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碎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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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碎的青春-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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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你永远只能躺在别人的怀里装可怜!这是你最大的弱点,也注定你永远只能伤害爱你的人!”
“然后被你信任的人所伤害!”玲接着说,我看到了她眼里深深的痛。
“啪!”
这一巴掌是玲打的,她打了静逸一巴掌!
……
四十四
我记得自己是逃出来的,逃出来的时候松在叫我,逃出来的时候眼泪已经干了。
我的泪腺天生就不发达,或许他们说对了,我天生就不应该是女人,只是上帝的失误。可是上帝既然错了,为什么不能将错就错,让我成为一个像玲那样坚强,或者媚那样温柔的女人呢?如果说我太贪心了,又为什么要让我如此狼狈?
为什么老天爷可以为别人的故事流泪,对我却只是尖刻吝啬的嘲讽?
夜风无情地打在我脸上,好痛好痛,好冷好冷,却没有谁愿意为我拉开它。
就连我一直以为的天堂,现在也是这样一副削瘦瑟缩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痛,它已经被遗忘好久了,只有风还在陪着它。
可是,它依然那么安静地寂寞着。
我只有躲在小树林里看着它,听它和风轻轻地诉说,我害怕自己的出现会扰乱这片难得的宁静。
靠在小树上,我的心阵阵抽搐着,泪流下来……
树上刻着一串串小小的名字和有关爱的誓言,曾经也有一棵是属于我们的,属于松,和我。
用着最后一点希望一丝记忆,努力寻找,终于徒劳。
天黑得看不到生命的存在。
我只能哭……只能哭……
哭得精疲力竭了,有如这沙沙作响的风,梦里早已一片漆黑,有如这诡魅绝尘的夜。
一向自以为聪明地不问关于松的过去,我知道他有一天会自己告诉我的,可是现在我知道我错了,至少我输了。
记得林子说过,一个男人对你隐瞒他的过去,无非两个可能:
所谓的第一个可能就是,他觉得根本就没有什么太深刻的过去;
所谓的第二个可能就是,那个过去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底,就像古时候的罪犯要终生背负的烙印一般,是怎么都去不掉的,烙印久了,就长在了肉里。
如果硬要说还有第三个可能,就是他很懒得,懒到呼吸一下都觉得费力。
他说正常情况下,第三种可能的存在性基本上为零。
我说人与人之间应该有彼此的空间,太坦白了反而容易腻味,就像白开水,太透明,没有味道,我一般喜欢加点东西,哪怕是苦的也好。
我记得自己还笑他以后一定是个怕老婆的家伙。
他说那不叫怕,那是真爱。
然后很暧昧,当然也恶心地对我翻白眼儿,“我可什么都跟你坦白了。”
“坦白什么?再说了,你为什么跟我坦白撒?你又不是我谁?”
“你这丫头总得有点良心吧?我不是你谁?我不是你兄弟吗?还是结拜了说好有肉同吃有酒同喝,你有钱了同我花的兄弟呢!没良心的臭丫头!不过呢,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就向你透露一些本大帅哥的最高机密,这些可是连玲都不知道的!”这小子说自己谈过半打恋爱,但都不够轰轰烈烈,只有一个到现在似乎还有些怀念。
“确切地说怀念的那一个并不是我的女朋友,是松的初恋。”他当时是这样说的。
“哦,是别人的情人噢!”我取笑他,“也难怪,如果是我也会淘汰你的,你晚上是不是很可怜地捂着被子偷偷哭啊?嘿嘿嘿。”
“你这女人还真是白痴得可以呢,我林子是谁啊?人送外号――少女杀手!哭?我字典里从来不装这个字儿!”
“我早就不记得初恋是谁了,可那小子纯哪,还没恋过,我看他那么可怜才把机会让给他的!”一副大慈大辈的圣人相。
“你倒是挺大方嘀撒,而且我发现你跟玲还真是绝配咯,你们说话的口气都一个德性,有时候竟能说得一字不差。”我是真的佩服这对活宝贝。
“那还用说,这些都是我梦里教她的!”
