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没什么用,算是我送你的新婚大礼吧!”
柳十二的嘴角微扬,那应该是一种很苦很苦的笑吧!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是怕我终有一天会为了钱这件事而愁的。就比如现在,现在的锦江就很需要钱。但他还应该知道,即使我被钱困得走投无路,我也不会动他的钱的。这是他用命换来的钱。而且如果有可能,我宁愿只要那个永远在镜子前扭来扭去的他,也不要这些死死躺在那里冰冷的钱。
“十二,我帮你留着,等伤养好了,重新开始生活吧!”
我这样说完把东西又都重新装进了档案袋里。
“重新开始?哈哈,这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玩笑!”
柳十二闭上了眼睛,无比自嘲地说:“若不是你这么看着,我已经解脱了!小沫,你为什么不让我死呢?”
“十二,你摸摸这里!”
我说着把他的手从被里拉了出来放到了我的胸口,然后说:“我这里舍不得!”
我说完,他的眼角淌下了晶莹的液体。我把他的手放回被里。
“十二,我曾经跟你说过,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让你再出一点事的!”
“小沫,你承受不起的,我是你承受不起的人,不如,你放了我吧!”
柳十二的声音很轻,轻得似乎只在我心头掠过一样,可对于我来说,无论多轻,我都要紧紧地抓牢。
承受得起或是承受不起,这已经不是我现在能考虑的问题了。我也没有那份心情考虑。
“十二,等能放手的那天,我会放的,现在不行!”
柳十二是我一生中惟一没有用过理智思虑过后才去做的特例。所以,即使承受不起,我也得承受。事到如今,已别无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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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祸上加祸
我守在手术室的外面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看着那闪着的红灯我的心也如那灯般闪亮。
我提着十分的小心,看着我的弟弟被推进手术室。虽然威尔逊医生向我下过保证说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可我却仍然非常担心。
凯文是那么一个胆怯怕医的孩子。真不知道在手术刀下,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啊?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这椅子多凉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冷锋竟然站在了我的身边。他几乎每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都是那么的不经意,其实却又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他把西服脱了下来,扔到了椅子上。
“坐这儿上!”
我看了看那件黑色的西服摇了摇头,勉强地挤出一丝笑说:“我可没那么金贵,要坐在几千元钱上!”
“没说你金贵啊,我心疼我还没出世的干儿子总行了吧!”
冷锋毫不客气地反击了我一句。他总是这个样子,明明是给你温暖,说的话却让你体会温暖的同时有一种心酸温延。
我站了起来,把椅子上的西服捡了起来披在他的肩上。
“我不想坐了,坐的直累!”
我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起来的时候,才明白,有的时候站着比坐着轻松多了。
“凯文竟然同意去做手术,他真是挺勇敢的,从这点来看,你们像姐弟!”
冷锋这样说是有道理的。我身边这些人里只有他知道凯文的过往。因为最开始时,是他花钱雇人去美国调查的这件事。
凯文的母亲欠下了巨额的高利贷。她死后,凯文算是还债的一部分被抓进了红灯区里。凯文的倔强和不屈服换来了日以继夜的毒打,直到后来,有一个打手失了手打在了他的后脑上。从那以后,他就看不见了。这样一个又瘦又弱又没生气的人自是没办法去红灯区里替他们赚钱了。他们就把凯文卖给了一家地下的医院,成了试药的小白鼠。这就是为什么他那么怕药怕医生的原因了。
当冷锋把这件事调查出来告诉给我的时候,我就发誓不在让凯文受一点的委屈。
这件事我也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甚至在凯文的面前我也装做我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一样。我想他一定不希望让他惟一的亲人知道他以前那些不堪的往事吧!那就让那些不堪随着岁月的飘移流逝在另一个世界里吧!他在我这里,我只要把他当弟弟疼爱就好了!
“美国的官司怎么样了?”
冷锋把我给他披上的衣服又脱了下来,披在了我的身上。
“不太好,韩氏最开始的经营是不太干净,我母亲说如果这件事全部让韩氏来承担那麻烦就大了,必须找到足够的证据以证明这件事与那个姓金的拖不了干系的,这件案子发展到现在就是找不到足够的证据证明韩氏参与的非法敛财是在金先生的协迫下被逼的,更找不到金先生的任何犯罪证据。”
案子发展到这里已经是僵持不下的态势了。双方都是用了全力在比拼。为此云又涵调动了“锦江”所有可利用资源,造成了“锦江”在股市上的形势发展不利。他甚至开始收购了几家原“韩氏”下的产业了,以缓解美国那头的剑拔弩张。
至目前为止,惟一能让我感到欣慰的事就是云又涵还能挺在那里。
他已经把他所有的潜在资源都激发出来了。没日没夜地盯在锦江的总部,生怕一点疏忽就会前功尽弃。
这是第一次,我觉得云又涵成熟了。不在由着性子胡闹了,可以挺身出来面对并担当责任了。
正我和冷锋说着话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起来,一接竟然是萧楚的。
“妖精,忘忧生病了!”
萧楚的声音有一种从没有过的憔悴。
“病了?什么病啊?”
