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手指便乘虚而入,拨弄的她的丁香小舌,那样的柔软和滑嫩显然刺激了黑暗中的人,在她还未来得及细想为什么同样在黑夜里他仿佛能看清自己的一切、能明了自己的一切的时候,他覆在她的身后发出了一声喟叹,又仿佛再次察觉了她的走神,加大了力度。
她想尖叫起来,可又意识到外面有人,便只能紧紧含着那手指,仿佛唿吸都要被撞击的停止下来,只能听到自己从鼻端发出的细细呻吟声。
这让她羞愧至极。
可黑暗中他的气息、他的碰触无处不在,后背贴着他温柔的胸膛,脖颈有他越发浑浊的唿吸,腰被他的有力手臂箍的紧紧的,就连冰冷冷的胸前,都觉得他的发丝从她的耳侧、腋下垂将下去,随着动作若即若离,让她心中时而空虚时而充实,再也无暇去思考什么。
她脑海中只觉得她要找到一个出口,不然就要发疯。
她忍不住伸出了手臂,在汹涌袭来的绚烂和空白中再也支撑不住,抓住唯一能抓住的东西,摇晃中地平线的尽头那墨色夜空下的璀璨星河忽隐忽现,那星星仿佛又本来就来自她的脑海中,越发耀眼,越发灿烂,放大着,旋转着,她颓然的瘫在地上,喘息和平复了良久,一阵冷风嗖的就刮了进来。
商雪袖这才发现那帐篷被她大力的扯拽之下,不但帘子开了,连架子也有些歪了,很有些摇摇欲坠的趋势。
她急忙缩了手,让支架弹回原来的样子这要是真的倒了,再把连泽虞那一群手下吸引过来,那她简直不要活了!
想到这里,商雪袖回头瞪向了帐篷里,只是身体却十分不争气的抖了一下,又打了个喷嚏,万分无奈的重新回到了黑暗中的怀抱。
商雪袖甚至都能想到连泽虞得意的样子,可寒冷却让她情不自禁的又缩了缩,只一会儿,她就被围了个结结实实,可是身体间却和他没有任何隔阂,她想象着薄毡毯子或是他的大披风将两个人一起围起来的样子,不安而又羞愧的动了动,道:“你……要是让你手下知道你这样……”
她的声音发着颤,刚才帐篷都摇晃起来了,肯定被人看见了!
商雪袖有些责备起自己,为什么就依了这样荒唐的举动,若是他被世人看成贪欢好色的君王,该如何是好?
黑暗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好像能猜出她的心思一般,只是抱的更紧了些,道:“相信我。”
他的声音低沉,又有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商雪袖这才恍恍惚惚的想:他是一个帝王啊。
黑暗里连泽虞感觉到商雪袖刚才有些绷紧的身体,又松懈了下来,仿佛终于可以全身心的依靠在他身上,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轻声的道:“雪袖,雪袖。”
怀里的人的声音带着鼻音,有些慵懒。
“雪袖,我有些后悔了。”
“嗯?”
“我不应该将烛火吹熄。”
若不吹熄,就能看到她每一滴汗,眉心的每一次微皱,就能看到她充盈了春水的双眸,就能看到她的每一次起伏。
可黑暗中的这场盛宴,也实在是很美味啊。
连泽虞纠结着低下头,熟练的在黑暗里找到了芬芳气息吐露的源头,轻轻的吻着,舔着。
商雪袖还在思索为什么不要吹熄烛火,可瞬间思绪就又被搅成了一锅粥,她的身体重新轻轻颤抖起来,寂静里每一下声音都那么响亮在她的耳边,就连唿吸声都如同暴风那么响!
她勉力的推拒着,挣扎着,却感到真正是浑身软麻,四肢百骸都不再是自己的一般。
“阿虞,阿虞。”她是真怕了,急切的、又不敢大声的低声恳求着:“停下……明天……”
“嗯?”
