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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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浮沉-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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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我确实应该考虑一下的。

    是的,我应该考虑一下,毕竟是一厂两制,虽然合资这边董事会给了我很大的权利,但是中国人的劣根总是要反映出来,谁也不愿意看到旁边的人发财,这就是嫉妒。
第十七章
    紧张的丝绸衬衫订单开始了。这个订单对我来讲是太大了,我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么大的订单。不过作为工厂来讲,有这样的订单是非常合适的,适合提高产量,原因就是不用换产品,工人觉得划得来。从管理角度来说,也是比较合适的,不用考虑太多的更换产品因素,技术部也就没有必要为了换产品老是写工艺写生产通知单什么的。可是我感觉是,工厂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地方,这个地方不用于贸易公司,什么事情灵活性很强,但是在这里就是要一板一眼地做,停了哪里都是不行的。所以有一个大的订单对于公司的效益也是好的,同时节省了费用。

    丝绸衬衫一般在南方做得多,在北方不太适宜,主要是工人的熟练程度不够,以及对待产品的认识不够。现在摆在面前的就是用多粗的缝纫针和多粗的线,这个在工厂里是没有人知道的。我请教了南方的一些专门做这个方面的人,解决了这个问题。

    李薇在生产通知单上明确了具体的要求。

    车间主任找到我,说后面整烫的问题也是比较严重的,大家没有烫过,不知道如何下手,害怕把衣服烫坏,另外又害怕烫不平,不符合客人的要求。

    针对这个问题,我只好要求技术部和李玉平一起来考虑,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李玉平还是有些经验的。

    “我认为,首先要调整好温度,另外烫的时候不要使劲地压着衣服,这样就避免弄坏的问题。”她先说。

    “可以先烫几件试试。”李薇建议到。

    “好的,就这样。”我说。反正我知道客人的具体的要求,也懂得烫到什么情况下合适。

    车间主任亲自去做的。

    这么一点的事情也要我来亲自过目,道理上讲显得有些过于细了。但是仔细想起来,也是对的,这样就可以让他们知道应该如何去做,才能够达到客人的满意和要求。

    “经理,现在工人的情绪非常高。加班加点地干,他们没有一点的怨言。”李玉平当着许多人的面告诉我。

    “是吗,这样太好了,我希望一进车间就听到的是缝纫机的声音。”我笑着说。

    “一个工人告诉我,现在回到家里,都是老公给端上洗脚水,饭也给送到嘴边。”她继续说。

    “是呀。”我心里非常地高兴。

    “那边的工人都羡慕死了,希望有机会就到下面来工作呢!”

    “这就是说明我们的工作有了成绩。”我没有兴奋到极点。

    “工人们对你的评价也是很高的。过去的厂长都是不经常到车间里去的,你是经常到车间看看,发现问题,及时解决。所以大家都非常害怕你找到问题的,而且恰恰问题总是被你找到。”她说。

    “那说明什么问题呢?”我明知故问。

    “那你自己知道呀。”她反映非常快,没有直接的说什么恭维的话。

    一般人愿意听恭维的话,但是我时常提醒自己不要听太多好的事情,要多听不好的,这样才知道问题的所在,我才能够具体地解决问题。我想李玉平是了解我的性格的。

    “我觉得,你们首先要注意产品的质量和交货期,特别是生产环节要衔接紧一些,避免到了最后赶活的问题,俗话讲,三分做工七分烫,主要的还要看后面。另外包装也要注意,不能够像过去一样,非常地随便,使得衣服的领子都变了型。要改变过去的随便的做法,一切要讲究认真。”我提醒在场的各位。

    “是的,我们会注意的。”李玉平代表大家对我保证。

    我离开了车间,回到办公室里。我知道我不可能只是考虑现在做的,还要考虑这个订单完成后应该怎样做。这个是我应该考虑的。做工厂的必须要有超前的意识,否则工厂的经营就会出现以前出现的吃了上顿没有了下顿,车间工作衔接不上。我的观点是非常明确的,一定要使工人天天有活干,不能够停下来。
第十八章
    “晓升,你来了。”张厂长走了进来。

    我站起身,礼貌地问候他。

    “我们要感谢你的努力,现在我一到车间里看看,工人的热情使我非常地感动。真是区别与过去了。大家的劲头就是不一样了。”他说的是事实。

    “这个说明我们这样做是成功的。”我说。

    “主要是你辛苦。”他还是这样说。

    “最近没有合资部分的情况怎么样呢?”我试探地问。

    “做得不好,好容易接的订单,但是质量还出了问题。”他不可奈何地说。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我不解地问。

    “工人没有干劲,管理阶层对质量抓得不紧。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停产了。所以这边的工人也有许多的想法,抱怨当初为什么没有把他们划到合资里来。不过,我认为这个是好现象,没有比较和竞争,就没有好的鉴别。现在大家看到了区别了。”他到是满自信的。

    “我听到一些对合资这边的想法。”我直接地问。

    “是的,我也听说了,无非是最工资问题的看法,觉得没有合资的这边拿钱多,希望你们尽快地结算用掉的库存东西。”他表面上轻描淡写地说。

    “哦。”

    “厂子这边也是记账的,所以会计总是问我这个问题。”

    “你看呢?”

