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富翁之异时代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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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富翁之异时代风云-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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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女子叹道:“西人风俗,果然是与中土大不相同。”

    当然啦,我先说这些是为了我后面的说辞作铺垫,要不然也很难解释我为什么身为卡佩皇帝陛下的骑士,却没几分力气了。

    我又说道:“剑术武功,不过百人敌,身在百万军中,有没有武功其实是没多大区别的。”那女子说道:“古之骁将,斩将夺旗,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岂可说武功无用?”

    我哈哈笑道:“那些多是杜撰之言,大军之中,如果真给敌人冲入中军取了将帅头颅,那只能说明此将帅布阵无方,指挥混乱,应变迟钝,士卒怯弱,死了也是活该。”边上小丫鬟听我说得有趣,吃吃笑了起来。

    那女子话语中也带了笑意道:“听公子这般解说,也有些道理。”我说道:“古人所说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勇将,不过是夸大其词。想那项羽天下无敌,自刎乌江;吕布骁战之雄,缚于城楼;关公义勇无双,败于麦城。又有哪个可凭一己之力,纵横于天下?”

    女子笑道:“端木公子这番话,是表明自己乃是凭智谋军略立下的功勋了?”

    唉,被她看穿用意了,怎么我碰上的女孩子个个都这么聪明?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杜撰:“西人崇尚勇力,不喜欢用谋略,我也是机缘凑巧,偷学了老祖宗的一点计谋,靠着战士勇猛打了几个胜仗而已。”

    琴声铿然一响,那女子问道:“既然端木公子曾身为战将,熟于征战,精于谋略,为何回到大宋之后不思为朝廷效力,却甘心为一商贾?”

    我没立刻回答她的话,在桌旁坐下喝一口茶,笑着说道:“在姑娘心目中,从事工商经营是不能和做官当差比较了。”那女子并不做声,我接着道:“以在下看来,无论官吏、军卒、农民、商贾,都不过是各人在这世间所从事的一份工作罢了。人生而平等,百业皆可成事,岂可以职业论高低贵贱?”

    那女子缓缓说道:“端木公子高论,令小女子眼界大开。人生而平等,公子这句话说得极好,只可惜也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我脱口而出道:“自由平等本是天赋人权,人人都是生来就应该具有的。这世上高低贵贱之事,并非天然如此,不过是总有人想将老百姓踩在脚底下,方便奴役民众,但是又害怕老百姓不满,所以才制造出种种名目来证明自己高人一等。”

    琴声轻轻奏响,忽如空山鸣涧,转而又似漠野清风。我不禁鼓掌赞叹道:“好,真是好听,姑娘奏得好琴!”

    那女子道:“公子过奖了。小女子方才听公子妙论,实是前所未闻的精妙。情不自禁,鼓琴作声,冒昧处还请公子原谅。”

    我连忙说道:“我有幸能够听到这般美妙的琴声,高兴都来不及,只可惜我肚里妙论太少,不然也好一发卖弄出来,多听姑娘弹奏两曲。”

    那声音轻笑道:“公子说笑了。刚才听公子所言,似乎也喜爱音律?”

    我答道:“是啊,唱歌弹琴我都喜欢。可惜我在海外游历多年,耳中所听,口中所唱的都是异域歌曲。对于宋朝的歌曲音律太过陌生了,只知道姑娘琴弹得好,却说不出如何好处,真是惭愧。”

    “端木公子久居海外,定是熟悉海外歌曲音律了,不知小女子能否有幸,可听公子演奏海外妙曲?”

