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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才又补充道:“不知道大哥会不会喜欢。嗯,如果他不要就给我留着吧。”说完在镌笑白皙的嫩脸上捏了一把。镌笑气极了。
他打了个响指,便有一名身材高大穿着艳红制服的女子走过来,把镌笑拖开了。
☆☆☆
镌笑被拖到一幢外墙为乳白色的楼房里,扔在一楼的走廊处。大门被锁上,那女子也离开了。
走廊长且宽,两边都是房间。尽头似乎有个厅。也许是两三天没好好吃的缘故,她突然对食物的香味特别敏感,她能断定,那边一定有吃的。
“不管那么多,吃饱了教授能随机应变。”镌笑想,于是未半点惊疑地迈向走廊尽头。
果然!这有一整桌的茶水酒菜和糕点水果。镌笑几乎扫光了整桌菜,还喝了点葡萄酒暖身,因为监牢潮湿,让人感觉难受。
吃饱喝足了,镌笑才开始细细观察整幢房子,粉红和乳白是基本色调,家具不多,但摆设整齐也很干净。简朴而清雅。
镌笑对单独被关一事颇有怀疑,为了验证想法,她准备逐一察看每间房子。
一楼的各间房门一律打不开,镌笑顿觉寒意袭来。她又小心翼翼地上了二楼,二楼看似一楼的副本,不过房门却都虚掩着。悄悄地推开一道门,镌笑做贼似的溜了进去。
窗子大且亮,窗帘收拢在一侧,有张大床,高脚茶几立于床头,上面放了酒与杯。一面墙上有一扇磨砂玻璃门,里面是浴室。“如果是家宾馆,这也是上等客房吧。”镌笑没有细想,便冲进了浴室。这几日虽没受折磨,却也够受了。“洗个澡吧。有条件别浪费。”
待在浴室真是舒服啊!先在浴盆里泡了半小时,又在莲喷头下猛冲一气,就算有几年没洗澡这回也该干净了。
“唉!”镌笑敲了一下脑袋,“我哪这么迷糊?竟然没找衣服。”她气得只想把地上的湿衣服扯粹。不过,只消一秒她就冷静了。浴室里有几条干的大浴巾,还有烘干机。“好,就这样。”
第二节
“浴精香味?有人在房间里。哪儿呢?”
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进入这幢房子,似乎也没什么目标,他只是循着香味在找着。
从没有一个女人会在见到他之前敢运用浴室里的器具,想到这儿,他唇角便拉起了一道弧线。
“这个女人可真没点危险意识。”倚靠在浴室的门旁,看着镌笑正起劲地拿着几件湿嗒嗒的衣裤翻来抖去,想将它们烘干,他不禁轻笑。
这个迟钝的小东西居然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的“大驾光临”。她睁着双杏眼呆立当场。
盯着她那俏丽的面容与惊讶的目光,他无由来地升起一股厌恶。
僵持了几秒后,他闷哼了一声。他一抬手,扯掉了原本松松裹在她身上的浴巾。她张大了嘴,迟疑一秒后就迅速拿起衣裤遮住身体。
“哼!还遮什么,不是叫你来服侍我的吗?”
“啊!”镌笑来不及反应,就被拦腰抱起,继而被扔到床上。
镌笑竭力使自己冷静。看来,反抗是没有用的,得让他自己熄火。
那个男人粗暴地吻她、咬她、捏她,可镌笑不给他任何反应,只是面无表情地睁着无神的眼。
没多久,那男子抬起头来,喘着粗气,闪着两道精光,愤怒不已。
男子张开手掌,掐住镌笑的脖子,把她提了起来。镌笑难受得要命,可仍尽量地不把痛苦表现在脸上。
“我讨厌没反应的女人!”男子抠住镌笑的下颚,狠狠地说道,而后复将她扔回床上,便气冲冲地离开了。
☆☆☆
虽然感觉极不好,但总算逃过了一次,镌笑暗自庆幸,却又不免担心,不知是否会一直好运。
迷迷糊糊地,她不知何进就睡着了。
睡了大半天,第二天早上才醒。镌笑穿好衣,跑到楼下去。唯一地那张门上搭了把锁——她被变相囚禁了。真是悲哀。不过,细想一下,就算出得了这张门,又离得开这座岛吗?
