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念纸醉金迷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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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念纸醉金迷的青春-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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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笑着嘀咕了一句,“这年头老处女也不多见了。” 
陈希儿听到了,狠狠地掐了我一把,还像只大鹅似的把我手臂上的肉旋起来一拧,痛得我杀猪般惨叫 
起来,接着就被闷在了被子里头,透气也透不得,看样子练过跆拳道的女孩儿还的确不可小觑。 
“服气不服气?”我隐约听得见她的声音。 
“服气,服,服……”我抬头告饶作揖,这才被陈希儿从被子底下给掀出来。 
“甭闹了啊,我说,再闹就迟到了!”我说。 
总算一场风波过去,两人甜甜蜜蜜地吃了早饭,整理书籍,一块儿坐车去了学校。 
临了,在她系门口和她告别时,她附到我耳边,突然问了一句:“要是我当时不一脚踢开你,你是不是 
就真的跟我做了?” 
我一脸踌躇满志,语气坚定地回答陈希儿:“必然。” 
她蹁起腿踹我一下,撒个娇,噔噔地跑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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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事后想,如果当时陈希儿没有阻止我,我是否就真的和她做了? 
答案,无疑是肯定的,都到那份上了,就是脑袋后头顶着枪眼也会上嘛。 
可是,我是真的想和陈希儿做爱吗? 
我不知道,那仅仅是一种惯性使然,就像什么人开了个头,总得把这个说不上严肃也说不上不严肃的   
第四章:我真的有很多梦想(8)   
游戏给继续下去。 
这游戏里,角色暧昧,目的模糊,只是我恰好就站在刚好那个关键链环那个位置上了,我想,我这么 
安慰自己。 
事实上,我还是有点儿觉得不能原谅自己。 
那在女孩儿美好身体里面,或者背后的东西,有时候我想去触摸却总是遥不可及的东西,就像那晚上 
许荧在大雪中的舞蹈。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甚至是不配去目睹那样一个场景,我也不应该知道那扇门背后还有些什么,即便 
知道了,也只会徒劳无益地给我带来烦恼…… 
那是什么呢? 
说不准了,我也没有把握。 
我怕再见她,之后,我再也没有约过陈希儿。 
再说说许荧。 
她在那次雪夜舞蹈事件之后的大约三周后,离开北京,去了法国里昂,那是2002年的12月。 
诚如那封信所示,今年5月,许莹死于当地的双层大巴高速公路车祸事件。   
第五章:我只是保护不了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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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撒谎了,或者说,我言不由衷,言行不一。 
之后我还是跟陈希儿纠缠在一起了。 
那也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也就是在2002年,我终于和陈希儿发生某种我所并不期望的关系的那 
个冬天。 
我记得大二那年大雪的冬天,放寒假后我还是在宿舍里头滞留了很久,是忙着写长篇小说。通常睡到 
中午才起床,然后吃饭,闲逛逛一个下午。熬到傍晚,便去学校的后街那块儿转悠,买些牛奶,水果,影 
碟,然后回宿舍开始写作。 
那不妨称之为一种事儿逼的状态,总觉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对于写作,也还抱着一种意淫般的责 
任感,认为那就是上帝指派给自己的工作,你干得好也罢,不好也罢,你必须去做。 
就像我哥们儿对我的描述,写作对我来说,顺理成章,理所当然,义无反顾。 
写作进行得并不顺利,每天死磕着爬着。从傍晚坐在电脑前面到第二天凌晨4、5点,中间可能会看看 
碟,然后可能有个3000-4000字。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问题是,常常是枯坐在屏幕前面毫无想法,手指 