    想一想,我可以拿得出手的就是弹奏吉他了,原来曾学过古典吉他,在学校里的时候还组织过民谣乐队的。这吉他倒是正宗的外来乐器,不过宋朝这时候应该还没有,就算有也恐怕还未传到中土来。

    不得不面露惭色道:“西方有一种弹拨乐器名叫做吉他,甚是优美动听,端木秀也会演奏一二,只是现在开封城里怕是找不到这种乐器了。”

    “哦。”那女子惋惜地叹了一声。那声音听了叫人心中不由得生出百般怜惜,顿时只有一个念头,如何才能让她高兴才是。

    “姑娘不必失望,虽然现在中土找不到这种乐器,端木秀可以请制作乐器的名家依式制作,多花些功夫,总能做成的。”我想了想说道:“一旦这乐器制作成功,端木秀一定前来为姑娘演奏。酉时制好了,戍时便来,决不让姑娘多等一时半刻。”

    那女子闻言又高兴起来,说道:“难得端木公子这般费心,小女子先为公子清歌一曲,聊表谢意。”说完轻抚琴弦,一阵如珍珠在瓷盘中滚动般的琴声飘荡而出。

    忽然歌声悠悠而起,如溪流婉转清澈,高低自如,合着那琴声清悦明晰,让人顿生天衣无缝之感。

    “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花飞雪。

    莫把么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方未白凝残月。”

    记得这是一首张先的《千秋岁》。前些天在欧阳修的“六一别馆”里听那歌伎唱曲,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好听,然而和这位女子一比,又有无从比较的感觉。

    渐渐的声音收束,越来越轻微,却又感到似在心头绵绵不绝,余音缭绕。
第十六章 有女依依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停下了,我好半天张着嘴巴,突然醒悟过来,脱口赞道:“好歌曲,好嗓子,好琴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这个好了。”

    女子欣然道:“能得端木公子如此激赏,小女子万分荣幸。”

    我心里实在是钦佩到了极点,还是不住口的赞叹:“今天听了姑娘的歌曲琴声,才知道什么叫做绝妙。以前听过邓丽君唱的春花秋月何时了,以为好听,现在想起来,才知道是那时候还未曾认识姑娘了。”

    那女子“哦”了一声问道:“未知公子所言的邓丽君为何人?善唱后主词么?”

    我几乎要给自己一个耳光,兴奋过头,又口不择言了。赶紧说道:“那邓丽君乃是旅居暹罗国一名歌女,李后主的词作只有这一首传到了海外,被谱曲传唱,在下在暹罗国游历时曾有幸听到。”

    那女子惊讶得“啊”了一声,说道:“想不到后主词作竟然流传海外,不知海外所谱曲子是否与中土相同?未知公子是否记得曲谱?”

    曲谱我倒是记得,不过那是简谱五线谱,写出来也没有人认得。我暗地里咬咬牙,说道:“曲谱虽然不记得,但若是姑娘不嫌弃在下嗓音粗鄙,我可以为姑娘唱来听听。”

    声音惊喜起来,说道:“如此甚好,便有劳公子了。”

    我用指关节轻叩桌面做节奏,清了清嗓子,用前所未有的认真态度把这首“虞美人”唱了一遍。感觉有几个音没有唱准,心里直打鼓,太紧张了,丢丑了丢丑了,她应该没有把耳朵捂起来吧?

    “公子唱得极好,多谢公子了。”那声音显得兴奋了,说道:“海外曲韵果然与我中土大异其趣,这曲虞美人与我大宋的词牌大是不同,今日依依得逢公子,实在是一桩幸事。”

    我正要说话,忽听到里面有悉悉索索的衣裙摩擦声音传来,然后就听到一个少女的声音说道:“王娘要琥珀告知姑娘,曹公子想来见姑娘一面。”那女子说道:“你去回王娘,今晚依依只陪端木公子,其他人一律不见。”那少女应了声是。

    我连忙道:“端木秀蒙姑娘搭救,又在姑娘这里叨扰了不少时间,姑娘有事请自便,在下这就告退了。”

    那名叫依依的女子说道:“今晚小女子秦依依能聆听到公子的妙谈新曲,不由得欢喜忘形,一时竟疏忽了待客之道,怠慢了公子,还请公子海涵。”我赶紧摆手道:“姑娘神仙般的人物,端木秀光听到姑娘的话音琴声就难以自持了,哪里还敢唐突姑娘?绝没有责怪姑娘的意思。”

    秦依依话语中透着欢快,说道:“翡翠,快请端木公子到里屋来就坐。”说完琴声又起。那小丫鬟笑着上前打起帘子,对我说道:“端木公子请。”我道了谢,抬眼只看到帘子后面几步远装着一道八尺高的影壁,造型颇似一张屏风,上面描绘着精致生动的花鸟泉石。我不由得挺了挺胸,迈步朝里屋走去。

