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吹乱的夏天(精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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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风吹乱的夏天(精读)-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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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铭夏声嘶力竭地叫着,“你怎么会死?你不会死的啊!你不是还要征服吗?我已经征服了很多地方……我要告诉你啊!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啊!我还想……你把我举起来呢……”
他再也说不下去,扑倒在干尸——不,爸爸身上,他沉痛地,有力地,心碎地放声哭起来!
“夏……”
西民和慕容寻突然同时伸出手,想要去拉铭夏!
两人眼光再度交接,彼此又都是一震!
“啪!”一声轻微的声音,什么东西落在沙地上了,那东西是从干尸的身上落下来的。
“这是什么?”婉儿脱口而出。
西民上前捡起来,原来是两块厚厚的羊皮。本来是紧紧捏在干尸手里的,只因为刚才被铭夏一阵乱摇,所以从干尸僵硬枯干的手指间掉落下去。
西民展开一块羊皮,上面,已经风干的黑色血迹,写着一些文字。
西民先是看了眼大家,然后重新将目光投放到羊皮纸上,将上面的文字轻声地念了出来:
“我现在,感觉体内的最后一丝力量也已经用尽,很快,我就会死去……我不怕死,我们左人家族的男子,从来不怕死亡,我只是遗憾,不能再见到我的儿子,左人铭夏……”
“爸爸!”铭夏听到这里,又发出一声悲恸的呼唤,他抱着爸爸的尸体,泪如雨下……
西民茫然地住了嘴,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念下去,生怕刺激到铭夏。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从他手里取走了那块羊皮!西民一惊,转头——
慕容寻已经展开羊皮,接着西民,轻声地念下去——
“我只是遗憾,不能再见到我的儿子,左人铭夏,和,我的爱人,莫勒可……”
“爸爸?”铭夏突然抬起泪痕满面的脸,嘴里叫着爸爸,眼光,却惊疑地望着慕容寻!
慕容寻吸了口气,继续念。
“现在,我终于相信原来单靠一个人的力量无法进入日落城,只有爱才是走进她唯一的钥匙……”
慕容寻的蓝眼睛忽然闪发出奇异的光……
她看着铭夏,坚定地念下去——
“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一样东西比流浪更重要……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已经没有机会去弥补……”
……
慕容寻念完了铭夏父亲的遗书,她怔怔地站着,面上若有所思。
“真奇怪!”一直不做声的婉儿突然开口,“莫勒可是谁啊?是你妈妈吗?怎么从没听你说……”
“婉儿!”西民叫,狠狠地瞪了婉儿一眼。
“啊?哦……”婉儿蒙住了嘴。
“唉!”西民深深地叹了口气,展开另一块羊皮,上面,是一些曲曲折折的符号,和路线。
显然,这是一张地图。
“哈!我明白了!”婉儿的头凑了过来,看着地图,突然欣喜万分,“肯定是铭夏爸爸费了好大力量查清楚了这里的地形,可是最后没有力气了,所以留下遗书等死……”
“婉儿!”西民又怒瞪她一眼,“快住口。”
“哼!我这么英明神武,难道我说错了吗?”婉儿不服气地闭上嘴,“什么都要听你的,讨厌!”
铭夏似乎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他怔怔地,眼光从四周掠过去,虚飘飘地转过三人的脸上,好像不认识他们一样。
接着,他的目光又转回到尸体身上,怔怔地望着尸体胸口的铜牌——
日落城……最美最美的地方……爸爸说的……
“爸爸——”铭夏又发出一声绝望的呼唤,与此同时……
“扑”地一声,一口鲜血喷上了那块铜牌!
“夏!”
西民和慕容寻,第三次一左一右冲到铭夏身边,费力地要拉起他,可铭夏手里始终紧紧抱着爸爸的尸体,两人只得连他和尸体一起扶了起来。
“不行!要快点走!”西民看着摇摇欲坠的铭夏,心里大急。
“走!”慕容寻也脱口而出,紧紧用全身的力量支撑着铭夏,“我们一定可以走出去!”
“喂、喂、喂!”婉儿忍不住又开口了,“别乱走,看地图啊!”
