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仇敌忾:黄埔将帅浴血抗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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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仇敌忾:黄埔将帅浴血抗日记-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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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日军从九宫口经摩天岭、曹庄子、上庄、中庄,动工修筑一条汽车路。这条路与涞源公路干线衔接,可以把大量兵员及武器装备调动到前线来,增强日军的机动性。一旦公路筑完,他们在北线的冬季“扫荡”即可全面开始。
  聂荣臻当然不能让敌人得逞,于是立刻组织了北进支队,由分区参谋长黄寿发率领,专门打击掩护筑路的日军。10月19日,北进支队夜袭摩天岭,消灭了100多名日伪军,把摩天岭公路的一条支路彻底摧毁了。
  随后,日伪军调动更加频繁,涞源公路线上的军车几乎昼夜不断,大量武器装备运到各个据点。日伪军还四出掠夺,抓了1000多名民夫和近2000匹骡马。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2.雁宿崖伏击战(2)
聂荣臻和杨成武看完了情报,立刻到司令部去研究应对方案。聂荣臻把马灯拧亮了一些,注视着桌上的地图,仔细地听着杨成武的意见。
  “情报可靠吧?”聂荣臻首先问道。
  “涞源情报站的站长,是分区崔喜峰参谋,他们送出的情报,是根据涞源伪维持会和宪兵队的我内线情报员的报告,然后又汇集了五回岭情报站的情报,经过与各地情报人员的核实、分析,再报到分区司令部来的。一向都是比较及时准确的。”杨成武答道。
  涞源是八路军一一五师北上抗日最先解放的一个县城,那里有坚强的党组织和隐蔽的情报网。县城虽被日军占领,但四周乡村仍在八路军的控制之中。那里敌人的一举一动,八路军情报人员全部掌握在手中。五回岭情报站站长叫崔明贵,个子不高,成天乐乐呵呵,心计极多。他原是东北一个流亡学生,参加八路军后,爱上了情报工作,涞源、易县城里的千头万绪,他几乎了如指掌。
  “敌人有三路,你看打哪一路更好?”聂荣臻问道。
  “打东路!”杨成武略加思索后答道。
  “为什么?”
  “因为这一带地形部队非常熟悉,对我伏击作战极为有利。从涞源到银坊全是深山大谷,出涞源城过白石口,再往南到雁宿崖、银坊,其间只有一条山路可走,两面是大山乱石,不难找到伏击地域。虽然这路是日军的主力,可是由于大山阻隔,其他两路日军难以策应,日军主力便成了孤军一支。而分区主力部队多数远在管头以东,打其他两路,部队运动起来困难大些,打东路就方便多了。”杨成武详细地把他的作战构想谈了一遍。
  “我同意你的意见,打!”聂荣臻果断地说。
  战斗方案确定以后,便着手组织部队进行作战准备。
  11月1日凌晨,杨成武和两个警卫员骑马离开阜平,回分区司令部驻地管头村。途中,杨成武特意绕经银坊镇、雁宿崖、三岔口、白石口、插箭岭、黄土岭,再次详细察看了每一处的地形地貌。那众多奇峰峡谷强烈地吸引着他,多好的伏兵藏弩之地呀,战斗计划渐渐在他脑海中形成。
  从白石口至雁宿崖一段路,实际上是个宽约40米的干河滩,两边山岭陡峭,如果伏兵置于两侧,并以部分兵力诱敌至此,再用火力封锁住白石口断敌退路,那它就必定是插翅难逃,只能葬身于荒山乱石之中。
