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见无人应他,更是轻视了这群人。他弊见蓝魄舍不得的眼神,不禁笑了,“你想要?”
蓝魄脸色微红,她迟疑了一秒后习惯的摇头。
“腓腓是天下难得解忧的灵兽,想必各位抓得很辛苦吧?”千夜一脸和颜悦色的问。
那些木族纷纷点头如倒蒜。
“既然它价值不菲,也够格做救你们命的报酬了——我要了!”千夜说罢,便将腓腓丢入蓝魄怀中,骑上骆驼便要离开。众人又惊又急,为首的连连大叫:“少侠,我木族珍宝无数,只要您喜欢,金山银山任由您选!只求您将它留下解我族一时之急。”
“哈哈!笑话。腓腓虽说天下难得,却也只能解一人苦闷而已,何来如此大的功效,整个木族都要仰仗它?”
“这……”众人纷纷静默。
“天下之物,能者居之!你们实在要就来抢,不要麻烦!”千夜满脸不耐烦,理直气壮地让在一旁的蓝魄直以为是那群人要抢千夜的东西般,不过,想来若真的有人敢抢千夜的东西的话,恐怕就如有九尾妖狐般有九条命也不够用了。
这时,在人群中真的站出一人,“请留下灵兽!”
千夜看着这个不是首领的男子,问:“为什么?”
男子面色为难之极,他左思右想,还是摇摇头,并坚毅的向千夜这边跨上一步。
“这灵兽我要了,”千夜重申,“你如果想从我手中抢东西的话,必须要有必死的心理准备哦!”
“天下那有这等事?你怎么可以仗着自己法力高强强取豪夺?”
“怎么不可以?”
千夜接得顺溜,顺到众人面面相觑。“我厉害所以我才能强取豪夺,你们要是不服气就抢回去呀!我保证不会说你们仗着人多强取豪夺的!”
那人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大吼一声,向千夜冲来。
千夜笑了,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人。而只是那一眼,大汉仿佛已经被千夜劈成两半了!他惨叫着,在地上翻滚。众人又惊又怕,不明白完好无损的大汉为何惨叫他被劈成两半!
而这只是千夜的杀气而已。
蓝魄见千夜又在生事,便低下头逗弄腓腓。她知道千夜无聊的厉害,欺负完这群人反倒好些。一路上,蓝魄见千夜只真正动手杀过两批人,蓝魄的部族和对他有歹意的赤狼王,其他的他嬉弄欺负到不曾痛下杀手过。今晚若没有这群人,苦的可是蓝魄了。
众人与千夜僵持在那里,打是不敢打放也不敢放,将那一行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蓝魄终于看不下去了。她轻轻吸了口气,说:“……我们应该上路了吧?若到正午就热得不能行动了。”
千夜答应了一声,便是真的准备要走了。那群人急火攻心,纷纷报定必死之心的拔剑拦住他们,气势立刻剑拔弩张起来。
“千夜,这只腓腓身体娇弱——如果我们带着继续在沙漠中行走的话,恐、恐怕活不久,不如寄存在他们这,等得空时再回来取呀!……”蓝魄说得小心翼翼,中气不足。这实在不是她的脾气,若是在亚珥逊山时,她一定会绕开而不去过问,那儿没有需要她站出来说话的时候,而现在呢?蓝魄也不知道。
“真是个好主意呀!”千夜望向她,“可是我怎么知道他们不会赖帐?”
众人好象早就排练好似的,整齐的摇头。
“……不会的,你也不会给他们机会反悔的。”
众人整齐的点头。
“可是很难说呀!他们的天草熏王子很厉害,我到时候去你们一定仗着人多强取豪夺的呀!”
众人再次整齐的摇头。
千夜和众人都齐刷刷的看向蓝魄,可是蓝魄却没有在开口。
“怎么不说了?”
