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不了!
看吧!
这就是这个男人的答案!
苏月唇边笑容扩大,心中竟无一丝失落之感,因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不是吗?
从不抱希望,所以也就不会失望。
“四爷所言极是,我也正是跟四爷一样认为,所以,才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在这里等,目前,我唯一的出路,也只能等不是吗?”
男人没有吭声。
苏月眼睛看不到,不知道此刻男人是何种神情,但是,她却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盘旋在她的身上。
“你好好休息,眼睛看不见,就不要到处乱跑,本王派人去打听一下那些人寻找解药的情况!”
“如此,多谢四爷!”苏月垂眸颔首,嘴角苦涩点点。
车轮声响起。
“四爷慢走!”
苏月依旧保持着颔首的姿势,眼梢未抬。
车轮声似乎微微一顿,只片刻,又响了起来,渐行渐远。
苏月听得那声音出了房门,出了院门,直至消失不见,她才脚下一软,跌坐在软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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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书房,一豆烛火
商慕寒坐在桌案边,一手执白,一手执黑,自己跟自己下着棋。
张安立在边上一声不吭,就静静地看着男人的侧脸。
每夜,这个男人都会来书房下一盘棋,雷打不动,除非外出不在。
他一直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爱下棋,自己跟自己下竟也能下得如此津津有味?
所谓对弈、对弈,不是有了对手,博弈才有意思吗?
所以,那夜,他见男人心情不错,便开口说道,爷,如若不嫌弃,爷可以教教属下,以后,属下陪爷下棋。
男人就笑了,男人问他,人生如棋,你知道怎样的对弈最有趣?
他摇头。
男人说,第一,旗鼓相当。
你想,如果双方实力悬殊太大,一个棋艺精湛,一个一塌糊涂,两人对弈,就好像一个大人和一个孩童,赢者赢得不费吹灰之力,输者也输得理所当然,那便无趣了。只有对手强大,才能让你变得更强。
第二种,便是自己跟自己对手。
其实,人,最大的对手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也是自己,往往,很多天下无敌的强者,最终都是输在自己手上。
你想,左手是你,右手也是你,知己知彼,亦友亦敌,你知道自己的下一步是什么,你又得想办法在下下一步去化解,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当时,他似懂非懂,只是点头。
如今,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张安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骤然,一阵寒风吹来,桌案上烛火摇曳,差点熄灭,他一怔,连忙伸手将烛火拢住。
起风了,窗没有关。
张安看了看男人。
男人依旧专注在面前的棋上,眉心微拢,不停地摩挲着手中的一粒白子,似是不知该落不该落。
待风势小了点,张安转身来到窗边,准备将窗门关上,男人却是骤然出了声,“开着吧,吹吹冷风也不错!”
寒冬腊月吹冷风?
张安一怔,便作了罢。
直觉告诉他,今夜这个男人心里有事,而且似乎有些……烦躁、不宁。
是什么呢?他不知道。
又是不知过了多久,张安看了看墙角的更漏,“爷,今夜风那么大,爷还要出去吗?”
其实问完,他就意识到自己为了一个多此一举的问题。
每月十五,他都要出去见那个人,雨雾霜雪都未能阻止过他,起点风算什么。
果然,男人眼梢轻抬,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棋子掷于子瓮中,噼里啪啦一阵脆响。
“当然!”双手撑着桌面,他起身站起,“去取了本王的大氅来!”
“是!”张安颔首,将他身后的轮椅推到屏风后面,悄声开门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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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夜本就没有月光,因为变天,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寒风呼呼,一人顶风前行,衣袂翩跹。
竹林深处,一抹纤瘦的身影盈盈而立,披风被风鼓起,纠缠着发丝一起飞扬。
竹影婆娑、竹叶沙沙,有细碎的脚步声响自后面。
身影一怔,回过头,见到来人,轻呼一声,“你来了!”
细声软语难掩心中欣喜,黑暗中只能看到一双清亮的水眸,波光潋滟。
“嗯!”来人边阔步上前,边解了身上大氅,裹住纤瘦身姿,“冷吗?”
“不冷!”
一阵疾风吹来,竹叶哗啦啦一阵大响,将两人的细语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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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小筑
苏月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醒来,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听外面寂寂一片,翻了个身,又想让自己睡过去。
因为不知天明天暗,她不知何时该起床,所以每日都是睡到自然醒,然后,听外面的动静,感觉是白日她才起床。
外面声息全无,看来,还是在夜里。
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了,除了眼睛看不见,她夜里还感觉到了自己双脚的痉。挛,她想,或许明天,或许后天,她可能就不能走路了。
可是狐胆还是没有找到。
心中郁结,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身坐起,坐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屋里似乎有人。
“谁?”她一惊。
许久才听到男人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本王!”
商慕寒?!
苏月一震,他怎么在这里?现在是什么时辰?
刚想开口询问,男人却是先她出了声,“听说过血玲珑吗?”