    地上铺的是大小规则不等深浅颜色不同的青石块,头顶影壁和墙壁之间装有悬空木格,上面缠着碧绿的藤蔓,中间还缀悬着数盏小巧纱灯。转过影壁,面前忽然出现一曲碧水,水道两旁生有丛丛细竹,参差立着几支四尺高的银制灯架,各燃一盏淡红色的纱灯。一架曲面木桥跨在水面上,小径蜿蜒,转到几丛碧竹后面,可以看到那后面透来亮光,还有悠扬的琴声。四周都有檐瓦,当中一片星月闪耀的夜空

    这里是在樊楼的四层楼上吗?我感到一阵疑惑,看情形分明是到了一处花园中嘛。隐隐看去,可以看到两面粉白的墙壁,墙壁上竟然还有琉璃镂空小窗。我顺着卵石小径走到竹丛后面,眼前豁然一亮,明亮的灯烛照耀中,当中是一张两丈见方的榻台,榻台左侧装着构型精巧的镂空木架,上面摆满书籍画轴、古董饰物等物品。

    榻台当中摆着三张条案,当中条案后坐着一名白衫乌发的少女,正垂首弹抚面前的古琴。在她的身后,可以看到一排雕花栏杆和木柱,然后是青碧的夜色。右侧是一簇太湖石堆成的假山,有淙淙流水的声音,看来这就是那曲水流的源头了。我立刻明白过来,这里是一处人工制成的楼顶花园,真是巧夺天工啊。

    见我走进来,那少女直立起腰,欠身行礼道:“秦依依见过端木公子。”我连忙回礼,在她旁边的一张条案后屈膝跪下,这才看清楚她的面容。

    在走进来以前,我早就在心底描画过无数遍她的模样,不知道这位开封城里最负盛名的艺妓,究竟是个如何迷人法。

    张琮在来路上曾举例说。我那个对头靖乡侯石炅,有一次在樊楼饮酒,向同桌的朋友夸口能当晚见她一面。于是将他身上佩戴的先祖传下的御赐紫玉佩郑重其事地送上求见,一个小丫鬟出来送还玉佩,并说姑娘感觉不舒服不想见客。那石炅又巴巴的重金请来御医,说是为姑娘看病,最后还是被挡在门外,连带着那位没见到秦依依的御医也懊恼了两个月。

    有位朝廷驻边重将之子,为了能连续三天让秦依依陪他,一下子就甩了三十万的银票在鸨母面前,结果当天晚上就和另一位当朝重臣的公子冲突起来,两败俱伤,至今还在床上躺着,据说还念念不忘要再见她一面。

    见与不见,全看她高兴不高兴。看得中的人,比如我的苏偶像,可以凭一卷自制的清水诗笺为礼资,便和她奏琴品茶一下午。而当今皇上的岳父之一、淑妃的父亲康毅侯命总管带了两挑黄金前往求见,结果是吃了软钉子,后来跟着欧阳修一起,才见到这位秦姑娘。

    唔,想不到欧阳老先生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喜欢拉着一个老风流干这种少年风情的勾当,人老心不老啊。

    现在她就俏生生地在我面前,而我早已连呼吸都感到不是自己的了,只是看着她那动人心魄的容貌发怔。

    平心而论,她的美与叶筠妍各有千秋。但她举止仪态的每一种,眉眼肌肤的每一处,似乎都能激起人们对她的无限爱怜。所谓千娇百媚,尽态极妍,说的就是面前的这位少女啊。

    你不能老这样盯着一个姑娘看,这样很不礼貌!我在心中狠狠地警告自己。“真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太失态了,请姑娘原谅。”回过神来,我拱手道歉道。

    秦依依似乎没有想到我一开口会这么说,微微轻笑道:“公子果然是直爽人,全无遮掩做作之态。”她这么一说,我心里拘谨登时减少了许多,也笑道:“我是蛮夷之地来的化外之民,想啥说啥,礼仪客套本来就是不懂得很多的。姑娘也不要老叫我公子公子的了,我自己听久了都不好意思。”

