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紫听话地拉住韩江雪伸过来的手，两个人离开了。
“姐，饭热好了，你要吃吗？”
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我的身后了。
“嗯，然后用保温盒给我装一些，还有……把这参切一点儿和红枣、桂圆、冰糖、枸杞、百合，应该是这些吧，我也不太懂，熬点烫，你要是不会就给冷锋打电话，他懂得多！”
我说话的语气很虚弱。也不知道是疲乏还是……，心头的痛漫延着全身，让我无力抵抗。
（鑫爱这一章写完挨骂是肯定的了。小沫不是什么救世主。她和柳十二也绝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谁救谁、谁欠谁这几章总体是有一点凌乱，但我要是把高潮里暗藏的凶涌都泄了，大家看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慢慢看慢慢就懂了。以后都会一清二楚的。
鑫爱新作第一篇搞笑女尊文《莫明喜欢你》今天首发，大家捧场啊！新作现代文《白色》过几天也将与各位见面，希望大家喜欢哈哈……，鑫爱是最能挖坑的大大了，但鑫爱保证一定好好填坑，各位大大放心啊！）
八十四、触不到的漩涡
吃过饭后，我没有去卧室看云又涵。虽然明知道他在等我，只是此时，我知道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只要他爱我就应该能够理解。
我趁着秀熬汤的时候，仰在沙发上想睡一会儿。眼睛虽是闭上了却无论怎样努力都睡不下去。
所有的事在这个时候一一地在大脑里闪过。所有人，所有人的话，像一个黑色的漩涡吞嗞折磨着我。而我只能看到一片茫然、无望的黑暗，触不到漩涡的中心。似乎事情发展到这里只是一个开始而更可怕的事情还没有出现。如果真是这样那简直是太可怕了。
谁知道下一个会是谁？下一次又将发生什么样的事？
真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拉上云又涵，什么都要不要，带着凯文和余悦，找一块平常的小地方再开始一次生活。可是我清楚地知道这根本就是空想。
想逃离的这种想法就应该连想都不要想。若是想走，早就应该走。这样也就不会连累柳十二。
柳十二这样泄露忘忧的事肯定是为了我。柳十二是个看透一切的人。这么多年的社会历练让他早把所有的东西都看轻了。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得了这份荣幸，让他如此拼了命地庇护。可更让我想不透的是，我倒底有什么事值得柳十二用身家性命换呢？这是我想破头也想不到的地方！
秀叫我起来的时候，她已经把熬好的汤和热好的饭分别装好了。
我本是想让秀送去医院的，我则去找萧楚商量一下的。可一想到柳十二，我就放弃了原本的打算，决定先去医院了。
还没到医院，萧楚就给我打来电话。
“妖精，我在我姐的办公室，你来医院先到这里来找我好吗？”
萧楚说的“姐”就是指陈良的姐姐陈优。
“好的，我马上就要到医院了！”
萧楚来医院找我只定是为了柳十二，那为什么不从病房里而在陈优的办公室呢？难道在陈优那里是在过问柳十二的伤病呢？应该不是的啊！
这个问题等我到了医院后，我才知道真正的原因。萧楚本是要去病房探望柳十二的，但却被平挡驾了。除了医生和护士，平没有让任何人进入柳十二的病房。包括来这里调查的两名警察。平还真听我的话，尽职尽责。无论平挡了谁的驾，我都会支持他的。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我不想让任何人打扰柳十二的清静。他难得的清静啊！
我到的时候，陈优没有在办公室，只有萧楚一个人。
“忘忧还好吗？”
我见到她后，最先问了这个问题。这是我最关心的事。忘忧的平安是用柳十二的半条命换来的。只有忘忧平安，我才能够好过一点。
“还算好吧！有时一天也不说一句话，坐在床上发呆，李忻来看他，他也只是敷衍地陪几句，我爸妈都很担心，怕他这样下去会闷出病来！”
萧楚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我穷尽心力就想让他的生活能够快乐一点，结果却适得其反，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就让他做冷雨，也许会比现在好。”
“楚楚，你别这样想，你的本意是好的，谁曾想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啊！”
对于萧楚的话我深有同感，却无论如何也不能附合她。事情以然走到这一点了，就容不得你去后悔了。不管怎么样都要咬牙扛着。
“陈姐呢？”
我原想能从这里能见到陈优呢！顺便好好谢谢她。昨天太忽忙了，竟连个“谢”字都忘提了。
“她去部门巡查去了，你先带我去看看柳十二吧，然后我们俩个找个清静的地儿把这些事缕一缕，都他妈的乱死了！”
能让萧楚骂“娘”，说明她已经怒火中烧，五脏俱焚了。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到了病房门口，我又嘱咐了萧楚一遍。让她说话时一定轻、一定不要乱问。哪怕一定要问也由我来问。我不想让病床上的柳十二再受任何刺激。
“沈小姐，你来了！”
我轻轻地推开门时，平就坐在门口的沙发上。他见我来了，连忙站了起来。
我把饭盒递给他说：“饭是热着的，你先吃，我喂十二！”
“嗯！”他接过饭，轻声地对我说：“早上你刚走就来了两个警察，说是了解情况，我没让他们进，我说十二哥睡着呢，没空搭理你们，要找就找十二哥的律师吧！我这样说对吗？他们没给你打电话吧？”
