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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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 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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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刘邦便夸口道:“寡人能还定三秦固然大将军功劳最大,但若是由寡人亲自领兵,说不定也能取得如此战果。大将军,你说是不是?”
这也敢想!韩淮楚坐在席间只是笑着摇头。
这一下泼了刘邦的面子。刘邦有点作恼道:“大将军摇头,此是何意?”
韩淮楚长身而起,朗声道:“若臣说实话,大王不过能将十万之兵,守一方郡县矣。”
这意思便是说你刘邦要不是小生,如今还困守在汉中,坐着等死。
刘邦心中那个气啊!偏偏当着魏国君臣的面又发作不得。只好干笑问道:“如大将军何如?”
韩淮楚自信地笑道:“如臣,自然是多多益善耳。”
刘邦冷笑道:“既是多多益善,大将军为何为寡人所用?”
韩淮楚笑道:“大王不能用兵,但能用将,此乃韩信所之为大王所用也。”
这是什么鬼话!难道俺刘季昔日率领义军西征灭掉强大的暴秦那些辉煌的战果都不值一提?难道俺在你大将军眼中,只是一个安坐朝堂等着殿前将军们在前线奏功报捷的懦弱无能的废物?
刘邦愈觉生气,但韩信的功劳摆在面前,他又无法反驳。
“哼!不用你这个大将军,看俺如何攻下楚都彭城,让你见识一下俺带兵打仗的本事。”
从此刘邦便暗生褫夺韩淮楚兵权之心。在他老兄心中想来,没有你韩信,地球照样会玩转。

西魏归汉,二十万汉军连同十万魏军,兵锋直逼河内。
与此同时,赵国大将军陈余领十万赵军,星夜向河内杀来。
且说殷将阎泽赤镇守修武,闻汉军动向,急令人飞报朝歌。
殷王司马卬闻之大惊,急招众文武议事。王弟司马信道:“韩信者,古今名将也。汉军方夺关中,气势正盛,与战必不利,不如降之,方可保全疆土。”
韩信有多大能耐,早在赵都邯郸司马卬就见识过。那时他还是邯郸郡守,手底只有区区五千军马。面对燕国五万大军攻城,纵横家弟子韩信挺身而出,以一曲琴音斥退燕军主帅藏荼,那是何等的手段!
司马卬做了殷王之后,勉勉强强拉扯出十万军马。与二十万汉军精锐厮杀,再加上文韬武略的韩信指挥,不用说,他司马卬的老本都会蚀掉。
此时唯一的出路便是投降。而赵王歇对他恨之入骨,向赵军投降那还有命在?听说汉王刘邦是个忠厚长者,对人宽容。投降他的,荣华富贵都能保全。
于是司马卬遣司马信往汉营求降。
再说汉王刘邦刚刚在修武城下扎下大营,只待攻城,听到使者已到,便传来见。
司马信呈上降书,刘邦阅之大喜,对司马信道:“殷王既欲降寡人,为何不亲来迎接?”司马信道:“殷王自知有罪,非大王亲赦,不敢自来。”刘邦笑道:“想昔时,殷王与寡人并力伐秦,皆为一镇诸候,交情颇厚,怎言有罪?汝速回报殷王,他若来降,仍可为河内之主,勿要多疑。”
司马信拜谢,回朝歌尽告司马卬。司马卬心安,乃令阎泽赤开城放汉军由修武而过,自己亦出城百里来迎。
都是老朋友了,此番相见,各述别后之情,貌似甚是亲密。司马卬设酒大宴汉军众将,欢庆三日后,刘邦仍留司马卬为河内之王,自引军往河南而退,欲歇兵数日,再议东进之计。司马卬亲送出修武方回。
不费一兵一卒,连下魏﹑殷两国。此时刘邦的心情,简直要爽到天上去了。哪知睡了一夜,一觉醒来,形势又发生了急骤的变化——刚刚投降的殷王司马卬又反了。
事情起因,皆因纵横家弟子陈平而起。
原来那陈平骑了快马,一路疾行来到河内。刚到朝歌,便打听到殷王司马卬降汉的消息。
陈平奉项羽旨意来震慑诸侯,防止与汉军勾结。虽然他心中也想叛楚降汉,但不露一手岂不太显自己无能,就算以后投到那刘邦手下也不会被人看重。
陈平便修书一封与司马卬,不慌不忙呆在驿馆,单等司马卬从修武归来。
那书写道:“昔日郑国地处中原,远齐而近楚。齐恒公九合诸候,每欲挟郑,然郑时从时背,齐终不能制之。今殷国远汉而近楚,大王虽惧汉军兵锋而降之,然汉军与楚军孰弱孰强?汉王比项王如何?请大王自量。若仍不悔悟不绝与汉之交,吾西楚十万大军不日将至,天兵至日,恐殷地万民涂炭,片甲不存!”
这便是一封恐吓信,意思是说你殷国离汉远,离楚近,汉军终究不能制你,投靠那刘邦不智之极。汉军与楚军交战,汉军稳输,到时便是你的末日到来。
这封恐吓信果然起到作用。那司马卬回到朝歌,见到陈平留书,顿时汗流全身,魂不附体。连忙来驿馆向陈平请罪。
司马卬对陈平道:“小王降汉,皆因汉兵压境,不得不从。今得陈侯亲诣,幡然悔悟,誓以项王为主,终生不背也。”
陈平笑道:“项王乃天下霸主,宇内皆服,量大王不至相背。既有悔意,在下即刻回禀项王,求恕大王之罪。吾西楚大军不久到来,区区汉军,不足为虑。”
那司马卬唯唯喏喏,不敢多言。
搞定了司马卬,陈平即往来路迎接周殷大军。
行至白马,正遇周殷领军到来。
闻听陈平阻劝司马卬降汉,周殷大喜,捧出一盘金子与一枚印绶,说道:“我从彭城来时,项王云道若素城侯能安定河内,便加封你为上卿,赏金二十镒。今素城侯凭一封书信便立此大功,项王之赐当受之无愧。”
陈平领了印受了金,仍忧虑道:“汉军屯兵修武城外,军马颇重。周将军速遣轻骑援救殷王,惟恐有变。”周殷满不在乎道:“殷王既已重投我楚营,以西楚之威,谅那刘邦听说我大军到来,不敢轻举妄动。士卒连日行军颇为辛苦,且按部就班,毋须焦急。”
陈平跌足道:“若不遣先驱救殷,恐河内已被汉军所占!”
那周殷只是不信,反笑陈平多虑,硬拉着陈平赴宴去喝什么洗尘酒。陈平料知多说无益,只好留在周殷军中一路往朝歌而来。