  特别有意思的是,他脚下的山地,正是古战场。矗立在白石口上的城楼,还锲有“云谷重关”四个字。传说宋朝名将杨六郎插箭立营而得名的插箭岭上,六郎庙古风犹存,内长城虽已坍塌,但它那石龙般的城基仍然卧伏在苍莽山野中。
  战斗迫在眉睫,分分秒秒都不可虚掷。杨成武一面察看地形,一面思考战斗部署,一面利用附近的电话站把作战命令下达到各团,让部队准备行动。

2.雁宿崖伏击战(3)
看完地形后,杨成武直接到达三团驻地银坊镇,与团长纪亭榭,政委袁升平、副团长邱蔚进一步研究作战方案。待这一方案报请聂荣臻司令员批准之后,接着命令各团立即按计划进入伏击地域。
  11月2日,杨成武在分区司令部召开干部会议,对作战方案又做了一次研究和确认。
  聂荣臻对作战又提出了新的要求,即要计划以部分兵力和地方游击队去牵制、堵击插箭岭、灰堡之敌,为的是不使另外两路日军接近伏击战场;另以第三分区的团长唐子安、政委黄文明率其第二团,纪亭榭、袁升平率第三团,分别埋伏于雁宿崖东西两面;团长陈正湘、政委王道邦率第一团插至白石口南侧,随时截击日军的退路;以素有“狼诱子”之称的曾雍雅、梁正中支队,由白石口向雁宿崖佯动,诱敌深入。待日军进入雁宿崖地区后,全线发起战斗。  这样,这次战斗八路军参战兵力有晋察冀一分区的一、三团和三分区的二团,共3个主力团,与被伏击的日军兵力相比占有绝对优势。聂荣臻认为,由于地形对我有利,且兵力武器集中,具备了歼灭这路日军的条件。
  布置就绪后,聂荣臻对伏击作战的具体战法又提出了明确的要求。聂司员指示说:“伏击作战关键在‘伏’,要吸取上一次伏击部分部队暴露的教训,组织部队伪装隐蔽好;另外要准确抓住战机,打击的时机既不能过早,也不能过迟,争取全歼这一路敌人。”
  最后,聂荣臻又嘱咐说:“我不会离开电话的,你要随时报告战斗进程。”
  明确了作战要求以后,杨成武命令所属部队进入伏击阵地,担任主攻的分区第一团团长陈正湘立即进行作战部署:以一营主力展开于二营左侧,与第三团阵地衔接,从雁宿崖东南实施夹击。二营长宋玉琳、教导员郑三生率主力从中间冲击,首先消灭河滩之敌,尔后向雁宿崖村内攻击。一营由熊招来副团长、营长张英辉、教导员邓经纬带领,沿小山沟向北疾进,攻占三岔口,截断日军退路;三营攻占三岔口后,以一个连的兵力占领三岔口附近有利地形,防敌从涞源、白石口增援,并以适当兵力进占上下台东山阵地,以火力侧击日军之左翼,掩护营主力由北向南攻击日军第二梯队。命令各营指定突击队并组织好火力,各连、排、班长要亲自观察、熟悉地形、道路和敌情,选好冲击路线和冲击地段,区分冲击目标。一团指挥所设在雁宿崖东山上。最后又强调道:各部队应绝对隐蔽,没有统一命令,不准开枪!
  当夜伏击部队的指战员们就在山中荷枪露宿。
  11月3日是个好天气,晴空之下,万岭苍苍,旭日抹红山尖,清冷的穿谷风阵阵扑面,实在令人兴奋。7时许,我佯动部队同三路日军先后接火,东路日军被曾雍雅、梁正中支队诱击了一下,果然大踏步闯进了狭谷。当其行至雁宿崖时,我一分区第三团的主力已在张家坟及其两侧山上隐蔽展开。第一团团长陈正湘和政委王道邦率其一营到达雁宿崖东山,从望远镜里看到,日军先头部队约100多人,正在雁宿崖村东河滩休息,有的坐着,有的靠背包躺着,日军主力正从上下台、三岔口沿河沟缓慢地向宿崖开进。骄横狂妄的日军,行军和休息不派警戒,对两侧也不搜索,竟大摇大摆地向张家坟前进。

2.雁宿崖伏击战(4)
看到日军已经按照我预定的战斗方案进入了伏击圈,团长陈正湘命令一营长李得才迅速将二、四连隐蔽展开于阵地内斜面,派出警戒,监视敌人,组织火力掩护主力展开。埋伏在张家坟以北及枣儿沟的三团一、三营已严阵以待。一团一、二营也已进入阵地。当一团三营赶到三岔口时,日军后卫刚刚通过。三营除留一个连控制三岔口断敌退路、阻敌援兵外,主力则尾随日军向南压缩。
  当日军先头部队进到雁宿崖与张家坟之间时,三团突然以猛烈的火力给日军以迎头痛击。