“对，你这样说很对，他们要是再来你就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他，让他们找我，还是那句话除了熟悉的医生护士，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对于平的回答我很满意。无论平把谁推给了我，我都会尽力挡回去。只要不来这里打扰柳十二就行了，所以我又重复了一遍我早上的叮嘱。
“嗯，我知道了！”
平拿着饭盒坐到沙发那头吃饭去了。我把给柳十二熬的参汤放到病床旁的小柜子上。屋里虽然进来人了，床上的人却没有多大反应仍紧闭着眼睛睡着。
我坐到床延边上，萧楚拉了把椅子坐在床尾。我没打算叫醒柳十二。我有足够的耐心等着柳十二自己睡醒。一旁的萧楚明白我的想法，也没有声响地陪在那里。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柳十二一声低吟，缓慢地睁开眼睛。他见到我还坐在床延边上，眼睛闪了一下。我知道他一定是以为我一直坐在这里没有动过呢？
“你没回去吗？”
他的声音很虚弱。这样的伤病又加上连着几日吃不下东西，一定是一点气力都没有了。
“回了，给你熬了点参汤，我喂给你喝一点吧，总不吃也不行啊！”
我边说着边站了起来去倒参汤。柳十二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他和萧楚认识不只一两天了，也知道萧楚和我关系好，所以他并没有吃惊，淡淡地问了一句，“萧总好！”
柳十二这句“萧总好！”弄得萧楚愣在那里。竟不知在说些什么。萧楚一定没想到床上的病人竟会问她好。
我倒了参汤，用小匙喂给柳十二喝。古往以来，所有医家都认为山参是大补之物。在冬天之中进这样的补是最好不过的了。秀熬的很是火候。无论料、工都掌握恰当。对于柳十二这样失了大量血，体虚气弱的人应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一小碗参汤都喝下去后，柳十二摇了摇头。我知道他喝不下了。今天已经比昨天强许多了。看来这参汤定比那鸡汤弄得入味，才能让柳十二多喝了这几口的。
“萧总，不会是特意来看我的吧？有什么事就说吧！”
柳十二见萧楚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就明白萧楚一定有事。既然有想问的事，怕是躲不过，所以他先开门见山地问了。
“我……我来替忘忧谢谢你！”
柳十二的爽快倒让萧楚不知该如何说起来。只好把这个“谢谢”先表达出来了。
“萧总客气了，你大可不必谢我，我决没有一丝半点想救萧少爷的意思，他的命不值得我用身家性命去换！”
柳十二的话让萧楚的脸变得有些青白。我连忙用眼睛止住她，怕她发无名之火。
“好的，就像你说的，你不是为了忘忧，而是为了小沫，可我很想知道，忘忧的生死与小沫能有多大关系啊？即使忘忧遭遇不测，小沫却仍还是小沫，应该不会有实质的影响啊！”
萧楚说完这翻话的时候，柳十二的嘴角嘴嘴上挑一下，缓缓地说：“那个人若真是你弟弟，死一千次又与小沫何干，怕就怕……，我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但他指定不是你弟弟，我说得没错吧，萧总！”
柳十二的话惊得萧楚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瞪着眼睛看着柳十二，然后又看了看一旁的我，见我也是一脸疑惑，她冷冷地问柳十二，“是谁告诉你的？事无根据，怎可乱猜啊！”
“萧总你说错了，这个世界上有人用命乱猜吗？我之所以还能苟延残喘地活着就是因为我知道的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所以我也就没有什么可以告诉萧的了，我只想求萧总要好好保护他，你们萧家要是全心照顾一个人一定不会出事的，我不想我的努力白付！”
柳十二说完闭上了眼睛，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要送客了。
“楚楚，让十二歇一会儿吧，我送你出去！”
我说完把柳十二肩头的被又盖了盖，轻声说：“我去送楚楚，一会儿回来陪你！”
我说完后，他没说话只是眼皮跳动了一下。我知道他听进去了。
出了病房后，萧楚一拳砸到了墙上。
“妖精，你说会是谁泄漏出去的？”
看着她喷火的眼神，我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我想这只定不是泄漏而是有人怀疑了，通过别的渠道查到了。”
这事虽然明面上只有我、萧楚、余悦和云又涵知道。但暗里谁知道，谁又可能清楚呢？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纸里包不住火，若是被人盯上了，想躲也是躲不过的。
“没错，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这个人究竟是谁呢？就像柳十二说的，他舍了命只定不是为了忘忧而是为了你，忘忧到底知道什么对你的影响这么大呢？妖精，老话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柳十二对你倒是有情有义的，可是到底是什么逼得他舍了身家性命护着你呢？”
萧楚的话让我陷入更深的思虑中。同时，也有更深的自责和愧疚。我沈沫做人真是太失败了。事到如今，在伤了两个人的情况下竟还不明所以呢！是啊，我到底有什么忘忧知道我却不知道的事，竟会害了这么多人呢？
到了医院门口时，萧楚想约我去“竹亭小筑”茶馆坐下细谈。我因放心不下柳十二没有应约。只和萧楚说，我若有空再约她，现在不行！
就算是再急，事情已经发展到这里了，你也急不来了。
