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她意外的是,敏姊姊居然这么喜欢晟恺大哥,都怪她没及早发现,否则事情也不会演变到这种地步。
※※※
云娃在雪地中站了好久,身子都快冻成冰块了。
连颊上的泪也凝结成冰珠。
〃小姐,你这是何苦?〃奶娘为她披上绣有五彩金线花纹的披风,心疼的规劝,〃你在这里思念他,贝勒爷也不会知道。〃
〃是啊!我连跟他表白都不能,因为我是他阿玛的女人,不该再痴心妄想。〃
老天爷为什么要跟她开这么大的玩笑?
〃咱们进屋里去吧!小姐,冻坏了身子受罪的可是自己。〃
云娃旋过身,一脸讥嘲的见着身后的楼阁。〃奶娘,你说这里是不是很像一座名符其实的冷宫?而我则是才进门不到一个月便不再受宠的妃子?〃
奶娘只能别开脸,偷偷的拭着泪。
〃听说今天寄啸阁有访客,而且还是个女的。〃这已经不是稀奇的事了,只是她总是忍不住想知道对方是谁。
〃小姐,就算你知道了又如何?为什么不肯想开一点呢?〃
〃那女人是谁?〃云娃听不进任何劝告。
她叹口气,〃是……礼亲王府的嫣玉格格。〃
〃又是她?〃那陡地射出杀机的眸子慕然掩下,让人误以为只是错觉。
〃别再多想了,进屋去吧!〃奶娘搀扶着她拾级而上,未曾留意到云娃此时阴冷的表情。
※※※
晟恺一脸寒意的把玩着手中的银质镶嵌烟壶,像是对上头的〃乾坤〃图案大感兴趣似的,没有人看得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到目前为止,你阿玛还没有别的子嗣,从今天开始,每天一早,你都得去跟他请安,尽力的讨好你阿玛,听懂了吗?
额娘将来能不能当上醇郡王府的福晋就全靠你了,要是你把事情搞砸了,看我怎么修理你!
你都已经十岁了,居然连骑个马都会摔下来,为什庚你不摔死算了?
是不是存心让你阿玛在其它人面前下不了台?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罚你今天不准吃饭。
额娘可不想一辈子当个侍妾,其它女人都还没替你阿玛生个儿子,没人可以动摇咱们母子的地位,将来造儿的一切还不全都是你的……还敢顶嘴!额娘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启禀贝勒爷……〃小顺子在房外犹豫了半天,咽了下口水说。
今天是已故福晋的忌日,似乎每年一到这天,贝勒爷的心情就特别糟,总是一个人关在房里,要是有人进去打扰他,少不了挨一顿打,他现在这一开口,可说是冒着生命危险。
〃我不是交代过不许打扰我吗?〃屋里传出他嘶哑的厉叱声。
〃可是……贝勒爷昨儿个才要小的送信到颐王府约夙敏格格见面,现在她……人已经到了。〃主子要他办的事,怎么主子自个儿反而忘了。
晟恺沉下脸,〃我不想见任何人,叫她回去。〃
〃喳。〃小顺子不敢再吭气。
〃回来!〃他又喝道。
小顺子马上返回来听命,〃喳,奴才回来了。〃
〃让她进来。〃才一眨眼问,贝勒爷又改变主意了。
小顺子很快的去了又回,身后跟着披银貂翻领披风、怀里抱着手炉的夙敏,她陈白的小脸上浮着一层羞涩的红晕,从昨天接到信开始,她就在期待今日两人的相会,暗自揣测着晟恺约她见面的目的。
〃贝勒爷,夙敏格格到了。〃小顺子直接带她进了内室,旋即识相的退出去。
晟恺将视线从手里的于壶调到她含羞带怪的脸上,嘲弄的嘴角往上一扯,〃还不过来,要我说请吗?〃
她解开披风放在一边,〃晟恺,你在生气吗?〃看他的心情好象不太好似的。
〃我好得很,倒是很想念你,你呢?这两天想我吗?〃他一根手指不正经的勾起她的下巴,笑得极为轻蔑。
〃嗯。〃夙敏娇羞的点头。
晟恺眼中一片冰冷,〃那么咱们也再浪费时间了。〃他俯下头轻易的攫住她的柔唇,手指已经率先往她领口上的盘扣进攻。
〃唔……等等……〃他们不是应该先坐下来谈谈吗?
