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吹乱的夏天(精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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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风吹乱的夏天(精读)-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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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吗把我想得这样坏啊?其实我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哎!”婉儿嘟起嘴,“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铭夏疑惑地看着婉儿,确定她从头到脚,没有一个“女人”的细胞!至于她的“温柔”,是不是会吓死路边的一头牛他就不知道了。
“是啊,除了道歉,嘿嘿,我还有点别的事情要跟你说!”婉儿笑了笑,忽然想到妈妈说的要“微笑”,于是努力收敛,“嗯哼,这样笑就好多了。”她唧咕。
“什么好多了?”铭夏莫名其妙,“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是说,我要你做我男朋友!”婉儿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什么?”铭夏拍拍头,确信自己的耳朵没有打折扣后,差点吐血倒地——
“怎么!”婉儿大眼睛一瞪,一个劲地嚷开了:“做我男朋友多好啊,我在学校可是大王,你就是大王的男朋友,走到哪里都有人对你鞠躬!而且,你这么……”她想着龟丞相说过的成语,“你这么风流潇洒玉树临风风……风韵犹存!”
铭夏睁大眼睛,听得一个头有两个大,像见到条白垩纪的恐龙那样瞪着她。
婉儿把一知半解的成语都搬出来后,又想到了什么:“万一被别的女人抢先了就不好了,让我们立刻开始这段感情吧!”
她还真是说做就做,立刻走上一步,生猛地去拉铭夏的手。
“喂!干什么!”铭夏忙不迭地缩手,像被蛇咬了一口。
“拉手啊!不拉手怎么开始这段感情?先是拉手,接着就是拥抱了……”
“喂、喂、喂!”铭夏喊着,“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胡闹?什么开始感情,谁跟你有感情啊?”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啊!”婉儿理直气壮,“我昨天以前对你也没感情啊,昨天就对你一见钟情了,今天听了我的表白,我们的感情又进了一步了,明天……”
“……”
铭夏终于确定,自己没办法和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花痴理智对话。
“我不可能做你男朋友的!你赶紧回去!”
他推开她就走,懒得再废话,事实上,他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和同类在说话……
“别那么急着拒绝我,你要三思啊!不,四思,不,再思……”婉儿边喊边追上来,“再思一下么,给我们这段感情一个机会……”
铭夏哭笑不得。一大清早,撞着了鬼!他加快脚步,几乎是一溜小跑着摔掉了她。
“等等,等……”婉儿跟不上了,靠在一棵柳树上,喘息着,看着铭夏大步而去的背影,痴痴迷迷地碎碎念——
“哇,走都走得那么拉风哦……”
她一摔头,一跺脚,掀眉瞪眼,趾高气扬地喊:“你等着,我一定要你做我男朋友!”
铭夏匆匆地回到西民的小屋。
踏进院子的时候,他还想着,是告诉西民这件荒唐的事情,还是随便找个借口哄过去好?
可一进客厅,眼前的一幕让他吃了一惊——
客厅里,慕容寻身穿紫衣站着,好像在等自己,她的脚边是一个大的行囊,而西民不知所措地望着她。
“夏,你去什么地方了?”西民问。
铭夏想好的话都飞到九宵云外去了,但西民并没等他回答,用眼神指着慕容寻,“夏,她这是——?”
“什么时候走?”慕容寻淡淡地开了口。
“走?”西民一愣,慕容寻没有管他,只是转向铭夏,“什么时候出发?”
“夏!”西民脸色白了,“她在说什么?怎么我听不懂?”
“呃……”铭夏支吾着,慕容寻却依旧平静,“怎么?你不是说回来看一下就走的吗?现在看过了,可以走了吗?”
西民不敢相信,“夏,原来……”原来,夏还要走,而且是和那个女人一起走!
“呃,我……”铭夏尴尬之极。一时间不知道先对谁说话为好。一转头看到桌子上的早餐,急中生智,一把将慕容寻拉到桌子边,“来来,先吃饭!”