“恶心,不要脸!”
现在想起来,也许林子有时候是对的。
下雪了……
四十五
“恩恩你哭吧,别忍着。”她摸着我的脸,说:“你哭啊,别忍着。”媚那个傻丫头说着自己倒先哭了起来。
“媚,我说为什么要哭呢?我不是好好的么?”
“玲呢?怎么没见那死丫头来看我?我可是病人喽!还有个死人林子,一群没心没肺的白眼狼,没事儿的时候兄弟姐妹的一大堆,有事了什么狗屁都不是了。”
“今天要是不在我面前现现形儿,以后就绝交啦!”
媚望着我,刚才还泪眼婆娑的可怜样儿,一眨眼又笑了,她说:“恩恩你是真的……真的……”
“臭媚,我不是真的,难道还是造假的?瞧你的傻样儿都走型了,失恋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会死人!搞不定还能借此机会好好地减减肥咯。再说了,像我这样的美女前途无可限量,还怕没帅哥追?”
“大把呢!”
“恩恩,你可不能说玲还有林子没良心,昨天晚上还是林子背你回来的,你没醒的时候玲就没睡过。”
“你也没睡吧?”
媚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们是‘三人行’嘛,呵呵!”
“早知道你这么快就好了,我还有什么好着急嘀咯,浪费了我这么多心情,你看我的眼睛,都肿啦!”又开始找我麻烦了,“不行哪恩恩,你得赔我一瓶眼霜,简直太难看了!”
“哈哈,想乘火打劫呵,我看看再说。”
“哪里会比以前更难看撒?没有,比以前好看多啦!”
“是吗?不是骗我的啊?快把镜子给我。”
她左瞧右瞄,自顾自地念叨:“不会比以前更难看?是……”
“恩恩!”
“干嘛?死人都给你吓傻了活过来,要知道我现在需要的是安静,绝对安静呢,小姐!”
“你是说我以前就很难看?”小丫头长进了,反应虽然还是差强人意,但毕竟有反应了。
“我说了么?哪有?苍天作证,我是说你越来越好看了。”
我的记性不怎么嘀,为了进一步证实,我问她:“我真的这样说过?”看来我还是不会撒谎。
她贼兮兮地冲我笑:“哦,不记得了,啊!”
“救命!”最怕别人挠我痒。
玲正好回来,“玲,快救我,这丫头想谋杀亲夫啊!她……哈……哈哈……她……哈哈哈……”
“别玩了,媚,好啦!”她拉开媚,我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媚,我一定……一定要报仇雪恨,哎哟,我……哎哟……你个小……妖精……”
“恩。”玲看着我,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撒,只是别安慰我,没必要。”玲是不会安慰别人的,她说不出那些起鸡皮的话,如果不是静静地陪在我身边,就是已经开骂了。
“我刚刚碰到莫松庆了,他就在下面,让你下去,看来有话对你说。”
两个人都看着我。
“有什么好说的,分了就分了呗,了不起啊,还怕我一哭二闹三上吊么?咳咳!”我故作轻松地笑笑。
“你笑得真难看,亲爱的恩恩。”媚搂着我说。
“真的,我已经不在乎了。”可是我的心抽了一下。
我听见他在楼下叫我,我的心抽得痛起来,装作没听见,或者让他以为我根本就不在。
“你应该选择面对,谁都帮不了你的。”
“我……是真的……真的……”
“好吧,我承认我是因为害怕。”在她们面前,我连说假话的勇气都没有。
“不要害怕,恩恩亲爱的,你一向都是超级无敌的,这次也不例外,况且你还有我们呢,要是真的确实已经对他毫无感觉了,我就跟玲去揍他一顿,玲哦!”
“可是……”
“别再找借口了,没用的!”
“如果……你和林子分手了,你会怎么做?玲。”玲一向都果断坚决。
她平静的脸停顿了一下,“面对,然后接受。”
“真的?”这样问只是为自己的懦弱悲哀,我相信玲会这样做的,这是她的个性,主见,理性,而我做不到,媚也是。
“真的!”
