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脑里立刻浮现出离家时看到忘忧打游戏的背影。他的母亲?他能为之忍让一切的母亲已经不在了!而他?已经继承另一个身分的他,怕是还不知道吧!
“什么病啊?”
片刻的失神后,我连忙缓解一下脸上过分震惊的表情,顺便把那个握着的酒瓶放到了桌子上。我的手心里已经全是汗了。
“肝癌!”
冷锋又想抓桌上的酒瓶却被我摁住了。
“别喝了,你已经喝不少了,要是再喝你身体里的酒精就比血红素还多了!”
真是弄不明白,冷锋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他最憎恨的女人已经死了。他应该高兴才是啊!怎么会如此的……消沉呢?
“小沫,我一直以为她死了,我会很高兴的,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要是没有她,成就不了我的今天!”
冷锋的话我听得半清不楚的。没有冷雨的母亲就成就不了他的今天?这是什么意思啊!应该是要是没有冷雨的母亲,冷锋就不会从小失去父爱,与母亲相依为命的生活,也不会误伤了人进了监狱,更不会失去他自己的母亲,让他自己这样心冷地恨了这么多年?而今,他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失去了很多,可是在我失去的时候,我也得到了很多,比如出了监狱认识你,还比如铁面无情、费劲心机做成的天蜂实业,……,其实一直以来,都是这个女人在支撑着我,虽然支撑的方式不对,如果不是她的狠心我也不会这般狠心,如果不是她的无情我也不会这般无情,如果不是她,我又哪有那么大的动力创一个自己的天地呢?”
冷锋的话说得我很吃惊。原来这么多年,他都只是在为了和这个女人较劲而活。他不过要证明给冷雨的母亲和他自己的父亲看,他冷锋就算什么也没有也一样能凭自己把所有都夺回来,到最后会比别人过得都好。
他无情地戏辱着冷雨不一定只是为了报复这个令他生厌、抢他母亲双眼的弟弟,更多的怕是为了折磨冷雨的母亲。谁的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毫无自由的被送来给去都不会好过的。而今,当这个人已经死了的时候,活着的人才明白,没有什么报复。所谓对别人的报复只不过是对自己过去的一种回忆近而成了对自己现在的折磨。
“你父亲呢?”
冷雨的母亲去世了,那么大的别墅不就只剩他的父亲了吗?这个男人一生不幸。不幸的原因就是他过于自私了。他的自私伤了他最亲的四个人。他的两个妻子和两个儿子。
“我把他送到青岛的一家疗养院去了,那里是他的老家,他有一个弟弟也在那家疗养院,人老了总得找个人说说话吧,我没心情陪他说!”
冷锋说完,眼泪就淌了下来。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他哭。在这几天他一定是悟到了什么,才会有眼泪的。哭一哭也好,总是这么压抑对身体不好的。
“我送你回家吧!”
我走到他的身边,把他扶了起来。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压在了我的身上,很沉!
“小沫,她临死的时候,跟我说对不起,你知道吗?我在她面前那么侮辱冷雨的时候,她都没向我说过这句,她要是早说我也不会那么对冷雨的,我只想让她对我对我妈说句对不起!………,死了才说有什么用啊!有什么用啊!她倒是不留遗憾走了……,哈哈……”
冷锋还没说完呢,就推开了我蹲到街边开始吐了。
我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痛苦地吐着胃里的东西,心里很难过!不知道是为了谁这样地难过?
待他吐完,我把他扶了起来。他基本已经没有多少意识了。我把他丢到车后座上。开车送他回家。
也不知道怎么能有那么大的力气把他扶上楼并丢到床上的。只知道做完这件艰难的工作,我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喘了口气,找了条毛巾用冷水浸了浸拧干,把他的头脸擦干净,再把他身上的脏衣服脱下去,把被给他盖好。
都清理好的时候,我已经疲备地不愿动了。
看着床上那个被酒精麻醉过去的男人,伤感地摇了摇头。
人死了,就一切都消失了吗?如果真是这样倒也干净。只是谁又能使自己死的这样干净啊?不在别人的思想里留下一分一厘呢!