生涩,听得到脸上的青春痘在滋滋地生长,就是无法描述出任何状态,甚至敲落一个词语,也显得万般艰 
难。 
或许可以说,当时我正处于尚未认识到自己能够做什么的时期。说起来,那样一个状态未必不好,甚 
至从长久的日子看来,那会是写作进展最快的一段时间。 
但从当时来看,实在不甚愉快,空有满腹心事,却不知向谁说来。自嘲地说,跟个怀抱烂琵琶的艺妓 
一样,在痴痴地望着哪天有个司马青衫突然出现,对我说:“你写得不错,我肯定帮你出,我还能帮你卖 
10万册。” 
那种对于写作的激情和迷惘,以及苦闷,现在已经远离了我,我甚至希望是永远。 
我想,我当初实在是不应该和她睡的,或者,我实在不该把她带入这个爱情的幻想和陷阱。 
2002年寒假的时候,或许是出于无法消除的空虚无聊,同时还有对写作所怀有的那种事儿逼而又自欺 
欺人的虚幻激情的作用,我整个人就像憋足了力气狠狠地打出去的一拳头,却空空的无所着物,我身心失 
调,嘴上起泡,睡眠不佳。 
从每天的晚上到凌晨我在无用地写作,白天则无所事事地在校园里闲逛,几乎寂寞得要死。 
那个时期,陈希儿的出现,简直就像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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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出于巧合,我经过一夜的依然徒劳无功的写作,已经累得筋疲力尽,我只想吃点儿东西,就来 
到了第三食堂。这个食堂相对干净,看着也不那么别扭。我坐下来,点了点儿东西吃着,可剧烈运转的大 
脑还在思考着诸如怎样让主人公面对人生的诸多挑战最后死于空虚和失败的悲惨多桀的经历。 
我不紧不慢地把饭菜吃完,毫无味觉,然后端起盘子准备同往常一样离开。 
我行至快到门口地方,突然听得背后有人喊我的名字,调转过头去,赫然正是陈希儿。 
老实说,这种遭遇既令我产生不无兴奋之感,同时又令我感到一丝不自在,我心里多少还在牵挂那次 
在她家早上的遭遇。从那以后,我总是刻意地和她保持着距离,虽然路上遇到了也免不了会打个招呼,可 
总是有意无意地在避免着和她的进一步攀谈。 
她似乎看出我脸色的阴晴不定和心思,主动又接话说:“巧啊,你假期不回家吗?” 
“啊,还有点事儿……”我冷淡又迟钝,保持着一贯的形象,一旦我决定和什么人不再准备关系更进 
一步的时候。 
“怎么了你,看到我不高兴啊你……”她笑得灿烂,“神秘兮兮的,搞什么呢?”   
第五章:我只是保护不了你(2)   
我当时的感觉是陈希儿是有意攀谈,可我那时候实在没有心思。我被一门心思的写作搞得几乎连性欲 
都丧失掉了,我考虑着该如何不失礼貌地让这段无聊对话就此了结。 
陈希儿又说:“看你挺寂寞的,这样吧,我学校里还有点事儿,晚上待会儿一块儿吃饭吧。” 
我回答说:“那还不如去你家呐,你做饭给我吃吧,偶然做做小主妇感觉也不坏的嘛。”积习难改,我 
再次开始顺嘴胡说八道。 
陈希儿居然低了低头,随即很快地扬起头对着我说:“你这是想占我便宜啊。” 
我以为她误会了我有什么别的企图,比如把上次那次未完成的做爱进行下去。我有些哭笑不得,心想 
这可怎么说呢,我开腔道:“所以嘛,太麻烦了。” 
“我把冰箱里已经做好的土豆炖肉热热吧,然后再拌个沙拉,够丰盛了吧。”她恍如没有听到我的话, 
脸上表情似乎身处梦幻。她继续说道:“要是你实在不爱吃的话,就去超市买了便利食品然后微波炉子热一 
下也成。” 
我想起上次还差不多在她家发生一桩顺理成章的做爱,结果却因为我对许荧的热衷而中途流产,其实 
我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我突然想起了我的推测:陈希儿那天晚上也一定来客厅找过我,而我那时正去会许荧,而这事陈希儿 
居然一字不提,还主动投怀送抱,假如不那么客气地形容的话。 
或是出于这种歉意,我想,还是去了吧,就是吃个饭,不至于出什么事儿。 
我点头应允,同她约定了时间在北外门口见面。我觉得,要是两手空空去吃白饭实在显得有失礼数, 
就提早了点出来想买些什么带去。可没料到由于时近春节,附近的店都早早地关了门,只有水果店和鲜花 
店还在坚持营业。要是从小贩那儿买点水果去显得太滑稽,可要是买鲜花,居然又只剩下了康乃馨和玫瑰。 
我想,送康乃馨也实在太不像话了,还不如送玫瑰更得体。 
我让小贩给我数了一把玫瑰,也全然没有理会小贩的关于朵数的迷信说法。再一想,便索性连水果也 
买了,想来也颇为可笑,我手持一束玫瑰,同时拎着水果,站在北外门口,活像探监。 
陈希儿来接我,居然骑着自行车来的。 
我问说,干嘛骑车来,她说考虑到我没有月票帮我省钱来着。 
我说,你不知道我没自行车吗? 