    “我也觉得你可以适当地给一些钱过来,使我好说话。”他的态度开始变得暧昧起来。

    “我尽可能的吧。”我看出来了。

    “另外,工业局要求报表要统一由我们这边递上去,所以合资这边就是整个厂子的支柱,销售额和利润一定要体现出来。”他有些严肃地说。

    其实合资一开始,不能够说马上产生利润的。但是大家的期望值都太高,好像一合资,就可以一下子扭转整个工厂的下滑趋势。

    “我同会计说一下。”我知道,会计主管是我的亲弟弟,所以我要对他说的。“另外,董事长的工资是从合资这边出,还是合资这边给一定的补贴呢?”我转了话题。

    “我的工资从原厂出。补贴有的话,也可以。”他没有拒绝。

    “那好吧,我每月批给你五百元钱。”我当时决定下来。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要让董事长真正站在这边,而不是袖手旁观。

    “不管如何,每个月要给工人发工资,不能够拖欠。”他非常重视这个问题。

    “是的。”这几个月,我们就是这样做的,所以这个也是区别于过去的地方。

    “我也放开了未合资部分的工资,但是不能够像合资这边多。”他说。

    “哦。”我不太想过问太多。

    企业成立以来,我同张厂长一起吃饭的机会少了,每每到了中午和晚上,他就声称家里需要照顾就回家了。也许是他回避什么,也许是他把工作全部放在了我的身上,所以就开始放松自己了,不愿意再吃吃喝喝了。总之,我开始不太了解他了。

    张厂长走了。

    “总经理,我能够同你呆一会儿吗?”秦丽华进来对我说。

    “好吧。”我没有回绝。

    “我觉得你的作风是我非常欣赏的。在过去,厂子里的领导者没有像你一样的,他们都是不非常地务实,表面浮夸的现象比较严重。你的到来,改变了我们的意识和思想,从你的身上,我也看到了希望。”她的话,让我听不懂目的。

    “不要恭维我。”我赶紧打断她的话。

    “其实我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同你聊聊。”她沉默了一下。

    “是家里有不顺心吗?”我问她。

    “家里的事情总是这样的。你不知道,我们家是高知来到这里,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我的父亲给批斗死了,母亲就在这里把我们姊妹几个拉扯成人。我毕业后,到农村里插队,为了我的父亲,就嫁给我的现在的丈夫,他比我大十几岁。我们根本没有感情,完全是时代的烙印。”她沉重地说着。

    “那么你为什么不离婚呢?”我试探地问。

    “我提出过几次,也上到了法院,但是他就是不愿意离婚。后来我们有了两个儿子,他们大了,也不愿意我们离婚,所以就这样混过来了。你知道,我们得有十多年没有同床了。”她说。

    “那你也是够可怜的。不过现在日子过得不错,也就认命吧。”我劝她道。

    “是啊,我的希望全部寄托在孩子的身上了。”她说。

    “你来到这个厂子后,在车间干过吗?”我问她。

    “在车间干过一段时间,后来就调到了办公室工作。我父亲也平凡昭雪了。”她这个时候才有些高兴的样子。

    “是吗!不过想起来,你比李玉平要强得多,不是吗?”我转了话题。

    “我不能够同她比的,她比我有魄力的。”她笑着说。

    “怎么讲呢?”我似懂非懂地问。

    “你可能不知道,李玉平的婆婆曾经对我说,她怀疑李玉平的孩子不是她儿子的。后来,我们也都知道李玉平曾经同很多男人有过关系。当然我们也是能够理解的,特别是我是能够理解的。不过,她就是太随便了。”她这样说。

