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涤尘心(狂狼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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涤尘心(狂狼前传)-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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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在一起的念头?

    她分析过自己的情感。她并不如灵所说的那样渴望和焰每一分钟都要在一起。她只是期盼着,期盼那双蓝眼中有自己的影子;期盼那一身的黑衣能换成各种青春的色彩;期盼在秋天紫树落叶时,可以看见一双红翅膀在附近挥动;期盼那粉红若女子的嘴唇发出“净”的声音。

    回想过往,净发现自己居然不是一般的执着者。对于日常生活,她并没有过多的要求。即使父母是穷光蛋,她也能活得自在。但是,假若确定目标,无论那是生活上的,学习上的或着情感上的,她发现,自己竟是那么的专注认真。这包括了不接受母亲的建议而选取自己感兴趣的生物细胞学,也拒绝了父亲亲自替他安排的住处,即使是学习上的疑问,她也决对要把一切弄个清楚明白,绝不拖泥带水,也不盲目接受。

    现在去见焰,这样的坚持会是对的么?

    到了明尼苏达洲,净开始后悔那天晚上为什么不从尘的兄弟口中获取更多的信息。

    要知道,苏必利尔湖,是世界最大的淡水湖,水面积82103平方公里,有近200条河流注入湖中。湖中主要岛屿罗亚尔岛、阿波斯特尔群岛、米奇皮科滕岛和圣伊尼亚斯岛。沿湖林地繁多,虽风景秀丽,但人烟稀疏。无论从哪一个方位找起,都必须花上不少的时间。幸而灵的手镯电脑放在家中,被她取了来用,在密林中,这是可以起大作用的。

    净装扮成摄影爱好者的姿态,与事先约定好的一个本地导游从人烟最稀少的西北部找起。她知道,焰的一族不可能让族人暴露在人类前,因此,软禁焰的地方不可能是一般旅游者常去的港湾、公园或小岛。在路途过程中,她小心奕奕地记录下路线特征并且留意不一般的东西,即特别的羽毛。

    向导见她边拍照还边收集羽毛,便以为她是个鸟禽研究者,于是非常热心地告诉她在某个地方偶尔飞来漂亮的大羽毛。净一听,边要求他带她前往,但是该向导却打死也不愿意踏入他所说的地方,说那里有妖灵在作祟,凡进入那个地域的人常常迷路不回头,即使侥幸能出得来也变得痴痴呆呆,仿佛受过非常大的刺激。有科学家曾经带了探测仪器进入该地段,然而据说仪器在那地域里居然全部失灵。在其中两人失踪之后,最终也不了了之。因此,该地域被称为迷你百慕达。当地人都相信,这是未明力量在作祟。

    净听了后,猜测这大抵是他们的所在地了,于是借写出游报告为由,向导游探听了该神秘地段的路线,记录下来,打算亲自走一趟。

    那之后第二天,净给向导放假,自己一早便出发了。没有向导,跨上大背囊的净进入了神秘而引人敬畏的小百慕达地段。

    一月份的天气相当的寒冷,苏必利尔湖周围的湖边丛林的地面上覆盖着一层冰,净小心谨慎踏出每一步。她抬头环视丛林上空,心中开始暗暗诧异,越深入林中,雾气纠结越浓,而且那雾气并不下沉,而是弥漫在高空,遮挡了视线与阳光。净边走边回头留意走过的路线,冰面上并不留任何的痕迹,她发现,自己已经分不清来时的路了。这就是小百慕达的力量么?净不禁有些心慌了起来。她打开手上的手镯电脑,惊愕发现指南针的功能无法使用了。她调出其它的功能,发觉也是同样的结果。她拼命让自己冷静,相信只要往前走,一定可以走到湖边。

    在雾锁的丛林上方,似乎传来翅膀拍动的声音。净抬头,尽管什么都看不清,但她确定,一定有大的鸟儿刚刚经过。据说,秋冬交界时,在这附近能看到候鸟在上空盘旋,更高处,还能看到猎鹰和白头雕等猛禽。但现在是寒冷的冬天,鸟儿都南迁了。净这么一想,振奋起来,决定凭感觉走下去。

