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侧·等皇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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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侧·等皇的女人-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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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婢女春红柳绿都不在。
    他这才想起,曾经他交代过,无论苏月在是不在,这间厢房,夜里都必须留一盏灯。
    真的走了吗?
    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他有些颓然地转身,出了院子,直到这时,他才觉得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如同火烧火燎一般疼痛起来。
    痛着,却犹自忍着痛,他缓缓走进幽幽夜色中。
    漫无目的,疼痛更甚。
    走在长长的游廊上,一颗心空荡得厉害。
    “爷。”
    一声轻唤来至身后。
    商慕炎顿住脚步,回头。
    是张安。
    张安蹙了蹙眉,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
    只着一件单薄的寝衣,因为身上打了很多绷带,所以寝衣是半敞着的,头发蓬乱、面容消瘦、更让人震惊的是,竟然是赤足。
    方才他跟在后面走了很久,他几乎都怀疑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商慕炎吗?
    “你怎么来了?”商慕炎微微凝了眉。
    朝堂上关于真假张安的事刚刚平息,这个时候,这样出入八王府并不好。
    “属下专门过来给侧王妃道谢!”
    “给她道谢?”商慕炎敛眉,疑惑地看向张安。
    “嗯!”张安点头。
    ************
    抄手游廊的另一头,女子手中端着一枚托盘,托盘上一个青瓷碗,碗中还冒着热气。
    脚下走得太急,也没有来得及看路,在游廊拐弯的地方,就蓦地撞到一人的身上。
    “哐当”一声,手中托盘跌落在地上,两人都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自己的身子。
    女子看着四碎的碗屑和尽数泼光的药汁,欲哭无泪。
    那可是她熬了几个时辰的成果。
    走在身后的张安不明所以,伸手将踉跄后退了两步的男人扶住,正准备开口数落对方两句,却见眼前人影一晃,男人已上前将女子抱住。
    。。。。。。。。。。。…





     【204】没事,我们一起脏
    爱读屋 更新时间:2013…7…25 22:38:30 本章字数:4235

    走在身后的张安不明所以,伸手将踉跄后退了两步的男人扶住,正准备开口数落对方两句,却见眼前人影一晃,男人已上前将女子抱住。爱残璨睵
    女子的目光怔怔落在地上,地上碎裂的瓷碗碎片四散横陈,她看到男人的赤足就这样从碎片上走过,鲜红在他的脚后蜿蜒。
    他也不管不顾,就好像那不是他的脚,在女子惊愕抬眸的瞬间,他已双手捧起她的脸,扯下轻纱,将她吻住。
    在两人的身后,是目瞪口呆的张安。
    在张安的后面,是疾步走进游廊的商慕晴珉。
    而在游廊的外面,远远地站着商慕毅和舒思洋。
    几乎在同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到了游廊里的两人。
    商慕晴顿住脚步,商慕毅看向舒思洋,舒思洋轻凝了目光恹。
    “看来太医的话危言耸听了,什么熬不熬得过去,就在今夜?五爷看,八爷像是熬不过去的人吗?”
