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涤尘心(狂狼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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涤尘心(狂狼前传)-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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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讨好拉菲尔,竟打算把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娶回家,还为了取悦她,将男人引以为豪的一身毛都脱去,成为家族中的一个笑柄。

    听到这里,净的脸烫了起来。当时她说不喜欢浑身毛的男人,并不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却是在开玩笑的情况下说不来的,没想到他会记在心中。这花花公子可谓专业了。不过,中年人说的,迪亚戈向他求婚,目的竟是讨好他的叔叔。估计那个人对她的母亲还非常的爱慕,才会想到要求他侄子将她追到手。她这才完全明白迪亚戈单方面做出这么些疯狂事情的起因。他要的只是她的配合,好让他能顺利得到拉菲尔的完全信任。也许,她可以与他做个交易,只要她点一点头,在拉菲尔面前做一场戏,让他得到他想要的,然后他放她自由,从此不再来骚扰她。

    净下决定后,不再偷听外头的动静,而是换好衣服,等待下午茶时间的来临。

    这一次,迪亚戈送来的玫瑰没有被净屏弃。他深感意外地注视着净将玫瑰放在膝盖上,还对他报以娇媚的笑容。一时间,迪亚戈只看着她,沉迷在她的笑容中,说不出一句话来。

    净收回笑容,喝了口茶之后,严肃道:“我已经知道了。”

    迪亚戈回过神来,问:“你知道什么?”

    “你为了迎合你叔叔的口味,追求我的事呀。”净放下茶杯,对上他的绿眸,却意外地捕捉到那眸子中一闪而逝的诧异。

    “净,你误会了。”他连忙伸手欲握住她的,却被她闪开去。

    净摸着膝盖上的玫瑰,道:“不要这样嘛。你一早告诉我,也许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也是会演戏的哦。可以让你的叔叔相信我们在相爱。答应你求婚也行,举行订婚仪式也没有问题。但是等你达到目的后,你不能再来烦扰我。你认为这样做好不好。”

    迪亚戈紧紧地盯着净,脸上充满了复杂的神色,失望、气恼、挫败以及被看穿目的后的狼狈。

    “说话呀。”净催促。

    迪亚戈垂下眼睑,不让她看出他此刻的心绪,半晌后,笑容再次爬上他的脸庞,他牵住净的一只手,在手背上烙下一吻,轻声道:“好,我答应。”

    “真的,那我们实施第一步计划,马上去见你叔叔?”净兴奋地站起来。玫瑰花掉落地上。

    迪亚戈拉住她的手,忍不住低笑出声,道:“用不着着急,叔叔不久就到岛上来。你会见到他的,亲爱的。”

    “那,我可以先离开这里,回美国一趟?”净像个孩子,满怀期待地看着迪亚戈。

    后者被她那天真又急切的神情迷住,沉默了半天才一脸抱歉道:“还不行,亲爱的,叔叔很快就要到了,你还不能离开。”

    净失望,不过很快便恢复笑容,坐下拎起点心咬了一大口,像是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轻松说道:“没关系,等你叔叔来过后,我再回美国好了。”

    “这样很好,亲爱的。”

    迪亚戈在一边附和着,脸上挂满了算计的笑容。

    这一个下午,两人相处的非常融洽。没有防备,没有争吵,没有强取豪夺。净第一次对迪亚戈的玫瑰园发表了意见,认为红色的太多,其他颜色的太少。她还问了他,为何对玫瑰这么痴迷。迪亚戈只耸耸肩,说自己也解释不来,从他懂事以来,就对红色的玫瑰额外喜欢,用玫瑰泡澡也是从有记忆开始就有的。当浴缸或浴池里铺满玫瑰花瓣时,他便有一股冲动,想马上进入水中,看看里面有没有藏了人。

