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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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媒-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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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静蔷也看出容的心事;由衷地道:“哪位公子被妹妹看上可真是美福不浅;就说妹妹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那可是再找不出第二双来的。”
    
    “就是就是。”周筱青跟着溜缝。
    
    说得容羞红了脸;嘴巴笑成弯月亮。
    
    当下几人又再说了会子话;使原来沉郁的静厢变得活泼温馨起来。直到夜色降临;周筱青才在静蔷和容不舍的目光中回了别院。
    
    不远处;梅母伸着脖子直到再看不到周筱青的背影;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撇嘴道:“哼;以为自己是个女的就可以和那贱妾来往;还不是两人的传话筒。”说完走去厅堂找夫人。
    
    夫人刚饮了口刚刚泡好的茶;见梅母来了;道:“正等你呢;怎么才来?”
    
    梅母气哼哼地一屁股坐到席上;骨碌咽了口茶;向夫人道:“夫人;那个什么什么筱青刚才到静厢去了。”
    
    夫人“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梅母见夫人不理不睬心不甘;“我说夫人呐;那筱青是公子的朋友;虽说她变了女子;也不能不禁她让她随便出入静厢啊;明摆着;她就是中间传话的;有她在;公子和那贱妾还能断了?!”
    
    夫人索眉沉思了一会儿;“梅母;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计较。”
    
    梅母闻言肩膀一耸抽泣起来;边不停用帕子抹着鼻子。
    
    夫人见状赶忙坐到她边上;扯住她衣袖道:“哎;这么大年龄了;怎么还象个小孩子似的。”
    
    梅母泣道:“梅母护着夫人帮着夫人;夫人还尽把事瞒着梅母;让梅母怎能不伤心呢。”
    
    “哪有什么事瞒你。”夫人说的是实话;平时端庄温和的她从不去想太多的事;有吃有喝有住就行了;就是一点小事在心里;也会被她表现成象有大事一样;弄得梅母挑了理。“我刚才是想;大人不是已经去提亲了么;过些日子;我儿娶了亲;自然就会与静蔷断了。再有;你看那个筱青;我怎么看都有点象静蔷。就算我儿还想着静蔷;再给他将这筱青纳为妾;还怕他不与静蔷断了?所以呀;现在不能太禁了周筱青;要让她安心留在府里。”
    
    梅母听了夫人的话止了哭;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只是便宜了静蔷那贱妾;一边占着大人的恩宠一边还能勾搭公子;但见夫人想得周全;也就不好再说。只是道:“夫人;那周筱青哪里象静蔷了?我怎么看不出来。”
    
    “说不好哪里象;可就是象;许是气质吧。”夫人道。
    
    梅母嘴一撇;气质;又是该死的气质。
    
    忽门外传来脚步声;一家臣来禀;“夫人;大管家回来了。”
    
    夫人一听提亲的大管家回来了;忙道:“太好了。”
    
    话音刚落;南宫府大管家背了包裹尘头土脸自外走来;见虎贲氏不在;向夫人施礼道:“夫人;我回来了。”
    
    “好好好!”夫人道;“事办得如何?”
    
    “回夫人;大人交待的事都已办好。”
    
    管家刚说完;身后一浑厚的声音道:“好!”不用回头也知是虎贲氏。
    
    “大人!”管家向虎贲氏施礼。
    
    夫人和梅母见虎贲氏从宫中回来了;忙起身相迎。
    
    虎贲氏向夫人点点头;在厅堂正北席上坐了;
    
    管家取下背上包裹;拿出一册竹简;双手呈给虎贲氏。
    
    虎贲氏见是虢国司空崔回给他的亲笔信;大意是很高兴能与虎贲氏成为亲家;并将待嫁女儿大名闺名都写在了信的后面;言若卜了吉卦;可直接派人来纳徵定亲。
    
    虎贲氏看完信;对管家道;“你速将信拿去巫人那里;让其按着信后的名字卜卦;记住;找城里最好的巫人。”
    
    “是;大人!”管家在南宫府十年;深得虎贲氏信任;此刻虽刚刚从虢国回来还未得歇;见虎贲氏信任于他;连占卜这等大事都着他去办;心里很有一番被重视的自豪感;忙接过信去了。
    
