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柔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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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柔情泪-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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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佩?”肖嫱悲笑:“残花败柳,供多少人泄欲,供多少人淫乐,有朝一日让人说你的妻子曾经——”

花三郎道:“说吧!倩倩,我不在乎,华家的人都能不在乎,不管世人怎么说,你还是我华剑英的妻子。”

“不,我不是!”

“倩倩!”

“我不配。”

“倩倩,你还要我怎么说?”

“什么都不要说,让我死,让我尽孝全节,今生无缘,来生——”

“来生渺茫,我不愿等。”

“可是——”

“倩倩,这罪,半由我二哥承当,你要是死了,华家又怎么让他活下去。”

“那是华家的事,这辈子,我没有福缘姓华。”

“倩倩——”

“不要再说了,我求你。”

肖嫱矮身要往下跪。

花三郎伸手拉住,激动地道:“倩倩,你要是死了,往后的日子让华剑英怎么过,重责大任在身,你从不为任何人,你也该为大明朝着想。”

肖嫱神情一震,旋即道:“你要是个因此而丧志的人,你就不配接受重责大任。”

“我不管,也顾不了那多了,人总是人,华剑英也总是血肉之躯,肉眼凡胎,我说得出,做得到,只要你死,我就带着你远离尘世,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陪你一生,老死你旁,永远不再出来,刘瑾让别人去除,大明朝让别人去救。”

肖嫱哭了:“剑英,你这是为什么,这是何苦?”

花三郎伸手握住柔荑:“倩倩,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什么都不要再说了,你要是想哭,你就哭个痛快吧!”

肖嫱猛然投入花三郎怀中,失声痛哭。

良久,良久——

肖嫱收泪住声,轻轻挪离花三郎,一双红肿的美目,投向地上的阴小春。

花三郎道:“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什么坚持让她死在你手里了吧!”

肖嫱没说话,神色渐变,目光渐变,看上去怕人。

花三郎一脚踢活了阴小春的穴道。

阴小春倏然而醒,翻身坐起,一怔:“这是什么地方,九千岁——”

花三郎冰冷道:“这儿原是乐神君的家,九千岁已经把你交由乐姑娘处置了。”

阴小春脸色一闪:“我不信,九千岁不会。”

“信不信在你了,事实上这儿确不是内行厂。”

“不,你骗我,九千岁不会,他绝舍不得,我虽然不是献身给他,可也曾经——”

“住口,我不要听你的秽言秽语。”

“我说的是实话,九千岁曾经在我身上——”

“我叫你住口。”

“叭”地一声脆响,阴小春脸上挨了一下,立即嘴唇渗血,玉颊红肿。

“你——”

“九千岁来救你了没有?”

阴小春双手抚着面颊,惊容四望,脸色渐苍白:“他,他真没有——他真这么绝情,这么狠心?”

花三郎冷笑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那位九千岁到这时候只有先顾自己了,象你这种女人,跟你那主子差不了多少,又怎值得人难舍同情?实在应该让那位华二少留这儿听听,相信他对你也就不会那么痴迷了。”

阴小春道:“你要明白,我跟华家老二的事,是我的私事——”

“的确,是私事,可惜的是,我是华家老三。”

阴小春猛为之一怔:“什么,你是——”

“华剑英,柴玉琼是我二嫂。”

“可是你不是身兼东西两厂——”

“你是个不算笨的人,想想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么?”

阴小春脸色大变,叫道:“好哇!原来你——”

话还没说完,她已腾身而起,疾快地向屋面掠去。

她不能算不够快,换个人还看着让她跑了。

奈何,在她眼前的是华家的三少爷,华剑英,身兼东西两厂总教习的花三郎。

花三郎右掌疾探,闪电似的一把抓住了阴小春的一双玉足,硬生生把她拉了下来。

阴小春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没跑成,嘴里却不干不净:“哎哟!三少爷,你也会这一套呀——”

嘴里说着,另一只玉足已向花三郎当胸踹去。

肌肤细嫩晶莹,猩红蔻丹更动人,握在手中把玩,应是令人销魂,但是如今这只玉足,却能踹碎人五脏六腑,要了人的命去。

可惜的是,她永远不及花三郎快。

花三郎手上一扭,阴小春一个娇躯在惊呼声中转了侧,同时她那一脚也落了空,花三郎另一只手跟着探出,闪动如电已制住了她的四肢穴道,手松之后,阴小春如同一滩烂泥,丝毫也动不得了。

花三郎冷然道:“倩倩,交给你了。”

阴小春心胆欲裂,惊叫道:“求你们——”

花三郎道:“迟了,你曾经放过谁了?”

