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站起来,隐忍著愤怒瞪著他,甩下一张大票,留下一脸若有所思的郑耀扬走了。
还是拐回了停车场,其实自己根本没开车过来。郑耀扬很意外地跟在离我一百米的距离,我们就这麽一前一後耗著。
一直到他走到我跟前,我们对望著,眼神在激烈的交缠当中,很犹豫很复杂,涌动著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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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勾引,你是不是很不爽?换种说法或者是──很不安?”我嘴角带著若有似无的讥讽。
他头一次不跟我争论,只是摇摇头:“陈硕,你是绝不肯放下高姿态的,你以为我真不了解你?这可不一定,也许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
“如果现在,我要你在这个停车场操我呢?”
我的这话令他整个人怔住,我想肯定没多少人看过郑耀扬这种表情,真过瘾。
最後他说:“陈硕,你今天怎麽了?”
“没怎麽,也许今天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呢?”
“是不是疯了?”他笑出来,完全不相信,连我会说这样的话他都不相信,更别说我想玩真的。
“你不是一直暗示我吗?有好几次,我们差一点就做成了。你以前有没有干过男人?有没有?”
这样直接的逼问,使他难得的有些尴尬:“不,我不搞男人。”
“那麽我呢?我要你操我,你肯不肯?”
他以前的举动,果然是在逗著我玩儿呢,跟男人调情可不是他的兴趣所在。形势急转,郑耀扬的脸色明显阴沈下来,他问:“为什麽?”
“我是双性恋,现在对你有感觉,这两个理由够不够?”
“想骗谁!陈硕。”
“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你的外公,他一定会告诉你,我特殊的性取向。不过,如果他知道我想跟你干,会立即叫我回美国的,他想控制你没错,但一定不想他外孙出性丑闻。不过,我提醒你,你可以用这个方法把我弄回美国去,我保证不会再出现。”
“你真有这麽饥渴?”
“一开始,我是不喜欢你,你嚣张无理、行事乖戾,但渐渐就觉得适应了,你要是不那麽怪了,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微微嘻笑。
“你想用这招让我把你赶回曼哈顿吧?”
“你要这样想,也没什麽不可以。”我朝周围看了一圈,“我有些倦了,不想跟你再斗下去,到时候,不过是两败俱伤。”
“你可不像这麽没有战斗力的人。”
“是吗?你真这麽看好我?”我走上前一步猛地抱住他,“也许我是真的想回美国了,有没有发现我们两个人只要一碰面,就会很倒霉。”
他的手犹豫地缓缓攀上来:“我看你是需要回去睡觉,你今天喝多了。”
“这就是你给我找的理由?我认识的郑耀扬可不喜欢找理由。是不是那些生猛海鲜不干净?闹肚子了。”我调侃他。
他轻轻推开我,表情恢复到冰冷,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转身上车,我跟著坐上去。就这样,我们一路都没再交谈,到海景别墅时是十点四十分。
刚把车停稳,我就跨出来,手臂靠著车门,看著他的一举一动。
他走到我旁边要强行拉车门,被我一把扭住右手,我靠过去停了两秒锺,封了他的嘴,那个吻很短很浅,甚至根本算不上是个吻。然後我看也不看他,走出车库。
回到房里洗了个澡,站在阳台上抽烟,老管家敲门进来,他笑道:“陈先生,少爷让我把这瓶酒拿给你。”
“噢?”我接过来,呵,我锺爱白兰地,这他居然也知道!
