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谁敢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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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谁敢娶我-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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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能被索克赖邀请到私人别院来,绝不只是点头之交,宣瑾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事该不该跟穆廷贝勒说呢?身为密探,她必须一五一十据实禀告,可是,宣瑾是她的好兄弟,她不能背叛他呀!德琳委实左右为难。
重新回到大街上,等待安排的眼线回报好消息。
不期然的,瞥见前头一道熟识的身影,这个男人走到哪里,桃花就开到哪里,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对姑娘毛手毛脚!不过这倒有趣,眼前这位有张圆脸的小姑娘不像他平常沾惹的对象,可见其中大有问题。
「我说贝勒爷,当街调戏良家妇女可是会破坏你的形象。」
她笑谑的上前打招呼。
''

「……这是我家大人的意思,不成敬意,还请贝勒爷收下。」
呼图涎着笑脸让仆人送上一箱箱的珍玩骨董。「往后还请贝勒爷多多关照。」
虽然心疼,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作,否则依照自家主子如今在朝中的势力,就连这些王公贵族也得礼让几分。
宣瑾瞄也不瞄一眼,丝毫没有被打动。「索大人太客气了。」索克赖是想收买他,还是堵他的嘴?
「贝勒爷有任何需要,只要吩咐一声,小的必定尽力办到。」呼图惺惺作态的巴结,接着「啪、啪」击了两下掌,门外出现两名盛妆打扮,面貌出色的婢女。「还不快来帮贝勒爷倒酒!」
明眼人一看也知道她们根本不是婢女,而是受过调教的妓女……眉宇透着一丝嫌恶,他可不想沾上这些千人枕万人骑的欢场女子。「不用了……你家主子呢?」
呼图装得再怎么卑躬屈膝,那股狂妄傲慢的味道远远的就闻得出来。「我家大人临时有事,就让小的来伺候贝勒爷。」现在朝廷有多少皇族贵冑、文武官员的把柄落在主子手中,谁敢不乖乖听话?区区一个贝勒爷,还不看在眼底呢!
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宣瑾心中了然。
喝了一壶茶,宣瑾步出了这座耗费巨资搭建的私人别院,身边的彰泰终于忍不住出声。
「贝勒爷,一个卑贱的奴才居然如此猖狂,未免太可恶了。」若不是谨守身为侍卫的本分,彰泰早就动手教训了。
「何必跟个奴才斤斤计较。」他依然喜怒不形于色。
宣瑾明白呼图是仗着有人在背后撑腰,才敢这么嚣张,看来当初真的挑错人了,如今索克赖在壮大势力之后,显然忘了自己是谁。
''

午后时分,豫亲王府前来了个打扮奇特的小姑娘,明明是二八年华的俏佳人,却穿着一身醒目的道袍,看来不伦不类。只见她后面还背着一把桃木剑,手上拿着罗盘,循着王府的各个方位,在门前晃来晃去,晃到侍卫的眼睛也不得不跟着她移动,防止她有任何不轨的行为,最后她露出满意的笑脸,跳上石阶就要推门进府。
「妳要干什么?。」
左、右门神陡地跳出来拦下她。
小姑娘这才注意到他们的存在,端起讨喜的笑脸,「两位大哥,请帮我转告一声,就说吴余子的徒弟依照约定前来拜访了。」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吴余子?」
「没错,我就是他的徒弟。」小姑娘收起笑脸,让自己看起来严肃点,不过怎么看就是不像。
接获通报的豫亲王夫妇以为盼到等待已久的救星,马上让仆役将她迎进偏厅。
当夫妇俩连袂跨进厅里,就瞥见小姑娘拿着罗盘到处东张西望,丝毫没有发现到他们的来到,真是一点规矩也不懂。
已经坐在主位上的豫亲王拧起两道浓眉,清了下喉咙,「咳!」若不是看在她是彭风道人的徒弟,早就将她轰出去了。
迅速旋身,觑见眼前这对看起来身分尊贵的中年男女,小姑娘笑呵呵的将罗盘收起来,依礼朝两人跪拜。
「小的见过王爷、福晋。」
虽然身分高贵,不过如今的福晋只是个忧心忡忡的母亲,不待夫婿开口,已经迫不及待的追问,「小姑娘,妳说妳是吴余子的徒弟?他人在哪里?令师不是早在半年前就该来赴约,为什么拖到今天?」
「小的确实是师父生前唯一收的徒弟。」小姑娘扬起虽不算美,却可爱的小脸,眨巴着大眼,瞬也不瞬的盯着平常百姓想见也见不到的人物。
福晋不禁揪紧巾帕,心也揪成一团。「生前?妳是说吴余子死了?」唯一能救儿子的人死了,那该如何是好?