苏月身子瞬间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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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上一更,第二更在晚上,大概九点的样子,应该有个小的高。潮。
【073】只愿你不要后悔!
爱读屋 更新时间:2013…4…17 21:36:34 本章字数:5438
刚想开口询问,男人却是先她出了声,“听说过血玲珑吗?”
苏月身子瞬间一僵。爱残颚疈
愕然睁大眸子,面朝着他的方向,虽然,她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血玲珑?
一直以来,血玲珑,崖狐胆都是敏感的词语,他绝口不提,她也从来不问,这是第一次这个男人主动说血玲珑妾。
是什么意思呢?
她没有吭声。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带着衣袂翻飞的细响,渐行渐近,苏月再次一震,他,今日不用轮椅吗氅?
也是,她本就知道他的脚是好的,而且,现在还是个瞎子,他的确用不着费力伪装。
只是,她就不怕碧玉琳琅她们看到吗?
这般想着,就下意识地朝着门口望了望,虽然,她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就是本能。
似乎了然她的顾虑,男人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来,“放心,她们睡得沉得很!”
苏月再次怔了怔,也不知道他所说的沉得很,是真的睡得正酣,还是他对她们采取了什么,不过有一点她知道了,那就是现在还在夜里。
深夜,他来,说血玲珑?
脚步声行至跟前,顿住。
苏月就坐在那里没有动,蓦地,一抹冷硬入了手心,她一怔,伸手探了探,发现是一个木盒,四四方方、木纹细腻光滑,应该是上了漆。
“什么?”她并没有急着打开。
“血玲珑!”
苏月的手一抖,手中木盒一个没拿稳,跌落,她一惊,连忙伸手去救,几乎就在同一个瞬间,另一只手伸了过来,将木盒接住。
于是,两人的手就这样毫无预警地相遇、相撞、相握。
眼睛看不见,感知前所未有的敏锐,热热的温度透过相贴的肌肤传过来,就像高温的烙铁,烫得苏月心尖一抖,连忙将手缩了回来。
耳热心跳。
男人却似乎很淡然,复又将木盒放到了她手中。
“血玲珑不是已经被四爷吃了吗?”问题一出口,苏月才猛地明白了过来,愕然掩住嘴巴。
他李代桃僵,实际吃的是她取的狐胆,将血玲珑换了下来是吗?
“吃了它!”男人声音清淡。
苏月却是猛地一震,以为自己听错了。
吃了它?他让她吃了血玲珑?
这不是他处心积虑换下来的东西吗?
应该有重大用处的吧?
如此隐晦的秘密,就这样曝光在她的面前?
而且,为何以前不给她,现在让她吃?
是因为发现她眼睛瞎了,是吗?
“四爷是在可怜我?”
男人冷笑一声,“你觉得自己可怜吗?”
苏月一怔,也是,纵然她再可怜,他又几时同情过她?
就连那夜,她拼着性命替他取了崖狐胆,晕厥在深山里,被大雪掩埋,他都没有可怜过她吧?
不然,张安明明知道她晕在哪里,即使,先要那胆去救商慕寒,接着也可以去救她的不是吗?至于要禁卫们找了一天一夜才从雪地里将她寻到?
“说吧!什么条件?”
苏月心口钝疼,思维却非常清楚,对于无关情爱的两人来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是吗?
男人没有理她,转身走开。
苏月有些懵,接着就听到,哗啦啦的水声,来自案桌的方向,似是男人正在倒水。
须臾,又脚步声走近,男人将杯盏放在她的手上,“血玲珑必须咀嚼,吃下去才能发生药效!”
末了,又打开木盒,取出血玲珑放在她的另一只手上,“吃吧!”
他的声音寡淡无波,就像让她吃的不是什么千年稀世罕药,而是让她吃饭这般寻常。
苏月被动地受着,掌心沁凉,依稀能感觉到是个圆圆的东西。
这就是传说中的血玲珑吗?
苏月有些恍惚。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吃。
倒不是因为矫情,也不是因为不明商慕寒为何突然转变来救她,而是因为,她知道吃了血玲珑会发生什么。
她在六扇门的资料库中查到,血玲珑是上古神兽腹内所产之物,可除百毒,可延缓衰老,甚至有起死回生之效,因是长年累月结晶之物,不易消化,所以食用时,必须反复咀嚼,再咽下,才能让其发生最大药效。
血玲珑,性热,极热,一般都男人食用,因为男人性阳,而女人偏阴,女人食用后,会受不住,呈中春。药之状,必须男女交合方可无恙,而体寒之人更是不可食用。
她的体制就是极寒的那种。
世事就是这么可笑,看似给了人一个希望,实则是让人更加绝望。
她一直以为他食的是血玲珑,狐胆还在,没想到竟是这样。
“多谢四爷好意,我还是等他们寻的狐胆吧!”
苏月摸索着将血玲珑置于木盒中。
“他们?”男人冷笑出声,讥诮讽刺之意毫不掩饰,“哪个他们?是父皇派出去的人,还是苏希白派出去的人?”