我听见松还在叫我。
每天走完不超过一分钟的楼梯,今天才发现它原来又长又窄,上面的瓷砖被磨得滑滑的,缝隙里积满了污垢,早已洗不掉了,除非换新的,不知道谁把泡泡糖粘在了栏杆上,差点被粘到,太没公德心了。
松站在楼下,看到我,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潇洒地说:走,吃大白菜去!只是幽幽地说:“来了。”
“嗯。”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结束吧,我想。
他穿着我们去爬山时穿的那套白色运动服,和那双白色运动鞋,还是一如既往地帅。
我好像曾经说过他这身装扮很养眼,这给了我一丝安慰一点勇气。
11
    四十六
没有说话,只是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很有默契。就像不管相隔多远的两个陌生人,在没有方向没有目标的时候,都有达成朝前走的共同意识,所以我对自己说,焦恩恩,其实你不必惊讶于这种默契,真的不必要。
然而在别人眼里,我们或许依旧是完美的一对,如果没有圣诞节晚会上狼狈的一幕,差不多所有的人都会这样认为,包括我自己。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不可能是看我又长胖了,为我的将来担心而要我散步减肥的吧?咳咳。”轻松地开着无聊的玩笑,天知道我现在有多难受,也许天并不知道,它那么高,哪会注意到我,可是我在心里问他:“你真的还关心我吗?”
他眼里的血丝让我心疼,多想知道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我他的眼睛里才布满血丝的吗?
“你还是笑得那么美,好高兴你和以前一样开心。”
他说过喜欢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有很好看的笑容,知道还有一个笑容比我更美。
静逸!
我本不愿意这样想,我只是不能控制住自己不这么想,这应该不是所谓的钻牛角尖吧?这很正常,至少我这样认为。
是的,我还是一样开心吧。我笑了,没有说话了,笑了。
“恩……对不起……”他看着我的脸,“痛吗?”
废话,当然痛了,不信你让人抽一巴掌试试,可我说:“不痛了,都没感觉了,你以为是雷打的啊?”
“不要说反话,恩,我知道你说反话是为了安慰我,可是你这样我会内疚的。”
“又不是你抽的,你干嘛内疚?真的已经不痛了,媚把她的消炎水全倒在我脸上,挺管用的。”
他显得很尴尬,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又闭上了。
……
“你……恨我吧?”
“不恨。”我说的是真的,没有恨只有心痛,为自己心痛。
……
“你为什么不问我和静逸是关系?”
“恋人。”
“以前是恋人,遇到我以前。”自尊心让我有些可悲。
“你……知道?”他讶异于我的冷静,这让我难过,原来全都当我是好骗的傻子。
“拜托,你不要以为我笨到无可救药的绝望地步,好不好?谁经过那一幕……咳……都会明白。”这是谎话,我从晚会上逃出去的时候,还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好吧,既然你已经说到了点子上,该我问了:“除了内疚――尽管你根本不需要内疚什么,因为我已经想通了,只是……咳……只是那一巴掌得得太冤,静逸……她为什么会打我?你……总该知道吧?”我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知道原因,只是凭直觉这么问,我其实希望他不知道,盯着他憔悴的脸,心一阵紧。
他回避我的眼睛,“因为……你吻了……我……”
“什么?”我像麻疯病人一样不停地颤抖,感觉被人打入了十八层地狱,那意味着永不超生!
“那么……那么……你早就知道?”
不要承认,千万别承认,求你了,骗我好了,我向佛祖爷爷祈祷,我向疼我的上帝哥哥祈祷!
可是他点头了,他点头了!
“从她走近我们的时候你就知道,对不对?”我愤怒了,也绝望了,本来还幻想着如果他对我有依恋,我会给彼此时间来考虑,其实这全是自己的期待。
“你了解她,你知道她会动手,却不阻止,你……”
“不,我没想到她真的会动手。”多风平浪静的话呀。
“骗子!”我狠狠地举起手,要在这张我曾经吻过的脸上留下我漂亮的手指印!