“明天还要赶路……我不行……”
即便看不到,连泽虞都能想象出商雪袖现在的模样,只因他曾经在每一个深夜都那么思念。
他便放开了她的唇,坐直了身体,让商雪袖靠在他的臂弯里更舒适一些,道:“阿袖,别觉得我荒唐。”想了想,又加重了声音道:“别怪我荒唐。我太想念你。”(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五十章 约定
商雪袖摇摇头。
她怎么会怪他荒唐?怪他将自己牵挂于心,还是怪他两次放下一切来寻自己?
“登基的时候,几乎有名的戏班子都去了上京,我想,我也许能等到你……我等了太久,也没有等来。”
连泽虞温和的声音在她耳畔轻轻的诉说着:“我就突然想起你说戏班子天南海北的跑……宋嬷嬷找过我,我又问过萧迁,可都说不知道你跟着戏班子去了哪儿……”
他将头低下,埋在她的颈旁:“阿袖,你不知道,我忽然就慌了,天下之大,若是你不见了,我该去哪找你……”
商雪袖静静的依偎在那里,听连泽虞继续道:“我想不出什么办法来。那一段时间,我常常盯着自己的袖子看,从外衣里透出的那一小截雪白的里衣袖子,它贴着我的手腕。”
他轻轻的笑了起来:“以至于臣僚都觉得我是不是手腕出了什么毛病。”
“后来终于被我想出了法子,除非你不在这个天底下。我用了九州密奏的通道,让他们找你……阿袖啊,我以前并不是这样荒唐的人。”
黑暗里连泽虞摩挲着商雪袖的手臂。
“那时候父皇只有我一个嫡子,他很看重我,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识字,六岁的时候,父皇延请天下名儒来教我人君之道。”
“华太师本就是当时有名的大儒,未做储君之前,便教我如何做人。”
“待到父皇立我为太子,他又逐条带着我重顾那些为人之道,这次却不是让我重温,而是让我知晓人性和如何用人,让我知道为君与为君子的不同。”
“有的君子之道被他一一推翻,可有一条,却是无论何时都要恪守的,便是自制寡欲。”
连泽虞说完这许多话,长长的舒了口气。
商雪袖的发丝就被他吹了起来,又落下,她心中仿佛一片羽毛轻轻悠悠的被吹起,又飘飘荡荡的不知落在何方。
“所以在遇到阿袖之前,我没有特别想要的,”连泽虞笑了一下:“其实就算是不要,我已经比天下人拥有了太多。很小的时候到现在,我便知道我要做什么,我应该成为什么样的君王,我也并不以为这是苦的。”
他说到这里,拥住了商雪袖,仿佛怕她挣脱开一般,用了点儿力道:“我成人后,按照最应该的条件挑选了最合适的太子妃,又按着祖制,从固定的差不多的官员里,挑选了最合适的两位闺秀做侧妃……”
商雪袖点点头,道:“我知道。”
连泽虞僵了一下,又接着道:“她们……”谈起她们,他仍是一如当初那样没有任何心动,可仍是很艰难的道:“她们也很好,同我一样吧,知道应该做什么,应该成为什么样的妃子。”
商雪袖并不懂得为什么连泽虞的语气突然变得苦涩起来,便动了动身体,道:“我听两位岳师父说过,她们的父族管束的都很好,不曾给阿虞添过麻烦。就算是这次,也是帮你良多,皇后娘娘的事儿都写在了邸报上。”
连泽虞忽然就沉默了起来。
他想试探着问些什么,可问了以后,难道他会因为商雪袖的答案而做些什么?
显然,虽身为君王,却非万能,更别说随心所欲。
“阿虞?”