阴小春还待再说。

肖嫱一双红肿美目直欲喷火,撕裂人心的一声悲呼:“爹——”

弯腰俯身,右掌跟着插下。

阴小春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跟着“扑”地一声同时响起,同时寂然。

再看,肖嫱的一只玉手,已齐腕没入阴小春那玉峰高耸的酥胸,接着往外一扯,鲜红的热血四下狂喷,喷了肖嫱一身。

肖嫱的手里,握着热腾腾、血肉模糊的一团,还在跳动。

阴小春不动了,香消玉殒,一缕芳魂不知飘向何处。

肖嫱双手捧着那颗人心,转身跪下,再度失声痛哭……

花三郎站立一旁,也不禁为之黯然。

良久,良久,肖嫱方始为之收泪住声,扔掉那颗阴小春的人心站起来,身躯一晃,险些倒下去。

花三郎忙伸手扶住,再看肖嫱,脸色苍白,人更见憔悴,虚弱异常,忍不住暗暗一叹道:“让你节哀,即时忘掉过去的不幸,那是白说,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听我的,因为往后还有无数个日子要过。”

肖嫱低声道:“我知道,我会振作的。”

花三郎道:“家里没经收拾以前不能住人,况且只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我送你上我韩大哥那儿暂住些日子——”

肖嫱微微摇头:“不要,我还是住在家里的好,从西厂调几个人来帮忙收拾一下就行了。”

花三郎沉吟一下道:“也好,我这就找他们调人去,不过——”

“不过”什么,他没说出口。

肖嫱幽幽地道:“你放心,我既答应了你活下去,我就会为你活着。”

花三郎握着柔荑紧了紧,道:“我还要上南宫姑娘那儿拐一下去。”

肖嫱看了他一眼,但是没问什么。

花三郎又道:“‘铁血除奸会’能跟她扯上关系,我有点怀疑她的身份。”

肖嫱道:“你去吧!等西厂人到了之后,我会告诉他们怎么收拾的。”

花三郎没再说什么,又紧了紧手中的柔荑,走了。

花三郎先去了西厂,见着了阴海空陈明等人,阴海空相当兴奋,假项刚及花三郎之手,除去了足以取代三厂的劲敌,焉得不兴奋?肖嫱是花三郎的人,兴奋之余焉得不极力拉拢肖嫱,不但是马上派出了人手,而且还是亲自带着人去了。

本来是,身为上司,下属有了这种遭遇,焉能不去慰问一番。

离开了西厂,花三郎就直奔南宫玉住处。

南宫玉的住处,平常很宁静。

今天似乎显得更宁静。

没人在家。

不会,门既然没锁,就一定有人在家。

花三郎轻轻叫了两声,惊动了巧婢小红,小红象只蝴蝶似的从小楼上飞了下来,一问之下,原来是南宫玉在睡觉,那就难怪了。

主人在睡,怎好打扰?

花三郎不得不要走。

小红灵巧会做人,马上拦住了花三郎,娇靥上堆的满是甜笑:“不要紧,您又不是外人,真的走了您,姑娘醒来不骂婢子才怪!”

她连拉带扯,硬把花三郎请上了小楼。

刚上得小楼,里间传出了南宫玉娇慵的话声:“谁在外头?”

小红忙应道:“姑娘,是花爷来了。”

只听里间南宫玉轻“哦”一声,话声带着几许兴奋:“请花爷坐会儿,给花爷沏上茶,我马上出来。”

花三郎不好接话。

小红恭应一声,把花三郎让坐下,又给花三郎沏好了茶,然后又象只蝴蝶似的飞进了里间。

花三郎独自静坐在想,怎么向南宫玉开口,怎么问?