他强把慕容寻按在椅子里:“什么事情都等吃饱了再说!”接着,他拉起西民往卧室里走,丢下一句:“寻,你先慢慢吃哦!”
屋子里,铭夏一脸的祈谅和抱歉;西民则双目含泪,来回绞着双手。
“对不起啊,我……”铭夏解释着,“我必须要走,你知道的。”
“你说过胭脂雪开了就回来!”西民固执地,哑着嗓子说。
“可是我只是说回来看你啊,现在看过你了,知道你过得好……”
“我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西民打断,“你走了我还好什么?你才回来就走,而且还是和那个女人一起走!”
“什么那个女人不那个女人的,你别这么小孩子脾气……”铭夏无奈地,“你也长大了,不能老是粘着我,你应该多交几个朋友,听话啊……”
“我不听,不听!”西民的眼泪滑下来,“我没有别的朋友,只有你,夏!不要走嘛!”
“唉!”铭夏叹息,揉着西民的头发,“傻孩子,别哭啊,这有什么好哭的,我是去探险,又不是去了不回来……”
西民抽噎着,突然仰起泪痕狼藉的脸,“那么,你带我一起走!”
“不行!”铭夏吃了一惊,“那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我还可以在路上给你做饭,洗衣服……”西民坚持着。
“别闹了!你还是个孩子,自己都照顾不好……”
“你刚才不是说我长大了吗?”
“这……唉!”铭夏对这个依恋自己的孩子实在没办法,“总之不行,日落城太危险了!充满未知!”他无意中说了出来。
“日落城?”西民怔了一下,但很快又坚持起来,“那我更要去!危险的话我更要陪着你!”
“不行……”
“那为什么那个慕容寻就可以啊!”西民忍无可忍,“为什么你带她去,不带我去?你……你和她肯定不一般……”他说不下去了。
“你在瞎说什么啊?!”铭夏试着给激动的西民解释,“带寻去,是因为那个地方,和她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那天我看到她的画……”
“寻!寻!”西民根本听不进去,委屈伤心地喊着,“干吗叫那么亲密?你还说没问题呢,一定有问题!你带她回来,还关心她吃什么,还把自己的房间让给她睡,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你是不是……是不是……”
他脸无血色,眼睛里却闪烁着狂野的,受伤的光,“你是不是喜欢她……你……”
铭夏不知所措了,“你干吗那么激动啊,我又没说我喜欢她,再说就算我喜欢她,你一个男孩子和女孩子吃什么醋啊……男孩子不可以这样小心眼的……”
“那么你是喜欢她了?”西民尖叫,逼上一步。
“我……”铭夏狼狈,不知道怎么说好。
突然——
——客厅里响起清脆的磁片碎裂声,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客厅里,慕容寻晕倒在地。很显然,她倒下去的时候带翻了桌子上的碗,雪白的磁片洒落四周。
“寻!”铭夏冲了出来,大喊了一声。
他抱起她,她的嘴唇毫无血色,呼吸微弱,了无生气地躺在他的臂弯里,连眉间那粒胭脂痣似乎都失去了颜色。
铭夏的冷汗沁出了额头,“寻!”他再叫,试着掐了一下她的人中,但她毫无反应,她那张小小的脸比纸还白,乌黑的两排长睫毛无力的垂着,在眼睑下投下了两个弧形的阴影。
西民紧跟着也冲了过来,一看这情况,他立刻清醒了,清醒地采取了最理智的步骤,“快送医院!她这绝对不是一般的昏迷!”
5
一番忙乱,医生护士穿来穿去:托盘、生理食盐水、针头、棉花、皮管……终于,急救室的床上,慕容寻的脸色略微恢复了一些,只是,她却一直不醒来。
病房里,食盐水一滴一滴地,沿着皮管,滴进她白得几乎透明的手背血管里去。
“你们谁是慕容寻的家属?去医生门诊那里一下!”一个护士忽然探进头来问了一声。
铭夏大吃一惊,西民的脸色也变了,交换了一个注视,他们不约而同地冲了出去。
“你们是她的什么人?”门诊室里,医生皱着眉头,看着这两个少年。
西民没有回答,铭夏却抢着回答说:“医生,我们是她的好朋友,你有什么话就告诉我们吧!”