“嗯,”连泽虞回过神来,道:“可,现在我做不到了,做不到这样在上京的宫殿里一辈子这样的过下去。”
商雪袖便轻轻的扭了身子,胳膊环到连泽虞脖子上,又轻轻的拍拍道:“阿虞,阿虞。”
连泽虞眼眶瞬间热了起来,他不得不自私起来,不提醒她,这个懵懂的、虽然也对他相思刻骨、却仍然对情爱一知半解、想的那么简单做的也那么简单的姑娘以后他是她的依靠,若有难处,他会站在她的前面,他会努力成为一个千古明君,只有这样,才能更加光明正大的去宠她,爱她……
“阿袖,”他又觉得难以出口了:“我会封你为妃,你可能并不在意……”
商雪袖笑了起来,道:“阿虞怎么知道我不在意呢,我在意呀,戏里的妃子可有多威风呀!”
“嗯,我一定让你很威风。”
到了下一个城镇,连泽虞没办法再陪着商雪袖慢慢走了。
就算这样,一个帝王已经出宫太多日子了,虽然说是微服私巡,但对于一个刚从动乱中恢复的国家这实在不是件好事,而萧太后沉着脸压着后宫的动静,她几乎把牙咬碎,皇帝,竟然找了个借口出宫……
连泽虞快马疾驰进了宫,脸上却带了意气风发的笑意,不复登基后几个月的阴沉和冷漠。
他还记得商雪袖踮起脚,轻轻的用手抚摸着他的脸,道:“阿虞,等我。”又有些故意面带忧色的给他看,道:“阿虞,若我不是那个商雪袖,你还要我么?”
想到这稀少而珍贵的点点滴滴,连泽虞脸上不禁露出了笑意,仔细的看了看南郡划分为州的地域,以及州下的府制安排,又在旁边仔细的批注了一些东西。
在处理政务的空暇中,连泽虞偶尔抬头,看到御书房的窗棱中透出了一丝丝的阳光,使这北方的初冬如同初春。
他那时没有立刻回答商雪袖,可是,他怎么会不要呢。
商雪袖不愿意以这个名字入宫,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为了他的帝王之名?
一阵阵的温柔的暖意如同浸润了他的心口,让他既幸福,又微感酸涩,他的阿袖呵。
商雪袖执意要回霍都一趟,连泽虞一边儿派了人护送她返回霍都,一边儿却早已派了人,将“明剧第一名伶”商雪袖要归隐的消息传遍天下。
既然是她的告别,必定也要声势浩大才行,商雪袖还在回霍都的路上,各地的戏班子在得了消息、跌足惋惜的同时,也没闲着,纷纷的赶往霍都。
而富贵人家、勋爵人家的子弟们,或者赋闲在家的老公爷、侯爷们,只要是爱戏的,也不远千里动身前往霍都!
皆因商雪袖归隐之前会在霍都演七天,连戏单子都出来了!
七出大戏!里面就有只在西都演过的《生死恨》和《春闺梦》!
若是错过了这一次,对于老戏迷来说,绝对是抱憾终生的缺失!(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五十一章 失去
李玉峰手里拿着戏单子,和商雪袖的亲笔信。
他仰头看着屋顶,还未及感慨什么,就听门声一响,他急忙掩饰好情绪,是小玉桃走到了他身边,道:“哥哥,商……班主姐姐要回新音社么?”
