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获知朴雪没有上班,因为唐逸飞曾拒绝过自己百般的诱惑,吴晓雯也不会往两人可能睡在一起的方面考虑。
她心中忽略了那条横亘在自己和唐逸飞之间的天堑,并不存在于唐逸飞与朴雪之间,一对激情男女凑在了一起,事情的发展应该不会出乎意料之外。
睡意朦胧中,枕边的手机铃声驱走了唐逸飞大脑中的昏沉,不必接听他能猜出是谁在催促自己,心中忖想:你这个小丫头,我真怕了你,想用你的柔情淹死我?明天就要走了,会不会再相见不可预知,那要靠缘分,这样的机会应该珍惜。
电话接通了,证实唐逸飞的猜测正确,朴雪说已经准备好晚餐,现在只等着唐逸飞赶过去陪她了。
动作迅速地把自己收拾利落,又联系张雨军今晚不要再找自己了,随即关闭了手机。
出了门打车经直去了购物广场,在二楼的服饰专柜,唐逸飞让导购小姐帮忙试穿了一款最新流行的皮草,花掉了卡上仅剩的三万元。
刚踏进公寓的门,身着睡袍的朴雪就扑进了唐逸飞的怀抱中,相拥而吻,经过客厅时唐逸飞把手中的手提袋随意的扔在了门边的矮柜上,对于朴雪的追问,他只是微微一笑。
在餐桌上摆好精心制做的五六个香色俱全的菜肴后,朴雪又撒娇,嗔怪唐逸飞不近人情,不知体谅女孩子脸皮薄,应该多为她这张俏脸想想,为什么非要等到佳人相约,这不是故作深沉又是什么。
唐逸飞开心地笑了:“我的雪公主,我比白粉还毒,千万不能上瘾,否则真会遗恨终生。”
“哦耶,又欲擒故纵,”朴雪嘻笑自若,对唐逸飞的危言耸听毫不在意:“我已经百毒不侵了,天天要吊在你这剧毒身边,随了你的心愿。”
唐逸飞所能做的只有无奈的摇头,心中更坚定了马上启程的念头,这样继续下去别谈梦想如何实现,恐怕连做白日梦的时间都没有了。
晚餐过后,朴雪听说手提袋中竟然会是送给自己的昂贵皮草,一时的惊喜令她的双唇微微张开,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喜悦和浓浓的爱意。
试穿了衣服,朴雪的头脑也恢复了清明,美目中透出了隐隐的疑惑,细相着吸烟品茶的唐逸飞,柔声问道:“逸飞,送我这么昂贵的礼物,让我摸不透你内心的真实想法,是爱上了我,还是……”
朴雪话出半句稍停顿后又接上了:“能告诉我吗?”
唐逸飞的神色有了些懊恼,蹙着眉头暗恨自己的心血来潮,脸上的笑容因内心中的诸多情绪而扭曲,现实如此无奈,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无望。
专注于他的表情变化,朴雪捕捉到了唐逸飞内心中的痛苦,忙起身挨在了他的身边,声音更加柔软了:“你别想太多,我不问了。”
朴雪的吻点燃了唐逸飞躯体内蛰伏的激情,顺势搂着柔软的腰肢进入了卧房,把所有的郁闷逐步形成最原始的本能发泄了出来。
当一切趋于平静,柔情万种的朴雪用手轻抚着唐逸飞的胸肌,声音呢喃:“逸飞,以前只是以为你穿着T恤衫显得特健硕,真没有想到你的身体竟这么棒,想不迷恋你都难哦。”
“雪公主,别动心机,我们两个人的性格太相似,不适合相处一起,你应该明白,风花雪月的浪漫爱情要是与柴米油盐的现实生活溶合在一起,我们所能享受到的就不是惬意而是失意了,你这么聪明的女孩,无论什么时候都应该理智的对待问题。”
“逸飞,你的话与昨天说的那一些很相似哦,是挺委婉的,还是为你的寻求刺激狡辩哦,你更应该明白,恋爱的女人最傻,根本没有了理智,大脑中所有的神经连成了一跟线,就是今生牵定了你。”
唐逸飞又抬手拍了额头,眼珠转动间又有了坏笑:“雪公主,我的野心相当大,一生中至少要三妻四妾,你这么出色的大才女,会耻于和别人分享你所钟爱的东西吗?”