“我不认识天草熏,不能说他不会的……”蓝魄话音未落,那群人便响起震天般的辩解声,他们七嘴八舌,千夜蓝魄却半个字也听不请楚。直到千夜狠狠一噔,那群人才闭上嘴。
仍然面无表情的蓝魄仍然低着头,避开众人的目光。她的回避和小心翼翼让千夜不解
“千夜!千夜!”
这是一个极其喜悦的声音,她欢快的向千夜跑来,悦耳的脚铃在大殿萦绕,千夜清楚的记得,那个脚铃是他亲手为她带上的,因为调皮的她总是、总是让千夜找不到。
她根本不看脚下的跑法,还没有摔交就已经让千夜将满手的文件丢满一地来抱住她,她咯咯的在千夜怀中笑着,看随从、大臣慌乱收拾的糗样。
千夜露出溺爱的眼神,他目光温暖。“说过很多次了,不要这样跑,会摔交的。”
“有千夜接住我嘛!”她拼命的腻着千夜,就像讨宠的小猫一样。
千夜的梦嘎然而止了,他睁开眼时看见蓝魄的脸。“你做什么?”
千夜防备的起身,他推开蓝魄。
“……”蓝魄打开手看时掌心已经破了,她看了千夜一眼然后站了起来。千夜靠近她,“你为什么在我睡着时接近我?想杀了我吗?”
千夜饶有兴致的脸贴近蓝魄的脸,他在找寻着蓝魄的仇恨,他在兴奋着。“是吗?如果真是这样,我会重新评价你的。”
蓝魄摇了摇头,千夜喜悦的脸上没有阴影,这让蓝魄忍不住差点就点头说是了,可是,她还是摇头:“不是——因为你在叫我。”
“叫你?”
“在梦里,你……蓝魄、蓝魄的叫着……”
千夜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再次推开蓝魄。他推开蓝魄用的力气比第一次的还要大,还要猛。
许久,千夜才说:“我叫的不是你。”
然后,蓝魄回答,“我知道。”
蓝魄回答得轻轻柔柔地,她身上的檫伤在火辣辣的疼着。她低着头,却努力的睁大眼睛。他不是那个嬉笑着这嬉弄完那群木族人,并以木族盛产的最珍贵的灵药为“租金”的千夜了。
那个千夜当时看了蓝魄一眼说,我只借你们一个月哦!一个月后我就来取。
他们很习惯的沉默,各自想着各自的想法。蓝魄的心理波动只要不大,千夜是不知道的。而千夜再次想起那个温暖的怀抱,那个他拼命想呵护好的人。
“千夜,你说什么?”
“我的妻子要‘出生’了!”千夜笑容满面的拉住沧月的手时,心无芥蒂。
当时的沧月刚刚和千夜从北海回来,他们两人将一只叛军一举击败。千夜在和他一起经历着生死大战,血溅在千夜身上时,也溅在沧月的脸上。
虾兵蟹将涌上来时,沧月紧紧跟着千夜,不让两人分开。那时,他拉住千夜的手时,千夜对他笑容如花。在那时侯,千夜的心里对沧月的所有厌恶变得惺惺相惜,这是很自然的反应——再讨厌的人,当和你经历过生死与共之后,你对他懂得感情都会变化。
那染红蓝色大海的鲜血对于刚下定决心离开千夜的沧月而言像魔咒般,又让沧月的心回来了。他记得海边苦苦等他那个女子苦楚的泪光,记得父母因他而苍老的容颜,可是,天知道这一刻千夜的一个笑脸就让沧月的决心连灰都找不到了。
这多像一部烂得不行的笑话呀!沧月这么想着。
沧月看见得胜的千夜向他跑来,然后笑着对他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千夜很想得到这个在短短几年就在天下的百名高手之中的新锐,他知道这个男人将来会在五界掀起狂风暴雨。那时,千夜和沧月已经要有一年没见面了,千夜听闻过许多他被各族美女追逐的事,知道许多女子爱他并被他所爱。
千夜发现这个男子看他已经学会控制眼中的欲望时,他笑了,千夜快以为沧月不在对他报有那些想法了。
可是,千夜不知道,他仍然还是女性体,他美丽的脸和妙曼的身体还在没有变成男子,他的皇后还在没有出现。所以,当鱼子告诉他,他的皇后要出生时,他第一个告诉沧月,想让沧月分享他的喜悦。
“出生?”