他正自脑中盘旋,还没想出怎么合适,兰麝异香微送,南宫玉已带着小红袅袅行了出来,娥眉淡扫,薄施脂粉,娇靥上还透些红热,的确是小睡方醒。

花三郎连忙站起。

南宫玉微微含笑:“花爷都忙完了。”

好,她倒先提了头儿。

花三郎含笑道:“就是因为忙完了,才赶忙来向姑娘道谢!”

“道谢?”南宫玉眨动着美目,一脸茫然:“跟我道什么谢?”

“没有南宫姑娘那张图,谁也进不了墓道的中枢重地。”

“这我就不敢当了,您谢错了对象,那张图,是人家沈家后人的。”

说着,两个人坐了下来。

“那么这位沈家后人神通广大,居然能搬动‘铁血除奸会’的人假扮掘墓工人。”

“‘铁血除奸会’?什么是‘铁血除奸会’?”

“是一个武林中的组织,个个忠义豪雄,以保国除奸为己任。”

“呃!是一帮江湖莠民。”

“不,忠义豪雄。”

南宫玉疑惑地望花三郎:“这我就不懂了——”

她等着花三郎接话。

花三郎不接话反问:“姑娘不懂什么?”

“满朝文武皆忠良,那来的奸?”

好厉害的南宫玉。

花三郎也不含糊:“古来任何一个朝代,都难免出几个奸佞,倘使没有奸佞,又哪显得出忠良?”

“既然是这样,那就该是‘铁血除奸会’本于会旨,激于义愤,助了那位沈家后人一臂之力了。”

“实际上‘铁血除奸会’对那位沈家后人并没有什么帮助,倒是助了我花三郎一臂之力。”

“呃?这话怎么说?”

“墓中没见什么藏宝,花三郎却破了那帮人的秘密机关!”

“图上标明的有批藏宝,没进入藏宝地之前,谁又知道那批藏宝已经没了呢?”

她还是不承认帮了花三郎的忙。

解释得非常技巧,而且毫无破绽。

“这么说,不是沈家后人跟‘铁血除奸会’有什么关系?”

“大概不是,既是忠义豪雄,既称‘铁血除奸会’,就应以铲除奸佞、拯国之危、济人之难为己任。”

花三郎抓住了一丝破绽。

“这么说,‘铁血除奸会’所以助沈家后人一臂之力,并不是单纯为沈家后人掘宝了。”

“不见得不是,这不也是济人之难吗?”

“巧的是,正碰上了我破除那秘密机关。”

“那恐怕是碰巧了。”

花三郎还待再说。

南宫玉已抢了先:“对了,提起秘密机关,我想起来了,那到底是处什么秘密机关呀!怎么设在人家的祖坟里?”

南宫玉装糊涂。

花三郎只好慨然相告:“是我们九千岁另外秘密训练的一帮人,赋予他们的权势犹在三厂之上。”

南宫玉一惊:“哎哟!您怎么能——您事先知道不知道?”

“知道。”

南宫玉一怔,且又一惊:“知道?您,您这不是存心得罪九千岁吗?”

“是这样!”

“是这样?您怎么能——”

“有什么不能,官场之中,哪有一个不处心积虑铲除政敌的。”

“可是这么一来,九千岁——”

“我们在九千岁面前,是事先毫不知情,九千岁当初瞒着三厂,如今他又怎好怪罪这些不知者?”

“呃!高明。”

“夸奖,更高明的另有其人。”

“您是说——”

“‘铁血除奸会’的那位会主。”

“是么?”

“他帮了我这么大忙,到如今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置人于明处,他自己永远站在暗处,事事可以采取主动,是不是更见高明。”

“嘿!听您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同感。”

花三郎突然问道:“姑娘认识那位沈家后人?”

“认识,当然认识,沈家是京里几百年的老根儿人家。我也在京里住这么多年了,怎么会不认识?”