厅中的桌上,已换上了新鲜的食品。镌笑觉得很奇怪,但还是挺高兴因为又可以饱餐一顿了。
饭后,镌笑回到二楼,打开窗子去看外边。四周的人挺多,穿着各种色调的制服,除了几名荷枪巡逻的,其他的人都来去匆匆,看上去忙得很。
真无聊。镌笑不禁猜想自己下一刻的命运。
突然,一双手自背后把她夹住。镌笑回过头来,看到一双充满笑意的眸子,她的心跳神秘地漏了一拍。“怎么会这样呢?”她惊讶,不因为他的再次出现,而因那截然不同的感觉。
她呆呆地注视着他,却不知是什么惹火了他,他脸上笑意全无,却挑衅似的说道:
“休息够啦?吃饱了、喝足了?那是不是有心情了?”说完,又将她丢到床上。
气愤、蔑视、怨恨……甚至,有一丝伤心,为什么呢?
衣服被撕得粉碎。镌笑无动于衷。那一招依然有效。
他气得像一头发狂的狮子。这回,他用两只手掐住了镌笑。镌笑只觉得气血上涌,就快死了一样,昏迷前,她在想:“他干嘛气在这样?”
后脑一下巨疼。镌笑昏死过去。原来,她被大力摔到床头,砸伤了后脑。
这场睡眠似乎很久。梦中,她一直紧抱着痛疼不已的后脑勺哭泣。
恍惚中,她看到立于床尾的那抹身影。月正圆,柔和的月光透过玻璃倾泻而下。他笔直地立于月光之中,镶在衬衫上的银丝折射出淡淡的朦胧。他正远望窗外,眼底却泛着莫名的……是哀伤吗?
“唔,”又是一阵剧疼。镌笑紧锁着眉,再次沉沉地昏过去,带着那月下的迷朦,沉醉而去。
☆☆☆
六天了。镌笑没有给小南去过一次电话,小南早就急了。就在镌笑离开的第二天,小面就致电那家旅行社,得到答复是人已经到了。
“阿笑不可能玩疯的,到达目的地一定会通知我,真怕她出了事。”第三天,小南对几个好友谈起。
“不如我们往她住的那家宾馆打电话,直接联系。”有人建议。
大家忙活起来。宾馆回电,说为那批游客预留的客房全未动。几方面的人都急了——大批家属赶往警局报案,一次失踪了好几十人,真怪!旅行社也接到几家分社的报告:登记去圣约金海岸的那批游客共271人外加六辆车的司机导游共十二人全失踪了。这犹如一颗巨型炸弹在城市中心炸开了。所有这几百人如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线索,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是在目的地之前失踪的,因为圣约金海岸那方面没有游客登记。
警方出动了所有人员和交通工具来寻找这批人的下落。
☆☆☆
不知究竟昏边了多久,镌笑终于醒了,后脑已没有先前那么痛。她坐起身来,发现了整齐叠于床尾的衣服:几件内衣裤及一套淡蓝色的制服,衣旁还有几盒药,镌笑拿起看了看,都是化淤血或止痛的药剂。镌笑不禁苦笑。
穿好衣,用了药,在一楼吃了点东西,镌笑首次跨出了这幢楼——大门很意外地没有锁。
一如原先看到的情形,来来往往的人差不多。肯定是由于这套制服的缘故,没有询问或阻拦她,她这才得以自由地打量这一切。她漫无目的地走着,暗暗记下这岛上的情形。
游荡了整个白天,快天黑了,都没见到海,镌笑才发觉这岛好大。看来要赶回去是不可能了。
不远处不很多人围着一堆篝火坐着,有说有笑,还有人唱歌跳舞。镌笑走了过去。似乎有些不合适,镌笑担心着,那些人穿着各色制服,却唯独没有淡蓝色。
见她走过来,几个原先说得正起劲的男子住了口,带着疑惑往她身上扫了扫,接着又对她善意地笑了笑,并递给她一只火腿和一瓶水。镌笑接过食物,回报以微笑。
她靠坐在一棵大树旁,吃完了手中的东西。头又开始泛疼了,也许是止痛药片的作用时间过了。也不知何时又合了眼。
第三节
“喂,醒醒!”有人推了推镌笑。她醒了,那人又说:“该去忙你的了!”接着塞给她一只大面包。
昨晚围坐篝火的人群早就散去了。镌笑站起身,决定走昨天未完成的路线,倒要看看这座岛有多大。
这回没走多久,约莫半个小时就到了海边。原来是港口。今天没见着进进出出的船员,但巡逻的人不少。
镌笑知道这儿的人肯定当她是自己人,便大胆去询问一位守在码头边的男子,“请问大哥,今早有船出海吗?”