    待管家走了;夫人道:“大人何必如此急呢;明日我和梅母去找巫人不就行了。”
    
    虎贲氏道:“一切都需尽早。准备采礼再送到虢国才算定了亲;此番下来没有个五日十日不办;最后亲迎来回也得两三日。”
    
    夫人一听有理;这礼之繁琐也够人折腾一阵子的了;早办了早轻松。当下几人一起边饮茶边等管家占名来。
    
    大约半个时辰不到;管家占名回来;兴冲冲地跑进厅堂;“大人;卜了个吉卦。”
    
    几人听了很是高兴。虎贲氏走到另一案前;提笔写了一会儿;将竹简交给管家;“明日一早;你便按着上面的东西去准备;给你两日时间。”
    
    管家接过竹简答应着去了;又被虎贲氏叫住;“此事不要透露出去;知道吗?”
    
    “是;大人。”
    
    “作为对你的稿赏;明日你可到帐人那里取五个海贝。”
    
    管家感激涕泠;谢了虎贲氏转身出了门。
    
    “你们也要注意;先不要将此事透露出去。”虎贲氏对对夫人和梅母道。
    
    两人点头。梅母心道:这下好了;公子就快成亲了;让那贱妾哭去吧!
    
    


第四十一章 孙父送礼
    
    别院客房。周筱青赖在床上;虽然大脑已经醒来;眼皮还懒懒地不愿睁开。凝神听听;外面静静的一点杂音也没有。她翻了个身想再睡会儿;忽然想起自已的宝镜来;自上次与伯典初见时传递给自己的乐音;到现在宝镜一直缄默着。
    
    她起了身;从角落鞋子里摸出镜子看了看;镜子一如从前。自语道:镜子呀镜子;你的使命是什么呢;难道只是将我带到西周与伯典相见吗?可是相见之后呢?你就不管了?周筱青将宝镜翻到背面;用指尖摸着那些古怪的条纹:哎;你倒好;睡起大觉来了;快回答我;我什么时候能嫁给伯典啊?我该怎么做?拜托指点一二嘛!
    
    宝镜不答;周筱青无奈将之重新收好放回鞋子;罢了罢了;我看你是不想管我了;不说话了不说;连梦也不给了;哎;回鞋里睡你的大觉去吧!
    
    收好宝镜周筱青睡意了无;洗漱穿戴了去找伯典;这好象已成习惯;早上起床必须要看上一眼伯典;否则一天都心慌慌。走到院中发现原来是一个阴天;天空象灰色的云织就的一块布;闷闷的没有一丝生机;风也没有一点;往日婀娜多姿的绿树静静地垂着;象画一样。
    
    刚走到后院;见两个家臣打扮的陌生人围住伯典说话;旁边地上放着几个大竹筐。只听其中一人向伯典拱手道:“伯典公子;您就收下吧;怎么说这也是我家公子的一番心意。”
    
    另一人道:“是啊就收下吧;若不收;我们回去也不好交待不是?”
    
    伯典冷着脸不看他们;只淡淡地对府卫道:“马上将东西帮着送回去;记住;以后这种事不要来烦我。”
    
    府卫被伯典责备;红了脸道:“是;公子。”心道;放送礼的进来还会挨骂;别人家整天盼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还盼不来呢!
    
    “公子;这;您就收了吧!”那两人见伯典转身欲走;上前缠住他。
    
    “快走快走;不收就是不收!”府卫喝斥两人向大门处推搡。
    
    那两人无奈只得挑了竹筐被赶出了别院。
    
    周筱青追上伯典;“伯典;谁送东西来?”
    
    “还不是那个孙父!”伯典边说边走到树下舞起箫来。
    
    “看来他是缠上你了!”周筱青练起跆拳道。
    
    伯典苦笑;“别提他了。”
    
    周筱青知他心烦;转了话题道:“一会儿到国学去吗?”
    