    “那依依该如何称呼公子?”秦依依目光看着我说道。我哈哈一笑,说道:“端木秀没有表字,朋友就称呼我端木或者端木兄,姑娘也可以这般称呼我。”

    “那依依就称你做端木兄了。”她笑道。我点点头说道:“这样最好,我们朋友论交,便可以轻松许多,我也不至于老留神着怕失态。”听到我这么说,秦依依嫣然一笑。几乎又让我霎那失神,幸好,现在心情放松了很多,还能应付得来。

    秦依依站起身,白玉般的双手端起淡青色玉雕成的荷叶型酒壶,款款走到我旁边。只见她为我斟满一杯酒,顿时清香扑鼻,一边说道:“这是用江宁钟山泉水和湖州雪糯酿制的,名唤做雪醅,请端木兄一品。”我定了定神,端起来缓缓饮尽,甘冽彻喉,赞道:“好酒,好酒!”又道:“可惜啊,可惜不能陪依依姑娘秉烛品酒了。”

    秦依依奇道:“端木兄何出此言,莫非有事在身?”我叹了口气说道:“两个原因。其一是我是陪几位朋友一起来樊楼的,想来他们正在为我担心,我得去找他们。其二我答应了要做好吉他为姑娘演奏歌曲,刚才又听了姑娘的琴曲,现在恨不得马上就去找人制作,好立时弹与姑娘听。”

    秦依依掩口笑道:“既然端木兄有这两个原因,那依依就不留你了,这酒留着等下回再请端木兄品尝罢。”

    这两个原因当然是真的,但更重要的是,我已经感觉到我很难对面前的绝世佳人保持平常心态,尤其是在那幽致的环境中,还是早走为妙。

    吕周他们几个倒是没受什么伤害,不过受了些惊吓而已,正坐在楼下小厅中焦急得团团转。一见到我,立即围上来问长问短,拉着我前后查视,好像我是刚从牢房里放出来的重刑犯人一样。

    我抬起双臂转了一圈,笑道:“兄弟们放心,端木秀命大福大,汗毛都没有少一根。”

    他们啧啧称奇,说道:“既然无事,必有奇遇。走,先回家去慢慢喝酒,前后经过都要老实交待清楚。”说完便簇拥着我朝外面去了。

    我一路上做了很剧烈的思想斗争,都是好朋友,实在不应该瞒着他们什么。被何不凡一路追逐也还罢了,为朱稆翁所搭救也可以述说得惊险离奇,只是和秦依依相见那段,如果说出去了的话,后果堪忧啊。

    我从逃出门口说起,说到我施计甩开何不凡,他们不禁笑叹。说到我走投无路,几乎命丧敌手,幸得朱稆翁搭救,他们神色凝重。等到我说道秦依依为我弹琴唱歌时,眼看着他们的脸色迅速改变,我暗道不妙。

    “你这家伙!”张琮首先忍不住了:“竟然自己一个人独享艳福,把兄弟们甩在楼下干着急。”发一声喊,几个人立刻朝我扑过来。我拼命挣扎着躲开,一边辩解道:“当初我也不知道那女子是秦姑娘啊,哪里敢贸然叫你们?”“少狡辩,凭你的聪明,还能猜不到吗?分明是怕大家打扰了你们的好事。”

    吕周忽然嘿嘿笑道:“端木兄今晚这般风光,我们也不能瞒着叶姑娘不是?”几个人猛点头称是。

    我早知道他们会这么要挟我,立刻朝门外走去。“都戍时了,你还往哪里去?要是感到对不起兄弟了想跳汴河我们可不拦你。”吕周哼哼着说道。

    “什么话;我端木秀看起来是那种会自寻短见的人吗?”我大笑道:“反正你们也会告诉筠妍,不如我先去向她坦白好了,争取宽大处理。”

    “你休想!”几个人又扑上来把我拉住,他们当然知道,这事如果是我亲自告诉叶筠妍的话,对我而言就没有一点威慑力了。

    “我是骗你们的,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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