「是,师父在两年前就过世了,临死前交代小的要在半年前来见王爷和福晋,只不过……」小姑娘窘迫的笑了笑,「只不过小的盘缠被扒,不小心又在路上迷了路,所以直到今天才到京城,真是对不起。」
听到这里,豫亲王震怒的开口,「不管是什么原因,令师生前答应本王的事就得做到,妳可知道半年前,那恶鬼又开始纠缠本王的儿子,让他痛不欲生!如今令师过世了,这世上还有谁能救得了他?」
小姑娘也觉得过意不去,不过还是力图挽救他们师徒的名声。「王爷不要生气,小的愿意尽力救贝勒爷。」
「妳真的可以?」睇着跪在跟前的小姑娘不过十六、七岁,会有多大的本事,他真的很怀疑。
她可不想被看扁了。「师父生前常称赞小的天资过人,加上小的从小跟着师父,就算没有学到个十成,总有七成的把握。」
福晋噙着莹莹的泪光睇向夫婿,「王爷,就让她来试试看吧……小姑娘,妳叫什么名字?」咽下喉头的哽咽,打起精神问道。
「小的复姓欧阳,欧阳蜻庭,就是会飞的那个蜻蜒,不过庭是庭院的庭。」小姑娘报上名来,不敢隐瞒半句,因为听说他们这些王公贵族动不动就喜欢砍人家的脑袋来当球踢呢!
拭了拭眼角,抬起玉臂,「先起来说话呗!」
第五章
「是,谢王爷、福晋。」
蜻庭偷偷的揉了下膝盖,还不习惯见人就跪,然后摆出最专业的态度,好赢得他们的信任,她可不想把师父的招牌给砸了,否则师父铁定会从棺材里跳出来打她。「大致的经过小的已经了解,不知道贝勒爷最近的情况如何?」
豫亲王沉下脸,口气憎恶,「似乎越来越严重,令师推算的没错,有了贵人的护持,原本这九年还算平安无事,直到半年前,那恶鬼再次现身纠缠本王的儿子,总是趁他熟睡之际,伺机附到他身上去,前几次让『它』离开了王府,幸好及时发现,本王只好安排侍卫在门口把守,免得让那恶鬼再借着本王儿子的躯体出来闹事,破坏豫亲王府的名誉!可是却也害得他夜夜不敢成眠,再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原来如此。」蜻庭沉吟的说,如果她早半年来到,或许可以制止,不过现在看来有点迟了,那恶鬼的力量已经难以掌控,这下真的棘手了。
呜咽一声,福晋不禁痛泣,「咱们到底跟那恶鬼有什么深仇大恨,为啥要苦苦相逼?硬要纠缠宣瑾不放?」
蜻庭一脸讶异,「师父没跟王爷和福晋说吗?」
「令师只说时候未到,待下次见面就知晓了。」豫亲王定定的看着她,疑心大起,「难道妳知道?」
唉!「话说一半」是师父的老毛病了,还真会故意吊人胃口,只好由她这个徒弟来收拾残局了。
她低头掐了掐手指,经过一番神机妙算。「嗯……根据王爷和福晋的八字来算……命中该有二子一女才对。」
福晋露出疑惑的眸采,「可是王爷目前只有一子一女,其它侧福晋并没有生下任何子嗣呀!」
「但是命盘上的确是这样没错。」难道是她算错了?蜻庭又仔细算了一次,确定无误,不由得纳闷。
此时,豫亲王的表情转为沉思,半晌之后才开口。
「妳说得没错。」这是埋藏多年的秘密了。
「王爷」你在说什么?」听到夫婿的话,福晋诧异的偏首,「咱们只有宣瑾一个儿子,莫非王爷在外头……」
他连忙澄清。「福晋误会了。」
「那么王爷的意思是什么?」
豫亲王感伤的瞅向爱妻,深吸口气才吐露实情。「当年福晋腹中怀的其实是双生子……只不过其中一个尚未成形就胎死腹中。」
「不!不可能!」她惊颤的直起身躯,攥着胸口的衣衫,彷佛快喘不过气来。
「如果真是这样,我这个当额娘的怎么会……怎么会一点都不晓得?」这个突来的讯息几乎让她崩溃。
「当初稳婆说妳难产,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几度昏死过去,而那死胎还不到本王的巴掌大……为了怕妳过度伤心,本王下令所有人不准跟妳透露这件事,让妳以为只产下宣瑾一个。」他苦涩的说。