    舒思洋微微一笑,转眸看向身侧的商慕毅。
    商慕毅拢眉,睨向游廊里面。
    心中微叹,这两个人……
    这厢,苏月被吻得突然,一时脑中凌乱,随着男人的唇霸道地将她的虏获住、辗转,男人下颌的青茬硬硬地扎在她脸上的肌肤上。
    生疼。
    这是此时唯一的感觉。
    她皱眉,伸手推他。
    自从送他回来到现在,她的心绪一直是乱的。
    说原谅,其实也没有。
    说不恨,那也是假的。
    跟这个男人几月,几经生死,就像耗尽了一生,而他,却始终不懂她的心。
    最初的最初,或许两人之间的纠葛来自于商慕寒,来自于自己青葱岁月的一场情窦初开。
    后来几时发生了改变,她也说不上来。
    或许是两人的同病相怜,她从小孤苦,他自幼伶仃。
    又或许是六扇门的大牢里,他的那一抹温暖。
    再或许是在发配边疆的路上,他的倾命相助;在柳溪镇的时候,他的舍身引蛊;三月三那天他的以身挡球,三月三那夜他的窃蚌盗珠……
    又可能在这些之前,可能在这些之后。
    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在九凌山上,当一切真相如同黑夜的猛兽将她吞噬得骨血都不剩的时候,她痛,她恨,她难过绝望,却也真切地明白了自己的心。
    当她戴着商慕寒的面具,当她纵身从瀑布跃下,她以为,心痛绝望的同时,她同样也跟他坦承了自己的心。
    可他,还是不懂。
    他跟出手打她的商慕晴一样看她。
    所以,她才萌发了走的念头。
    她故作冷漠,她强自决绝,她在心里筑起冷凝的高墙。
    她告诉自己,从此以后这个男人的一切,都跟她无关,无论他痛、他伤、他生、他死。
    然而,这世上最让人无力的是感情,最让人管不住的是人心。
    千般压抑,万般克制,她还是想了。
    她想他背上深可见骨的伤痕;她想他身上的大伤小伤;她想他追赶她时踉跄倒地的狼狈;她想他全身湿透、拉住缰绳强自支撑的倔强;她想他说我走,然后一人一马脚步微踉、退至一旁的苍凉……。
    或许是她真的心肠太软,或许是她真的见不得他伤。
    她回来了。
    走,走不了,留,又非心中所愿。
    似乎怎么做,都不快乐。
    心中恼着,她便加大了手中推拒的力道。
    男人终于放开了她,黑如濯石的眸子晶莹透亮,如同此刻头顶暴雨初歇后的星子。
    他说,“苏月,看到你真好!”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是他胸腔震荡下最直接的表达。
    是的,真好!
    她没走。
    苏月为他那句话怔了怔,忽而,眸光轻转,看向他的身后。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连忙将手中的轻纱替她掩上,缓缓转过身。
    游廊内石化着两人,游廊外静立着两人。
    商慕炎眸光微微一敛,“你们怎么都来了?”
    商慕晴张嘴,本想说,听太医说他伤得很重,却被一声女子的轻笑抢了先,“似乎来得不是时候。”
    也就是到这时,商慕晴和张安才注意到,原来舒思洋和商慕毅也来了。
    方才那句,便是出自舒思洋之口。
    众人皆是一怔,不约而同地看向商慕炎,却只见其眉眼淡淡。
    衣袂轻簌,有人蓦地转身离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其披风曳地,走得极快。
    依旧是舒思洋。
    几人又是一怔,再次齐刷刷看向游廊里的男人。
    男人也是轻凝了眸光,睇向走在幽幽夜色下的女子。
    片刻之后,又将眸光收了回来,看向几人,淡声道:“我没事,夜深了,你们都回吧!”
    话落,眼梢又轻轻掠过走廊外的商慕毅。
    商慕毅眸光微闪,说了句“八弟好生养着,明日再来看你”,便转身快步离开。
    商慕晴看看张安,张安亦是颔首退下,出了游廊。
    无奈,商慕晴嘴巴一嘟,只得离开,可走了两步,又顿住,回头,静默了片刻,问道:“冷煜回去了吗?”
    商慕炎瞟了她一眼,“在西厢房。”
    商慕晴眸子一亮,轻提了裙裾,快步离开。
    于是,游廊里便只剩下了两人。
    商慕炎看着苏月。
    苏月唇角一勾,“有人生气了,你还不赶快去追。”
    一边说,一边弯下腰,勾着头,眉眼低垂,拾捡瓷碗的碎片。
    一颗心又开始涩涩堵堵起来。
    她和他之间永远都隔着千山万水,就算撇开发生的那些事不说,他们中间还隔着一个舒思洋。
    他的洋儿。
    手被人握住,男人在她的面前蹲下来,看着她。
    苏月一怔,没好气地道:“让你去追人,你在这里看着我干吗?”