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只能不停地颤抖,颤抖得要倒下去,而周围却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东西。
“恩……”
“好了,不要说,是我自己活该得这一巴掌!我活该还不行吗?不怪谁!”
可是他妈的我心里怎么这么赌得慌?
深呼吸,深呼吸,我绝不能让自己得高血压,这一般是老年人才得的,我这么年轻。
深呼吸,深呼吸……
他妈的深呼吸没用!
忍住,忍住,忍住!
……
“你……”我抱着最后跳悬崖的心,问了这个世界上所有傻女孩都会问的,最愚蠢最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得到真心答案的问题:“爱我吗?……至少曾经……是不是……爱过……一点?”
他看着我,那么无辜的眼神。
是啊,怎么可能?我现在想狠狠地抽自己巴掌,他妈的想不到这也上瘾!
“恩,我真的不想伤害你,也许……我……爱过……”
四十七
我是晕回宿舍的。
她们两个坐在我床上,我想说你们怎么不走撒,想赖在我床上啊?可我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她们也傻乎乎地看着我不说话。
“你们是想跟我抢地盘么?我都……”哥哥的,这是怎么啦,我为什么说不出话来?我又没有想要哭,为什么鼻子偏偏酸酸的?一定是这俩丫头害的,她们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可怜巴巴地望着我,搞得我跟逼良为娼的老鸨一样。
干脆就牺牲一下起个头得了。
“别哭别哭,亲爱的恩恩,你别哭啊。”媚抱着我,可是她哭得比我还大声。
“他欺骗我……骗子!”我不停地汲着鼻涕,抽风似的话不成句。
“他知道静逸会动手……可是……可是……他却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他不阻止……让我当众被羞辱……”
“可是……他……他以前也是爱过我的……他刚刚是这样说的……他还送我……送我……你们都知道的……就在我生日那天……他还说……还说……要一生一世……”
我越说越不能自拔,越说越觉得可笑,天不怕地不怕的焦恩恩,竟然一次就说了这么多没出息的话,他妈的,我这是怎么啦?但是,曾经的甜言蜜语就像糖,吃进肚子里全都变成了厚厚的脂肪,要减掉它们对我来说简直狂想,除非不用节食不用做运动也不用作手术还不能反弹,我才要考虑是不是真的该减一下了。
最美好的回忆总是长在心底的,现在却要我重新温习一遍后将它们连根拔起!他妈的,也太惨无人道了吧!
我头一次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哭得这么热血沸腾义无反顾。
“媚,你不要哭得比我还大声嘛……否则……我可能会误会失恋的人是原来你呢……”我对她今天的表现颇为不满,这不明摆着喧兵夺主以次充好么?
“嗯,好吧。”她果然哭得小声了,只是抱得我有点喘不过气。
“媚……你抱得我太紧了……让我先喘一下气。”
看到她们跟我哭得不相上下,我突然不想哭了,一个人会难过,有人陪还要难过,岂不是要变成罪过?深深吸几口气,也让鼻子疏通疏通,又抹了几把眼泪,说:“不哭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天塌了,比我高的人大把呢!切,失个恋嘛,又不是失魂!”
她们停顿了三秒钟,估计是我风云变幻的速度快了一点没跟上,好在也是身经百战,恢复的速度比常人利索:“那确实!”
我们相互望着,大笑起来,哈哈哈……
“我可没钱给你们买眼霜,别想敲诈我!”
“嘿嘿,那我们岂不是很对不起自己?媚,你是不是饿了?”那狡猾的狐狸冲媚直眨眼。”
“是呀是呀,好饿哦,恩恩你听,肚子在叫咯。”切,敢情以为自己是电影明星咯。
“是嘴巴在叫吧?”
“你们两个,起来!我也饿了,走,吃饭去!今天不去食堂。”我觉得自己比希特勒还有派头,比拿破仑还像将军。
“谁请?”
“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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