见冷锋熟睡了,我才离开他的家。临走时,在他的桌边放了一杯掺了一点盐的水。早上他醒来就可以喝了。
我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的人都睡了。我悄悄地回了我的房间,还没坐稳呢,就听到隔壁的房间一声惊叫!
天啊,是客房!
我连忙跑了过去,推开门,摁开灯。忘忧一头冷汗地坐在床上,目光无神地看着门口。
我走到他的床边,坐了下来,小心地问他,“怎么了,忘忧!”
他痛苦地摇了摇头说:“没,没什么……,做恶梦了!”
“没事了,都醒了!”
我没有问他做的是什么?他都已经吓得这副样子了,我怎么能开口问呢?
我刚想站起来,给他倒杯水压压惊,手却被他拉住了。
“沈姐姐,能陪我坐一会儿吗?”
忘忧的眼里仍是闪着惊恐。不会是梦到冷锋了吧?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
“沈姐姐,自从那次宴会上见到那个外国人,我总能梦到杀人的场面,特别吓人,不知道是谁杀了谁,人模样看不清楚,都是血!每次都被吓醒!”
听完忘忧的话,我稍稍放下了心。还好,梦到的不是冷锋。否则,这个城市这么小,我和萧楚即使在小心,他们也总有一天会见到的。以忘忧的性格一定会傻傻地问冷锋:“这位先生,我经常在梦里见到你,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那时,即使冷锋是个笨蛋也能感觉得出萧忘忧是谁?萧楚那一片良苦用心就都付之东流了。
“没事了,又没有人真的被谁杀了,以后别玩CS了,可能是打多了才会夜有所梦的吧!”
想起刚才忘忧玩的游戏,我猜可能是他神经作用才会做这个梦的。
“可……可能吧!”
忘忧也想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只能勉强附合我的说法了。
我随手拿起床头桌上的绢帕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问他,“白天为什么和李忻吵架啊?”
我这样问他只是想让他迅速地从恶梦中摆脱出来。
“她非得问我喜不喜欢她,爱不爱她?我又不想骗她就说不知道,然后她就生气了,跑掉了!”
果然,这个理由让他从恶梦中转了出来。看到他脸上沮丧的表情,我就明白他有多么苦恼了。面对一个很喜欢他的女孩子,他却不知道他自己的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对谁来说都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
“忘忧,你愿意和李忻在一起吗?她让你觉得轻松吗?”
我笑着问他。
他想了想,点点头说:“还行,她挺有意思的,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在说,我知道她也累,她是怕她停下来,我们俩之间就静得吓人了!沈姐姐,你说……我上辈子不能是个哑巴吧,为什么那么不爱说话呢?”
听完他这句话,我差点笑出来。他上辈子是个哑巴?也对,相对于他现在这个模样,他以前就是上辈子了。
“怎么能呢,人家都说上辈子是哑巴这辈子才要把上辈子的话补回来,如果是这样,你应该是爱说啊,我想我们忘忧不是不爱说话,只不过是很内秀吧!”
我这样说完,他笑了。
“沈姐姐,她下次要是再问我,我怎么办啊?”
萧忘忧一脸迷茫的样子。真没想到,二十二岁的人了,这种事还要问别人。萧楚啊,不是知道是你教育失败,还是你根本没教过?
“你既然愿意和她在一起,那就先交往着,就算是朋友也可以喜欢啊,她下次要是再问你,你就给她肯定的回答,说出你心里真实的感受,但不要说不知道,因为不知道不一定是你心里的真实感受,你只不过是不愿意发现心里的真实感受而用不知道这三个字做挡将牌呢,懂吗?”
我希望他能听懂我的意思。“不知道”不是他心里的感受。只不过是他在害怕面对时的一种托辞。感情怎么能用托辞呢?他必须面对。
“我懂了,沈姐姐,我明天就去找李忻和她好好谈一谈!”