她掩口啜泣不已。「不……呜呜……」
「福晋,妳别这样,是那孩子跟咱们无缘。」那也是他的亲生骨肉,豫亲王何尝不心痛。
福晋悲痛欲绝的哭倒在夫婿胸前,「可是……王爷不该隐瞒妾身……我的儿子……」这迟了二十多年的伤痛令她无法自已。
见夫妇俩哭成一团,蜻庭揉了揉鼻子,也跟着难过起来。
等他们的情绪渐渐恢复,蜻庭已经自动自发的坐下来,喝完几杯茶,吞了几块糕点,填饱五脏庙,这才继续办起正事。
「既然王爷、福晋都知道了,那小的也就实话实说。」她假咳一声,「其实缠着贝勒爷的恶鬼就是当年死去的胎儿。」
豫亲王双眼爆瞠,「妳说什么?!」
「妳说……妳说想害死宣瑾的恶鬼就是……就是……」福晋受到强烈的震撼,两眼一翻,娇躯歪倒。
「福晋!」豫亲王见状,马上抱住爱妻。
幽幽的醒转,热泪早已盈眶。「王爷……哇……」
「大胆!」将泣不成声的爱妻搀回座椅上,便指着蜻庭的鼻子怒吼,「妳敢再胡言乱语,本王马上砍了妳的脑袋!」
蜻庭缩了缩脖子,「小的不敢乱说。」
「为什么『它』要这么做?『它』是在怪我这个额娘吗?」福晋喃喃的哭喊。
「那孩子……我连抱都没抱过『它』……王爷……原来咱们还有个儿子……我这个当额娘的居然都不知道……『它』一定在恨我……」
他亟欲安抚爱妻悲痛的心情。「妳别这么想,这是天意……不是咱们能决定的,妳别难过了。」
「王爷,咱们就听她把话说完。」吸了吸气,哭肿双眼的福晋紧盯着她,「妳真的可以肯定?」
又掐了掐手指,「因为『它』本来就应该出生在这世上,而且还是王爷的长子,没想到投胎时出了差错,加上『它』的怨气很重,无法再进入轮回,所以才想夺回原本属于『它』的东西。」
福晋吶吶的说:「『它』的东西?」
「呃……简单的说就是贝勒爷的躯壳。」蜻庭知道这么说会吓到他们,不过长痛不如短痛,干嘛装神弄鬼、搞神秘,这就是她跟师父不同的地方。
豫亲王和福晋同时倒抽一口凉气,神色遽变。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拍桌子大吼的豫亲王脸色好不到哪里去,尽管嘴巴坚决否认,可是心在动摇了。「来人!把她轰出去!」
就要被侍卫架着往外拖的蜻庭急得大叫,「王爷,小的说的是真话……如果可以,小的也不想管这件事,要是弄个不好,可是会没命的。」师父,看你干得好事!真是害惨徒儿了,当初怎么不一并解决,还故意留个尾巴来陷害她。
「王爷,你要是真的赶她走,那谁来救宣瑾?」福晋哭哑了嗓子阻止。「咱们只剩下这个儿子了。」
他为之语塞。「可是……」
福晋美丽的面容哀凄的睇着两鬓霜白的尊贵夫婿,「就先听她怎么说再来决定好吗?」再难以接受也得听。
「你们都退下。」豫亲王心乱如麻的叹气,撤下侍卫,眼光含怒的瞪着看起来法术不怎么灵光的蜻庭。「妳有办法救本王的儿子?」
她整了整身上被扯乱的道袍,信心十足。「当然有。」
「什么办法?」夫妇俩异口同声的问。
蜻庭清了清喉咙,「当年我师父口中的那位『贵人』,如果他推算的没错,应该是个女的吧?」
「没错,确实是女的。」福晋颔首。
「嗯,那就好办了。」
''

待宣瑾从宫里头回来,才回到芦雪阁,就见到拱门上贴着一张黄纸,上面还用朱砂画着看不懂的字体,身躯猛地震动,似乎有些畏惧,有一剎那不敢前进。
「贝勒爷?」身后的彰泰困惑的出声。
须臾,似乎没有感觉到任何异状,他才穿过拱门,想不到才走几步,又瞥见书斋的门楣上也贴上同样的东西,就连寝房外都有,让宣瑾的脸色变得阴沉狰狞,让不小心瞥见的下人以为撞见了鬼。
「谁让你们贴这些东西的?」
他面罩寒霜质问在芦雪阁里当差的仆役、婢女,吓得他们当场跪了一地,冷汗涔涔。