    “是的。”伯典停下来走到周筱青旁边看她练踢腿。见她虽纤细但练起武艺来不点也含糊;腿上力道很足;因为穿着及脚的长裙;竟使阳刚的召式显出一种阴柔的美感。
    
    “筱青的功夫有长进了。”伯典击掌。
    
    周筱青停下来;“花拳绣腿而已;防身倒是有些用处。”
    
    伯典打趣她;“不会是防我吧?”
    
    “你有什么可防。”周筱青嘟哝;“你的心又不在我这;会对我怎么样呢!”
    
    “你说什么?”伯典没听清楚。
    
    “什么也没说。”周筱青丢下句话;转身要走;却被伯典一把拉住;“话不说清楚别想走。”
    
    “你——”周筱青仰头看伯典;伯典也正用秋水般的眸子看着她;虽然说的话强硬;目光却很是温柔;看化了周筱青一颗咚咚乱跳的心。周筱青面上烧灼不敢回视伯典;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踮起脚尖在伯典面颊上亲了一下;做坏事一样逃开了。
    
    伯典突然被周筱青吻了一下;手一松给她跑掉了。他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回廊拐角;疑为雾中花。她真是一个传奇女子;来历不明;女扮男装;习练武功;开办茶轩;还大胆地吻了自己!伯典下意识地摸了摸被她吻过的脸颊;心里漾起一丝奇特的幸福感。
    
    ******
    
    周筱青离了别院径直朝茶轩来;出了巷子;见前面一美丽女子的背影;一笑;追了上去。
    
    “容!”
    
    “呀;筱青姐!真巧!”容见是周筱青;笑道。
    
    “是啊!”周筱青道;一低头见容手中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布包;好奇道:“这是什么?”
    
    容见周筱青问起脸一红;“没;没什么。”
    
    周筱青打趣道:“真的没什么?那我来帮你拿。”
    
    “不;不用。”容慌忙捂住布包;不好意思地道:“这是容要送给别人的东西。”
    
    周筱青闻言心下猜到八九分;笑道:“看把你吓的;走吧!让我帮都不会帮你拿;自己走路多轻松。”
    
    容知道周筱青玩笑话;甜甜地笑了。
    
    不一会儿两人到了茶轩。忙到将近午时;容把周筱青拉过一旁;“筱青姐;我想出去一会儿。”
    
    “好啊。”
    
    容脸上绽放一朵笑容;刚要跑开去;被周筱青叫住;“自去办你的事好了;下午不用回茶轩了。”
    
    “多谢筱青姐!”容高兴地回到茶室;从橱柜中取出布包;出了茶轩上了大道。
    
    容一路打听着来到王宫;正要上前和守卫说话;见一个威风的武士从王宫里走出来。容眼睛一亮;迎上去唤:“子烈哥哥!”
    
    “容;你怎么在这?”叔子烈好奇。
    
    “嗯;容是来找你的。”容面带娇羞;“你可有空?”
    
    叔子烈点点头。自筱青给了他四个西戎后;虎贲氏和司马大人都很高兴;不但将他的职位提高了一级;而且又将他的武士由原来的十人增派至二十人;并且准他可以随时出宫。本来他想趁空闲去找筱青;顺便谢谢筱青;若不是筱青只准他说是他和武士们缉获的西戎;得到奖赏的就是筱青和伯典了。
    
    容见子烈点头;高兴地道:“这个送给你!”说着将手中布包递给叔子烈。
    
    “这是什么?”叔子烈接过来。
    
    “这是容昨夜给你做的衣裳。”
    
    “哈;容妹妹对我这么好?”叔子烈一笑。
    
    容红着脸低下头;“以后;子烈哥哥需要什么就尽管对容说。”
    
    叔子烈第一次见女孩这种态度;一时不知怎么应付;只纳纳地不说话。
    
    “子烈哥哥;陪我走走吧!”
    
    “好啊!”叔子烈很是同情孤女容的际遇;爽快地答应下来。两人沿路边走边聊;容给叔子烈讲村里的故事;叔子烈呢;给容讲宫里的故事;两人都觉得很新鲜。不一会儿上了条幽静的窄路。
    
    “子烈哥哥;你喜欢的女子是什么样子的?”容天真地问。
    
    “筱青那样子的。”子烈不假思索地答。
    
    容闷闷地嘟起嘴;“我是说除了筱青姐之外。”
    
    “为什么要除了筱青之外?”叔子烈不解。
    
    容气得跺脚;“筱青姐心里装着伯典公子。”
    
    子烈闻言心里一痛;闭了嘴巴不再讲话。
    
    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已无法挽回;眼望着地面道:“难道除了筱青姐;你不想爱别人了么?”
    