“嗯,这就对了,忘忧,事情没有能躲过去的,只能面对!好了,睡觉吧!”
我这样说完,他慢慢地躺下,闭上了眼睛。
我慢慢站起,熄了灯,带好门。
出了忘忧的房门,我才想起,今天有件很重要的事没有发生:云又涵没给我打电话。他从没有这种失误。
“哥!”
我把电话拔过去时,听见那头吵杂的声音。原来还在拍戏呢!这都已经深夜了。怪不得没腾出时间给我打电话。
“都这个时候了啊?这个韩国导演一定是周扒皮转世,简直是恶梦!”
云又涵报怨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听到他没事,我就后悔给他打这个电话了。
“接到我的电话就算你恶梦已醒了,谁让我愿意当这个闹钟呢?”
不知道我们这样的话算不算是打情骂俏,听起来都已经习惯了。
这时,电话里传出了另外的声音。不是云又涵的而是他身边催他抓紧时间的韩国导演的。
我害怕云又涵会对人家发脾气,连忙说:“哥,天太晚了,要是没事我就挂了,你抓紧拍戏吧!”
“不行——”
我话音落地,他那边疯吼的声音就冲破手机传了出来。
“哥,人家都等你拍戏呢!你拍完再给我打!”
我是为了他好,我心疼他这么晚还要拍戏。我更心疼他若是因为这点疏忽明天就要背个片场耍大牌的名声。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好吧,你早点睡吧,都这么晚了。”
“嗯!”
我疲备地挂了电话,倒在了床上。
终于,可以睡了!
(鑫爱最进的更新有些不准时,这主要也是为了保证文章的质量,不辜负各位大人的期望。这一章里小沫很忙,自这一章开始,将会有许多的事情发生了,希望大大们多留言啊!)
七十九、卡萨布兰卡
如果你爱我,不要三心二意,请一心一意!一个心里只能有我,一个意里只能想我!无论前方路途如何,牵我的手,暖我的心,今生不许离弃!
如果你一觉睡来,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这样一条短信。你是觉得开心还是觉得害怕呢?反正我是后者。
云又涵一大早上就发神经,无非就是一个想法。他回不来就想让我去。
十一长假刚过,江天就拖着半好不坏的身子来上班了。他不用做什么事,他只要来、只要坐在这里,公司就有了一个架子撑着了。我身上的担子就轻了。
云又涵无孔不入,知道了这件事。这两天,电话和短信如疾风暴雨狂刮猛下。目的就是催我早日飞到他的身边。其实,我心里也想。分开有半月,心里怎么能不记挂呢!这几日把能按排的事都按排好了。整理收拾了一下,只要时间有空隙,去看他那是肯定的了。
十月份的中旬,北方的天气就开始降温了。天气温差都发生很大的变化。秋风秋雨秋煞人,这话是一点也没错啊!风刮得无论大小,就是觉得分外的冷。一场秋雨也是伴着一场寒。北方的冬天肯定是要比这秋天还冷,只不过是人们才开始接触低温尚未习惯。大街上行走的人都低头快步。无人愿于这冷煞人的秋风长舞与街头。
我开着车去了商贸,给余悦买棉服。本想带着余悦一起来的,可是快期中考试了,这孩子连周末都要加班加点。我实在是舍不得他仅剩的休息时间要浪费在买衣服上,就留着他在家多睡一会儿。
因是周末,商贸里的人很多,我买了衣服就想迅速地逃离开。我讨厌和别人这样的拥挤。当我快步离开的时候,一个人撞到了我。那撞的感觉明明就是故意的。我手里的东西散在了地上。我刚要发火,那张灿烂的笑脸迎进我的眼里。他蹲下了身子,帮我捡东西。
“对不起啊,小姐,不好意思!”
他一边这样捡着一边像是同陌生路人般地道歉着。
我先是很奇怪,可当我看到他身后站着一个女人的时候。我就明白。这家伙在做生意呢!我向来成人之美,也蹲下来半装作糊涂地说:“没关系,人太多!”