医生看了看这个高大的男孩,拿起了一叠报告单:“这是慕容寻的血液检测报告,她的血象很奇怪,初步检测到她的血小板数量减少,血小板功能发生障碍,起初,我们以为她是一般的贫血和营养不良而昏倒,但是,抢救以后她依旧昏迷不醒,于是做了第二次检查,初步推断出,她的贫血只是一种表象,根本上,她有某种先天性的血液遗传病……”
“遗传病?”铭夏费力地咽了一口口水。
“是的,一种罕见的血液遗传病,如果可以的话,应该把她的家人也带来检查……”医生尽力解释着,“由于受这种血液遗传病的影响,她身体的许多器官都发生了病变。才会贫血、全身乏力,昏迷不醒……而且时好时坏,很难诊断!”
铭夏呆住了,“可是,她……她还一个人爬山呢,怎么会……”他想起初见她的情景了,心里一阵苦涩。
西民深深地看了铭夏一眼:“医生,请您说下去!”
“我们这样的小医院,也只能检测出这样的结果,”医生无奈地放下报告单,“但是,如果得不到及时的专业的治疗,她昏迷发作的时间会越来越长,很可能某一次昏迷,就不会再醒了……”
“啊!”铭夏惊呼,觉得胃部起了一阵痉挛,“那怎么办?医生?您的意思是,让我们把她转到大医院去?”
“据我所知,”医生同情地看着铭夏紧张的脸色,“任何大医院,对这样的先天性的血液遗传病,基本上,也是束手无策,最多能清晰地会诊出她得了什么病,却没有妥善的措施……除非……”
“除非什么?”铭夏拉住医生的手拼命摇晃,“医生,请您救救她!救救她!”
“夏!”西民轻叫,“你不要激动,听医生说完!”
“除非是,端木家族的私人医院,也许有希望。”医生思索着。
“端木家族?”铭夏一怔,西民也一怔,他觉得这个名词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是的,附近三省最有名的端木家族,他们在这个市里有一家私人医院,那里有国外的专业设备,和血液科的权威专家!”医生口气里竟然透露出无限神往。
端木?怎么这个名词如此熟悉呢?西民疑惑,可是他也没时间多想了,专注地把注意力集中在医生的脸上。
“医学界传说,端木家不知那一代,娶了一个太太,被诊断出患有地中海贫血……”好心的医生,详细地解释着,“这种病也是带有遗传因子的,因此,他们家族对血液病看得很严重,生怕后代被遗传上,先是请专门的血液专家做家庭医生,然后,随着势力范围的扩大,就成立了数家私人医院,云集了许多这方面的权威专家!”
“太好了!”铭夏弹跳起来,“端木家的医院在什么地方?我们马上送寻去!”
“等等!”医生用沉重的眼光制止了他,“我还没说完!端木家族是从来不接受外人的,一是为了保持他们的身份地位,二来也怕医疗技术外传出去!”
铭夏像是被泼了一瓢冷水,阳光又从他眼底隐没了。西民见到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一痛,“医生,难道没有通融的余地?”
“恐怕……”医生为难地摇头,“不行啊!曾经有许多有钱有势的人求过他们都不行,别说你们几个孩子了……好了,我话说到这里,你们看着办吧!”
铭夏愣愣地看着医生桌子上的报告单,突然一咬牙冲了出去!
西民紧跟着也冲出去,一直追着铭夏来到病房。
病房里,慕容寻依旧昏迷未醒,瓶子里的生理食盐水,一滴、一滴缓慢地滴着。
铭夏脱下蓝色的外套,盖在她身上,他自己就坐在床头,痛苦地,着急地看着慕容寻那苍白的脸;另一侧,西民站着,凄凉地,哀愁地看着铭夏那关切的脸。
一片寂静,只有手表的指针“滴答滴答”响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好好照顾她!”铭夏忽然站起来,简单地对西民丢下一句,就大步往外走去。
“夏!”西民一把抓住了铭夏,“你要去哪里?”其实他心中已经有点明白。
果然,铭夏决绝有力地说,“我要去找端木家族的医院,求他们治疗寻!”