一语提醒了西民,他再次松开了铭夏,低头去看手里的羊皮。
“这……什么鬼画桃符啊……”婉儿的头再次凑过来,“画得这么乱七八糟的,一点也看不懂耶……”
西民没有理睬婉儿的抱怨,他定定地,仔细地看着地图,研究地,认真地看了许久,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坚毅。
“跟我来。”
“这……”铭夏觉得不妥,慕容寻也迟疑了一下。只有婉儿,立刻眼睛发亮。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懂!”
她嚷着,已经跟在西民后面走了出去。
铭夏和慕容寻只得也跟了上去。
四个人在迷宫一样的沙洞里,一路穿行……
铭夏脸色惨淡,嘴角边还残留着鲜血,头晕眼花,手里,却紧紧抱着爸爸的尸体。边上,慕容寻支撑着他,蓝眼睛里是不顾一切的坚毅。
婉儿却一脸轻松地跟在西民后面,不时还东张西望,只要跟着西民,就会走出去的,她才不担心呢!
西民走在最前面,面色凝重,不时停下来看看四周,再看看地图。
沙洞越往前走,岔路越多,每到一条岔路口,西民都蹲下来仔细察看,再做上个记号。
“你这是干什么?”慕容寻问,“我们难道还走回来吗?”
“如果不小心走迷了方向,看到记号就知道了。”西民淡淡解释。
“你……”铭夏奇怪,“你怎么想得这么周到?”
“哎呀!你不要罗嗦了。”回答他的却是婉儿,“西民最懂了,听他的绝对没错!”
道路越来越曲折,高低起伏的黄沙挡在面前……
“怎么这么难走,越走越困难啊!”婉儿汗流满面。
“会不会走错了?”慕容寻担心地问。
“绝对不会错的!”回答她的又是婉儿,“跟着西民怎么会错?笨蛋白痴!”
“可是……怎么越走越崎岖了?”铭夏也发出疑问。
“那就对了。”西民微微一笑,“地图上,我仔细看了,所有的路,都是画的细线,但最后的一条,却用粗重的线画着,并且看得出来,是画了两次,画得蜿蜒曲折,特别重……应该是你爸爸没有力气用文字说明最后的路特别难走,所以用扭曲的线说明。”
“这……”铭夏将信将疑。
西民坚定地解释:“不会错,你们看看自己的鞋子,是不是已经湿了?”
婉儿第一个低下头去看鞋子:“对啊!”
西民回过头,迎着铭夏惊疑的目光,淡淡一笑,“地下深处是干燥的,而地表的三四米下,却往往有地下水的源头,可见,我们是接近水源了,也就是说,我们已经越走越高,所以才那么崎岖困难,因为我们在向上爬!”
“对呀!”铭夏恍然大悟,但新的疑云却更重了,“西民……你竟然懂这么多?你是什么时候学的?怎么我从来不知道?”
“你不会知道。”西民的嘴角突然有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有很多事情,也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可是……”铭夏还要追问。
“夏!”慕容寻却及时打断了他,“既然西民说得对,我们就快走吧!”
潮气越来越重了……
路越来越崎岖了……
黑暗阴森的沙洞,迷宫一样的沙洞……似乎怎么也走不到头……
西民的神情坚毅,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婉儿紧紧地跟着他,不时地递上手帕给他擦汗……
铭夏几次差点倒地,手里却始终没有放下爸爸的尸体。
慕容寻用小小的肩膀,支撑着他……
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弯,走了多少岔路……
通道越来越狭窄……渐渐地,四人都直不起身子来……
突然间,一线亮光,从前方漏了进来!
那细细的,小小的一点光……
“光!”西民惊喜地,不敢置信地喊。
“有光了!有光了……夏,你再撑一下……”慕容寻的蓝眼睛闪发出狂喜的光芒,激动地看着铭夏。
铭夏的嘴角渐渐浮现出微笑:“光……”
“啊——我们可以出去了——”婉儿最后一个反应过来,却比谁都喊得大声。
转过最后的一个弯,一个直径两三米左右的出口,蓦然出现在面前!
突然其来的强光,使得四个人的眼睛都一花!