    雾气越来越浓,渐渐地把一米之外的视线范围都掩盖住了而这漂浮如云如烟的雾打在脸上却有温暖的感觉,与脚下的寒冰截然相反。净打开了手镯电脑的照明功能,刚刚跨出两步,突然间一脚踩空,整个人翻了个筋斗后身体背贴在冰凉的表面上往下方滑。踩空的地方似乎是个大的斜坡,过了一阵子,终于着地。净感觉到自己的脚落入松松软软的泥土中。周遭的气温豁然温暖起来。

    净站了起来,一身厚厚的羽绒服使她免遭跌伤,但在翻筋斗的时候,鼻子被什么撞了,此刻才流了一串鼻血。将血迹擦干净后,雾也似乎被突来的风吹散了。视觉豁然开朗起来,在她眼前的并不似平常看到的苏必利尔湖。一月份的苏必利尔湖不可能如此的平静,通常那湖面的温度比陆地的高,湖上的风很猛,湖水的浪也比较大。而这呈现在净眼前的湖却是一片冰的世界,没有边际的透明,冰面浮起白白的霜雾。本该令人寒冷冰冻之极的世界却不极来路时温度的一半。

    扑面而来的风也是温暖的,净取下手套,抓住风中夹杂的黑茸茸的东西,那是鸟的羽毛!接着,随风飘来的还有细软如雏鸟的毛。净一阵的兴奋,她真的找对地方了。于是,没有犹豫地,她毅然沿岸迎风而行。在离四百米处,眼尖的她被地上火红的颜色吸引住视线,那是一根新鲜的仿佛刚刚才凋落的羽毛。将羽毛放在手心,似乎还能感受到其中的温度。净屏住呼吸,缓缓仰起头,雾气的散去让,眼前的一幕令她心猛地一窒。有着火焰光辉的美丽少年被无数的藤缠绕禁锢在树干上,衣物单薄的身躯与张开的翅膀被紧紧勒住。月色的头发遮住了低垂的脸庞。

    “焰?”她丢下行囊,扑上前去,一心要替他除去缠绕的藤。然而,那些看似干枯的藤粗大坚韧,若不用锔子恐怕无法将起弄段。就在她拎刀子脱大衣的时候。焰缓缓抬起头。在视线接触到净刚巧抬起的脸庞时,惊诧的神色出现在他的面孔上,蔚蓝的双眸印出奇异细碎的光辉,他不自觉地张口呼唤:“净?净!”

    净愣住,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怔怔道:“你会我的语言?”

    仿佛意识到自己做错事一样,他急忙撇了撇脸,但似乎又不太相信净就在眼前,连忙又对上她的面容。净举高手,捧上他的脸颊,幽幽问:“你会的,却从不让我听你的声音。是不想被我追问你的事情么?”

    焰的眼神复杂却温柔无比,他紧紧地盯着净,仿佛害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似的。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净触摸到他肌肤的冰凉,急忙拾起刀具就要割那坚硬如石的藤。

    “不。”他忙摇着头,“回去。净。”

    “你不要自由?”净顿住动作,不解问。

    “惩罚。对我的。”很明显,他的发音说得一点都不准,貌似他从来都没有开口说过这样的话。

    “可是,你会冻死的。”净不可思议地瞪他,“你的族人这样对你,你也不在乎?”

    他垂下眼睑,淡笑一声道:“他们是我的家人。”

    净望了他许久,最终放下了刀具,无奈失笑:“说的也是,这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也许正在做多余的事呢。差点以屠龙公主自居了。”

    “净。”他静静地看她,说不出别的话。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了,然后找到这个地方来,想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没有杀牧沙。”净也不知在这样的情形下该和他说什么。毕竟他是自己离开的,也并没有义务一定要接受她的情谊。

    他低低应了一声。

    一阵的沉默尴尬的气氛在两人间散开。焰最终打破沉默说:“走。他们会发现你。”

    净一怔,看看回路,自嘲笑道:“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回头了。”

    再次的无言,焰显然不知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净拾起大衣,为他围上固定好说:“放心吧,我会把自己藏好的。等你解放了,再把我送出去不可以么?你这样还要呆多长的时间?我不离开,就在你旁边可以么?”