我要是像忘忧那么被困着,天天被人盯着,过着不自由的生活,我也会被弄出病来的。
我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被的那么重。
“白血病,今天早上流鼻血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怎么止也止不住,一检查竟然是这种病,妖精,你说怎么会得这种病呢?”
萧楚说完的时候,我已经听到了她的抽泣声了。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什么叫祸不单行、福不双至这句话了。
“楚楚,医生怎么说的啊?”
我知道即使萧忘忧生了病,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萧家也不会把忘忧送到医院的。一是因为萧家本身就有最好的家庭医生。家里面有的器械也不比医院少多少。谁让他们家有两个杏林高手呢?陈良的父亲把一个楼层的装修全都弄得和医院的一样,大部分的东西都购进了。只为了一个爱好,研究。二是病或许还够不上要命,离了家门就或许能要了忘忧的命。
“医生说病情能控制得住,可是最好的办法还是做手术,要找到匹配的骨髓才行!”
萧楚说完后,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冷锋。他的?他的骨髓或许?他们必竟是兄弟啊!
“要不要……?”
我头脑里的想法刚要变成语言,却被那头的萧楚制止住了。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放心好了,以我们家的实力我们一定能找到匹配的骨髓的,不用冷锋的!”
直到今日,萧楚对冷锋的态度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充满隔合的。
“那好吧,有什么情况告诉我,我会尽全力的!”
是的,无论为了什么,我都会尽我所能地保住萧忘忧。不管他的身上牵连着多少的不解之事,就单只为他的身上牵着柳十二的半条命,我都会尽全力的。
“应该没什么事的,我本来是不想告诉你的,可……,我还是忍不住,你不用担心,忘忧现在不会有什么事的,我公公也已经帮我联系了很多家医院,他们都有储备的骨髓资源,现在只要等结果就好了,希望能尽快找到可以成功配型的骨髓。”
萧楚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听起来是很轻松的。可是我知道,那都是装给我的。她的心里远远没有那么轻松。单只看她对冷锋的憎恶,我就能感觉得出来,她对忘忧不只是弟弟的那种情感,远远要比姐弟之情深上许多。
挂了电话,我再看身边的冷锋时,他的一双眼睛已经落在我的身上了。
“怎么了?萧家有事?”
“忘忧生病了,白血病!”
我这样说完,冷锋的眉头皱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不想说点什么吗?”
发生了柳十二这件事,我想冷锋早就应该知道萧忘忧是冷雨了吧!
“有什么好说的,人家的事人家会解决的!”
这就是冷锋说的话吗?这是他心里真实所想的吗?我不相信这是,可是我又无法再说什么了。与萧楚、与冷锋、与忘忧之间,谁又能说什么呢?
(圣诞快乐!)
九十八、心态最好的病人
“姐,我……我没事了吧!”
我坐在凯文的床边,听着凯文问了我十几次却仍在问我的这句话。我十几次地回答他,现在却仍要再回答他一遍。
“没事了,亲爱的,医生说恢复一段时间就能看到了!”
做完手术后,威尔逊医生就告诉我,凯文的视神经压迫时间太长了,复明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恢复后的视力也会不如以前。这都需要长时间的调养。我当然明白,不过,若是不做这个手术,他就会盲一辈子,做了,就是有希望的。
“噢,姐,你会从医院陪我对吗?”
凯文怯声声地问着。他一个人是不敢呆在医院里。他怕这里比怕地狱还要多。
“当然,姐姐会陪你的,直到你离开医院!”
我注定着摆脱不了呆在医院的命运了。我现在特别讨厌这抹白色,让我看了以后就会若明暴燥。
也许是长时间太压抑才会这个样子吧!冷锋总是提醒我不要总呆在医院里,会对他的干儿子产生影响的。他可不希望他的干儿子生下来就有忧郁症。
“有人来了!好像是姐夫!”
凯文的听觉远比视觉灵敏许多,果不其然,一回身时,云又涵推门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
我心疼地问着他。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布满着血丝,一脸的疲备。
“来看看凯文,手术还好吧?”
他坐在了凯文的床边上,摸了摸凯文的手问着我。
“还好,你那里呢?”
看他的那副模样就知道好不到哪里。
“凑合吧,勉强能对付!”
云又涵没有过多地说些什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听说股票的行情不好,外面谣言四起,是吗?”
我问完这个问题,他皱起了眉说:“谁告诉你的,是不是艾琪啊,都告诉他多少次了,不让他多嘴!”
“哥,不是他告诉我的,他把你这个二少爷的话当金科玉律,他怎么会告诉我呢?可外面报纸满天飞,股市行情的下滑状态,我又不是看不懂!”
虽然对金融经济上的事我没有我身边的这些朋友弄的明白,可我必竟也是个律师行的老总,那么简单的东西我还能看不出来吗?
“是他们欲盖弥彰,在背后搞的鬼,其实没有那么糟糕的!”
云又涵说完把摸着凯文的那只手移了过来,放到的手上,他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说:“小沫,你放心好了,我一定能挺过来的!”