她说,我记得你有啊。 
我说,是有过,可早就被偷了。 
哦,她一脸无辜,然后接过我手里的玫瑰,手指抚弄着花朵来转移我的注意力。可我偏偏瞧见垂下来 
的发丝下,她在使劲憋住偷笑。 
不知为何,这副情景令我的心情畅快不少,我又说:“就你这种小把戏,我玩儿的时候,你还是液体呢。” 
她一开始没听出来,跳上自行车的后座,笑呵呵地。等我摇摇晃晃地骑过了一段,她仿佛突然醒悟, 
扭了一下我的腰,然后手臂就圈在我腰上,再没有缩回去。 
其实,那副情景也颇为令人感怀。我是说,一个男孩儿骑车带着一个年龄相当的女孩儿,她搂着他的 
腰,对了,车兜里还有水果和一大把玫瑰,简直就像青春偶像剧演出。 
我几乎如坐针毡地把陈希儿带到位于航天桥的她家,然后锁车,上楼,换鞋。她堪称标准地演示出一 
切但凡矫揉造作的平凡女孩儿可以表现出的矫揉造作的一切姿态,来说明她是多么地喜欢我到她家来,还 
厚着脸皮让我去把冰冻着的土豆炖牛肉从冰箱里拿出来。 
我说:“你还摆什么小姐脾气啊,你当我是你长工啊,给你买花买水果,还给你做饭,你就是找个全能 
保姆外加三陪也就这样了嘛。” 
她笑嘻嘻地翘着脚半躺在沙发上看影碟,抓着话梅吃,眼角一歪,美滋滋地瞟我一眼,拿起一粒话梅,   
第五章:我只是保护不了你(3)   
问我吃不吃。 
我说:“可不吃,吃了酸,心里堵得慌。” 
她格格笑起来,眯缝起眼睛来说:“让我好好看看你,酸在哪儿了?” 
我指指心脏的位置,然后皱着眉头去开冰箱,我拿出那蒙了厚厚几层保鲜膜的所谓土豆炖牛肉的一大 
盘,一股脑儿放进微波炉里就热菜,接着我手脚麻利地把米给淘了,又在电饭煲里煮上。 
我自觉地完成这一切,然后洗干净手坐到陈希儿身边,说:“大小姐,都干完了,待会儿还要我喂饭给 
你啊,说好了,刷碗的活儿归你,我可不管了。” 
“真乖,谁要娶了你真是有福了。”她摆出一副古灵精怪的姿态来,把腿搁在我膝盖上,然后一只胳膊 
勾住我的脖子,一只手去摸遥控板。 
她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手在茶几瞎摸一气,我看着不顺眼就把遥控板递给了她。她朝我一个媚笑, 
说:“真是乖啊。” 
我低眉顺眼地说,“是,可也别光夸我了,我这人就是容易滋生骄傲自满情绪。” 
她问:“那又怎么了?” 
“我会骑在你身上,作威作福。” 
她愣了一愣,随即脸上一红,一甩手一扭身子就把腿从我膝盖上挪下来了。 
望着她把头发扭成小辫儿,还把那股小辫儿在手指间揉来弄去的,首先让我产生色情联想。其次,我 
承认被这种撒娇求欢的神态所打动,就准备坐过去抱抱她。 
可这时一种无可救药的怪味钻进我的鼻孔,我努力分辨一下,急忙抛下陈希儿奔向厨房。打开微波炉 
门,我戴上手套把盘子端出来,撕开保险膜,一盘子所谓的土豆炖牛肉已经长了白毛,而且被高温蒸成一 
堆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半流质固体。 
我哭笑不得,我对陈希儿说:“你一个人是怎么过的啊?” 