〃我等不及了。〃他粗鲁的扒着她身上的衣物,像出了闸的猛兽,不像平时和女人调情般,慢条斯理的享受欢爱的乐趣,而是把她当做发泄的对象,想藉此遗忘他心中的创伤。
夙敏被他激烈的动作给骇着,一面闪躲那狂野的热吻,一面徒劳无功的阻止他的侵犯。〃晟恺,怎么回事?不要这样……〃
〃为什么不要?难道你说想我是假的?〃一声布料的撕裂声响起,晟恺丢开她身上仅剩的遮蔽物,将一丝不挂的她按倒在桌上,用力的揉搓那对挺秀的雪丘。
〃你不是因为想再回味一次和我在一起的感觉,才来赴约的吗?〃
〃不是这样子的……晟恺……〃她惊诧的挣扎,不懂他为什么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脸上像戴了个面具,扮演着最无情的掠夺者,他直接扳开她的大腿,揉捏她私处尚未绽放的花瓣,直到湿滑的蜜液泌出……〃真的不喜欢我这样子吗?要不要我再一次证明给你看,我会让你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即使你以后有了别的男人,也一辈子都忘不掉我。〃
〃什么别的男人?你在说什么?〃夙敏想拉开那只邪恶的手,就见他撩起长袍的下襬,另一手松开裤头,紧接着便是一记推挤盈满的动作,她惊叫一声,仍旧痛得泛出泪来。〃不……啊……〃
晟恺满脸淌着汗不再出声,只是抬高她的臀,无视她窄小的幽穴正在抗议着它野蛮的入侵行为,奋勇的在她体内冲锋陷阵。
额娘,您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您生我鸡道只是因本想利用我而当上醇郡王府的福晋吗?
我是您的儿子,不是棋子、也不是工具……为什么不受我却又要把我生下来?去他的贝勒,我不希罕!
〃晟恺……〃夙敏在这场狂风巨浪中,身子不住的颤抖,抽搐。
他扣紧身下的人儿,大声的嘶吼出亢奋高昂的需要,冲刺的动作丝毫没有缓和下来的意思。
在这世上只有他利用人,谁都休想再用同样的手段来摆布他。
休想!
桌子不堪如此剧烈的震动摇摆,发出吱吱的声响。
夙敏在他猛力的进击下,只能像溺水的人捏紧桌巾。
〃唔……呃……〃一波波欲望的浪潮像旋涡般将她卷入,她知道自己再也无力从他手中逃脱了。
他挥洒着沾在脸上的汗水,憋着气说:〃要我再用力吗?还是进去得不够深?
现在抬起腿夹住我的腰。〃一待她照作,他倏地挺进……〃啊……晟恺……〃她承受不起的尖叫,几欲晕厥过去。
晟恺猛力一堆,在她体内释放出灼热的种子,他将略显疲软的悸动抽出,两三下便将身上湿透的衣物褪尽,尚未得到满足的男性立即又有了反应。
他打横抱起仍在晕眩中的夙敏走到床榻,翻转过她布满红瘀的身子……〃你要做什么?〃当她背对着他趴在榻上,感到臀后抵着熟悉的硬物时,人一下子整个清醒过来。〃不要!〃
来不及了!