    子烈心里犹自难受;不理容的问题。
    
    容只当叔子烈默认;心里难过;犹自不甘地问:“若是有一个女孩喜欢上了你呢?”
    
    “喜欢我?谁?”叔子烈傻头傻脑地问;见容羞搭搭的样子;恍然道:“你?”
    
    容点点头。
    
    “哈哈哈——”子烈大笑;手指着容道:“你喜欢我?哈哈哈——”
    
    容面色一变;站起身来大声道:“可笑吗?有什么好笑!”
    
    子烈一怔停住笑;但见容嘟嘴生气柳眉竖立的样子;又惹不住笑出声来。
    
    容气不过;扑上去骚他的痒;“让你笑人家;今日让你想停都停不下来。”
    
    子烈痒得不行;连连求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么;姑奶奶快别了。”
    
    容见子烈可怜兮兮的样子停下来;心里余气未消;见子烈的怀中露出一个物件;伸手一拽;左看右看不知为何物。
    
    “快给我;那是我的腰牌。”
    
    “做什么用的?”
    
    “没有这个我进不了宫的。”
    
    容一听;孩子的调皮劲上来了;手握腰牌跑起来。急得子烈在后面追;“这个可不是玩的;快还我!”
    
    容哪跑得过子烈;被子烈追到一把夺过去;转身就走。
    
    “子烈哥哥你去哪里?”
    
    “去找筱青。”
    
    容闻言象忽然枯萎了的小花;低着头闷闷地跟了上去。
    
    


第四十二章 深情子宣
    
    南宫府后院。梅母向着静厢处望了好一会儿了;见院子里静悄悄的一次不见静蔷出来;心道;这贱妾还真老实;整日闷在静厢里也能呆得住。她溜溜达达地从后院走到前院;刚要进厅堂;听见里面虎贲氏和夫人的说话声;便站在门外侧耳倾听。
    
    只听夫人道:“这人死就成鬼了;也不知这些个奢侈的礼法鬼神能不能看到。”
    
    虎贲氏道:“按礼;大夫办丧遣车五辆也是应该的。”
    
    夫人道:“明日何时去?”
    
    “卯时;夫人也同去。”
    
    “全依大人安排。”
    
    接着听得脚步向门外走来;梅母赶忙理了理衣襟;装作刚刚走过来的样子;见虎贲氏从厅堂走出;施礼道:“梅母见过大人!”
    
    虎贲氏点点头向静厢去了。
    
    梅母走进厅堂;见夫人独自坐在席上;走上去给夫人换了热茶;坐下来问:“夫人要去参加丧礼?”
    
    夫人啜了口茶;“可不是嘛。昨儿大人一远房亲戚没了;是个大夫;定在明日出殡。”
    
    梅母作恍然状;顿了顿道:“恐怕要一整日吧?”
    
    “那是自然。加上路程;酉时能回来算是快的。”
    
    梅母点点头;眼珠一转心生一计;殷勤地为夫人再续了杯茶;“夫人;这茶的味道真是香啊!”
    
    ******
    
    初露的朝阳使整个王都沐浴在一片清新爽朗的气息中;那南宫巷里的南宫别院;也在小鸟的啁啾声中告别了宿夜;迎来了充满生机的早晨。
    
    周筱青还未睁开眼;一阵婉转的箫音传入她的耳畔;细听;是伯典的箫音;很近很近。掀开蒙住面孔的薄毯;睁开眼来;发现室内已亮色一片了;知道自己又起晚了;没办法;生来就有贪睡的毛病。
    
    洗漱穿戴了走出门去;扑面而来的空气清新极了;令她不自觉地做了个深呼吸;举起手臂舒服地抻了抻筋骨;到后院找伯典。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怎么那箫音象是从天上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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