那男子打量了她几秒,答道:“要出海随时都行啊,你的证呢?”
镌笑一怔,但又立即回过神,“哦,同伴还没来咧!”然后赶紧离开了。
第二站,镌笑沿着来这座岛走过的路线,到了女监牢附近,她不敢进去,因为里面有人见过她,她怕引起喧哗。
离开女监,镌笑沿海岸线走。往这个方向人越来越少,到后来便没路了。目光所及之处,除了汪洋大海,就是荒凉崖壁和嶙峋怪石。
脚好疼。终于爬上了最高的石崖,她原以为前方还有路。
这大约是全岛的致高点吧。这是一处尖形的极陡峭的崖石,直伸入海面。崖面是个小平台。风好大,浪也好狂,似乎马上能将石崖震倒。夕阳正在地平线上,晚霞将海面染得那么绚丽。隐隐约约还看得见远处有几座岛,但不很真切。
这真是个奇妙的地方,这儿是世上美与丑的最精确的结合地。镌笑赞叹着,直到天边最后一片晚霞都黯淡了,才转身往回走。
回程走的是另一条路。原来从另一个方向是可以直接通往石崖的,无须每次都爬上爬下。
幸亏有月光,不至于漆黑一片。没多久,镌笑找到了一所房子,三层楼的。一进门就是个大厅,有不少人,喝酒聊天的、打牌抽烟的,男男女女都有,显得有点乱,但气氛还算融洽。
她走到一处站台旁,吃了些点心。旁边的一对男女正瞅着她。
“蓝号跑到这来了?”女的不解。
“训练时走散了呗!十有八九又记错了路。”男的说道。接着沉默了一分钟。
那两人走了过来。“嘿,看你这样子挺累了,要睡吗?”女的发问。
镌笑见来者并无恶意,便点了点头。
男子有些不耐烦了。“你带她去洗澡睡觉吧,别忘了告诉她怎么走。”说完转身离开了。
镌笑跟着那名女子上到三楼,先被领进了浴室。这是公共澡堂,已有几个人在洗了。
“快冲个澡吧,然后到左手边第二间房睡!”匆匆交待了一句,女子也离开了。
冲洗时,镌笑感到另几个女人异样的目光。仔细一瞧,她们不但身材高大,而且体格健壮,一看便知是摸爬滚打长大的,而自己就不一样了,皮肤柔滑细嫩,个头娇小,没有结实的肌肉。赶紧洗完再到房间里。原先的那个女子也在,她告诉镌笑怎样走回训练营又离开了。镌笑决定第二天去看看训练营的情形。
☆☆☆
路上,镌笑先路过一群密匝匝的建筑,后又见到一处满是机器轰鸣声的地方,都遭喝斥而不得不离开。根据附近的情形,镌笑估计,那两处是实验室和工厂。
折腾了大半日,才挨到训练营。此时训练已解散,正是晚饭时间。一间大食堂内,坐着站着的,有不少少年男女,清一色的穿着淡蓝色制服。镌笑在这安排得如自助餐厅的食堂里草草吃了点东西就离开了。
☆☆☆
接下来的几天,镌笑一直在岛上转悠,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事。训练营里的课程安排得很紧,却没人对她这个“偷懒的例外”提出质疑,后来她才知道,区别仅在于肩章——她没有,便不是这儿的成员。另外,实验室附近常有被折磨得不像样的尸体不知被抬往何处。
镌笑的方向感很好,自由活动了几天,她几乎能完成一张该岛的地图:岛呈矩形,比较规整,除了东南角一个突出,那是曾去过三次的石崖。她所知道的唯一的港口在西北角。西南面是女监及一个大的活动场地。工厂和实验室位于岛的东北及正东方向。北面有训练营、一所育婴园及一家急救所。中部则有不少房子。
好想离开这儿。虽然现在是个自由人,却不清楚他们的企图,而且,自己毕竟是被绑架来的,可不知其他的游客怎么样,真怀疑他们是不是都成苦力、玩具甚至实验品,好怕啊!
