟然恶意报复地把啤酒攘在我的身上。我躲闪着,当然没躲开,也只好抓起一瓶啤酒启开往他的身上攘,他大叫着:“阿妈尼,这是阿妈尼,很贵的,败家女人!”
我才不管他叫什么,就是往他身上攘着,嘴里不甘示弱地说:“你没听孔夫子说过吗?天下间惟女人与小人最为难养,我是女人指定没错了,小人我也认了……”
边说着还边往他身上攘着。
就在我们这样的胡闹中,几瓶啤酒都没有了。
我停了下来。不是跑不动了,而是怕再跑下去,柳十二会喘的。
柳十二也不追我了。坐在台阶上,看着我说:“谢谢,谢谢你小沫!”
我不觉得我做的事有什么值得可谢的。我在短时间内毁掉了他的一套名贵的阿妈尼套装,他竟然还说谢我,这个男人真是好笑!
“喂,再唱一遍那个《月满西楼》吧,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好啊!值得你在为它唱一遍!”
我也累了,坐在他对面的台阶上。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却上心头……”
他轻轻地哼唱着那首《月满西楼》,如此时此景一样!
——月满西楼!
(鑫爱这一章写得好不好,还要大家来评论一下,嘻嘻,各位大人一定要留下建议啊!最近鑫爱比较辛苦,一边上班一边写小说,可谓是忙得不易乐乎了。如果,各位大人喜欢,鑫爱一定会更加努力,《无欢成爱》因为你们的支持而变得不凡!再此,鑫爱谢谢了!)
六十二、强吻事件
我带着余悦和凯文来到楼下的时候,艾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