    “难道你从不认为这也许是一种怪癖么?”净毫不客气地调侃他。

    “也许。”迪亚戈自己也觉得迷惘。若说喜欢红玫瑰,他却从不因红玫瑰而感到欣喜,离开看不见了,心中却惴惴不安,仿佛这些红花掌握了他的命运一般。

    “你不是最喜欢这些花么?”话一出口,迪亚戈吃惊地回过神来,感觉刚才那句话并不是自己有意识说出来的一样。

    “我没有最喜欢的花。”净没有察觉他的一样,只实事求是地回答,“我比较喜欢秋天的紫树叶子。玫瑰于我只属一般喜爱。”她蹲下,注视着花丛中拍打着翅膀的蝴蝶,便不再开口了。

    迪亚戈看着净,想起了小时候在意大利遇见她的情形。即使只见过一次,但就从那一次开始,他就能在任何场合认出她,就算她已经长大,完全变了个样子,他也能一眼就认出她来。对她的感觉,他自己也惊异地发现,仿佛是那种认识了很久的亲切感,

    他不得不承认,一开始,他接近她的目的的确是为了讨好叔叔,否则他绝不会去招惹一个才十七八的少女。他也自信绝不会让任何女人与他有超出肉体以外的关系。可是,自从与她相处以来,他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被她洁净的灵魂吸引着,她给他的感觉,是之前其她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给予的。那种安心的、兴奋的、只要她一笑就能让他的心雀跃起来的感觉。他撒谎了。

    先是对拉菲尔叔叔。他说,他已经得到云净杜勒的心,他们已经在相爱了。叔叔听了很高兴,拍着他的肩头说让他珍惜净。他说,党首不仅要有真才实料,必要时心狠手辣,还必须懂得掌控爱情。显然,叔叔在这方面失败了。所以才会对他有这样怪异的要求。不过,似乎净的心还没有真正掌握在他的手上。他的心便已经沉沦了。

    其次,他也对维奴撒了谎。维奴在他十几岁是突然闯进他的生活。他只知道,这个人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维奴一直在帮助他成为家族核心人物,但前提是,成功之后,他必须与他联合。维奴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的目的不是黑社会的帮派统合,而似乎是整个世界。因此在帮助他的过程中,维奴也要求他着手参政的事宜,为他铲除了许多的障碍。到了现在,整个意大利的政界都开始听闻迪亚戈这个大名。维奴在帮助他的同时,却警告他不能对任何女人玩真,否则,会影响他的大业。然而,现在的他不得不骗过他,说自己只是在利用净。他自己心知肚明,净不是那种给他寻欢作乐的女人,她也已经攻克了他的心防,左右着他的一切情绪。

    最后,他也对自己撒了谎。他一直不肯承认自己对她的特殊感情,一直只用假脸对着她,好掩盖自己的狼狈。却不知自己已经越陷越深。

    如果,按她说的,只做一场戏给叔叔看,之后分道扬镳,让她永远退出他的世界,听不到她的声音,看不见她的身影,这样的话……

    “喂,你怎么了?”净关心的语气让迪亚戈回过神来。

    “喔?”在惘然中,他只应了一声。

    “你有心脏病么?”净看他蹙着眉,脸色略为苍白,右手紧紧抓住心脏的部位,一脸痛苦的神色,以为他有什么病要发作了,连忙站起来,就想往屋内跑,边问:“用不用吃药,在哪里,我帮你拿。”

    “不!”迪亚戈长手一捞,将净搂在怀中,“不要离开。”

    “拿药?”净挣扎着,却抵不过他的蛮力。

    “没有,不用,不是的,你……我……”迪亚戈第一次语无伦次起来,最终竟将头埋在她的长发中,不发一言。

    半晌,净推了推他,脸红红道:“喂,迪亚戈,我们得说明白。你叔叔现在还没有来呢。不用这样假亲密嘛。我会以为你还想占我便宜的。”

    “偏不。”迪亚戈突然表现得像个孩子一样,“我偏不要放开。偏要占你便宜,偏不让你乐意。”

    “你又要发疯了?”净使着吃奶的劲也挣脱不开他的钳制。

    “是呀。”迪亚戈突然将她举起,抱坐在他的手臂上,仿佛抱着个孩子,完全不理会净哇呀哇呀的抗议声。

    突然,玫瑰通道上来了几个人,迪亚戈顿住逗弄净的动作,将她轻放回地上,看向来人。他低头对净说:“你先进去。叔叔的事我过一阵再去与你商量。”