对管家笑道:“好,替我谢谢他。”
我把它放上室内的小型吧台。啧,出手够阔绰的,顶级法国干邑白兰地!百把万一瓶的宝货随手赠送,做他的情人和朋友大抵也不会太吃亏,郑耀扬在物质上倒一向不是个吝啬的人。
他这算什麽?送女人珠宝楼宇送男人名酒名车?这麽会笼络人心,难怪都被他收买。因为女人脆弱、渴望爱,男人贪婪、重享受,要让世人臣服,只要他够奢侈。
我能回你什麽礼?郑耀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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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人在海景别墅内出入,说是郑耀扬的情人。更觉得徐秀芳可怜,爱上这种公开情人数目的男人。
毫无疑问,郑耀扬喜欢成熟有风韵的女人,那种真正的女人。那帮丫头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以为傍上郑耀阳,星星都可以摘得下来,别人他妈的全不入眼。
然後的两天,我没有和他再碰过面。
19号的宙风董事局会议上,我又见到他,出乎意料,在座的宙风高层人员大部分都很年轻,是个胆大妄为又极富头脑的团体,他们对待分歧不是相互攻击,而是协调商议,宙风规模虽然没有想象中那麽大,但组织细密分工明确,没有老朽在这儿争权夺利。
波地、张冀云这些经营娱乐场所的助理汇报了情况,各商务代表都递上了财务总结报告,宙风旗下的生意五花八门,丽月宫是挑大头的,是多元化的豪华酒店式公寓,还有风运酒廊及一些赌场,当然表面看来是完全合法的。
“这位是我们新成员陈硕,他目前是我的行政助理。”没错,郑耀扬是那样介绍我的,他的眼光终於投向我,“大家今後要沟通合作。”
有郑耀扬作保,没有一个人对我提出异议。老实说,我有些失望,宙风董事局例会好像根本没什麽缝隙可挖,那些重大的商业机密,他们也不在会上讨论,偶尔透露那麽一点儿口风就收住了,会後都直接找郑耀扬细谈。
“陈硕。跟银盾的合作书由你来拟。”
我没想到,散会後,居然还会被点到名。“好。”我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他。
郑耀扬也正盯著我,口气却完全是公事公办:“和他们的合作事项,我想你已经看过相关报告了。我也斟酌过,觉得完全可行。”他走过来停在我面前,“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後交来给我。”
那麽重要的合作协议,他居然叫我拟,我很慎重。银盾是本港最大的小型摩托制造商,郑耀扬要与他们签上亿的单,把摩托用货轮销往越南,每辆可以获得的利润是制造成本的七倍,越南政府从中抽三成,这无疑是笔一本万利的生意,但风险也大,如果顺利可以不过税,反之,吃不到羊肉反惹一身骚,海关最近也查得紧。
三天後,我搞定这份协议,但郑耀扬已经不在香港,他又亲自去了趟越南,直到我在海景别墅的泳池里再次见到他,已经又是三天後。从我房间的窗户往下望,正好可以看见泳池,所以,我第一时间知道他回来了。
我端著咖啡架著腿坐在窗台上,悠闲地欣赏郑耀扬优美的泳姿。看得出,他是这方面的好手,用那招完美的自由式不晓得笼络了多少女人的芳心。我暗暗嗤笑。
他的皮肤呈健康的深色,肌理分明,健壮而不粗野,浑身散发著火爆的热力。我一个冲动换上泳裤下了楼。
“嘿,要不要比一圈?”我冲他喊。
他游过来,浮出水面仰视我,表情不冷不热:“不公平,我已经累了。”
“是不敢吧?”
“激将法也没用,累了就是累了。”
我无所谓地笑笑,一个鱼跃进到泳池里,来回直游了四百米又爬上岸。发现郑耀扬已经离开。老管家走出来招呼我:“陈先生,晚餐留在这儿还是出去吃?”
“今天我不外出。”
“好的,半小时後送到你房间。”
“谢谢。”我不大习惯与一大桌人共餐,所以通常麻烦管家单独送一份到我房里。饮食方面他们弄得挺考究,郑耀扬最大的毛病就是对吃要求高,那天的路边摊可算是他平生一次大牺牲。
胡乱用大毛巾边擦头发边上楼,一阵轻佻的口哨声悠扬地响起,楼梯口巧遇美女郎,对方还使劲朝我抛媚眼:“裸体美男,黄金比例身材,啧啧,真是让人垂涎。”
我陈硕还没这麽被女人明目张胆地调戏过,忍不住笑:“女侠看清楚,我有穿泳裤。”
她不退反进,一只玉爪已经搭上我的胸膛:“泳裤造型,咻,劲爆到流鼻血,没想到你脱出来更好看。陈硕,我介绍你去拍封面,本港多是寂寞的色女,绝对断销,来来,牺牲一回色相就当帮帮我的杂志社。”
“真的假的,你还有杂志社?”我笑著推开她继续开路,“这年头还有这麽恶俗的杂志?泳装封面,呵,不得了。”
“越恶俗越有看头,你敢说你没买过《花花公子》?你以为人人像你,自动有香车美人投怀送抱。芳姐我就差有个电视台了,不过报纸杂志比较欣欣向荣,身边有超级猛男帅哥不用,难道要我去街边找小鸡似的黄毛仔?”