那勃起的悸动再度生龙活虎,他匍富在她背上,放纵的让他的男性在那紧窒的幽穴中律动。〃不……我不舒服……〃这种怪异的姿势让她忐忑不安。
〃别告诉我你不喜欢这个……〃它的手绕到前面握住夙敏肿胀的乳房,在她身上畅意的驰聘。
夙敏咬着牙关,〃呃……〃
〃再一会儿你就会适应了……〃他生硬的安抚她的惶恐,手指不断的摩娑她下体湿濡的花瓣,沙哑的问:〃舒服点了吗?〃
〃嗯……〃果然当排山倒海的快感袭来,她昏眩的脑子再也无法思考了。
逃不掉了……※※※
〃格格,你们谈了一下午,事情究竟谈得要么样了?〃真是格格不急、急死丫鬟,宝月觉得自己都快守不住秘密了。
夙敏还没从下午那场惊心动魄的欢爱中清醒,〃呃……还没有结果。〃其实她根本没时间问,现在回想起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有那么放荡的一面。
〃什么?!〃宝月声音整个上扬,〃我的好格格,他是不是对你下了什么蛊,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跟他谈情楚?〃
〃我当然会跟他谈清楚,宝月,你放心吧!〃她说。
〃奴婢怎么能放得下心?咱们总不能老是假藉上端王府的理由跑去醇郡王府,否则这事早晚都会被拆穿的。〃到时她会第一个倒大楣。
〃这我知道。〃下次见面,她一定要先确定他的心意。
宝月拍了下额头,烦躁的走来走去。
〃启禀格格,王爷、福晋有请。〃一名家仆在门外通报。
夙敏和宝月同时觑向对方,脸色惊疑不定。
第六章
“阿玛、额娘,唤女儿来有事吗?”见过礼之后,夙敏忐忑的问。
福晋将女儿拉到身旁,柔声的说:“我跟你阿玛是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
“有什么事,额娘尽管说。”她说。
这次轮到颐王爷开口,“我听下人说你这些日子来常往端王府跑,和珣梦格格的感情很好,有这种事吗?”
她心头一惊,“是的,阿玛,珣梦认我当干姊姊,我也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待。”
“那么,你上端王府应该也常见到二贝勒玄祺吧?”他语气不明的问。
“是见过几次。”夙敏说。
福晋温婉一笑,“那么你对他印象如何?玄祺那孩子我一向欣赏,他不止人品好,更是文思敏捷、书法娟秀,又明音律、精于骑射,堪称是多才多艺,虽然没有大贝勒玄祯的霸气豪情,却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将来要是你能嫁进端王府,额娘也放心不少。”
她越听心越往下沉,直觉的回道:“额娘,女儿还不想嫁。”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论你的年纪早该嫁入了,何况对方还是跟咱们有交情的端王府,若两家能结为儿女亲家,也不失为一桩美事。”颐王爷哈哈大笑,“昨日上完早朝,多亏端王爷私下跟我提了一下,他对你可是相当满意,要我回来问问你的意思,对象若是玄祺那孩子,我和你额娘都不会反对。”
“阿玛……”天哪!她该怎么办?
“敏敏,难道你不喜欢他吗?”还是福晋心细,看出她的迟疑。
夙敏脸色发自,“额娘,他确实是个很好的对象,只是……我和他只谈过一次话,还不算熟。”
“成亲之后再培养感情还不是一样,阿玛不的看错的,玄祺一定能带给你幸福,虽然我和你额娘都舍不得这么快把你嫁出去,可也不能因为这样担误你的青春,况且端王府离咱们又近,咱们想见你随时都见得到,这也是咱们同意这门亲事最大的因素。”颐王爷兴致勃勃的说。
“可是,阿玛,这太突然了,能不能给我几天时问考虑一下?”这消息对她来说简直是青天霹雳。
颐王爷深深的看着她,语重心长的说:“阿玛知道你才回来没多久,对于某些事情还在适应当中,不过有件事你必须记住,那就是你现在已经是颐王府的格格,有些事不是你能作得了主的。”
“你阿玛说的没错,敏敏,老实告诉额娘,你是不是还在喜欢住在四合院里的那个姓伍的年轻人?”福晋问。
“姓伍……你们是指伍大山?”这段日子她都快忘记有这个人了。“阿玛、额娘,你们全都误会了,我从以前就只把大山当作兄长,绝对没有男女私情。”
颐王爷和福晋同时吁了口气,福晋放下心头的大石,“没有最好,额娘还真担心你是为了他才不嫁人的,毕竟他曾经照顾过你,会有感情也是人之常情。”
“既然如此,就更没有理由反对了,过两天我就跟端王爷谈谈这门亲事,哈……真是太好了,就这么办吧!”
“可是……玄祺贝勒会同意吗?”虽然她知道像他们这种世族贵胃的婚姻大事,不是从小指腹为婚,便是由父母指婚,或者是利益上的联姻,当事人反对也没用,可是,她仍抱着一丝希望。
“能娶到我女儿他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只要端王爷同意,这门亲事就算定了。”
颐王爷兴高采烈的说。
夙敏脸上的血色一下子退去了。
※※※
“格格,你的脸色好难看,手部冻僵了,奴婢去把火烧旺点。”宝月赶忙在火盆里多放了几块木炭,将房里的温度升高。
夙敏忧心如焚的坐下,不安的扭绞着手指。怎么办?她心里已经有了个人,怎么还能嫁给别人呢?可是,这种事要她怎么开口呢?