沧月像被人狠狠打在心口般喃喃重复。
鱼子指着圣殿向沧月解释,其实在千夜出生时,就已经在孕育着皇后了。水族的皇后是贝壳里面最美丽的珍珠,她是由千夜的母亲亲手在水族的神贝中放入千夜的血而慢慢的孕育着的。
她的成长完全取决于千夜的希望,取决于千夜抚摩神贝时的爱恋。
“对于没有看见过的女子的爱恋?”沧月被自己吓坏了,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得让人害怕。
鱼子意味深长的看向他,许久才开口。“你不知道什么是水族的爱恋——那个就像在DNA里种下的‘爱恋’会让千夜疯了一样的爱他的妻子的,旧像你迷恋他一样。”
“我不明白。”
“这其实很简单,就像有些人很迷恋一种味道、一种香气或是一种感觉一样,也许一开始不知道,但当时所有的迷恋在一开始都有种下先兆一样,而主上对于未来皇后的迷恋早就种下种子了。”
“所以?”
“千夜很快就是……王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鱼子和沧月像仇人般互瞪着,他们因为千夜而站在这里,他们因为千夜而互相憎恨。
而那时的千夜,正轻轻靠着神贝,想着他的皇后很快就会出现。他在猜想着,他的皇后会是什么样子?她的眼睛是什么颜色、她说话时是声音是怎么样的动听?
千夜想着想着笑出声来。他在笑时习惯性的皱了皱左边的眉,眼睛就像一池春水般温暖。
第四章
那是水族百年难得的盛会,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美丽的水族女子巧笑倩兮,当沧月从她们身边走过时,胸前挂满了水族奇异的花朵。她们唱着,跳着,沧月被她们拉住,掩埋在这股快乐中,然后他看见微笑看着他的千夜。
他向千夜走去。
“你和她们玩得很开心嘛。”
“恩……”沧月还在笑着,喉咙却被东西哏住说不出话来,他就这样和千夜对笑着,在千夜被人簇拥离开时,沧月拉住他的手,然后,千夜再次笑了,他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将沧月的手拿开,他拿开的时候很费力,可是千夜还是在对沧月微笑着。
众人有些不解的千夜为什么会对这个人如此纵容,换了别人,说不定那只手早就不在了。可是,千夜还是在微笑着,什么也不责怪,他拿开沧月的手后转身离开,转瞬间就消失在人海中。
庆祝未来皇后的仪式过于繁杂,净身、谢神、请告王上等等一系列的事,就花上七天七夜的时间。这段时间,千夜已经数不清自己换过多少次衣服,数不清自己沐浴过多少次。
当那些祭司把剑或神器放在他头顶叨念时,千夜基本上是很想扁人的。若不是每次鱼子都在他最想发作时按住他,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盛况。
而这一切终于快完结了,最后的仪式是在无数孕育先代皇后的神贝中找到他的皇后。
千夜等这一刻几乎等到疯了,所以,他几乎没有犹豫就跳进神潭中,他跳的时候沧月百味搀杂,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千夜在神潭中就像鱼一样游着,在神潭中是无法使用法力的。四周的神贝们散发出淡蓝色的幽光,如梦似幻。这个神潭就像无底洞一样不知到底有多长,而其中的神贝数不盛数。
它们有些曾经孕育过皇后,有些将在未来孕育出未来的皇后。
千夜闭上眼静静的听着,顺着细小的难于辨认的他的皇后的呼唤,千夜向那里游去,当他碰到神贝时,神贝打开了。那孕育在其中的硕大珍珠在一片光中慢慢变成一个小小的婴孩,千夜被一双纯洁无暇的眼睛直直的注视着,千夜像被什么撞到胸口般说不出话来,当他发现时,那双小小的粉嫩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手。