乌黑闪亮的眼眸中涌起着智慧的光采,朴雪声音欢快:“逸飞,你理想中的太大,要具备哪能些优点?不许逃避。”
笑意弥满在唐逸飞脸上,他的声音异常干脆:“好,告诉你,最起吗她应该懂得并做到宁养虎冬眠,不损伤虎威”
朴雪的双唇微微张开了,稍顷问道:“还有呢?”
“将军拔剑南天起,我愿做长风绕战旗。”
“你好大的口气哦,野心这么大。”
唐逸飞对朴雪的娇嗔淡然处之,牵牵嘴角说道:“只可惜,要是生在乱世怎么说也得弄个雄霸一方的军阀干干。”
右手托着面前的俏脸细瞅着,坏笑着说道:“你嘛,肯定比小凤仙漂亮,当个九姨太吧。”
“你去死,”朴雪嗔了一句后又开口攻击道:“净做白日梦,你嘛,充其量也只是个山大王。”
唐逸飞倒也心满意足,笑着开了口:“那也不错哦,你嘛。”
故意用坏坏地眼光瞅着朴雪,直到她气得美目圆睁,才出口说道:“我怎么看你也不象压寨夫人的模样?”
“你去死,我累死你。”
在朴雪把吴晓雯因忧心唐逸飞的安危,才忍痛放弃,求助朴雪照顾他一生的经过,详细说明后,唐逸飞的脸色又苍白起来,如此用心良苦证明了她时自己的爱之深。
第19章 准备出发(3)
3
这一切唐逸飞早已从朴雪前几天的一次谈话中猜了出来,可这份无奈依然屡屡揪住他的心。
朴雪还告诉唐逸飞,自己是真正地喜欢他才这么做的,话的最后,她同样不许唐逸飞回避,又追问起唐逸飞究竟爱不爱吴晓雯。
这么单纯的女孩,只是为了挽住自己喜欢的人不去铤而走险,竟然会不问结果的交付自己的身心。
爱情化不开唐逸飞心中的如冰般的固执,欲望同样制住了心中升起的愧疚:“小雪,这个问题我不想否认,欠她的已经太多,她在我心中的地位你撼动不了。对于你,我承认自己心中有阴暗的成份,那是出于根植心底的流氓本性,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不会说对不起,象我这样的流氓不值得任何女人去爱,雪公主,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要一错再错。”
唐逸飞的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朴雪无法分辨清楚,此刻她的心并没有受到伤害的感受,这一切是她自愿的,而非别人强加于头上,唐逸飞没有强迫她。
她只是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那颗原本只属于吴晓雯的心,已经有了她所拥有的位置,唐逸飞不愿为吴晓雯开启的心扉,自己轻轻地便叩开了。
朴雪坚信,只要好好把握眼前的机会,总有一天那野心会为自己所拥有,蓦然间,她的心中又多了一份顾虑,万一有那么一天,唐逸飞和吴晓雯之间真发生了好早该发生的事情,那时她又该如何去面对?两个人都做唐逸飞的女人,恐怕谁也难以接受。
此刻沉默过后,朴雪凤目含情声音柔软:“逸飞,我体会得到你的感觉,不开心的事我们不想了。”
戏了一句后,美目瞅了一眼神情平静的唐逸飞笑了:“知道吗?只有象你这种有点坏但不虚伪的男人才值得女人去爱,有你在身边,觉得格外的轻松舒适。”
见唐逸飞只是摇摇头并没有应声,朴雪从枕边摸出烟燃上一支,轻吻了他又为他塞到嘴上,笑着开了口:“逸飞,能说说你的梦想吗?”
“小丫头,你是得寸进尺哦。”
朴雪并没有应声,只是嘟起红唇白了唐逸飞一眼,静候着他的述说,唐逸飞脸色多了几许凝重的痛苦:“我希望有一天,用家族的荣耀来荡涤亲人因我而蒙受的屈辱。”
“想过有可能出现更糟糕的结局吗?”
“在我心中没有比家族的兴旺、子孙的未来更重要的事。”
朴雪的心已全部系在了唐逸飞的身上,见他刚才并没有责怪自己横加评论,期望点醒他的想法和胆气更大了。
“成功的路千万条,何必死死盯住那独木桥哦?”