    男人唇角一翘,“没事,五哥已经去追了。”
    苏月一愣。
    方才舒思洋离开时,这个男人睇向商慕毅的那一眼,她也看得真切,敢情,关键时候,商慕毅是给他救场的。
    唇角冷冷一勾,她道:“可惜人家稀罕的不是他,是你。”
    “那,要不,我去追她,你去西厢房?”
    男人微微挑了俊眉。
    苏月怔了怔,才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冷煜住在王府的西厢房。
    也懒得去理会他这句话里有几分促狭、几分冷嘲,她璀璨一笑,说,“好!”男人松了她的手,起身。
    苏月心下一沉,以为他真的就要离开,却又听到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可是,我的脚受伤了,走不了。”
    苏月瞟了瞟他的赤足,以及地上蜿蜒的斑斑血迹,不以为然地道:“你不是不怕痛吗?这点伤算什么?”
    “说得也是。”男人赞同地点头,“死都不怕,还怕这点脚痛?”
    话音刚落,人已经转身,往游廊外面走。
    苏月从后面望着他的背影,微微失神。
    骤然,手指传来一阵刺痛,她瞳孔一敛,怔怔垂眸。
    不小心被瓷碗碎片割破的手指,正往外冒着血珠。
    蹙眉,刚准备掏出袖中的绢子拭一拭,腕却是再次被人握住,而且,直接将她从蹲在地上的姿势给拉了起来。
    竟是去而复返的商慕炎。
    苏月有些懵。
    不是追人去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而且那个样子,似乎……。不善?
    果然,他用力捏了她的腕,沉声道:“你这个女人几时能说一句真话?”
    话说得有些兜头兜脑,苏月便再次懵了懵。
    她看着他。
    而男人则是垂眸朝她的手上看去,在看到指腹上的那一抹殷红时,眸光微微一敛,直接张嘴,将她的指头含进嘴里。
    苏月心头一颤,本能地想要将手抽回来,却发现被他钳制得死紧。
    温热的舌尖轻轻舔舐着她指腹上的伤口,一抹酥麻轻痛的触感从指头上漾开,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男人一边轻轻吮舐着她的伤口,一边凝眸望着她,一瞬不瞬。
    那样子……。
    那样子要多邪魅有多邪魅,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苏月心中一阵慌乱,微微撇过眼:“商慕炎,你也不怕脏,我的这手在厨房里生过炉子,煎过药,刚才端了托盘,然后,又在地上拾了碎片……。”
    男人将指头轻轻从薄唇里吐出,眉眼一弯道:“没事,我们一起脏!”
    一边说,一边大手将她的后脑勺扣住,往自己面前一拉,面纱扯下的同时,重重吻上她的唇瓣。
    就在她一懵一惊中,他的舌已撬开她的唇齿,探入口中。
    气息交错,他的舌尖紧紧抵着她的,逼迫着她跟他一起纠缠,淡淡的血腥在两人的津液中萦散。
    男人又放开了她。
    她也终于明白,一起脏的意思。
    脸颊一热,她杵在那里没有动。
    男人转身,走到游廊的边上,撩了袍角坐在游廊的木栏上,朝她伸手,“过来!”
    “做什么?”苏月戒备地看着他。
    商慕炎缓缓抬起自己的脚,“帮我把刺入脚板的碎片拔出来!”
    苏月怔了怔,本不乐意,可目光触及到他脚板,发现那里一片惨不忍睹之态,便只得拧了眉上前,坐在他对面。
    男人便大大咧咧地将腿翘在她的腿上。
    游廊边上的灯笼让视线还算清明。
    看着女人秀眉紧锁,专心致志、小心翼翼的模样,男人心中一动。
    “张安让我谢谢你!”