    焰的复杂神情显示出他内心在抗拒着什么,眼中的犹豫最终结束在自己轻轻的一声好之中。

    冬天的露营对净来说还是第一次。幸而她早有准备,携带了睡袋,睡觉时点了几个火堆才感到没有那么寒冷。焰说有人会在近中午的时候给他送来食物,在这个时候,她就必须躲藏起来。

    净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是为了清理身上翅膀上的霜点,为他擦干净身体。有时发觉他的皮肤过于冰冷,她干脆将他搂住将他捂暖。焰说不用担心,低温对他不起作用,尽管这样,她还是无法忍受他的身体变得冰凉。他的族人为他送来的食物都是水果蔬菜较多,给他吊在枝桠上垂在他嘴边就算完成任务。净见不得他受这样苛刻的对待,亲自敲开薄的冰层,钓上鱼烧好后撕开一口一口地喂他吃。在这个时候,焰总的双眼总会不自觉地染上迷幻飘然的色彩。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在这一天,给焰送食物来的是与焰长得最相似的那一位。

    临走前,他突然对焰说:“你的任务暂时还没有人替代。等禁闭时间一过,恐怕你还得继续把它完成。而且,父亲好象找到因勒族的踪迹了。很快你就要举行仪式。怎么样,心情很兴奋吧。忘了那个人类女孩,不要要再为了她违抗父亲的命令,也不必因为思念她偷偷去看她。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还把她的照片揣在身上。听父亲的话吧,他总是对的,人类不值得信任。”语毕,他头也不回的飞走了。

    净若有所思地走到他的面前,侧脸看他半天,直到他的脸微红眼睑垂下。

    “我有照片在你手中?”净搓着手走向前,看看他一身的黑衬衫,平扁的口袋后,嘴角一样。她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在那口袋中的是什么东西呢?净咬咬下唇,止不住微笑,伸出手在他无奈的眼光下搜出一张只有手心大小的照片。上面是她放在电脑中的生活照之一,不知他什么时候打印出来了。

    “你有想我?”净低低问他。

    焰不回答,却撇过脸,面颊越发红艳。

    “可是,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要我忘记呢?”净心中有着欢欣也有着失望,她终于知道他的心意,但他却想要抹杀这份美好。

    “我们没有结果。你值得最好。”他终于歪歪扭扭地说出她一直的困惑。

    “我明白了。”净举起照片,做准备撕毁状,道:“那么你也把这望了吧。”

    “不。”他急切地吼着,紧盯着她手上的照片。

    “ASH,尘?”她轻轻唤了一声,在他惊愕的注视下捧住他的脸,“我需要知道的并不多。我不相信付出努力后会没有结果。尘,你努力过了么?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我还是喜欢焰。焰,不必消去我的记忆,如果你开口,我一定不会缠着你的。只要你开口。”

    焰的身体似乎在颤抖,他在两旁的手紧紧地握着,在净真切透亮的双眸注视下,他皱紧了眉头,霞红色的朱砂似盈盈欲滴。

    “净。”他吐出话语。

    净迎向他的目光。

    “净……”他的唇都在颤抖。

    净一动不动地站着,娇弱的躯体在风中防若坚定的磐石。

    “想你。”他的眉头没有舒展开,忧郁的神情就好似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净的眼中盈满了泪水,她凑上前,掂起脚。两人在对视片刻后以鼻子脸庞亲密摩挲对方的,热烈感受着对方的气息。焰紧握的手终于缓缓松开。
第十八章 火云族
    在净陪伴在焰身边的第六天,明尼苏达的天空下了一场小雪,茸茸纯白的雪花仿佛身姿轻盈的精灵在空中摇曳出欢快的节奏。巨树的枝叶密集繁茂,恰恰为净和焰提供了天然的保护伞。净站在自己堆砌石头堆上,靠在焰身边,与他一同看着外面银光闪闪、洁净晶莹的世界。

