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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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桥-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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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那个俄罗斯人的名字吗?他从哪里来?哪个国家,哪个城市?”

“这是最有意思的事情,”那个囚犯说,“那个俄罗斯人——在我的印象里,是个女的,不是男的。我对自己的情报很有信心。不过,不管他是男是女,绰号确实是叫‘野狼’。”

“怎么样?”囚犯用这样一句问话结束了他的讲述,“你会帮我吗?”

“不,请你再重复一遍,”我说,“从头讲起。”

“再说一遍也是这样的,”他说,“因为这是事实。”

之后,我连夜离开关塔那摩,返回了华盛顿。虽然天已经很晚了,但我必须向上面汇报我跟这个囚犯会面的情况。我在局长的小会议室里见到了伯恩斯局长和托尼?伍兹。伯恩斯很想知道我觉得这个沙特人的可信度有多少。他的情报对我们是不是有帮助?“野狼”是否曾与中东的人会谈过?

“我想我们应该放了他,”我告诉伯恩斯。

“这么说你相信他?”

我摇摇头,“我认为他的这些情报来历不明。我不知道这些情报是否准确。他也不知道。所以我想要么起诉他,要么就放了他。”

“亚历克斯,‘野狼’在沙特吗?他会是女人吗?”

我重复道:“我认为他的这些情报是有人故意告诉他的。让这个老师回纽沃克吧。”

伯恩斯打断了我,“你说一遍就够了。”

他长叹一声,“今天我去见了总统,还有他的那些顾问。他们觉得我们不能跟这种混蛋做交易。他们的立场是,我们决不能和对方做交易。”伯恩斯瞪着我,“所以,我们必须找到‘野狼’。在两天内。”

《伦敦桥》第44章

干等着某些可怕的事情发生,却不能设法阻止它,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之极。第二天早上,我五点钟就起了床,陪奶奶吃了早饭。“我们得谈谈你和孩子们的事,”我坐在餐桌边,喝着咖啡,吃着吐司,跟她说,“你现在够清醒吗?”

“我清醒得不得了,亚历克斯。你呢?”她反问道,“你准备好跟我比智力了吗?”

我点点头,结果咬了一下舌头。奶奶有话要对我说,而我应该听着。我知道,不管你有多大,在你的父辈和祖父辈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孩子。奶奶就是这样。

“说吧,我听着呢,”我说。

“你最好在听。我不想搬出华盛顿的原因是双方面的,”奶奶开始了,“你听到了吗?很好。第一,我在这里已经住了83年了。我雷吉纳?霍普出生在这里,也打算死在这里。这听起来可能有点愚蠢,这我知道,我就是这么想的。我爱华盛顿,爱这里的邻居,特别是这栋对我意义重大的老房子。它要是没了,我就陪它去。这话有点悲观,真的很悲观,但华盛顿已经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世界就是这样,亚历克斯。”

我只能对我的祖母微微一笑。“知道吗,你说话的语气就好像又回到了当老师的时候。你注意到了吗?”

“也许是吧,如果是的话,那又怎么样?这是个严肃的话题,”奶奶说,“昨天晚上我没怎么睡着。我就躺在黑暗里,想着该跟你说些什么。现在,说说你对这件事的想法吧。你想让我们搬走,对吗?”

“奶奶,要是孩子们出了事,我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我也不会,”她说,“这还用说吗?”她的目光是那么的刚毅。上帝,她真难缠。

奶奶深深地凝视着我,但她正在思索,但愿她正在重新考虑。“这是我生长的地方,亚历克斯。我必须留下。要是你认为搬走是正确的做法,那就让孩子们跟蒂娅阿姨离开一阵子。现在……你打算就吃这么点儿东西吗?这么一小片吐司?还是让我给你做顿丰盛的早餐吧。我想你还得面对漫长的一天呢,糟糕的一天。”