再说那汉王刘邦,听说司马卬降而复反,大怒,急招大将军韩淮楚问如何应对。
韩淮楚笑道:“那司马卬本赵将,却卖主求荣,臣早料到此人会首鼠两端,亦早有准备。此时此刻,恐怕昌文侯已到朝歌城外。不出两日,便可将司马卬探手擒来。”
刘邦又惊又喜,问道:“我军为修武所阻,灌婴何能越过城池杀到朝歌?”韩淮楚笑着解释:“臣已探明,在修武城西,有一条小路直通朝歌。昌文侯领三万轻骑昼夜奔袭,必能杀他个措手不及。如今我军只须拿下修武,便可直入朝歌。”
场景切换到另一幅画面。
汉军先锋曹参率领本部人马,大张旗鼓,从正面杀向修武。
前日里老板投降汉王,大家还是一家人。刚刚接到司马卬旨令,要据守修武与汉军为敌。那殷将阎泽赤毫无准备,听说汉军攻城,仓猝出城迎战。
正行之间,尘沙起处,一彪军飞马杀到。为首一将宽额阔面,身壮膊粗,手提一杆长刀,正是汉军先锋前将军曹参。
阎泽赤喝道:“贼军怎敢无端来犯我境?”曹参骂道:“汝等既已降汉,为何复反。快束手就擒,可免一死!”阎泽赤自知理亏,也不多说,挺枪来战曹参。
约斗数合,曹参诈败而走。阎泽赤引军追赶,追出十里,行至荒坡。忽听一声炮响,四面山中立起。黄罗伞盖下,汉王刘邦由众将簇拥而出。四周军马漫山遍野,也不知有多少。
阎泽赤自知中计,转身欲走。身后突出一将,却是汉军勇将武城侯郦商。阎泽赤夺路而走,却被郦商拍马追到,只好与之厮杀。战及十合,阎泽赤不敌郦商力沉两臂酸麻,又逢曹参回军杀到一起围攻,更是难挡。
陡听一声厉喝:“良禽择木而栖,阎泽赤再不受降,更待何时。”说话之人,正是汉王刘邦。
阎泽赤走投无路,只好下马投降。
刘邦扶起阎泽赤,安慰道:“阎将军武艺精熟,降我汉营,不失为修武之主。”当即封阎泽赤为执盾,唤开修武城门。
汉军大军入城,稍作休整,刘邦又令阎泽赤为先导,大将军韩淮楚亲领大军十万,旌旗弊野直奔朝歌。

