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狄扬先是莫测高深的一笑,接着便伸手自腰间取出了一样东西。那是少军上回送给他的血玉,而如果他们俩够幸运的话,或许能藉着这块血玉,免于被劫杀的命运。“我想你们都该听过冷杀这个人吧?”
调开视线一看,杨虎的脸色立刻一变。虽然他大字识不了几个,但却常听说江湖上有关冷杀的各项传闻。而此时,挂在那小子手里的则是一只刻着字的血玉。
杨虎立刻望着身材瘦小的老六,他是三个人当中,唯一识字的一个。“老六?”
老六当然知道杨虎指的是什么,一脸铁青的,他抖着声音的回答道:“老大,上面是个‘杀’字没错。”
杨虎毕竟是老大,因此在听到老六的回答时,立刻出声的喝令被吓住了的手下,“别怕!架好他们两个。”
冷杀—;—;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超级杀手,说不怕,绝对是骗人的。虽然杨虎不曾见过真正的冷杀,但就凭这些年来,自己在江湖上打滚的经验,他可以拍胸脯肯定的一点是,眼前这高大而相貌不凡的男子,绝对不会是传言中的冷杀,只因—;—;他身上没有杀手那股冷酷而血腥的气势。
看着眼前三张神色不定的脸,狄扬知道这血玉—;—;果真起了作用,因此,或许他们还有机会脱险。于是小心翼翼的收好血玉后,瞄了一眼仍架在脖子上的刀,狄扬对着眼前的头头说道:“先把刀收下,我们再谈买卖。”
这毂仓就这么点大,量狄扬有多大的本事也逃不了。因此,示意的看了两人一眼,杨虎开口命令道:“你们两个一守住门口,谁要想逃,就先砍谁,听清楚了吗?”
☆☆☆。。。☆☆☆。。。☆☆☆
狄扬知道.这头头的话.不仅是下达命令,当然也更是说给他们两个听的。于是等脖子上的刀一离开,狄扬立刻回过头去,等确定站在身后的蕙兰平安无事后,再转过头来,拿出商人精锐能干的本色,开始说道:“如果你们听过‘冷杀’这号人物,那么也应该听过‘狄扬’这个人吧?”
“狄扬?是‘狄字号’的狄扬?”
“没错,而我就是狄扬。”
一旁的蕙兰只是静静的看着。听着,她—;—;真不知道这狄扬究竟想做什么。
说这小子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狄扬,杨虎倒觉得挺有可能的,至少他身上那股富贵气是骗不了人的。而如果这小子真是狄扬的话,那么他们岂不是逮到一只大肥羊了吗?杨虎虽然心里得意的直盘算着,但只要一想起这小子手里的血玉,他就不得不小心点才行,毕竟这冷杀可是他们惹不起的。“如果你是狄扬,那你手里的那块血玉……”
“血玉是冷杀的。”狄扬冷静的说着,看着他们一个个吓着了,又佯装镇定的神情。“他出价十万两,要我带个人去北京,如果我找不到他想要的人,那么他就要以我的血养他的玉。”
杨虎等三人是立刻的交换了个眼色,安静的等着狄扬说下去。
“七年前,号称北京煤矿之王姚动的府宅,一夜之间,被一场无名火给烧得精光。我说,难道你们真以为这只是个意外吗?”
远远的盯视着狄扬的侧脸,蕙兰脸上的神色是无比的严肃与凝重。不明白的是,他提这些做什么?还有,他心里究竟在盘算什么?