“不……”西民翕动着嘴唇,低声说,“医生说了,那是不行的……”
“我不管了,怎么也要试一试!”铭夏咬牙,“我会求到他们肯为止!”
西民后退一步,心中一阵伤痛,“你,你为她要去求他们?”
“是的!寻是我的朋友,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理。”铭夏毫不犹豫,“我可能要去很久,你帮我照顾她,好吗?”
西民低下头,望着床上依旧昏迷的慕容寻,她像一朵被抽干水分的豌豆花!他心中打了个突,忍住脑海中零乱的思绪。
“好,我答应你。”
6
铭夏十万火急地冲出病房,却在长廊里,和一个同样“十万火急”的人撞了个满怀!
他只觉得眼前一花,闪过一抹草绿色,自己的手就被人抓住了,婉儿神经兮兮地跳着嚷着,“哈!抓到你,看你往哪里跑!”
“放开——”铭夏要甩开她的手,但她抓得牢牢的,同时顾自叫着,“刚才让你溜了,话还没说完呢,我想了想就跑去你家……哦,不,那死人的家里找你,没想到连个鬼都不见了,邻居说你们都去了医院,我还以为骗我的呢,你好好地为什么去医院……没想到真的在医院给我捉到了,看不出你有什么病么……”
“哎呀,你放开,我有急事!”铭夏又气又急。
婉儿才不放呢,好不容易捉到的么!她大眼睛一瞪,“早上说有急事,现在又这么说,我才不上当呢,什么事情也不如我的急,我这可是终身大事哎!”
“你先让我走,回头再说好不好?”铭夏急得快崩溃了,可他又不能真的对女孩子用武力,只能敷衍着,心里祈祷着这个小祖宗赶快消失。
婉儿却依然固执地张开双手一拦,“不许走!我的问题还没回答呢!想得怎么样,答应做我的男朋友了吗?”
“你……”铭夏闪避,婉儿不依不饶地左拦一次右拦一次。医院的长廊又特别狭窄,铭夏一时竟摆脱不掉她的纠缠。
俩人就在走廊上拉扯成一团,引得好多人看热闹……
走廊上的声音惊动了病房里的西民,他跑出来,刚好看到婉儿和铭夏拉扯着。
“夏,怎么了??”西民吃了一惊,“端木婉儿,怎么是你?”
“死人!你也在这里啊!”婉儿头也不抬应了一句,依然拼命拦着铭夏,“反正你今天不答应,就别想走……”
“你要夏答应什么?”西民疑惑了。
“答应做我的男朋友……”婉儿嚷到一半,被铭夏伸手捂住嘴巴。
可,西民已经听见了,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却下意识地上去帮着拉开婉儿。
“端木婉儿,你让他走,他急着要端木医院!”
“什么?”婉儿张着嘴,“死人你再说一次,什么医院?”
西民无奈,他知道婉儿的脾气,你不说清楚就休想善罢甘休了,他只好尽量简洁地解释,“慕容寻得了急病,只有端木家族医院才能治,夏是去找端木家族的。”
“什么寻?男生还是女生?”婉儿的眼珠一转,逼向铭夏,“和你是什么关系?”
“朋友!普通朋友!”铭夏快呕得吐血了,“大小姐,我可以走了吧!”
“你走去哪里?我爸的医院可不是让你随便进去的!”婉儿脱口而出,铭夏一愣。边上,西民率先反应过来了,“对呀!你不就是……”
“哈!”婉儿笑逐颜开,“你是要做我男朋友的,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立刻让我家的私人医院救那个什么寻的去!”她豪气地一拍胸。
“你是……”铭夏不敢相信地望着一脸义气的婉儿。
西民拉了拉他,轻声说,“她就是端木家的大小姐,端木——婉儿!”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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