商雪袖为什么离开了新音社,里面的人,多少都是有些明白且内疚的。
但人既然已经走了,新音社的牌子却还在那里,新帝登基,他们往上京跑了一趟,仍旧是极受追捧,尤其是小玉桃,终于成为了新音社当仁不让的青衣头牌,说内心里没有一些儿高兴,那也是假的。
因此她比谁都关注商雪袖的动向。
李玉峰看了妹妹一眼,到底也不忍心说什么,只是把戏单子递了过去,道:“是好事。她请新音社陪她演完这最后七场戏后,就要归隐。”
商雪袖并非无情之人,这七场戏,算是一个正式的告别,是对梨园的,也是对新音社的。
同时这也是一份厚礼,给新音社最后的一份礼物。
演过这七场戏之后,新音社声名将会更大。
他没有商雪袖和萧迁那样的视野,却也知道,前不久邬奇弦和“活梦梅”双双归隐,现如今商雪袖也退出曲部……恐怕很长一段时间,生行和旦行都难出匹敌这几位的天才人物了。
这是遗憾的事情,可是李玉峰心中不仅仅是遗憾。
小玉桃的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哥哥,哥哥。”
李玉峰回过神来,笑着道:“将大家伙儿叫过来吧,我们要备备戏,务必将这七场戏演好。”看着小玉桃欢快的答应了一声,便又道:“叫人去打听一下,商班主什么时候进霍都。”
南方的初冬格外的阴冷,泛着潮气和湿意,仿佛这样还不够,这会儿又下起了小雨。因为这样突如其来的消息,萧园的气氛也更增压抑。
青玉、青环和青弦躲在莺园里不敢出来,在莫忘居伺候的人则更是瑟缩,恨不得将自己个儿缩到角落里。
谷师父扶着赛观音,站在那儿。
赛观音勉力的挺直着双腿,优雅而冷静的站着。
萧迁面前的书案上,放了很多东西。
那只玳瑁匣子上次就坏了,换了一个银质的匣子,却不是普通的银匣子,雕工极好,上面嵌着栩栩如生的翡翠叶片和珊瑚珠子,拼成了一幅相思红豆,旁边整齐的摆着文房四宝,还有萧迁未写完的本子。
除此之外,还有十来天前商雪袖托人从西北送回来的信。
那信同往常一样仍是厚厚一摞,几乎可以装订成册。
商雪袖在里面详述了担担戏里面儿的各种对唱,写着还有顶针这样儿的唱法,又将自己认为明剧里的板式上较快的对唱参照担担戏的对唱做了改动,别有一种针锋相对的感觉,极适合戏里面互相争执的对唱。
可不过只过了几天,另一个消息也传了过来,一张纸那么薄,被萧迁随意的丢在桌上,他待要不信,可霍都都已经传遍了。
商雪袖要归隐。
萧迁的手微微的抖着,还紧紧捏着另一张纸。
那是来自昔日的太子,当今的圣上,以外甥的名义写给他的信。并没有写什么别的东西,只一样儿,请他勿怪商雪袖。
赛观音嘴角微微的翕动着,她心中充满了疼痛的痛快。
她沉静的吩咐着:“檀板儿,你带青玉、青环她们几个去把商姑娘的行李都收拾好了;谷师父,你将商姑娘请进来吧。”
“不准!”萧迁红了眼,道:“不准让她进来!”
谷师父便忧虑的看了看赛观音。
“六爷,外面落雨,跪在地上,伤了腿,就是一辈子的事。”
“不,”萧迁此刻再难以维持以往的平静:“我不见她,我没有让她跪在我门口,她想走,走就是了,她休想让我同意……”
赛观音看着慌乱、无措的萧迁,他年轻时固执而任性的影子似隐似现,突然就悲伤起来,这样的结果对于高傲的萧迁来说,不能接受,却无法反抗,她道:“六爷,她需要你同意什么呢?”
她示意谷师父扶了她,转了身向外走去,想了想,还是回头道:“六爷,你要失去她了。”
商雪袖跪在雨里,因为萧六爷震怒的关系,并没有人敢给她打伞,她便小心翼翼的护着怀里的包裹,生怕淋湿了一星半点儿。
一双绣着柳叶的鞋子出现在了她面前,她抬起头,伞下的观音娘子目光那么复杂,仿佛在说着,你终于还是这样选择了,又仿佛在问着,你为什么要这样选择……
商雪袖动了动嘴,却仍是无言的低下了头,观音娘子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进去吧。六爷……没有办法接受,也是人之常情,他,从没有……”
说到这里,赛观音向着屋里望去,原先经由商雪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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