小婴孩对他笑了。
千夜永远无法忘记那时似乎整个身体都快被幸福撑破的感觉,是不是因为当时他幸福得太过、太过了,几乎用完了他一生的幸福。
当千夜和蓝魄走出沙漠进入金族的领地时,金族正在大肆庆祝。
千夜看见那些庆祝时,脸色阴沉。他骑在骆驼上走着,不曾顾及身后被人挤来挤去的蓝魄,然后,蓝魄离他越来越远。
蓝魄看着骑着骆驼越走越远的千夜,她张开嘴,却不知道该不该叫他,该怎么叫他,所以只能看着。而那个说过听得见她心里的话的人,始终不曾回头。
蓝魄被人挤到角落的时候,就乖乖的像一个被老师罚站的学生一样站在那里。她不是在等千夜,她甚至不知道千夜对她这个人的存在有没有概念。
“喂!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当蓝魄抬起头看见一张遮住阳光的脸时,她险些叫出来。
“喂?……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那个人的手在蓝魄面前晃来晃去。蓝魄摇头,说:“我没事。”
“你迷路吗?”那人说时眼中有关切的目光,然后,亲切的问。“要我送你回家吗?”
蓝魄摇头,说自己没有去的地方。然后,那个人迟疑了会,他将一个馒头扳成两半和蓝魄分食让蓝魄和她走。
蓝魄又摇头。
“为什么?你不是没有去处吗?”
蓝魄还是摇头。
那个人开始游说她,被游说的蓝魄甚至感到有些厌烦了。可是她没有开口,因为这个人对她还是友善的。可是,几次诱劝无效后,那个人开始动起手来。
蓝魄不明白这个友善的脸越来越狰狞的人是为什么,只是当他恶恨恨的开始拽蓝魄时,蓝魄甩开他。他们在纠缠时,周围围满观看的人,他们的脸上漠不关己,而幸灾乐祸。
蓝魄在众人的嬉笑和那人的咒骂中似乎明白自己接住那半个馒头就是已经将自己买给了他,她立即将馒头丢给那人。但是,男子不依不饶。
“够了!”这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当一个叼着一根草的男子出现时,众人纷纷给他让道。他站在蓝魄和男子中间,劈头盖脸的就是给了蓝魄一顿好骂——是的!骂的是蓝魄:“你傻呀你!看你饿得要死那种,怎么人家给你你就那着?智障吗?还有我说你呀!你要挑也找个漂亮点的,以后你们醉花阁是不是不要开了?这么没眼光!你们妈妈怎么教的?”
“言欢!言欢……”正在这位“言欢”骂得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终于有人出来拉住他了,“我是让你帮忙,你怎么……”
“可是,看见这女的话也不说我很不爽嘛!那有人傻到这样也不求救的?”言欢理直气壮的和拉住他那个文弱的男子说完后,更加理直气壮的指着蓝魄问:“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蓝魄已经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了,这时,她听见千夜回答:“你说的是没错。”
千夜缓缓的从人群中走出来,他已经将骆驼买了,并和所有人一起看了好半天的戏了。他走出来时仍旧带着那个面具,却掩不住那股鹤立鸡群的韵味。
他说,“这的确是个傻得不能再傻的家伙。”
他走到蓝魄面前时便看见蓝魄脸上的淤青,“你不会跑吗?”
“我被他拉住了。”
他们说话时语气冰冷,没有半点热络。
那个文弱的男子窘迫的走到蓝魄面前,他还没说话,脸就已经涨红了。蓝魄不解的看着他,直到那个叫言欢的男子忍无可忍的说。“你是帮她治伤嘛!干嘛弄得就像是要和她表白似的,丑女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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