唐逸飞微微摆摆头:“雪公主,你太单纯了,不要把你对世界的认知强加于我的头上,你没有经历的事太多,很多东西你参不透,社会上存在的对与错,好与坏没有绝对的,眼见都不一定是实。”
话音顿住,扫了一眼有不屑的朴雪一眼:“又是狡辩对吗?我举个例子,假如我想从吴晓雯身上骗一百万,略动心机,有成功的可能吗?”
“不只是一百万庞大的财产和美人全是你的。”
朴雪的脸上和语气中混合着浓浓的醋意,虽然吴晓雯曾告诉过她,唐逸飞最不耻于的就是靠女人起家。
唐逸飞刚才分明说过,世上的事没有绝对的,朴雪不敢保证他永远不变,永远拥有那份孤傲自负。
尤其现在他竟然拿这种问题做比喻,证明他的心中不排除这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
唐逸飞没有理会她脸上的神色,接着说了下去:“好,那么我把其中的三十万捐给慈善机构,资助贫困学生,或是急需用钱的重症病人,再拿出二十万买遍媒体来炒作,结果会是什么?”
“沽名钓誉的骗子。”朴雪没好气的嗔了一句。
“说的好,”淡然的应了一句,唐逸飞继续他的话题:“不过,在绝大多数人的眼中我唐逸飞是个典型的好人,而骂我的恐怕只有吴晓雯自己,你告诉我,我是个好人吗?在我们的社会生活之中,这样的人没有吗?这就是实实在在的现实,只论成败、可以混淆黑白的现实。”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朴雪脸色戚然,声音隐有担忧:“逸飞,梦想真的比你的生命,以及亲情都重要吗?”
唐逸飞的脸色又变了,几分痛苦更多的是从心底弥满期出来的忿恨写在脸上。燃上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狠狠地吐了出来,又缓缓地吞吐了几口后,声音低沉伤感:“小雪,”
朴雪的美目晶亮,性感的双唇微微张开,直直地盯住唐逸飞,喜悦之色如鲜花开放在俏脸上。这一声亲切的“小雪”,代替了有几分客气的“雪公主”,激动得她胸脯快速起伏。她极力地压制着躯体内涌动的激情,静静地听唐逸飞的诉说。
“你没有经历过,不会明白,你知道吗?在家人去接见我的时候,有时为了多给我买一点儿食品,或是因为一丁点儿的小事,我年迈的父母面对着那黑色的面孔,呛人的话语,还要点头哈腰赔笑脸,你能体会到我的感受吗?”
唐逸飞的眼眶中盈满了泪水,把头背向了朴雪,默默地吸着烟,机灵的朴雪只是用纤细的小手轻抚摸着他的胸膛,静静地依偎着。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只因为他们的儿子是罪犯,因为他们是犯属,我年迈的父母怕给儿子带来麻烦,在里边受委屈,所以他们宁肯委屈自己。”
唐逸飞任泪水恣意流淌,声音趋向激动:“你理解咫尺天涯吗?那一层薄薄的玻璃板就是咫尺天涯,人在难过的时候,总是用心如刀割来形容,你真的能体会到我当时的感受?愧悔内疚还有痛恨,我只恨我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被抢决,连累我年迈的父母遭受如此痛苦和屈辱!”