    “真美。”净低叹。她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雪的姿态,现在静下心来发现纷纷扬扬的飘雪竟也能像秋天红叶那般吸引她的目光。俏皮的雪花偶尔随风飘入他们的世界,亲吻上他和她的脸庞。

    “冷么?”净依偎在他身前轻问。焰似乎也为这突来的雪着迷了。

    他摇摇头,发现她的头发沾了不少的雪花,便情不自禁低下头来以唇为她吻了去。

    “没关系的。”净甩了甩头发,反而留意起焰的头发来。他的发色总是柔柔亮亮,淡淡的金色中晕出月光的色彩。飘落在金发上的雪花像降落的星点。精致美极的脸庞挂着淡淡的笑容,他美好的心情此刻表露无遗。背后的翅膀虽被缠绕住,但火红的色彩在这冰晶的世界显地无比耀眼。

    净忍不住伸手帮他整理翅膀上的羽毛,轻抚翅膀上被藤勒得深紧的部位,心疼问:“疼不疼?”

    他眼神一柔,摇摇头。

    “只有你的翅膀是红色的呢。”净留意到到焰那些过此处的族人的翅膀几乎都是黑色的

    “恩。”他回头看了自己的翅膀一眼。

    “是遗传么?你为什么叫ASH呢?”净对他的名字感到奇怪。

    焰神色一黯,并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净猜测这其中也许有什么不那么让人愉快,于是马上转了个话题说:“那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他叫什么名字?”

    “WIND。”

    风,原来那个家伙叫风。

    “他见过我了。”净想起那个找寻焰的夜晚。

    焰的神色突地一凝,他严肃而询问的目光锁住净的脸。净却挨到他颈窝边道:“他是个寂寞的人。是了,他告诉我,你们不是杀手,但却猎杀人。这是怎么回事呢?你为什么要猎杀牧沙呢?”

    焰反问:“他没有伤你?”

    “他只是吓唬我。不过给了我一颗药丸。我没有吞。”她偷笑,当时那样的小伎俩居然把他唬弄过去了。

    焰怜爱地用脸颊她头发上噌了噌轻轻说:“不用再吃那样的东西。不用忘记。”

    净仰首亲吻他的脸颊,笑道:“就算吃了,我也能想起来。”

    雪花零零丁丁飘洒进来,净伸出双手将雪花包在手心,又展开,让其飘去,她说:“会不会,我们在你们的眼中是奇怪的生物,所以你们对人类随意进行猎杀也不觉得有什么呢?”

    焰看向天空的飘雪,怔证道:“不知道。现在,我不知道。”

    “以前是这么认为的?”净顺着他的话推测。

    “唔。”

    “你的想法在改变呢。”净又替他抹去头上的雪。

    “唔。”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要杀牧沙?”净的语气非常认真。

    “父亲的命令。”他抬头。

    “他为什么让你这么做呢。为什么总让你们杀人呢?”

    “那是我们族的宿敌。”他回答得并不肯定。

    “胡说,牧沙根本不可能是你们的敌人。他是个人类。”净感到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父亲的命令是如此。”焰这样说着,眼中也不禁带了疑惑的神色。

    “我不喜欢你的父亲。”净突然感到非常的气愤,感觉焰的父亲在利用他们做着坏事的同时又给这些事情找了个合理的理由。她跳下石碓,走到雪中,生起闷气来。焰与他的兄弟们似乎非常听从他们父亲的命令,并且从不探究为何必须这样做。在意大利,那个叫风的人应该也是听了那个父亲的命令来杀她的。

    “净。”焰唤她着她的名字。

    在雪地中的净却在思索着,在她与他父亲之间,焰会更在意哪一个;她要怎么做,才能和焰在一起,完全不同生存世界的两人可以在一起么?

    “净?”焰的语气有些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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