“越说越离谱,秀芳,你那点江湖味都是那两本杂志害的。”我开玩笑,“你要是能让郑耀扬上你的杂志封面,我就奉陪,可我打赌你做不到。”
徐秀芳听了这话有些丧气地倚在楼梯扶手上,不料这时主角出现。郑耀扬走过来,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我最後那句笑话。只不过匆匆对视一眼,与他擦肩而过。
下一章,我保证他们有重大进展,我保证……(其实下一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要到今晚才会开动,大家疯逼吧,某春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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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一个人在房里踱来踱去,刚给来正末一个电话,关照些事。然後花了点工夫最後看一遍与银盾合作协议,郑耀扬这个人容不得别人出错,如果想顺利过关,最好是不要被他抓到把柄。
九点半,就时间来说,还早。都知道郑扬耀喜欢在夜里研究文件细节,就突然发个兴,把协议书现在送上去给他,郑耀扬在楼上,没有必要我从不上第三层。
脱下浴袍换件衬衫,套条牛仔裤就上去了。我敲下门,没人应,用手一拧门把,居然开了。也没想到客气,一脚就进去。这个房间对我来说很陌生,事先未跟主人打招呼就擅自闯进来,这实在不像是我陈硕所为。
没想到郑耀扬的客厅布置得如此简约,脚没有停,继续往屋里走,我想人在卧室。对於一个未成年男孩来讲,卧室可能是他收藏秘密的好地方,但如果是成功男人,比如郑耀扬,那是绝对不会在自己的卧室里留下任何能被人利用的东西的,他一直是个干净利落的人,看客厅就知道了。
但当时我没想到,成年男子的卧室里唯一的秘事就是──女人。我觉得是郑耀扬自己太大意,他居然没锁门,房门、卧室门都没锁,该不会是一路做著来到里面床上的。
可能是我的态度使郑耀扬有点懵,我光明正大地推开他卧房的门,然後看见秀芳和他正在进入正题。属於男性的特有的精壮身体在幽暗的灯光下散布十足的爆发力,她柔美玲珑的躯体紧紧缠住他,不断地呻吟蠕动。
直到我亲眼看到这幕不该看的戏,才意识到别墅内的房门隔音效果太好。说不尴尬是假的,撞见他和任何陌生女人我都不会觉得太鲁莽,但在他身下的是秀芳,总有点儿怪异。
郑耀扬第一时间觉察到有人进来搅事,他迅速抬头,眼睛鹰一般向我射过来,那一刻我对上的是强烈抑制冲动的猛兽般的眼光,然後是震惊从黑眸中一闪而过。秀芳如果发现我可能会恨我,但此时她却浑然不觉地继续在男人怀里不顾一切地乞求欢愉:“耀扬……嗯给我……快──”
那一幕的确很煽情,我没作任何停留,转身快速离开现场。
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协议随手丢在茶几上,脱了上衣,坐倒在沙发上。我竟然……目睹了郑耀扬跟他的红颜知己翻云覆雨。幸亏他没在枕头下放一把枪,否则依他的反应能力会立即对入侵者有所表示──真险。
我摸了根烟点上,把脚搁上茶几,之後轻轻地轻轻地嘘出一口气,我笑了,这次,是在笑我自己。
如法炮制,我的房门也在这时被人拧开了,当然,我也没有习惯在沙发垫子下放把枪。
那人开了我的门,大咧咧地倚在门框上,敞著衬衣,松著皮带,眼神深不可测,我们起码就这麽各自在原地对望了有一分锺。
“你找我?”最终是他先开的口。
很想给他个面子,但我摆不出什麽能令他满意的表情:“显然,我来的不是时候。”
“有什麽事?”他今天的脾气耐性出奇得好。如果现在跟他说没事,他会动武。
“有什麽事比那件事重要?”我不知道他怎麽能停得下来,所以忍不住刺激他,“这种事也能半途而废吗?这可不像郑哥的作风啊。”
听了这话他并没有立即动怒,只是用力甩上了门向我走来。
“你不会是专程到我房里来打探隐私吧?”