“格格,你到底怎么了?王爷和福晋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她喉头干涩的说:“宝月,阿玛和额娘他们……要我嫁给玄祺贝勒。”
“什么?!”宝月掩口叫道:“格格,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赶快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我……”夙敏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宝月死盯着她,生气的叫道:“那就去醇郡王府找晟恺贝勒,要他立刻请媒人上门提亲。格格,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你一定要逼他负起责任。”
她眼神慌乱起来,“可是……”
这道理夙敏当然懂,却还是在紧要关头畏缩了,因为有娘的前车之鉴,她对于男女之问的感情一向持保留的态度,可是自从遇见晟恺,和他有了肌肤之亲,这辈子她便认定了非他不嫁,但怯儒的一面让她仍然害怕从他口中得到否定的答案。于是,她抱着苟且偷安、过一天是一天的驼鸟心态,始终不肯面对现实。
想到自己可能会步上娘的后尘,一阵冷冽的寒意从脚底直窜到头顶,夙敏两手环抱住胸口,想抵挡它的侵袭。
不会的,昨天他们不是才相好过吗?事后他还对自己的野蛮粗鲁向她道歉,并且极温柔的亲吻她,即使每个人都说他薄情,但她相信那只是旁人对他的误解,绝不是真实的他。
“宝月,我想先上端王府一赵。”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要紧。“玄祺贝勒很宠爱珣梦这个妹妹,或许我可以请珣梦劝他回绝这门亲事。”
※※※
端王府的门房一见到夙敏,不经通报,立刻开了门让她们进去。
宝月撑着伞为她挡雪,憋在肚子里的话是不吐不快。
“格格,奴婢说一句老实话,若是拿晟恺贝勒和玄祺贝勒两人相比,奴婢倒希望你选择玄祺贝勒。”
她锁眉不语,因为心是无法控制的,会喜欢上谁也不是自己能够选择的。
“玄祺贝勒文笔好,如今又是军机处的“达拉密”,也许过几年就可以当上军机大臣,可以说是前途似锦,这总比嫁当一个身边坐拥美女的风流贝勒好得多,格格,或许你该考虑一下再作决定。”宝月又叨念道。
夙敏白了她一眼,“一女不事二天,我已经是晟恺的人了,怎么可能再嫁给别人?而且这对玄祺贝勒也不公平。”
“这种事也不是完全没办法补救的,奴婢就听说有新娘子在洞房花烛夜时,偷偷在床上滴了些血假装落红,还不是照样蒙骗过去。”宝月天真的说。
“就算蒙混过去又如何?他是珣梦的二哥,我没有办法就这样欺骗他,好了,这事就别再提了。”她这辈子只想跟一个男人白首到老。
主仆俩来到香苑,宝月收起了伞,随着夙敏走过长廊来到珣梦的房门口。
听见里面有说话声,而且提到自己和晟恺的名字,便不由自主的停下来凝听。
“翠翠,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该老实的跟敏姊姊说,可是她那么喜欢晟恺大哥,要是知道真相,铁定会伤心死的。”屋内传出珣梦娇觉娇气的埋怨声,“都怪我不好,要是我能更有效的警告晟恺大哥,不许他对敏姊姊下手,说不定还可以及时阻止。”
“格格,事情都到这地步了,你就干脆装做什么都不知道,那就不会觉得为难了。”丫鬟说。
珣梦恼火的捶下桌子,“那怎么行?敏姊姊和我是结拜姊妹,我一定要替她讨回公道,而二哥也真是的,怎么可以和元勋大哥瞎起哄,拿敏姊姊的贞操来打赌。
晟恺大哥更是可恶透顶,他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非要找上敏姊姊不可?”
“格格……”
“不要吵我,我都快烦死了,这下事情该怎么收拾才好?”珣梦一个头两个天的在屋里团团转。
“格格……”
“我明你闭嘴,你听到没有?”
丫鬟委屈的指了指门口,“夙敏格格来了。”
“什么?”珣梦倏地回过头,这一看,