  这时,一团长陈正湘命令号兵吹起冲锋号,一团一、二营主力也从两侧阵地同时向河滩猛扑过去。
  冲锋号声响彻山谷。一团一营迅猛出击,以一部向南打,配合三团力争迅速消灭日军前卫部队,以一部向雁宿崖东南沟攻击前进,配合一团二营歼敌,同时一团二营主力也沿弯曲狭窄的东沟向河滩之敌冲击。伏击部队的机枪一齐开火,枪声、喊杀声、手榴弹爆炸声在山谷间回转激荡,震耳欲聋。
  日军猝然遭到痛击,像被逐的兔子一样四处逃窜,纷纷寻找藏身之地。很快日军就从混乱中清醒过来了。他们迅速组织抵抗,先占据河套附近的小高地作为立足点,然后以十挺机枪、几门山炮组成火力掩护,一面向三团阵地发起连续反扑,一面指挥上下台以南的炮兵向一团二营右侧伸向河滩的小山头轰击。同时,几十名日军迅速沿村西南沟的小道抢占了无名高地以西、上花沟以北的615高地。
  在三团阵地上,指战员十分沉着,等日军靠近了,才突然扑出去,以手榴弹、刺刀把他们歼灭在阵地前沿。
  一、二团的机枪也在敌侧猛扫,打得反扑的日军像山崩时的碎石一样纷纷滚落山坡。不多时,日军就被歼灭大半,剩下的已被压缩在上庄子与雁宿崖西北的那个小高地上。
  此时,一团三营已控制了三岔口东南阵地,很快又攻占了上下台南面河沟日军炮兵阵地。经过激烈的战斗,三分区二团攻占了615高地。没多久,上庄子日军全部被歼,至此,雁宿崖外围之敌基本被肃清。
  但是,小高地上的日军却还在疯狂抵抗。显然,他们想坚守到天黑,等待另两路日军驰援,而另两路日军在一分区和各部队的牵制、堵击下,也都自身难保,寸步难行。
  日军倾巢扑来,在山头上敌我双方展开了白刃格斗,三连指导员身上数处负伤,一只眼睛被鲜血糊住了,仍然挥舞着驳壳枪不停地射击。由于只有一面陡坡能够通向高地顶端,却又被日军的机枪封锁住了,后续部队上不去,已经攻上去的战士们因寡不敌众被日军压了下来。夕阳落到山后,山峦沟谷渐渐模糊起来,杨成武决心已定,命令部队必须在天黑之前解决战斗。
  于是向部队发出了“加快战斗进程”的命令。攻击部队发起第三次冲锋。最前面的突击排着了魔似的扑向敌阵,大部队如狂潮一般涌了上去。日军指挥官的指挥所,原设在村北的小山包上。由于我军攻击部队步步逼近,被迫撤到村西的一个院子里。一团二营、三营的部队紧紧把这个院子围住,机枪、步枪不断地向院里喷射着复仇的子弹,手榴弹纷纷投进屋里,顿时火光四起,烟雾弥漫,房子着火了,日军的机枪哑巴了,屋里的日军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钻。围攻部队乘势冲进院子,将日军歼灭,缴获了部分武器、弹药和其他物资。经过激烈的拼杀,600多日军几乎全部被歼,只有极少数漏网。
  

3.黄土岭伏击战(1)
“诱敌东进,等他们到黄土岭后,集中兵力歼灭它。”
  雁宿崖战斗硝烟未散,果然不出聂荣臻所料,日军遭到歼灭性打击后,敌阿部规秀中将恼羞成怒,急于纠集各据点数千兵力展开“搜剿”,欲于寻我军主力,企图报复。
  杨成武向聂荣臻汇报了敌情,并向他请战。
  “部队情况怎样?”聂荣臻笑着问道。
  “部队刚打了个大胜仗,伤亡很小,士气很高,正在银坊、司各庄一带休整,出击方便。银坊以东,直到黄土岭,地形仍然利于设伏,只要敌人敢于由银坊东进,我们还可以再给他一个伏击,一定能成功。”杨成武胸有成竹地回答说。
  “我看你们先以小部兵力在白石口一带迎击敌人,把他们引向银坊,让他们扑空。然后你们隐蔽起来,让敌人寻找你们决战。你们在银坊北面示以疑兵,诱敌东进,等他们进到黄土岭后,你们再利用有利地形,集中兵力歼灭它。”聂荣臻指示说。
  很快,聂荣臻又指示道:“成武同志,你们要做好充分准备,详细研究一下诱敌与打伏的具体方案和战场选择问题,我提醒部队,要避免连续胜利的轻敌思想和骄傲情绪。争取打个更大的胜仗吧!”另外,“考虑到你们兵力不足,贺龙师长决定让一二〇师特务团从神南北上,天黑前赶到土岭地区,归你指挥。此外,我们让第二十团、二十六团、三十四团钳制易县、满城、徐水等地的敌人”。聂荣臻把作战方案想得非常细致。