「是、是福晋交代奴婢贴的。」
「福晋说这符是可以避、避邪。」
宣瑾沉下冷艳的俊脸,跨进书斋的门坎,「把它们都撕了!」他不准自己的院落出现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看了碍眼。
「回贝勒爷,王爷说这符不能撕。」
「不能撕?」他旋身冷睇。
仆役咽了口唾沫,声音打颤。「是、是,王爷是这么说的……」
「今天府里是不是来了什么人?」能让阿玛和额娘如此信服的,就只有当年那位破衣道人。
莫非吴余子已经来了?
想到仇人的名字,神情显得特别阴森冷硬。
说话的婢女吞吞吐吐。「回、回贝勒爷的话,今儿个白天确实来了位欧阳姑娘,她、她自称是吴余子的徒弟。」他们这些下人直到方才都还偷偷的在谈论这位人物。
「居然只有徒弟来?」宣瑾嘴角扬起一道诡笑,「她人呢?」
她不敢有所隐瞒。「王爷让她住进客房去了。」
轻嗯一声,没再说什么就进了书斋。
「彰泰,你也下去吧!」右手略微抬高,屏退了身后像背后灵的侍卫,顺手将门屝关上,当他转身,似男似女的俊脸霎时露出张狂放肆的笑意。
他是不是扮得很像?
有了身体的感觉真好,要做什么都很方便。
最重要的是,居然连最亲近的侍卫都没有察觉出来。这都得感谢那位端敏长公主,她亲手斟的酒谁敢不喝?才两杯就醉了,这才给了「它」机会。只要继续维持下去,谁也不知道这副躯壳的主人已经被人调包,「它」可以永远霸占不放。
「呵呵……」
宣瑾一把将贴在书架上的符咒拆下,撕成碎片。如今「它」附在这具肉体上,根本不惧怕任何驱邪的符咒。「凭这没用的东西就想收服我?就算今天来的真是吴余子本人,又能奈何得了我?这副身体本来就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

「采月楼」是京城里众家妓院之一,生意不算最兴隆,不过隐密性却比同业高,只因清朝律法不准官吏狎妓,若是被巡城的御史查到,就会受到严厉的处罚,所以格外小心。
德琳坐立不安的在厢房内等候消息,幸好扮成男装才得已进入,不过万一让熟人撞见,一状告上阿玛那儿,她可就真的要吃不完兜着走了,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好碰碰运气。
「怎么还没回来呢?」她来回踱着步子,喃喃自语。
就在她快把地板给踏出个洞,房门蓦地被人推开,闪进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约莫二十出头,姿色中庸,嘴角有颗痣。
她吁了好大一口气,「月嫦姊姊,妳总算回来。」若非万不得已,也不想来这种风月场所,幸亏有认识的人,不然只怕今天无法全身而退。
叫作月嫦的妓女笑得花枝乱颤,把手绢抛向她,「看妳急成这副德行,我这不是回来了。」
「好姊姊,现在怎么样了?」德琳只想知道结果。
月嫦掩上房门,亲热的挽着她的手臂坐下,「别急,我都帮妳打点好了,我那些姊妹会帮妳留意他们的动静,保证不会有问题的。」
「好姊姊,幸好有妳在,妳真的帮了我一个大忙。」连老天爷也帮她,让她那天阴错阳差的在街上救了带着婢女出来买困脂水粉,却不小心扭到脚的月嫦,两人相谈甚欢,万不得已之下,这才来拜托她帮忙。
「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再说妳也帮了我,还这人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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