☆☆☆。。。☆☆☆。。。☆☆☆
扯开嘴角,缓缓的一笑,狄扬脸上的神情是莫测高深的。“告诉你们也无妨,其实七年前姚府的那一把火,是冷杀放的。”
狄扬口中的冷杀,究竟是谁?而七年前的那一场大火,明明就是一场意外之灾,怎么会跟那个叫什么冷杀的有关呢?于是寒着张脸,蕙兰再也忍不住,冷冷的开口道:“狄扬,你究……”
“住口!”先是怒斥了一声,接着狄扬是立刻的转过身来,横眉竖目,一脸绝情冷酷的接着说道:“你要知道,你的命现在可是掌握在我的手里,你要真想活命的话,那么就识相点,给我乖乖的闭上嘴。”
对于狄扬如此恶劣的态度,蕙兰更是毫不逊色的也板起一张臭脸,然后干脆别过头去不理他—;—;当然,她是为了配合他。是的,虽然她并不知道狄扬心里有何打算,但至少这弦外之音,她还听得懂。
见蕙兰不再反驳,狄扬一颗悬着的心,可是放下了一大半。只要她懂得他的意思,好好的配合他,那么他们或许有机会脱险。
“其实我并不知道是谁向冷杀买下姚府一家大小的命,我只知道事隔七年后,冷杀找上了我,而他找我的原因是,原来七年前的那一场大火,有个人逃过了那一劫,成了唯一的漏网之鱼。”
“唯一逃过那一场火劫的人,是姚动的独生女—;—;姚蕙兰,而这七年来,几乎没有人知道她人究竟在哪里。”
“冷杀找上你,是因为你知道那姚蕙兰人在哪里?”杨虎挑了挑眉的问道。
看来,眼前这头头可并不笨,因此他得更小心点才行,否则要让他发现什么纸漏的话,那么他和蕙兰就都别想活了。“因为除了姚府的人外,真正见过姚蕙兰的人不多。不过,狄家和姚家一向是世交,我和姚蕙兰更是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妻,因此我当然知道姚蕙兰究竟长什么样子。”
☆☆☆。。。☆☆☆。。。☆☆☆
杨虎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睛,仔仔细细、来来回回的盯视着狄扬,评量他说的话可信度有多少。而视线再往旁一移,杨虎盯着蕙兰那张简直比女人还漂亮的脸蛋,他心里是大概有了谱。“她—;—;就是姚蕙兰吧!”
狄扬不屑的瞄了蕙兰一眼道:“没错,她就是姚蕙兰,她就是冷杀要找的那只漏网之鱼。”
“说了这么多,你的意思是……”
眼光—;—;的略过三人身上,狄扬脸上是一副标准商人的狡猾干练。“我的意思很简单,只要你们放我一命,等我回北京,把她亲自交给冷杀后,那么冷杀出价的十万两白银,就是你们的了。”
狄扬的话甫一出口后,只见门口前的两名盗匪,一双双贪婪的眼睛,立刻的望向杨虎,一脸的希翼之情。
“十万两对狄字号而言,不过是笔可大可小的数目。”望着杨虎,狄扬轻轻松松的又补充说道:“然而这十万两,要用在你们身上,可绝对足够你们下半辈子不愁吃穿的了。”
十万两!的确不是笔小数目,因此想不心动都不行。然而望着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姚蕙兰,杨虎是不得不怀疑道:“这么正点的女人,你舍得把她交给冷杀?”
狄扬是挑了挑眉,然后一双炯炯有神的眼,是上上下下的盯视着蕙兰娇小的身子,一脸的暖昧之情。“这所谓的一夜夫妻百日恩,我当然是舍不得!”
☆☆☆。。。☆☆☆。。。☆☆☆
狄扬的话,是立刻引来盗匪一阵放浪的大笑声。而板着张几乎是铁青色的脸,蕙兰再也顾不得什么理智、计划的,抖着声音的,她是怒气冲冲、恨竟连连的怒骂道:“你这个无赖!你怎么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别忘了!你的命可是捏在我的手里。”狄扬再一次冷酷的打断蕙兰的话,然后满意的看着蕙兰闭上嘴的别过头去,一脸的恨意。“不过这天底下比她漂亮、比她正点的女人多的是,因此我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丢掉性命。再说,只要有钱有命,还怕会没有女人吗?”
杨虎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打量着狄扬。
“你是可以不相信我,然后杀掉我们两个,顶多拿个几十两的碎银花用。”狄扬是毫无畏惧的回视着杨虎道:“不过如果我是你,为了那十万两银子,我倒宁可赌它一次。”
十万两,的确是块诱人的大饼,而为了它赌一次,也绝对是值得。更何况,眼前的他们,不过是两只什么也没有的软脚虾,他有什么好怕的?于是先示意的看了老五、老六一眼,最后杨虎的眼光落在狄扬的身上,然后又狠又绝的撂下话:“好,我就先信你一次,我就‘专程护送’你们两个回北京去。因此,你最好是别耍我,否则我绝对会让你们死得很难看!”