数日的徘徊和无所事事,镌笑觉得好烦,虽然不完全清楚这儿的每个状况及细节,但空中泛着的诡秘气氛使人不言而喻。怎样才能离开这儿呢?这也许将是以后思考的主题吧。
☆☆☆
一个月匆匆过去了。什么头绪也没有。岛上能去的地方都被她踏遍,望着茫茫大海和守卫森严的港口,根本找不到出路,想到亲友的担心,想到这儿已经发生和将可能发生的一切罪恶,镌笑直想痛哭一场。没料到一点新发现都没有,除了弄清了岛中央那座红色建筑是指挥中心外,就是在指挥中心门外碰到过上回“解救”她的那名男子,偶遇时他有些惊讶不过没说什么。连一个可以交谈的人都没有,别人似乎都在忙,镌笑只好时常自言自语了。
石崖便成了她最常去的地方,每去一次都会心情舒畅许多,要不就在指挥中心一楼的大厅呆着,困为厅的几面全是落地窗,可以将外边看仔细,再则,每日进进出出的人能使她熟悉些情况。
这一日,阳光很好,镌笑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外边。一阵撒娇似的哀求声传入她耳中。
“你让我去嘛!我只呆三天就回来啦!行不行啊?破一次例嘛!”
声音传近了。有一男一女走了进来。镌笑心中一紧——是那个男人。那名女子则双手抓着他的胳膊,摇着。女子个子挺高,175公分以上,而那张仍满是稚气的脸蛋向人显示她十四五岁的真实年龄。
那男人不吭声,径直往楼道走,被女孩拼命拖住,“一次!一次!通融一次嘛!”女孩举起只手比划。
他侧过头,紧锁着眉,丢下了一个不可更改的回答:“不行!”便甩下女孩上了楼。
女孩被楼口的守卫拦下,气愤地将守卫猛捶了两拳便青着一张脸跑掉了。
镌笑纳闷得很。
第四节
就在这事过去的第三天清晨,镌笑还在睡时,有人敲门。
满腹狐疑地开了门,她见到一名少年,穿着和她一样的淡蓝色制服。
“镌笑小姐,”来人说道,“先生让我带你到弗泽明岛去,请先准备好吗?我就在外边等。”
镌笑虽不解,却还是跟他去了。
两人在港口上了艘小艇,朝岛的北面开去。一小时后,终于有几座小岛出现。小艇停在其中一座岛的浅滩上。
“你可以下船,就到前边的那所房子里去。里面的人火气大,要小心一点。”少年朝前指了指。
镌笑下了船,小艇开走了。
隔了四五十米,都能听到房子里的敲砸声。
镌笑深吸了口气,朝那方向迈去。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呢?
“啪!”“呯!”“嘭!”——犹如一头找不看食吃的饥饿的野兽正在丛林中扫荡。隔着墙,单凭那嘈杂的破碎声、折断声就可以想像屋内的状况,以及那位众声音制造者的情形。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