止住了话题,唐逸飞用右手掌蒙住了双眼。朴雪轻柔地挪开了唐逸飞的手,把他的头揽在自己的胸前,流着泪为他轻拭着泪水。
稳定下情绪,唐逸飞又开了口:“小雪,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就暗暗下定了决心,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可以不择一切手段,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不会后悔。”
朴雪温柔地轻吻了唐逸飞:“逸飞,我能理解,无论你做什么,我不会反对,会全力支持你,我们不要想那么多了。”
毕竟人已中年,唐逸飞不复昨夜那般疯狂,在朴雪似水般温柔的抚慰后,把光滑如玉的躯体拥进怀,享受着心有归属的甜美睡眠。
清晨醒来时,难免朴雪的温柔相缠,漱洗完后共进了早餐,唐逸飞叮嘱朴雪该去上班了,在她难分难舍的吻别后,返回了娱乐城。
要离开云台了,唐逸飞的心中泛起一阵涟漪,这短短的两个月时间,所留给自己的只是无尽的愁绪。
对吴晓雯和朴雪的伤害和负情,他可以推在天命难违的无奈上,但对自己的兄弟,却多出了一分担忧,身为兄弟,对他可能要遭受到的伤害竟然无法用言语来提醒,唐逸飞只寄望于那记耳光可以震醒何小琳。
回想着这段令人心痛的短暂时日,唐逸飞考虑到不能让日后的回忆中,兄弟二人的脑海中只残留借酒消愁的印象。
逛逛街,顺便置办一点需用的物品,也能为彼此间留下一道分别前的美好回忆。
摸出手机联系了张雨军,约他在新在纪购物广场门口见面,并吩咐他带上为自己准备好的钱。
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了浓浓的酸楚,唐逸飞又拨通了家中的电话,在问候了父母之后,唐逸飞又尽力压制着酸楚的声音:“爸,公司有事让我倒西部城市出趟差,时间至少要一个月开外,最近不能回家看望爸妈了,你和我妈一定要注意保重身体。”
屏息听完了爹妈的嘱咐后,唐逸飞直接关闭了手机,出门径直步向了商业街。
第20章 兄弟反目(1)
1
十时左右的商业街,正是人流如织的高峰期,五颜六色的服饰,为街道增添了绚丽的景色,街道两旁的店铺,装饰千姿百态,令人目不胜收。
穿行在熙攘的人群中,唐逸飞的心情豁然开朗,心中的忧郁、烦闷一扫而光,踱着方步,悠闲地逛着。
目光定住了,那两个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随意地指点着橱窗中罗列的商品,向站定的唐逸飞慢慢靠过来。
心中的怒火又燃烧了起来,唐逸飞锁紧了眉心,大脑快速分析着何小琳与男青年之间是逢场作战,还是有了一定的感情,思量着又该如何处理这令人倍感棘手的问题。
不待他理清头绪,两人已到了身前,何小琳无意中,抬头瞅到了站在身前的唐逸飞,脸上微微露出惊讶的表情,连开口称呼也免去了。
唐逸飞声音低沉却严厉:“小琳,你难道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吗?”
揭了何小琳的伤疤,勾起了她心中的火气,绷紧脸口气生硬开了腔:“唐逸飞,你管得太宽了吧?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
唐逸飞被她的无理激怒了,为自己的兄弟受到伤害而痛心,理智已压制不住直冲脑门的怒气,何小琳的话音刚落,他的右手快速的甩了上去。
不见何小琳躲闪,眼中也没有泪水,目光中闪出了极大的不悄,张口又刺激道:“只会欺负女人,你算什么男人?”
又点上了唐逸飞的软肋,他的心揪了起来,脸色顿显苍白,手又甩了出去,却没有落到何小琳的脸上。
站稳了被推了一个趔趄的身躯,耳边响起了张雨军的吼声:“逸飞,你干什么?”
眼睛怒睁瞪向张雨军,唐逸飞厉声喝道:“大军,你给我闪一边去!”
“有什么气冲我来,你行凭什么打小琳?”
“你给我滚到一边去!”
唐逸飞声音拔高了,火气愈来愈大,事情发展到了本不想面对的局面,他铁下心来一管到底。
“够了,你吆喝我十来年了,我早就受够了,从今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声音越说说低,张雨军的泪水盈满了眼眶。
脸上的肌肉因咬牙而抖动,瞪着泪光闪闪的眼睛,唐逸飞猛抬手用力给了自己的兄弟一记耳光,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你给我滚一边去醒醒!”
围观的人头涌动,把他们紧紧地围绕起来,声音嘈杂,两兄弟却视而不见,怒火燃尽了理智,挨了一记耳光,张雨军的泪水流了下来,情绪反面镇静了许多。
忍着心碎裂的疼痛,声音中是遮不住的痛苦和无奈:“逸飞,你这一耳光,打走了我们十多年的兄弟情义,这三十万你拿走,”
口中说着话,张雨军把手中的皮箱递向唐逸飞,见他看都不看时便放在了他的脚下,又开口说道:“我在里边欠你的,这几年也算还清了,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兄弟了,你走吧。”
张雨军声音发颤,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听了这几句话,唐逸飞犹如遭到了晴天霹雳,大脑停止了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