《伦敦桥》第45章

“野狼”确实是在中东,所以,关于他的传言至少有一部分看上去是真实的。

这次会面被“野狼”称作是“小型筹资会”,会面是在沙特首都利雅德西南70英里外的沙漠中的一个帐篷里进行的。出席这次会面的人被分成了阿拉伯世界和亚洲两个阵营。然后才是“野狼”,他自称是个“世界旅行者,无国籍人士”。

但这个人真的是“野狼”吗?或者只是他的代表?一个替身?没人知道。“野狼”会是女人吗?这也只是当前盛传的谣言之一。

但这个男人个头很高,有一头深棕色的长发,满脸胡子。其他与会者都不禁会认为他很难伪装成别人,所以应该很容易就被找到,但是事实并非如此;这更抬高了他作为神秘人物的名声,也许他才是一个真正的大师。

会谈开始前的半个小时里,他的表现正是如此。有些与会者喝着威士忌,另一些则一边喝着茶一边友好地聊着天的时候,“野狼”起身走到一边,一句话也不说,有几个人想要靠近他,都被他不耐烦地挥手赶走了。他看上去凌驾于一切之上。

因为天气温和,所以他们才决定在野外见面。与会者走出了帐篷,并按各自所属的国家落了坐。

于是,这个“商业会议”开始了,而“野狼”则占据了中心位置。他用英语向在座的所有人致以问候。他知道他们都会英语,至少能明白他的意思。

“我来到这里是为了告诉各位,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进展得非常顺利,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我们应该为此感到高兴,向真主表示感恩。”

“光听你说,我们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与会的一个代表问道。“野狼”知道这个人是一个真主党成员,一个战士,一个伊斯兰的勇士。

“野狼”亲切地笑了笑,“正如你所说,我的话就是现实。也许在这个国家不是,但全世界的电视、新闻和广播都证明了我们给美国人、英国人和德国人制造的麻烦。事实上,这儿只能收到CNN——在帐篷里——如果你想亲自查证一下的话,可以去看。”

“野狼”深邃的目光从那个真主党身上转开,而那个真主党现在已经是满脸通红、尴尬不已了,同时也可以看出他非常生气。

“计划正在展开,不过现在得请各位再次慷慨解囊,好让我们的重大计划继续实施下去。我会绕桌看一周,同意捐款的请示意。要想挣到更多的钱,就必须花钱。这也许是西方的观念,但却是真理。”

“野狼”从一张脸看向另一张脸,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点头或举手示意——除了一个阿拉伯的麻烦制造者,他挑衅地将双手抱在胸前,说:“我需要更多证明。你说的那些还不够。”

“明白,”“野狼”说,“你的意思我懂,现在我就证明给你看,勇士先生。”

转瞬之间,“野狼”抬起手——一颗子弹射了出去。那个大胡子阿拉伯人应声倒地,当场毙命,毫无生气的目光直愣愣地瞪着天空。

“还有人想要更多的证明吗?或者觉得我的话还不够?”“野狼”问,“要不要进入反西方战争的下一个重要阶段?”

没人说话。

“很好。那我们就启动下一阶段的行动,”“野狼”说,“这太刺激了,不是吗?相信我,我们才是赢家。真主保佑。”上帝是万能的,我也是。

《伦敦桥》第46章

早上六点一刻,我心境还算平和地开着车行驶在独立大道上,手里拿着咖啡杯,听着吉尔?斯科特的歌。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知道这一切又都完了。

电话是科特?克劳福德打来的,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我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亚历克斯,杰弗里·谢弗在纽约的一盘监视录像带里出现了。他去了我们早就开始监视的一栋公寓楼。我想我们应该开始召集对曼哈顿区的目标发动攻击的小组人员了。他们是‘基地’组织的人,亚历克斯。这证明了什么?今天上午你得来一趟纽约,我们已经给你订好了机票,你赶快开车去安德鲁斯空军基地。”