谁知这句无意中的笑话,却似乎正触到她痛处。我感到,身后静悄悄的,心中突然升腾起一种柔情蜜 
意来,就现在,夜雾开始迷茫在这晚上,陈希儿她就站在我身后,拿胳膊搂住蹲在地上的我,把上身贴在 
我背上。 
我没回头,可我就着明晃晃的微波炉内胆,看到她的扭曲的面孔上流露出一种情真意切的失落来。 
我就这么保持着这姿势不动,感觉到我其实可谓是单薄的背脊上的女孩儿的温暖体温,这温热从挤在 
我背脊上的她的乳房上明显地传递过来。我突然感到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闪电式的突袭,令我一下 
子神志模糊。 
我觉得她,陈希儿,并不像表面上所显示得那么没心没肺的快乐。 
而我呢,我对一切女孩儿身后的秘密着迷,我无时无刻不在渴望了解她们身后令人心颤的伤心。 
那些伤心,就像一个个制作不甚高明的水晶体,诚然她们努力地在试图成为完美的形态,然而每每发 
现她们内部的瑕疵,那些折射而出的不无古怪歪曲之处的光线,就轻而易举地可令我神魂颠倒。 
我是在如此渴求着一种伤痕累累,支离破碎的美,以至于让我变得十分残忍。 
我保持着那个辛苦的姿势不知多久,反正我的双脚开始逐渐麻木,到最后我只是觉得自己的屁股下面 
仿佛垫了两个硬木桩。 
我摇了摇身体,陈希儿似乎还不愿意起来,我还是转过来,看她的眼里,竟赫然有泪光。 
我吻了吻她的额头和眼睛,扶她起来,结果自己却又一下子立不稳差点跌坐在地上,陈希儿抹着泪花 
笑起来。 
我说,“瞧你,都把我搞得半身不遂了。” 
“待会儿就让你半身不遂!”她狠狠地赌咒道。 
接下来的事情有些顺理成章了,我把她抱上了床,干净利落,很快又做了一次。 
陈希儿拿尖尖的指甲点着我的胸口说,她讨厌她的父母,从她有记忆的小时候就开始不断地争吵。她   
第五章:我只是保护不了你(4)   
想,干脆就离婚算了。 
我说,人家是顾及你吧。 
她说,我才不要他们这么麻烦呢,拿我当挡箭牌,离就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给她打气说,对,离了离了,离了就完事了。 
她嘻嘻笑起来,你着什么急呢,然后搂过我响亮地亲了一口。这是她的嗜好,总是响亮地亲你,啧啧 
作响,唯恐别人不知道,简直要叼下你脸颊上一口肉来。 
其实,对于一个从充满夫妻争吵的家庭环境里成长起来的女孩儿的感受,我毫无经验,这一点上,我 
庆幸于我父母颇为美满的家庭生活。 
我搂过陈希儿的肩膀,把她的脸贴在我的脖子上,我心里忍不住在想,这样一个绵软的十几岁的灵魂 
又是如何成长起来的呢? 
那天晚上最为失策的一点是,我任由那小贩拿了21朵玫瑰。 
而那花语的意思,陈希儿似乎暗暗牢牢记在心:最爱。 
后来,她坚持要我送一朵的玫瑰给她,我漫不在意就买给她了。 
当然那意思我再傻也猜得出来:唯一。 
而事情呢,就在这两朵玫瑰之间变得扑朔迷离和令人费解,陈希儿对那21朵玫瑰并不满意,她执著着, 
她想要实践唯一的一朵玫瑰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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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冬天的新年之后,我很早就又回了学校,倒不是因为陈希儿了。事实上,虽然说不上淡忘,可我 
确实已经把她搁到一个比较遥远的地方去了,我甚至再次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直到她出现在我搂着另外 
一个女孩儿在餐厅吃饭的时候。 
当时列席在场见证这一幕的有,程禾,一块儿拍片子瞎胡闹的几个家伙,以及几个姑娘。 
我在家过年的时候,程禾一天三个电话地催得要命让我快回北京,我实在搞不明白他有这么想念我嘛。 
回到北京才知道,他接了一个给影视公司拍模特儿的活儿,可后来和本来谈好了给免费做后期的一个广院 
的哥们儿闹僵了。他又不忍心看着申请来的几千快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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