接着,婉儿喜悦的喊声就冲出了地洞口——
“乌拉——万岁——我们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
西民第一个钻出地洞,白皙的脸上终于如释重负!
婉儿紧跟着手脚并用地爬出来,帮着西民一起,和地下的慕容寻合力,将铭夏和他爸爸的尸体一起拖出地洞。
慕容寻最后爬出来,来不及拂去满脸的泥污和沙尘,就赶到了铭夏身边。
四人都累得坐倒在地,不住喘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有死里逃生,重见天日,恍如隔世的悲喜。
“哇……”婉儿是第一个回到现实中的,她狂喜地嚷了起来,“太好了!死人,你太强了!我们又回来了……哈哈,回来了……”她崇拜地,深深地望着西民,“我就知道有你在,我们一定可以回来……耶!胜利了!上帝!我太高兴了……”
西民忍不住也笑了,“我看,就你最不担心,还是那么多话!”
“我当然不担心啊!因为有你在啊……”婉儿越说越兴奋,“好了,都过去了,再也没有危险了,哇,太好了……”
话音未落,一阵狂风突然扑上了她的面颊!一口沙子重重地进了她的嘴。
“呸呸,见鬼……”婉儿含糊不清地诅咒,还没来得及吐干净沙子,空气中传来西民的惊叫!
“不好!沙暴……”
“啊……”
漫天黄沙,再次席地而来!
整个沙漠,再次天崩地裂!
“爸爸……”
铭夏紧紧抱着爸爸的尸体,一阵狂风吹得他滚倒在地,一直滚出几丈远……
“夏……”西民立刻扑了过去,想要抱住铭夏。
可是,一个紫色的人影比他更快,箭一样地,随着狂风掠过去——
慕容寻已经紧紧地捞到了铭夏的身子,两个人一齐跌在沙堆上,沿着斜坡滚落下去!
“夏……”西民痛喊,还想扑上去,可突然间,一双温热的手,紧紧从背后箍住了他——婉儿已经飞扑过来,不管不顾地从背后抱住了西民!
她抱得那么紧,那么有力,西民屈服了,不再挣扎——他摸到婉儿交叉在自己胸前的双手,紧紧地扣住!
风在怒号着,天地间一片苍茫。
黄沙翻滚着,掩埋了一切……
坡下,铭夏紧紧抱着爸爸的尸体,护着爸爸的头脸。
慕容寻紧紧抱着铭夏,用自己的身子,护着他的头脸……
两个人不住地翻滚,翻滚……
坡上,西民双手紧紧扣着婉儿……
婉儿整个人好似长在西民身上一样,她的胳膊紧紧扣着他,脸埋在他的衣服里……
黄沙卷起他们的身影……
一路向前漂移,漂移……
漫天黄沙飞舞……
大漠一片荒芜……
似乎几千几百个世纪都过去了……
似乎几万几亿个星球都破碎了……
终于……
风渐渐停止了它的咆哮……
沙尘慢慢收起了肆虐的魔爪……
铭夏和慕容寻慢慢从地上抬起了头……
西民和婉儿慢慢地张开眼睛……
风已经不再号叫了……
沙尘也不再飞扬了……
可是……四个人,却仿佛被魔杖点过一样,谁也做声不得——
铭夏抱着爸爸的尸体,慢慢地站起来,慢慢地四下搜寻——
慕容寻扶着铭夏,也慢慢地站起来,慢慢地四下搜寻——
西民屏住呼吸,拉着婉儿的手,不敢相信地看着四周——
婉儿瞪大眼睛,拉着西民的手,也不敢相信地看着四周——
四周——
哪里还有什么沙坡?哪里还有什么大漠???
脚下,是一片平坦的土地,远处,是一片碧绿的大湖……湖四周,是一座座楼房,林立着,像是一个小小的城堡……
四人几乎以为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了……
直到,看到眼前,一座巍峨的城门——
城门上,半轮雕刻的红日,一支箭穿过那半轮红日,拖着一个长长的尾巴……
红日下面,是红色的三个大字——
“日、落、城!”
四个人齐声惊叫!欣喜万分!