“这么说,姑娘也见过‘铁血除奸会’的人了?”

南宫玉摇头道:“这倒没有。”

她一口否认,让花三郎难以问下去。

“姑娘虽没见过‘铁血除奸会’的人,恐怕对花三郎我,已经知道得非常透彻了吧!”

南宫玉嫣然一笑道:“当然,朋友交久了,还能不了解么?不过这跟‘铁血除奸会’扯不上什么关系。”

“既是姑娘了解花三郎,又何忍这样对我?”

“我何忍——天!我对花爷您怎么了?”

“姑娘——”

“花爷,我真不懂您何指?”

这位姑娘真行,硬是装糊涂,而且还装得极象,错非花三郎是有把握而来,他一定会怀疑自己是否弄错了。

花三郎苦笑一声道:“姑娘既然实在不懂我说的话何指,那就算了,我刚才跟姑娘所说的任何一句,如今全部收回,全当我没有说——”

南宫玉笑笑截口:“花爷,说出口的话,还能收回么?”

“并不是我要收回,而是姑娘逼我收回。”

“我逼花爷收回?这话怎么说?”

“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姑娘都不懂,谈既谈不下去,不收回又如何?”

“那么?”南宫玉含笑道:“花爷为什么不换换话题,说些我懂的呢?”

“姑娘拒人于千里之外,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当然有哇,人生在世,日常生活,能谈的话题何止一样,太多了,譬如说,肖姑娘被救出来了——”

花三郎截口道:“姑娘怎么知道,肖嫱被救出来了?”

“我是那么推测,花爷您破了那个地方,为的就是救肖姑娘,如今那个地方已然土崩瓦解,肖姑娘焉有不被救出来的道理?”

“姑娘又怎么能肯定,肖嫱确是被掳了去?”

“这是花爷自己当初所作的推测,难道肖姑娘不是被他们掳了去,没被救出来?难道花爷破那个地方,还有别的目的?”

好厉害的姑娘。

“不,姑娘料事如神,肖嫱确是他们掳了去,确已被救了出来。”

“这就对了,肖姑娘已经被救了出来,我能不能问问花爷,今后有什么打算么?”

“姑娘何指?”

“我是指肖家所以会遭遇到这种变故,主要的是因为乏人照顾,花爷今后对肖姑娘,是不是要——”

“要”字出口,她就没再说下去,似乎有意等花三郎接下去。

花三郎不懂?当然懂,偏他来个不接反问:“是不是要如何?”

南宫玉微一怔,旋即嫣然而笑:“花爷既让我明说,我也就只好明说了,我是说,花爷是不是该请我们喝杯喜酒了?”

花三郎淡然一笑道:“我不敢!”

南宫玉微愕道:“不敢!花爷您怕什么?”

花三郎道:“肖嫱的父亲被害了,姑娘可知道?”

南宫玉一双美目猛然瞪得老大:“真的!”

花三郎道:“这个时候不宜谈这个,此其一,我破的那个秘密机关,是九千岁暗自设置的,肖嫱虽救出来了,我却得罪了九千岁,福祸难卜,生死不知,怎么敢谈这个,此其二。”

南宫玉娇靥上流露着悲痛神色,沉默半晌才道:“肖姑娘丧父之痛,是可以想见的,任何人在这时候也不会有心情再谈儿女之情,但是九千岁方面,我倒以为花爷不必顾忌。”

“呃,请姑娘明教。”

“或许花爷早已经想到了,只要有项刚在,九千岁便拿花爷您无可奈何。”

“这种事,项总教习恐怕救不了我。”

“九千岁若是有意惩治花爷,花爷您还能到我这儿来做客人?”

“只怕是时辰还没到啊!”

“不,九千岁私自设置这么一处秘密机关,已经是犯了大忌,一经张扬,三厂便无一可用之人,九千岁他应付项总教习,安抚三厂都唯恐不及,怎么还敢惩治花爷您?”

花三郎深深看了南宫玉一眼,道:“但愿如姑娘所说,花三郎若是能幸保一条性命,一定会感激姑娘!”

南宫玉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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