在他手触到我手的时候,他压低的声音对我说:“照顾好忘忧!”
然后他把捡好的东西推给我,搂着站在他身后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女人离开了。
我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他回眸间的笑仍是在向我提醒着一定要重视他刚才说的话。
第一次,我有了害怕的感觉。以柳十二的性情,他轻易都不和别人说什么的。他如果说了,就说明事情已经很严重了。
我连忙拔了萧楚的电话。不知道她现在在欧洲的哪个国家里神游呢!若是我真没给她护住她这个宝贝弟弟,她还不得和我拼命啊!
“楚楚,你现在在哪里啊?”
我的声音才落,那头就哈哈地笑了起来,“小沫,你真是太神了,我还准备给你个惊喜呢,没想到你这就给我打过来了,我和陈良刚下飞机!”
“上帝啊,你回来了,忘忧呢?”
我现在最着急的就是这件事了。
“他应该来接我吧,我刚才给他打的电话说我到机场了,他也应该快到了,怎么了?”
萧楚那头一副欢喜的表情。若不是听了柳十二的话,我若是她,也会这般欢喜的。老公,弟弟,左右不缺地陪她接她回家,是个女人都会觉得甜蜜的。
“楚楚,你看到忘忧一定要看好他,有人要对他不利,至于怎么个不利我也不清楚,……”
我话还没说完,那头那个急脾气就挺不住了。
“你说什么,有人……有人要对忘忧……”
话只说到这里,电话就挂断了。
她这电话突然的挂断弄得我的心都乱了。我拎着手里的东西,快步地穿过人群,去了停车场。
我开着车直奔机场。我要第一时间见到萧楚。我要看到她和忘忧平平安安。这样,我才能安心。
该死的交通在你急的时候,它会让你更急。我被堵在青阳路上一动也不动。走的速度都要比开车快。心急如焚也难讲出我现在的状态。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
“妖精,我在中心医院,我们没什么事,你马上过来!”
萧楚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无比的焦虑,而且她还说她在医院里。即使她说没事,我却依然感到,终于还是没躲过,出事了。
我挂了她的电话竟然没有一开始时那么急了。原来人都是有一定承受能力的。当知道出什么事的时候,就没有最开始的那种恐惧了。
我到了医院,推开急诊室的门,萧楚正举着包着纱布的手,陈良坐在她的身后,忘忧坐在她的对面。忘忧的脸色吓得惨白。一双眼睛里已经含着泪水了。陈良的脸色和忘忧的正相反,一片铁青。
“沈姐姐,你来了!”
他见我进来了,连忙站了起来。
“嗯,你没事吧!”
我拉着忘忧四下地看了看。还好,没事。
“沈姐姐,……”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眼泪就流了下来。
“怎么回事啊?”
我把他拉过来,和她一起坐到萧楚的对面。
“还说呢,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看到忘忧从机场门口进来,有个男人鬼鬼祟祟地往忘忧身边蹭,我看到这种情况怕惊到那个人没敢喊就连忙往忘忧身边跑,那家伙掏刀要捅的时候,我把刀抓住了,然后……”
萧楚说然后的时候在我面前晃了晃她那只缠着纱布的右手。
“那个人呢?”
“行凶未遂跑了!”
这句话是陈良回答我的,他铁青的脸色还没有缓解,低沉着声音说:“我要报警,萧楚不让!”
他一定是不能理解为什么萧楚没让他报警。这事我能理解。
“妖精,你把车钥匙给陈良吧,让他先带忘忧回家!”
我看了看陈良,把钥匙扔了过去。陈良接住后对忘忧说:“走吧,我们先回家,你姐还有事!”
见陈良这么爽快,我就明白了,一定是我没来之前就已经说好了的。
忘忧看了我和萧楚一眼,转身和陈良离开了。
他们刚走,萧楚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楚楚,……”
我抽了张面纸给她。萧楚是不是个爱哭的女孩子,很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