且说司马卬在朝歌坐等西楚援军,至半夜,忽听城外炮响,却是汉军从天而降前来攻城。那司马卬未料汉军来得如此快法,黑夜也不知汉军虚实,忙督军亲上城头守御。
突听一阵大哗,却是西面城门失守。原来汉军细作由纪信带领,早已奉韩淮楚之令混入朝歌,只待今日里应外合。城中纪信杀死城门守卫,打开城门,接应城外汉军入城。一时之间,人仰马翻,汉军骑士如洪水般涌进朝歌。
司马卬急披挂上马,下城楼迎战。街衢之上,寒光闪烁,汉军骑士长刀乱舞,步步攻进,锐不可当。
那司马卬正在督军应战,斜刺里一将纵马而至,白袍银铠,骏马长枪,正是山东名将灌婴。
灌婴高喝道:“无耻鼠辈,既已降我大王,为何出尔反尔。可敢与灌某一战乎?”
司马卬身为诸侯王,本可不必亲自与灌婴交手。但他还是赵国大将之时,那灌婴只是睢阳一名布贩,身份何等悬殊。司马卬哪将灌婴放在眼中,又被灌婴骂得心头火起,高声应道:“有何不敢。待寡人拿下你这匹夫,当知寡人之厉害。”
到底厉害不厉害,交手便知。那司马卬只同灌婴交战十合,便被灌婴用一招马腹劈砍砍去战马马蹄,生生擒拿。
殷军见大王被俘,无人敢再战,皆伏地请降。
灌婴轻轻松松拿下朝歌,令人将司马卬解往修武。囚车过处,正遇韩淮楚领大军到来。那司马卬一见韩淮楚,便捣蒜般叩首,求他看昔日在赵国情分,在汉王面前开脱。
韩淮楚责备道:“既有今日,何必当初?若要保全性命,须真心悔改。再如此出尔反尔,定斩不饶。司马卬连连答应,顿首不迭。
于是韩淮楚秘密使人对刘邦道:“杀司马卬如杀鸡耳,难的是赵国方面。主公曾许诺赵歇破殷之后,平分河内之地。不如留他性命仍为河内之主,以此推搪赵人。”
刘邦是何等人精,立即心领神会。
不日,司马卬被押解到修武。刘邦吓唬道:“你既已从寡人,为何又复降楚?若不是看在大将军面上,你有十个人头都不够砍!”司马卬拜伏于地,口称再不敢背叛。
刘邦便笑道:“为使你不背寡人,且留你一命,仍为殷王。”司马卬磕头称谢。
作了俘虏,还想当王,有那么便宜的事吗?当然不是。
那刘邦口里答应仍封司马卬为殷王,却把他软禁在军中,形同傀儡一个。却将亲汉派阎泽赤封为殷国丞相,总理军政,其实已将河内牢牢控制在手心。

司马卬被擒的消息传到周殷军中。周殷大怒道:“刘季焉敢强占诸侯之地!”便要领军夺回朝歌。
陈平劝道:“司马手下兵只十万,汉军如今裹挟魏殷两军,人数几有四十万之众,敌众我寡,更有韩信为帅,恐难抵挡。还是退军回东郡为是。”周殷从陈平之言,便罢兵而去。
次日,帐中不见陈平,却见项羽赐给陈平的上卿印绶高悬,二十镒金分毫不少留在案上。陈平留书告周殷道:“如今殷国归汉,陈某有辱使命不敢回见项王。所赐印绶不敢领,赏金不敢受。原封不动归还项王。”
花花肠子陈平离开楚营哪里去了?原来他在鸿门宴上听韩淮楚云刘邦乃是真命天子,早盟弃楚归汉之心。就借着这个机会,一溜烟逃至黄河,渡河去投奔“明主”刘邦去了。
楚汉争霸的故事一步步拉开帷幕,史上惊天动地的彭城大战即将展开。欲知在这场大幕中,男猪脚韩淮楚扮演什么角色,请继续追读此文。