  “首长们这么支持,这样我们参战部队就达到5个团,还有游击支队和分区直属炮兵部队,取胜就更有把握了。”杨成武真高兴。
  在研究敌情时,聂荣臻分析认为:日军上次分兵三路吃了大亏,这次恐怕不会再分兵了,可能会集中力量成一路“进剿”,极力寻找我主力决战。可当时他们并不知道,率领这支敌军的指挥官,竟是赫赫有名的阿部规秀中将。
  阿部规秀,是接替1938年被八路军击毙的常岗少将来统帅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该旅团在日军中堪称精锐,而阿部规秀又是在日本军界享有盛誉的“名将之花”,是擅长运用所谓“新战术的俊才”和“山地战专家”,以日本蒙疆驻屯军总司令的身份兼任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的旅团长。日军的旅团长一般由少将出任,中将够得上担任师团长之职了。阿部规秀于1939年9月晋升中将,并担任北线进攻边区的总指挥。日军一个大队被歼,使他在刚刚晋衔之后如同挨了八路军一记耳光,丢了脸。所以,他在第二天,即11月5日就亲率精锐之师出马“扫荡”了。
  阿部规秀骄横成性、轻狂自负,刚荣晋衔,急于报效天皇,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对手竟是聂荣臻、杨成武这些百战沙场的骁勇将帅和雄狮劲旅的厉害。临行前,他在给自己孩子的一封家信中写道:

3.黄土岭伏击战(2)
……爸爸从今天起去南方战斗。回来的日子是11月13日、14日。虽然不是什么大战斗,但也将是一场相当的战斗。8时30分汽车向涞源城出发了。我们打仗的时候是最悠闲,而且最有趣的,###已经逐渐衰弱下去了,再使一把劲就会投降……圣战还要继续,我们必须战斗。那么再见。
  然而,这位阿部规秀真有点狂妄至极,如果用老百姓的话来评价,那就是“洗脸盆扎猛子——不知深浅”了。殊不知,此时我八路军一二〇师三五九旅七一五团一部为了钳制涞源之敌,已经由上寨积极向涞源城、灰堡和南、北石佛活动。一分区部队正在进行战斗动员,“打一个更大的歼灭战”已经成了指战员们的口号,并强烈地鼓舞着战士们的心。一分区和三分区的群众也从各地赶来,组织了许多担架队、游击小组、侦察小组,帮助八路军放哨、侦察、救护伤员、送水送粮。方圆几十公里的战场都在沸腾着,实际上是在给这位阿部规秀准备坟墓。
  当天夜间,日军越过白石口一带的内长城,进到雁宿崖下,他们把八路军已经埋葬的一些日军的死尸,又一具具挖出来,用木杠子抬到一起,架上柴堆,浇上汽油,点火焚化了。整个山谷弥漫着焚烧尸体的焦臭味,数公里以外都可以望见熊熊烈火,可以听到战马惊惧的嘶鸣。
  11月5日,1500多日军从龙虎村向白石口前进。我佯动部队第一团一营五、六连与第二十五团一部在白石口与日军接火,忽而坚决堵击,忽而大踏步后撒,像翻飞的鹞子那样紧紧缠住“猎物”不放,使日军既求战不能,又追赶不上,气得暴跳不止。
  当晚,日军到达银坊镇,暴露出其野兽的狰狞面目,残忍的实施了“三光”,银坊一带村庄大火冲天,彻夜不熄,好在群众都已撤离,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我早已隐蔽好的伏击部队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无不暗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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