萧楚当然明白，开车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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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五、意外的事
我转身想重回医院时，竟发现医院对面有一间很大的花店。想起还欠柳十二一束“卡萨布兰卡”就穿街去了对面。
花店里的服务员很热情但却没有在韩国遇见的小姑娘懂得多。只一直问我买什么花却讲不出花的物语。我挑了九支卡萨布兰卡，让服务员包了起来。同时又挑了一个细长的水晶花瓶。
正要付钱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说：“谁能如此幸运收到沈小姐的卡萨布兰卡呢？”
说话的男声很僵硬听起来很别扭。我一回头时碰上那双让我不安的碧色眼眸。竟会是那天在韩氏宴会上碰到的金先生。这个巧合真让我惊讶万分，大出所料。
“你好，金先生，你也是来买花的？”
在这里遇到他也只能问这句话了。
“还没想过买，只是想来看看，意外收获，竟碰到比花还要美的沈小姐！”
他的这句恭维我还真是受用不起，连忙嫣然一笑着说：“金先生谬赞了，金先生来中国，韩董真是太失礼了怎么会没有陪着你呢？”
金先生来中国，没在韩氏却一个人在这间花店里，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啊！我不是说这个外国人不能来花店，但总觉得这么巧的碰见就不十分合理了。
“啊……，还没有去，想从这里看看花，买一束送给韩董，沈小姐，觉得哪种花适合送给韩董呢？”
他说话时，那双碧色的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寒冷，似乎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冷！
“郁金香吧，韩董一定能喜欢，金先生还有事吗？若是没事，我先走了！”
我不太喜欢和这个碧眼的人呆在一起。我不喜欢这种不安的感觉。
“沈小姐请便！”
他微笑着帮我拉开门。我出去后，他仍站在门口，脸上那抹笑让我觉得特别的诡异。
过了路，到了医院门口，我忍不住地掏出手机，拔了韩江雪的电话。
“韩董吗？我是小沫，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疑神疑鬼，或是……，我看到金先生了，就是和你合作的那个，他在医院对面的花店里。”
我这样说完的时候，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谢谢你小沫，我想金先生应该不是来找我的，他在这里不只我一个合作伙伴，不过，我还是应该宴请他一下，略尽地主之谊！”
韩江雪轻缓淡慢的语气，让我浮乱的心神安稳下来。看来，我又多心了。本来就是多心了。金先生要是有什么事瞒着韩江雪，又怎么能让我看见呢？我明显是多此一举嘛！
“啊，那没什么了，我先挂了！”
说完，我挂了电话。推开医院的玻璃门时，我仍是忍不住地回头看了看对面的花店，总觉得那双碧色的眼睛此刻仍在那里用一种寒冷的目光望着我呢！
我抱着花到了病房门口时，被来此寻房的何医生叫住了。
何医生是柳十二的主治医生，也是中心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
“有事吗？何医生！”
“沈小姐，我能问一下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吗？”
何医生说话的时候细声慢语的，让人很难想像他是个拿手术刀的医生。
“朋友，或是比朋友更好，何医生，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他既然拦住了我，只定不是为了问我这件事的。
“他最开始的手术做得不是很及时也做得不是很好，我接手后也就是在他入院的时候又做了一次，按照安排，今天晚上还有一次修复手术，像这样的小手术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还会有，他伤的很严重，纯属是恶性破坏，如果不及时治疗，他可能会从床上躺一辈子，但……，你的朋友拒绝手术！他这种主观意识上抵抗治疗即使做了手术也没有多大作用！”
何医生的话让我很吃惊。柳十二拒绝治疗。这是为什么呢？以他的性情，他若是残废了，他一定不会活。可是他现在这样抵制治疗，结果只有这种可能，那就是残废。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又为什么这么坚强地活下来呢？
这些问题在我的头脑里挣扎着，让我片刻遗忘了眼前还站着的这个人。幸好，他自己没有忘记自己。
“沈小姐，你……你是否能劝劝他？”
他的话让我不得不从这些问题中走出来，暂时不去想。现在最应该想的是，我怎么才能让柳十二认真配合医生以达到最好的情况。
“何医生，你放心好了，我一定能让他听话地跟你上手术台的，还请你多多费心，他性子倔强，若是治不好，我怕他会……”
我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我想何医生一定能知道我想说什么。他笑了笑说：“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全力的，只要你能让他配合我们！那晚上的手术？”
“按您的安排！”
我这样说完，何医生点点头，放心地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的眉紧皱在一起。我现在真是越来越想不清身边发生的这些事了。柳十二这么多年混下来，表面性情虽是圆滑，骨子里却非常倔强。我真不知道怎么劝他能让他自愿地接受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