“放心!只要我将人一交给冷杀,那么那十万两我绝对立刻奉上。”
点了点头,杨虎再一次的强调道:“你说的最好都是实话,否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行!不过我有个条件,”狄扬侧过头去,一双冷冽的眼,恶狠狠的落在守门的两个盗匪身上。打从一进门到现在,狄扬不是没看见,两个人一直色迷迷的直盯着蕙兰瞧,一副恨不得能一口吃掉她的贼样。“这一路上,谁都不许动她的主意,包括你在内。”
眼前这娘儿们—;—;的确是块好货色,因此也难怪老五、老六看得心痒痒的。“不过是个快死的女人,何必这么认真?”
☆☆☆。。。☆☆☆。。。☆☆☆
“我不管她是不是个快死的女人,总之,除非是我玩腻了,否则谁都不许碰我的女人。”瞪视着杨虎,狄扬森冷的脸上,是股强悍而不容反驳的坚决。“如果做不到,那么那十万两,你们一个子儿也别想拿。”
看这小子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于是眯起眼望着姚蕙兰,杨虎倒也认真的考虑起这个问题来。
这娘儿们,真值得十万两吗?不,当然不!在他的眼里,这女人再美,熄了灯、上了床,还不都是一个样,没什么分别。因此,要女人,妓院里多的是,绝对不差这一个。再说,虽然这娘儿们的确是块好货色,但要真将她给卖掉,以妓院里的价钱来说,她最多也只值个几千两罢了!因此,怎么说,她都不值十万两。
于是掉过头来,杨虎一双炯炯有神的眼,无比严厉的注视着门前的老五和老六道:“你们俩给我听好,从现在起,谁都不许动她的歪主意,听见了没?”
门口前,老五和老六两个人,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虽然心有不甘,但看在老大和那十万两的份上,倒也只好同意的点头道:“知道了,老大!”
眼看地这些盗匪掉入自己临时编织的谎言里,狄扬心里自然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眼前两个人的命是暂时保住了;然而忧的却是,往后的日子,他和蕙兰可得小心翼翼的圆好这个谎,以保住他们俩的项上人头。“那我们算是成交了!当然你放心,我狄扬说话一向是有一句是一句,只要你让我安全的到达北京,那么答应你的十万两,我自然是一个子儿也不会少。”
“好,一言为定。”点了点头,杨虎皮笑肉不笑,命令道:“老五、老六,押好他们,我们立刻动身去北京。”
侧过身来,狄扬深黑的眼,遇上了蕙兰黑白分明的眼。于是清清楚楚的看见,在她的眼底,仅有的,依然是那一份不变的冷冽。
于是缓缓的收回了目光,对于她的冷冽,狄扬并不意外,当然更不期望能在她的眼底看见,一丝一毫的感激之情,只因她—;—;本来就是个没了心的女人。
第八章
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了一天的路,在隔天的傍晚时分。一伙人才终于找了家又破又小的客栈落脚。而之所以会有客栈住,也全是狄扬执意要求的。即使他会随时随地的守着她,但他还是不放心,蕙兰和那些个不入流的盗匪,在同一个破庙里休息。对于这些个无耻之徒,狄扬可是连一丁点儿万一发生的机会,都不允许。
在随意的吃完晚饭后,狄扬和蕙兰在三人的押送下,回到了客栈里的住房。狄扬与蕙兰住同一间房,而杨虎和老五、老六则住对面的房间。
待房门一关上后,原本背向狄扬的蕙兰,缓缓的转过身来,一言不发的望着他。
对于她,狄扬自认已用尽了他所有的耐性,因此不想再多说,便一言不发的开始宽衣解带,准备就寝。
他的动作。她一一的看在眼里,于是立刻像刺猬般的坚起全身的利刺,寒着张脸,她尖锐的的对着他嚷道:“住手!你马上出去,我告诉你,就算是一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你……”
狄扬立刻三步并两步的冲向前来,一把捂住了蕙兰的嘴,再反手用力的制伏住她扭动的身体,狄扬强自压低声音道:“你再给我听好,现在杨虎的两个手下,都守在房门口,因此如果你不想我们事迹败露的话,那么你最好是安静一点。”
虽然仍心有不甘的持续瞪视着他,但不再叫嚷,蕙兰安静的停止了挣扎和扭动。
见她不再反抗,狄扬这才缓缓的松开手说道:“我想未来的日子里,我们最好能相互配合,否则谁也别想活命。”
昂起头来,蕙兰不甘示弱的回答:“你怕死,我可不怕!”