    净也瞄了来人一眼,见到那个把她掳来的懂巫术的男人。突然想起在迪亚戈的家中,这个人问过火云族的事。她心底咯噔了一下,不免怀疑起他的身份来。

    回到屋中后,净掀开窗帘,偷看着仍旧在玫瑰园的那些人。那个叫维奴的黑发男人正和迪亚戈说着什么,然后便见到他以不可思议地神情瞪着维奴,仿佛他说了什么骇人的话。不久,维奴交给迪亚戈一样东西,净远远一看,大吃一惊,那竟是火云族被纳木斯族夺去的幽冥。

    只见那黑发人口中念念有词,从幽冥中散出了光圈,然后,那个金发的少女便又出现了。她移到迪亚戈跟前。

    迪亚戈仿佛被震慑住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金发少女,伸出手欲碰触,却只摸到空气。那少女只是一个影象。

    不久,影象消失后,维奴将幽冥挂到迪亚戈的脖子上,口中在嘱咐着什么东西。后者却仍在失神的状态中。

    由于上一次见这少女的影象时,只是一瞬间的印象,这次再见到,净感到那少女的模样非常熟悉。似乎在某次梦境中见过这副模样,但她又无法细想起来。如果这个女孩就是焰口中的云,那她又和迪亚戈以及这个可能是纳木斯族的人有什么关系呢?他们要这个幽冥有什么用处呢?

    等迪亚戈回到屋中,净便带着疑问来到他的面前,却愕然发现,迪亚戈眼中有着泪水。

    “你,为什么伤心?”净欲言又止。

    “不知道。”迪亚戈拭了拭眼泪,一脸的疑惑,“我也不知道。净,我见到她了。”

    “谁?”

    “梦里的那个人。”迪亚戈摸了摸幽冥。

    “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么?”净知道他所说的就是影象中的女孩。

    迪亚戈摇摇头,视线却落在净的身上,眼中又冒出水气。

    “那也不用哭啊。”净侧着脸看他。没想到,这大块头竟然有这么小孩子的一面。谁会相信这样的花花公子会因一个梦中的女孩而落泪?

    迪亚戈只直直看着她,神色开始恍惚,绿色的眸子仿佛要发出光芒一般。像梦游一样,他嘴中喃喃道:“别再离开我了。”
第二十六章挣扎的记忆
    黑发人出现的那一天,净在睡梦中见到了金发少女。在镜子前,净惊愕地发现镜子中的人并非自己,而是金发的美丽少女。镜子中的她在流泪哭泣。不久,在少女的背后出现了如火焰一般的少年,他从身后搂住少女,在她的耳边轻轻地哄着,脸颊与她的紧紧贴合,长长的淡色金发与她灿烂的发丝交缠。净看到了,那是焰的脸。少女背靠上他的胸怀,眼中的泪依然不停的滴落。突然,在她的脚边出现了另一单膝而跪的少年,少年黑发散发出亮泽。他捉住她的手,将那手背贴在脸颊上摩挲,狂野却充满绝望的绿眼热切地仰望着少女,仿佛在乞求少女垂怜的一眼。

    然后,净的心在剧烈的痛起来,浑身的温度突然升高,高得要把她烧成灰烬一样。在炽热与心痛中,净挣扎着醒来。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温度正常,但却满头是汗。

    净滑下床,忍住心中的悸动,像梦中一样走到镜子前,定眼一看,里面只有一身雪白睡衣并瞪大眼睛的自己的影象。她闭上眼睛,大大舒了一口气,为自己做了这样的怪梦心慌不已。

    然而,当她一睁开眼时,镜中的影象却让她的心漏跳了一大拍。迪亚戈无声无息站在她的背后,手捧一束玫瑰花,绿色的双眸荧荧闪亮。

    “迪亚戈?!”净转过身,感到头皮麻了好一阵,“你,你在做什么?吓死我了。”

    迪亚戈也是一身的睡衣,他并不说话,将花递了过来。

    净犹豫地看了他一阵,确定他没有什么作怪的企图,便缓缓伸手把花接下。然后推着他说:“我要睡了,请出去吧。”