第二章 琴音引君
这一日,修武汉军军营来了赵国使者,赵大将军陈余。
一见面,汉王刘邦笑问:“成安君为何而来?”陈余答道:“前贵国使臣广野君郦食其许诺两军合力灭殷,平分河内之地。今河内已平,特来商议如何瓜分其地。”
刘邦佯怒道:“既合力灭殷,赵军为何来迟?司马卬自愿归降寡人,寡人仍封他为河内之主,焉能瓜分其地?”
这不是翻脸不认人吗?陈余一听目瞪口呆,随即反应过来,怒道:“我大军一动,耗费钱粮无数,怎能空手而归?大王若独吞河内,何以立信于天下?”
刘邦笑嘻嘻道:“河内本是司马卬之土,今主人尚在,何言寡人独吞,不如这样,唤来司马卬,问他答不答应。”
这还要问?那司马卬已经归降汉营,与刘邦穿一条裤子,会答应吗?
不多时,司马卬被带到,问了一下情况,假惺惺道:“小王自愿归顺汉王,汉王以仁德待吾,仍封小王为河内之主,成安君怎称汉王独吞河内。这样吧,赵军辛苦而来,也不能空手而归。安阳在殷赵之交,小王将安阳割让给贵国。”
出动十万大军,只得到安阳一座城池,简直是打发要饭的。陈余怒气冲冲道:“若如此,安阳也毋须割让。汉军与西楚交锋之时,休指望我赵国之援。”话一说完,便扬长而去。

连下魏﹑殷两国,刘邦的心情越来越好,胃口也越来越大。招来韩淮楚问道:“以大将军之见,入关东进,当先取何地?”
韩淮楚对道:“项王不义,杀韩成据其地自有。韩地居民皆怀恨在心。韩王郑昌无德无能,韩人未必心服。且三川颍川近在咫尺,何不攻略之以为根据。韩地一定,洛阳惊恐,河南王暗弱无能,必然倒戈来降。如此,大王已拥荥阳、南山之险,进可攻,退可守,堪与项王匹敌。”
读者看到这里会不会奇怪,那韩成已被项羽咔嚓了,哪里又蹦出来一个韩王来?
原来那郑昌本为吴令,后顺应形势起兵反秦,也是小诸侯之一。项羽杀韩成后,为防刘邦出关,临时任命郑昌为韩王,用的还是当初立章邯等为王的老办法——封堵。
那刘邦正有此意,闻言欣喜,便命韩淮楚引大军跨黄河南下,攻打三川。
汉军一过黄河,便势不可挡连下广武,成皋,宛冯三座小县城,大军直逼昔日三川治所荥阳。

场景拉近。荥阳城外,韩汉两军各稳住阵脚,正在交锋。
汉军领军者依然是先锋大将曹参,所带人马只有三万。
而韩军主将乃是韩国上将军朱进,所带军马与汉军相当,也在二三万之众。
这朱进浓须深目,身长九尺,武艺精通外形极为粗犷。他却并不是那种只知恃勇斗狠之徒,相反,却是智勇双全的良将。
曾在那风起云涌的反秦浪潮中,朱进本为大秦军人一县县尉,受过良好的军事训练。郑昌起兵反秦,手底兵将不多,一直没有被实力强劲的秦军和几个大的诸侯灭掉,靠的便是这位朱进。自投靠项羽之后,郑昌一直没有大的发展空间。
这一次汉王刘邦吞并关中,突然天上掉下馅饼,郑昌被项羽封为韩王,领颍川之地。郑昌对这次当上诸侯王,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割据称王扬眉吐气,忧的是汉军势大,而韩地人丁稀少,征募不到多少兵将,也不知能不能封堵住那有“吞天之志”的刘邦。
说起来韩地之所以人丁稀少,一来战火连连,二来也因韩淮楚昔日扶立韩成时放水决堤,水淹秦军大营。不仅秦军布在阳翟的三座大营冲垮,韩地百姓也不知有多少罹难。
郑昌来到韩地,所带军马只有麾下旧部二万。后来四处征兵,终于勉强拉扯出五万人马。凭五万之数,也能与兵多将广的汉军交锋?郑昌深为忧虑。
被当上上将军的朱进劝慰道:“主公毋忧,颍川有荥阳之固,南山之险。为臣领军去往荥阳阻挡汉军南下。若不能守,则退军南山,依仗地利据险坚守,定不叫汉军越雷池一步。
于是朱进带走了四万军马前往荥阳以拒汉军,这几乎是倾国兵力。
那朱进听说汉军真的南下,留下部分军马守城,自领余者前来试探汉军虚实。心中打的主意是能胜则挫敌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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