    “是吗,难道真的是这样吗?”我像是问她,也是好像是问自己。

    “不过也是大家都这么说。其实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是非常好的。”她补充道。

    “我知道的。”我很肯定地说。当初也是李玉平把她推荐给我的。

    “好了,我走了,就是想同你谈谈。”她站起来。

    “谢谢你信任我。”我说。

    她走了。我心里感到非常地高兴,没有想我的年龄比他们小,但是他们却愿意找我说自己的苦闷和心里话,看来这是非常不错的开始。我希望自己成为这样的人,能够为大家排忧解难的人。我承认我自己不是什么圣人,但是我是在那个年代,也就是在毛泽东时代成长起来的,所以时代的烙印永远铭刻在我的心里。我作为总经理了,但是我更加希望靠我的能力来帮助大家,同时展现我自己的能力。搞好了企业,我自己也就可以挣到钱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把张厂长的指标意思告诉我的弟弟,希望在每月做帐的时候,要注意一下。虽然不要求做假帐,但是也要让上面看得过去。弟弟一开始持反对的态度,作为会计就是要如实地反映企业的现实状况,不能够弄虚作假。但是我还是这样坚持,这样做了,可以让上面的领导重视我们的企业,就可以站稳脚跟。我很清楚,关键是利润指标,其余的不可能做什么假。弟弟勉强地接受了,他是那么地勉强。
第十九章
    订单进行得比较顺利,车间里的工人情绪非常地高涨,按照他们的说法,这两个月,他们的工资多了很多,最高的达到了八百多元。在现在的条件下,大家觉得非常知足了。我高兴地看到大家有钱可挣,他们挣到了钱,生产的效率就越高,企业就比较划算了。

    可是客人还是对整烫的水平不满意。主要的原因是,丝绸衬衫洗水后就产生很多的折儿,没有一定压力的情况下,是不能够烫平的。我们的烫工基本上都是女的,而且熨斗也不是很大,所以尽管他们做得非常地努力,但是还是没有用,所以总是要返工。从这一点我也看到现有的设备已经开始老化,没有技术设备的更新,恐怕就不可能产生更加高的生产效率。不过眼前的问题还是要解决的。同李玉平和李薇商量后,我决定,让李玉平同洗水厂的技术协调好,在烘干的时间上下一些功夫,缩短时间,回来后整烫就可以解决问题。果然效果非常不错。

    我们开始分期交货了。每一次来的都是一个四十英尺的集装箱,每次我们都是装得慢慢地发走了。

    其实,生产是越到结束的时候,越来越感到事情多。首先要考虑到了最后,数量是不是够,这个就要看当时我订料时候是不是打了富余,如果不够,还要差多少,这些都要认真计算的。加上一些洗水时候破损的因素,所以在数量上要特别注意。另外,大家做了这么多,所以可能还是有松懈的时候,觉得质量可以,不管如何,都是可以走货的。面对这样的问题,我就只有让大家提前注意,不要到时候再临阵磨枪。

    数字没有什么问题。那么注意的就是产品的质量不能够松懈。

    到车间转了一圈后,我反复提醒李玉平:“我觉得自上而下,还是有些松懈,特别现在有些产品已经出现了质量的问题,这就说明我们的质量控制不是非常好的。”

    “我也发现了这一点,我马上召集车间组长以上的人员开一个会。”她同意我的说法。

    “总之,不能够糊弄,其结果是对我们的信誉产生影响,我不愿意做一次性的生意。”我接着说。

    “我明白。”她回答得很干脆。

    她去召集开会去了。

    我一般在工厂的时间不是非常多。我的工作重点就是在外面把订单谈好,制定好厂内的订单,从而到了工厂就是要准备生产的。这个就是做工厂的同做贸易公司的区别。我在北京设置一个业务部的目的还有就是不想让工厂把我给拴死,在业务上,我可以在外面做得更加广一些,更加重要的是,我要为我自己留了一手,不要厂子这边的人员接触太多的业务关系什么的。

    体系的建立,就好像是整个工厂有了一个程序,大家都是按照这个程序来办理自己应该办的事情,不需要去问什么,征求什么。我很是庆幸我自己的管理模式。

    目前,我在考虑的是做完这个订单后怎么办的问题,这个就是我们作为领导应该考虑的,而不是过一天是一天的感觉。我愿意想问题想得远一些,多一些,从而避免没有必要产生的问题发生,如果来了,我也可以知道如何去处理,而不会忙得手忙脚乱,心中无数。

    李玉平过来,告诉我,会议已经开完,把现在的问题同大家都讲清楚了。

    我很是满意她的工作精神。其实我知道她对我还是抱着幻想,但是我不可能给她感情上的机会。不过在工作上,好像有了这一层的关系,她就特别认真和死心踏地的工作,说得狭隘一点,就是为了我而工作,每天都是等到工厂熄灭了灯,她才回家,有时候车间连昼转,她也是跟着,没有松懈过。在这一点上,我还是非常感谢她的,没有她,我就不可能安静地在北京做我自己的业务。当然我也知道,所有的大事情还是要我去处理的和决定的。连李薇和王师傅平时都看出来了,同我说过很多,让我要时刻注意,就是说李玉平愿意同我在一起,不愿意公司里的任何女人同我过多地接触。我知道的,所以我也是简单地一笑,不想过多地说什么。

    “今天晚上回北京吗?”她关心地问我。

    “我要赶回去。北京那边还有点事情。”我说。

    “那就吃完饭再走吧。”她说。

    “好吧。”

    “家里一切都好吗?”她若无其事地问,眼睛看着别的方向。

    “还好。”我好像猜到她要说什么。

    “那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她说。

    我没有反对。

    我不是那种刻意伤害别人感情的人,也不是刻意要追求女人美丽漂亮的人,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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