    迪亚戈也并不坚持,而那神情似乎还处于恍惚的状态中,他任由净将他推出房门外。

    把门拴好后,净感到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一颗一颗的蹦了出来。迪亚戈这种反常的表现有点像梦游症的病状。她把花一丢,急忙爬上床,将被单盖过头顶,决定什么都不想,赶快让自己再次睡去。

    然而,这一次的梦比之前的更恐怖,她看到先前那黑发的少年嚎哭着,冲着她大嚷大叫,最后猛用利爪一般的手指抓着胸口,直到鲜血淋漓。与焰张同一张脸的金发少年在沉静中,突然抽出尖刀,刺入胸膛,颤抖中,双手却伸向远处飘飞的蝴蝶。

    净在惊醒后,再也不愿睡去。直到天边开始露出鱼肚白,她才跑到房门口,想要到外面透气,却意外发现,迪亚戈仍然在门外,背对着门抱膝而坐,以健壮的身躯挡住出口。

    这家伙的梦游结束了没有呢?

    净蹲下来,侧着脸看他,发现他的脸正靠在膝盖的手臂上;;脸蛋在手臂的挤压下突出圆圆的一块。

    像个孩子!

    净笑了,随之感觉到似乎在什么时候也看过迪亚戈的睡容,心里也得出与刚才那同样的想法。

    不过,迪亚戈这两天有点反常。以前他总嬉皮笑脸的,一副不知羞耻为何物的样子,口头上亲爱的长、亲爱的短,一味用‘宠你没理由’策略挑拨她的芳心。现在这个迪亚戈却给她诡异而心慌的感觉,他的怪异行为让她觉得,在迪亚戈身体里面似乎有另外一个人存在似的。

    “云儿”

    迪亚戈口中突然呓语了一声,脸部仿佛因极度的痛苦扭曲起来。

    净震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盯着迪亚戈。他口中的云难道就是焰心中的云么?难道他们之间有着什么纠葛?

    “不,云,云!”又是沙哑的低吼声。

    净一震,急忙站起来,猛地退后几步。这把声音和迪亚戈平常的声音不一样。这把声音年轻、狂佞,与迪亚戈磁性十足的低沉嗓音有很大的差别。不知怎的,净听到这把声音,心中感到一阵的恐慌,仿佛这把声音是追魂的恶鬼,让她的手脚不自觉地抖起来。她屏住呼吸,颤颤地越过他,慌忙朝园子外奔跑去。

    随着太阳蹦出海平线,晨光缓缓照亮东方的天空。站在玫瑰花丛中的净却感到迷惘而伤感,梦中的云显然是不快乐的人,可是,能够拥有焰的爱,为什么还不快乐呢?这么多天了,焰究竟有没有在想她,有没有在找她?还是,他根本在四处寻找他的云呢?被软禁在迪亚戈的岛上,无法得知他的现状,也不知他有没有受他父亲的责难。

    由于一个怪异的梦,净的心情低落。她蹲下来,双手抱住膝盖,失神地望着玫瑰花上的蝴蝶。

    这一次,被迪亚戈带到这里,她的排斥感没有之前的那么浓烈。并不是因为对迪亚戈的感觉改观了,而是她觉得,这次是探视焰内心的机会。以他的能力,他一定能够找到她,把她带回家的,只要他想的话。可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似乎已经过了好久,还是没有见到焰的踪影,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即将成为过眼云烟?那红的翅膀不再为她张开了么?

    净的眼睛中不知不觉涌满了泪水。眼前的蝴蝶扇动着翅膀,突然打斜里惊而飞去,在蝴蝶原所停留的那朵玫瑰随之被一只手折下。扎人的刺被掰去后,玫瑰花才被送到她的跟前。净愣愣地沿着那只递花的手一直往上看去,那让她挂心的蓝色眸子晶莹透彻,正释然地逡巡着她的脸。

    “现在才来!”眼泪终于关不住,唰唰滑落,净既感激动又觉委屈,她借过花,吸着鼻子嗔怪着:“焰,过了好久了。”

    “对不起。”一如往常,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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