苏月错愕。
他竟然连苏希白派了人去帮她找崖狐也知道?
这个男人!
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吗?
她摇头,只觉得可怕。
“你不会天真到真以为他们会将你寻回狐胆吧?”
男人依旧语带嘲讽。
苏月没有吭声,实际上是无话可讲,她何尝不知道这些抱着各种私心的人是不靠谱的,可是,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好吧!只愿你不要后悔!”
苏月蓦地感觉到手心一空,男人已经将她手中的木盒取了走,紧接着就听到木盒委落在地的重响,那声音跟他们隔得有些远,显然是男人抛的。
再接着就是男人慢慢咀嚼的声音。
苏月愕然,这个男人竟然将血玲珑给吃了!
难怪他说,只愿她不要后悔,无狐胆,也再无血玲珑。
说不出那种感觉,她就怔怔地坐在那里,不知心中所想,蓦地,后脑被人扣住,男人将她大力一拉,她一惊,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唇就被两片温热覆盖。
淡淡清香钻入鼻尖,熟悉的气息交缠,她心尖一抖,才骤然反应过来。
本能地惊呼一声,可就是在她错愕张口之际,男人灵巧的舌就趁势探入了她的喉间。
她呜咽着,伸手推他,也不顾手中的茶盏跌落在床上,濡湿了被褥一大片。可是没用,他将她扣得死紧,动作强势又野蛮。
唇舌相厮。
一股腥苦在两人的口中弥漫,男人灵巧的舌尖将咀嚼碎的血玲珑推进了她的口中,她想拒绝,他越发急切。
吻愈发加深,他的舌横冲直撞,纠缠着她的,在她的口中翻搅,不给她一丝吐出的机会。
苏月被他扣着脑袋,被动地仰着头,被动地张着嘴,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吻,也被动地承接着被推入喉咙的血玲珑。
鼻息交错,两人都粗噶了呼吸。
苏月死命强撑、不吞咽,男人也不急,就用舌尖抵着那血玲珑抵在她喉咙的最深处,一直抵着,紧紧抵着,因为他的动作,苏月的嘴巴被迫张到最大。
很屈辱的姿势!
逃,逃不了,躲,躲不掉,甚至连想咬他,都不能!
苏月很难受,很难受,不自禁地喉咙一动,吞咽了一下,男人舌尖一松,血玲珑就这样毫无预警地被吞入了腹中。
等她意识过来,已然太晚。
男人随即放开了她。
突然没有了支撑,她的身子倒向床头,口中噎得“咳咳”了起来。
男人将倒在被褥上的空杯盏拾起,转身去桌案上倒了茶水,塞到她的手上。
苏月咳得满脸发热,她不接,他塞,她推开。
“是不是又要本王跟刚才一样喂你?”
苏月一吓,连忙将杯盏夺了过来,咕噜咕噜饮着,生怕晚了一步,他真怎样。
黑暗中,似乎听到男人轻嗤了一声。
接着又是脚步声,翻箱倒柜的声音,不一会儿,苏月觉得身上一凉,盖着好好的被褥被卷走,她还没反应,一床新的被褥又覆了下来。
她这才想起,方才那床被褥早已濡湿了一片。
心中说不出来的感觉,她怔怔朝着男人的方向,幽幽开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救我?”
男人微微一怔,将换下来的被子放在旁边的矮榻上,“你希望听到什么样的理由?”
这次轮到苏月一怔,不意他会这样问。
她希望?
微微苦笑,她希望的都是不可能。
“如果非要说一个理由……”
男人顿了顿。
苏月一急,“是什么?”
男人又走了过来,将她手中的杯盏接过,“那便是你曾经也救过我,不是吗?”
苏月一怔,为这个很官方的回答。
是这样吗?
她知道不是!
如果是,张安就不会否认拿到了她的狐胆;如果是,这个男人也不会拖至今日才给她解药。
可是是什么原因呢?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一点,那就是跟爱无关。
“睡吧!”男人似乎也不想多做逗留,将屋里收拾好,便坐到轮椅上,转动着轮椅出了门。
苏月怔怔地坐在那里,听着门开又门合的声音,听着车轮渐行渐远的声音,久久回不过神来。
就这样?
她食了千年罕物血玲珑?
她的毒解了?
一切都来得太快,就像做梦一般。
可是……可是,接下来呢?接下来怎么办?
有媚。毒吗?
如果女人食用了血玲珑一定有那种后果,商慕寒不会不知道吧?可是见他刚才的反应,就像没事人一样。
会不会传闻不一定是真的?会不会史书记载不一定是真的?
会不会其实压根没事?
嗯,有可能!
她安慰着自己,慢慢滑入锦被中。
空气中似乎还萦绕着男人的气息,她缓缓阖上眼睛。
人就是这样,虽然刚才她万般抵触,可是,事情已经发生成了铁板钉钉,她就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