我抓起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警笛,把它装到车顶上。这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当警察的时候。

我开车赶到了安德鲁斯空军基地,不到半小时,我就登上飞往东河曼哈顿直升机机场的一架黑色“贝尔”直升机。当飞机飞越城市上空时,我想象着出现全面恐慌的纽约会是个什么样的情景。我们必须面对一个真正的问题:要想将目标城市里的每一个人都撤走是根本不可能的。这些城市都太大了。而且,我们已经收到过对方的警告。如果我们想要撤走目标城市里的居民,“野狼”就会立即采取行动。因此,我们没有向媒体透露“野狼”的威胁,但发生在内华达州、英格兰和德国的爆炸案已经让整个世界开始惴惴不安了。

直升机在东河的停机坪一降落,我就冲向曼哈顿区的联邦调查局办公室。从一大早开始,会议室里就一直在举行高度紧张的会议,因为有人通过监视录像认出了谢弗。他现在来纽约干什么?而且还去找了“基地”组织的人?突然之间,“野狼”前往中东的传言有了一些道理。但是,这是怎么回事呢?

在联邦办公室里,我很快就收到了全面的简报,一小撮恐怖分子正聚集在霍兰隧道附近的一座砖楼里。目前还不清楚谢弗是不是还在里面。昨晚九点不到,他就进去了,可还没有人看到他出来。

“其他人员的身份已经得到确认,他们都是圣战组织的成员,”安杰拉?贝尔告诉我,她是被派到纽约反恐组的情报分析家。她说那栋老式的三层小楼里还有一家韩国的进出口企业和西班牙语翻译机构。恐怖分子对外宣称自己是一家阿富汗儿童慈善援助机构。

从我们手头的监视报告上看,几名恐怖分子正策划在纽约展开一次行动。长岛市的一家仓库里已经发现了一些化学物质和混合器。这栋小楼是由霍兰隧道附近的地产拥有者租出去的;楼下的一辆敞篷小卡车显然已经经过了改装,因此能够运载较重的货物。可能是枚炸弹?什么样的炸弹呢?

那天上午我们一直在筹划,准备突袭长岛仓库和霍兰隧道附近的那栋公寓。

终于,下午四点左右,我被送到崔贝卡肉类加工厂参加突袭行动。

《伦敦桥》第47章

他们警告过我们不要这么做。但这怎么可能呢?更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可能在那么多条生命危在旦夕的时候听任他们的摆布呢?也许我们可以说这次突袭只是针对“基地”组织,与“野狼”毫无关系。该死,没准儿真是这样。

杰弗里·谢弗可能还在恐怖分子所在的公寓里,而这套公寓楼是个很容易监视的地方。这栋红砖小楼的正门只有一个入口。后面的消防出口正对着一条狭窄的小巷,我们已经在那里设置了无线闭路摄像机。小楼的一侧紧贴着一个教科书印刷厂,另一侧则是一个小型的停车场。

“鼬鼠”还在里面吗?

纽约市警察局派出的人质解救队和特警队已经占据了距霍兰隧道几个街区远的崔贝卡肉类加工厂的顶楼。我们都聚集在那里等待着是否实施突袭的命令。

人质解救队想要展开行动,他们极力希望行动可以在凌晨两点至三点之间展开。我不知道如果由我做主我会怎么做。一伙恐怖分子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其中可能还有谢弗。可他们早就警告过我们这么做的后果。这也可能是他们设的一个局,是对我们的考验。

午夜不到,有消息称人质解救队的监控录像里出现了异常情况。凌晨一点左右,我被叫到一间被用作是行动总部的小财务室里。离“要么动手,要么走人”的决定性时刻已经越来越近了。

联邦调查局纽约办公室的迈克?安斯利是负责此次行动的高级特工。他身材瘦长,容貌英俊,具有丰富的现场调查经验,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比起这种危险的地方,他还是更愿意呆在网球场上。