“你真是会高估我。”讽刺人的功夫,我们有得一拼。
这时,郑耀扬已经站在我面前,他抬起一只手抚上我的脸,我发觉他喜欢这麽做,也只有这个动作,不分时宜,不分场合。看我没有避开,他的食指开始在上面游移,我盯著他,紧紧盯著。
“你是什麽人?到底想干什麽?你做这一切,到底得了多少好处?”刚刚还在我脸上的温热手指立即毫无预兆地重重扯住我的头发,我一痛略微後仰,“为什麽我会允许自己放你在身边?你知道你有多危险吗?”
“你一向习惯将忤逆你的人赶净杀绝?”我低笑,“又或者拐那些难搞的上床,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
“你也要试试看?”这下是真怒了。
我被猛力推倒在沙发靠背上,他用手臂紧紧压住我,另一只手擒住我的下巴,我没有下力撞开他,只是冷冷看著他:“你弄错了,我可不是女人的代替品。”
“谁敢把你当女人?”他居然苦笑了一下,嘴角扬起,说不出是挫败感还是胜利感,“况且,你也没少惹我。”
“喂,别用强的。”格开他,“要不然,大家都挂彩。”
“这就是你今晚的要求吗?好,那就不用强。”说著,他一个欺身上来,脱去灰蓝色的衬衣,结实的胸膛重重贴过来,我被迫别过脸,顺势咬住他的喉结,他闷哼一声俯首埋入我的肩膀,然後薄唇直攻我的右耳下一寸处,重重地吮吸,我浑身经不住一阵轻颤。
“这里──我还没有忘记……”他边说边低喘著,我急促的气息与他滚烫的呼吸激烈地交缠在一起,他眼中正极力遏制著一股难言的冲动。他深沈专注凝视我,然後,低头发动另一轮进攻……他今天有些激动,他很少激动,所以我也多少被他感染。
当时我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象被针扎了一下,又好像被低压线电到,当然,这决非什麽爱情友情,我还不至於头脑发热到那种地步,我只是开始对他……有些生理上的反应,我承认,在性爱方面他很有技巧,这只是对著郑耀扬才会产生的感官感受,我知道这一场暴风雨我们双方都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正犹豫著,一阵强烈的热气裘卷而来,舌头被深深缠住,灭顶的疯狂……
要不要让他们继续疯?要的话付票(0)||其实好想偷懒,能不能请假?(因为心虚,声音越来越小,我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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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舌尖残余著淡淡的酒精味和我口中的烟草味混在一起,我们不断变换著角度辗转吸吮,第一次发现接吻原来可以这样无所顾忌、热烈激狂。我跟他饥渴得像八百年没做过爱。
现在的局面双方都不再受控,他的手像著了火般在我的背部燃出一道道游走的痕迹,我肆意得抚摸他的腰和臀,他益形僵直的身体有了最直接的震颤。我清楚地感受著他伟岸健硕的身躯因自己无规律的吻咬而禁不住微微战抖。
不需要言语不需要憎恨不需要爱,只剩本能只剩感觉。我们倒在沙发上,赤裸的身体紧紧覆盖著对方,似乎一有了缝隙,那空气中流动著的不安就会影响情绪。他眼里闪烁著强烈的占有欲和疯狂的侵略,我将手指狠狠掐入他极富弹性的强健的手臂,他近乎粗鲁地探向我的下身……
“啊──”
“耀扬……”在高潮时,我头一次这样喊了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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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力地趴著不断喘气,充溢在我们体内的欲火就像枪炮走火般的瞬间引燃全身,肌体甚至有些承载不住极度的兴奋带来的眩晕感。
我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