“日落城……”西民喃喃自语。
“这就是日落城啊!”婉儿嘴巴张得大大的,露出了牙套。
“日落城,是日落城!!”慕容寻的蓝眼睛带泪又带笑地闪动着。
“日……落……城……”铭夏的嘴唇轻轻翕动,深棕色的眼睛里,带着狂喜和欣慰的光,慢慢地转头,看向慕容寻的蓝眼睛……
他眼中带着喜悦的微笑,却也有泪光浮动……
她眼中泪光闪烁,却绽放着无比美丽的微笑……
就在他们目光交会的那一刻——
“砰!”铭夏突然直挺挺地仰天倒下!他手里还紧紧抱着爸爸的尸体!
“夏!”慕容寻大叫一声,扑过来,一把托起了铭夏的头,“夏!夏!”
“夏!”西民痛喊,“你怎么了?怎么了?”
“铭夏!铭夏!”婉儿也凑上来跟着叫。
铭夏的头躺在慕容寻的臂弯里,不再动弹。
他的唇角,还带着一贯的微笑。
他胸口的铜牌,无力地垂着。
日落城的第一线曙光,静静照着他英挺的,惨白的脸。
(未完待续)


被风吹乱的夏天 第四部分

《被风吹乱的夏天》の碎碎念(1)

那一刻,我感到幸福!
【BY “纸上偶像剧”策划人 一草】
关于这部小说,可说的太多了,就说一些好玩的事,基本上,集中在拍摄这块儿。
我们的摄影师luska是两个月前我一读者推荐的,上了他博客,里面有特别致的风景图,于是加他qq,结果特酷,基本上是我说三句他回一句,每句绝不超过三个字。
我这个胸闷啊!NND,下辈子俺不写书了,俺也拍照片,俺当艺术家,俺说话也说三个字以下。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聊了一个多月三字经后,在得知我在编辑一部“特牛”(嘿嘿,俺对外人总是这样介绍这本书,够臭屁的)的青春图书后,小伙终于说了句四个字的话:我要参加。
我当然欣然接受,并且心里偷着乐。
为表诚意,上月初,我和搭档卢鱼一起去了趟天津见luska,在火车上我正在担心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没见过他照片时虽说天津离北京不远我们不至于流离失所但白跑一趟总归郁闷吧,突然接到他短信:我叫赵辰,在车站门口等你们,打领带!
额滴神!七月打领带,真是太有才了。
天津站好像在翻建,弄了个特破的临时车站,我和卢鱼站在车站门口拥挤的人群中,瞪大眼睛到处寻觅打领带先生,可一无所获,打他电话,不通。
“NND,竟然敢骗老子,看我怎么收拾他。”卢鱼是成都姑娘,性格火辣是她的不二作风!
“你是一草吧?”突然,一句怯弱的天津话在我的上空飘荡起来。
我回头,然后抬头,终于看到了那只在空中飞舞的领带啦!
当然夸张了,不过他真的很高,并且清秀,所谓领带,只是一种衣服的装饰。
“不错,不错,小伙挺帅!”卢鱼完全忘记刚才的愤怒,笑眯眯仰着脖子对luska说,“我们现在去哪里?”
“跟我来!”从luska嘴里飘出三个字,然后人颤抖着埋头离开,一路上,头也不回。
没错,是颤抖,原因很简单:他很紧张,仿佛这是他第一次和陌生人打交道,看在他1988年出生的份上,我原谅了他,不过还是得感叹一句:现在的孩子啊!
在饭店里,我听着他用颤抖的天津话说了小半天,终于确定了这本书的拍摄方向,把我耳朵给累的。
“你,为什么不说普通话?”会议结束后,卢鱼终于表达了他的疑问。
我也立即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我为嘛要说?”小伙白了我一眼,然后埋头飘然离开。
三天后,正式拍摄。
早上九点,我准时到北京站接他。可到九点十分,还是等不到他出来,于是打他电话。
“我在门口等你呢,你在哪?”
“XXXXX”(出站口前特别吵,加上他又说的是天津话,根本听不懂。)
“喂,我听不清,你到哪里了?”
“XXXXXXXXXXXXXXXXX”
“什么?你到底说什么?大声点,我在门口等你呢!”
“XXXXXXXXXXXXXXXXXXX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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