“这就是我们从监视录像上看到的情况,”安斯利告诉大家,“人质解救队看到了两个人,我们的录像又拍到了更多人。我们认为这是个好消息。大家自己看看吧。”

视频图像早就已经被下载到了一部手提电脑上,安斯利给我们播放了一下。录像是由一组紧凑的远镜头组成的,拍摄的是那栋小楼东侧的几扇窗户。

“我们担心这些窗户还没有被覆盖在行动范围内,”安斯利指出。“这些混蛋应该非常聪明谨慎,是吗?不过,我们已经确认了房间里5名男子和2名女子的身份。我很遗憾地告诉各位,谢弗上校没有出现在任何一部监视录像里。至少目前还没有。

“我们没有拍到他离开那栋建筑物的图像,只有他进去时的录像。目前,我们正在使用热成像仪观察是否我们错过了他或是其他什么人。”华盛顿警察局虽然没有装备这种热成像仪,但我一到局里就看到过这玩意儿。它可以显示出不同的热能反应和热点,从而可以实现穿墙监视的目的。

安斯利指着手提电脑屏幕上拉近的镜头。“这里是最关键的地方,”他说,按下了暂停,图像上有两名男子正坐在厨房的桌子边。

“左边的那个是卡利姆?阿尔利利亚斯。他在国土安全部的黑名单上排名第14位;他肯定是‘基地’组织的成员。我们怀疑他参与了1998年美国驻达累斯萨拉姆和内罗毕使馆的爆炸案。我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入境的,也不知道他入境的原因是什么,但这个人肯定就是他。

“阿尔利利亚斯旁边的那个人叫艾哈麦德?艾尔马苏里,在黑名单上排名第8位。但早先的监视录像中都没有这两个混蛋。

“他们肯定是溜进城里来的。他们的出现是为什么呢?正常情况下,我们现在就应该冲进那个厨房,给每个人都泡上一杯薄荷茶,然后,大家好好聊聊。

“这些录像现在已经被传回了市中心和华盛顿的总部。我们很快就会听到指示,行动还是不行动。”

安斯利环视了一下屋里的人,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对了,我已经向上建议我们冲进去,泡上茶,跟他们聊聊。”

小屋里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有那么片刻,大家几乎感觉到了快乐。

《伦敦桥》第48章

来自人质解救队的一些不拘小节、壮志雄心的家伙——其实,他们所有人都是这样——将这种危险的行动称为“5分钟的恐慌与刺激。他们恐慌,我们刺激”。对我而言,真正的刺激在于抓住杰弗里·谢弗。

人质解救队与特警队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冲进那栋小楼,他们早就已经准备就绪了。两队全副武装的精英勇士在肉类加工厂的木制地板厂房里摩拳擦掌;他们个个精神抖擞,自信能够完美而迅速地完成这次的任务。看着他们,我很为难,也不可能不要求参加他们的这次突袭。

但真正的问题却是:如果他们成功了,那我们所有人却有可能输了。因为“野狼”早就向我们展示过,如果我们不听他的话,会得到什么样的可怕教训。然而,我们所监控的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野狼”安插在纽约的袭击队。所以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了解这次任务的每一个细节。攻下这栋小楼需要全队的整体部署,包括人质解救队和纽约市警察局的特警队。我们一共有6支攻击队和6支狙击队;人质解救队认为有两支小队是多余的。他们不想要特警队的帮助。他们的狙击队包括:X小队、W小队、Y小队和Z小队;每队都有7名队员。一支联邦调查局的小队已经部署在那栋建筑的各个侧面;特警队只负责协助下面与北面的进攻。

对我来说,有意思的地方是,这次行动由人质解救队负责主攻,这与我在警察局时的情形完全相反。人质解救队的狙击手都经过“城市伪装”处理,全都配有黑色头套、绳索和夜间摄像头之类的装备。每名狙击手都有各自的目标,所以那栋小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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