    “什么?”苏月眉眼不抬,注意力全部都在男人的脚上。
    “他说,他被四哥关起来了,是你放了他,并让他赶到了朝堂;还有,在你辨认真假张安的时候,他说,他清楚地看到,你袖中藏了个什么东西,暗暗威胁了那个假张安,从而导致他崩溃倒地、自认诬陷……”
    苏月一怔,愕然抬眸。
    男人唇角一勾,黑眸晶亮,“自始至终,你都是站在我这边。”
    。。。。。。。。。。。。。。。。。。。。。。。。。。。。。





     【205】明日也别走
    爱读屋 更新时间:2013…7…26 23:10:34 本章字数:3147

    “洋儿。爱残璨睵”
    舒思洋走得极快,商慕毅一直赶出了府才追上。
    侧首瞟了一眼追上来的男人,舒思洋越发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到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商慕毅皱眉,印象中,她不是这般没有气度的人,虽然以前也见她难过生气,却从未像今天这个样子,当场离去。
    微微抿了唇,他也加快了脚下的步子,追了过去,伸手拉她,“洋儿。琰”
    女人抬起手臂大力将他的手挥开,他再抓,她再甩,反复几次,他才终于将她的手腕重重握住。
    “洋儿,你不要这个样子。”
    他本就不是一个擅长言辞的人,更何况是哄女人,根本不是他的强项办。
    女人顿住脚步,红着眼睛瞪着他。
    于是,他更不知道说什么了,支支吾吾、冥思苦想了半天才想起了一句,“是他让我追上来的。”
    女人没有吭声,依旧定定地凝着他不放。
    见她如此,商慕毅就急了,“真的,你一走,他就度了一个眼色给我,你也知道,苏月好不容易回来,他不方便那个时候追你而来。。。。。。。”
    话脱口而出,可一说完,商慕毅又不禁自问了起来,是这样吗?
    当时,那个男人眼梢掠了他一眼是真的,只是那一眼是什么意思,他也没有太明白,如今见这个女人难过,他便不自觉地这样说了。
    果然,闻了他的话,女人脸色稍霁,态度也慢慢软和了下来,轻轻将手自他的手心抽出。
    “她毁容了。”她忽然道。
    商慕毅怔了怔,点头,“嗯!”
    在宫门口,他就看到了,这个女人还是今夜看到。
    “应该是那夜从瀑布上跳下去的时候伤到了。”
    舒思洋转身,缓步往前走。
    略带凉意的夜风将女子低低的自语声吹散,“那样的脸……他怎么也亲得下去?”
    ************
    将男人脚板下的碎屑拔完后,苏月又掏出绢子将上面的血渍轻轻擦干净,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就怕一些细小的碎渣子扎在里面没有发现。
    做完这一切,她心头微微一松,这才注意到男人似乎太过安静,蓦地抬头,才发现男人慵懒地倚靠在回廊的廊柱上面,微微阖着眼睛,似是睡了过去。
    长长的睫毛在眼窝处留下两排淡淡的剪影。
    这个男人的确生得好看,就算现在这般凌乱憔悴的样子,却依旧俊美得无法比拟。
    只是……。这样也能睡着?
    果然不怕痛!
    苏月摇了摇头,忽然又觉得不对,搁置在她身上的腿,滚烫惊人。
    方才所有神思都在他的脚板上,竟然也没有注意到这些。
    她一骇,伸手探上男人的额,果然,入手如高温的烙铁,烫得她一阵心惊。
    跟冷煜送他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伤得很重。
    太医也说,熬不熬得过去,就在今夜。
    所以冷煜说,今夜我们便留在八王府吧,她没有说什么。
    冷煜的心她懂,是为了她。
    她的心,冷煜也懂,所以,才会这样说、这样做。
    她如何放得下这个男人的生死?
    “商慕炎,别睡,醒醒……。”她伸手推他,一颗心慌乱到了极致。
    熬不熬得过去,就在今夜!
    什么意思?
    方才他那个样子,分明就是一个正常人,不是吗?
    是他太会掩饰,还是她太过粗心,亦或是像太医说的,他只凭一股心火强撑着。
    她不知道。
    “商慕炎……。”
    她快要哭了。
    腕蓦地被滚烫的大手握住,她一震,只见靠在廊柱上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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