“我知道的哥,我知道,哥,晚上陪我去萧家吧,忘忧生病了,我们应该去看一看!”
我这样说完,他点点头。
晚上,我把秀从柳十二的病房叫了过来,让她先陪凯文一会儿,我和云又涵开车去了萧家。
“你们怎么来了?”
这是萧楚见到我和云又涵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
“忘忧好些了吗?”
我拉住了萧楚的手。她的手明显的瘦了。要做妈妈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瘦呢?莫不是也和我一样地吃不下东西吗?
“还那样子,他生病和不生病都是一个模样,心态倒是蛮好的,还不劝我呢!让我不用担心!”
萧楚说完带着我和云又涵去了忘忧的屋子。
萧伯父和萧伯母正在陪忘忧坐着。萧伯母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地往萧忘忧嘴里塞着。这般的疼爱,萧忘忧还一副痛苦的模样。原来太过的宠爱也是一种负担啊!
“沈姐,云哥,你们来了!”
萧忘忧见有人来看他,高兴地站了起来。
萧伯父连忙扶住他有些微颤的身体说:“不是告诉你了吗?不要这么着急地起来,血压供不上的!”
“知道了,爸!”
萧忘忧无奈地点头。看他的模样就知道,这样的提醒不只一次、两次了。
“你们先聊着,我们两个老家伙上外面透透气!”
萧伯父说完拉着萧伯母的手出去了。屋里只剩下我、忘忧,和云又涵了。
“感觉怎么样啊?”
我这样问完忘忧。忘忧苦笑了一下说:“什么怎么样啊?病吗?没感觉,就是……就是觉得闷,沈姐,你说……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啊?是我做错事了吗?”
听完萧忘忧的问题,我也很想苦笑。他们为什么杀你?这还真是个值得思索的问题!这只能问你脑里是否还残存着那点记忆了,若还是有,或许它能回答你。若是没有,这就是个谜了。
“忘忧,你没有做错事,是他们做错了事,想推掉这个责任,才会想起为难你的!”
我只能和这个稀里糊涂的孩子解释。否则,还能说什么呢?
“可……可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啊?他们为什么还纠缠着我不放呢?”
忘忧不解地看着我,委屈地说着。
“因为他们是恶人,忘忧,你怕吗?”
我温柔地问着他。他摇了摇头说:“他们伤了我姐的时候,我挺怕的,后来知道了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就不怕了,没什么可怕的!”
没想到这么软弱的人其实是这样一个坚强的灵魂。是啊,他要是不坚强,又怎么能忍受得了冷锋对他的刁难呢?
“沈姐,我……我总是梦到一个墓,漆黑漆黑的洞里有个墓,我好像曾经去过,是有人带我去的,我好像有什么东西丢在那里了……,不记得了,就是总梦到,我闲着的时候连周公解梦都查了,也没什么结果……”
忘忧说完自嘲地笑了一下,他一定是觉得他查周公解梦这样的小举动很好笑。
墓?什么墓啊?难道是他感知到了他母亲死了这件事吗?不,不应该的,忘忧一点也不愿意记起以前的事了,他的记忆从来没有过复苏的迹象。
我还记得萧楚曾告诉过我,给忘忧治疗的医生说过忘忧恢复记忆的希望是零。那医生解释说因为忘忧以前的记忆都是痛苦的,在没有特殊情况下,一个人是不愿记起以前痛苦的事的。
所以直到现在除了做过几场恶梦,偶尔恍惚地记起几个地方,他就没有什么别的现象了。
那他今天说的这个洞,这个墓是什么意思呢?
“沈姐,你们都很忙是吗?让余悦过来陪我住几天吧,行吗?”
看着萧忘忧渴望的眼神,我才发觉,我这个儿子还真是个宝贝。前几天陪着凯文在陈家住,这又要陪忘忧来萧家住了。不过,这倒也好,家里最近是很忙,他来萧家我还很放心。
“你不怕他吵你啊?你要安心养病啊!”
我这样问完,萧忘忧连忙摇头说:“没有那么严重的,医生都说没什么了,有余悦挺好的,我这里都要闷死了,上个厕所,我爸也要看着!你让他过来吧,他过来还能陪我说说话,我这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了!”
经过了这么多的事,不管是几个记忆,几个身份,萧忘忧还仍像个孩子一样单纯。
“李忻呢?”
忘忧那个小女朋友呢?不知道最近有没有来呢?
“她下午来了,呆一会儿就走了,我觉得挺对不起她的,她天天都来看我,总给我带东西,还给我讲大学了里的课,对我可好了!”
忘忧说完后,苍白的脸上有一丝幸福的笑容。他……他的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她的吧!否则又怎么能觉出幸福呢!
九十九、山洞里的秘密
从萧家出来后,云又涵把我送到医院的楼下,就匆匆回了锦江总部。
“你怎么在这里呢?秀呢?”
等我回到医院的时候,冷锋正坐在凯文的床边陪着凯文呢,而秀却不在病房里。
“秀回柳十二那边去了,那有个勾她心的人,我就只好从这里陪着凯文了。”
总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