“你以为‘死’可怕吗?”狄扬面无表情的说道:“也许我该把你丢给门外的那两个下三滥,他们绝对会让你好好的体验一下,那种比死亡还可怕的屈辱感受。”
☆☆☆。。。☆☆☆。。。☆☆☆
狄扬的话,令蕙兰忍不住的想起,门外那两个令人作呕的男人和昔日充斥在蝶园里那些放浪的叫嚣声,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冷颤,不再说话。
见她不再反驳,狄扬的神情语气,也跟着软化;“还有,只要照着我在毂仓里说的话做,我想暂时骗住他们,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等一有机会,我们再想办法逃。”
“照着你说的话做?”挑了挑眉,凝视着他,蕙兰冷冷的又问道:“你指的是什么?当你专属的床伴,直到你玩腻了为止吗?”
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向自认冷静自持的他,倒也不得不佩服,她就是有本事,能靠着几句话就煽得他想发火。“如果我不这么说,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别过头去,蕙兰是倔强的不愿承认他所指控的事实。
不再说话,只见狄扬开始动手将房里仅有的两张椅子,并拢在一块儿。
他的一举一动,她全看在眼里,她不解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铺床。”狄扬头也不回,简单的回答道。
看着眼前的那两张并不算大,而且硬帮帮的木制板椅,蕙兰忍不住有些惊愕的又问道:“你要睡在那椅子上?”
“不睡这儿,”狄扬先是看了看她然后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床,挑逗的又说道:“难道你愿意分一半的床给我?”
闻言,蕙兰连连退了两大步,红着张脸,几乎是护卫地守在床前嚷道:“你休想!”
☆☆☆。。。☆☆☆。。。☆☆☆
“这不就得了!”摆好椅子后,没有停手的,狄扬动手解开身上的外衣。
盯着眼前就只有几步之遥.正忙着的狄扬,蕙兰揪紧了胸前的衣襟,然后喘着气的低嚷道:“你出去,你不能睡这里。”
立刻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狄扬面对面的正视着床前,显然是一脸惊惶的姚蕙兰,他当然看穿了她的心思—;—;她当他就跟外面那些下三滥的男人一样,不相信他会规规矩矩的在这椅子上睡一夜。
也许他真该把心一横,将她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丢给门外的那个下三滥—;—;好让她真正的弄明白,他们俩目前的处境和究竟谁是君子、谁是小人。于是极为漠然的一笑,狄扬忍不住,冷冷的道:“其实你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因为对于像你这样全身冷冰的女人,我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还记得在蝶园的那段日子,他们也都说她是个几乎没有感觉,冷冰冰的女人,她总是不在乎的冷冷一笑。然而此时,当这个熟悉的字眼由狄扬的嘴里说出来时,瞪圆了双眼。胀红了张俏脸,蕙兰气愤得无法自己。“你……”
收回了视线,狄扬高大的身子就这么半坐半卧的躺在椅子上,盖上大外衣,紧接着调整好睡姿后,立刻眼一闭的酣然入梦,完全不理会正在一旁气呼呼的姚蕙兰。
仍兀自的站在床前,蕙兰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就这样的横在那里睡了,连理都懒得理她。于是捏紧了拳头,忍不住的走向前去,蕙兰恨不得能将他由椅子上一把拉了下来,然后狠狠地将他丢出房门外,以泄她心头之恨。
然而,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